米糕﹂夏眠蛞蝓


零散。
米糕﹂夏眠蛞蝓

看阿,那孩子在跳舞。

履踏薄冰,你是看的見透明底下的紅顏的。
那孩子彎腰,柔軟的脊椎似乎失去了邏輯,比柳絮還輕、比水還要更柔。
米糕﹂夏眠蛞蝓

那孩子甚至可以觸及到冰以下的世界。
屈膝,戴著陽光的指尖滑過冰表,毫無聲響。

而後她翻越,掠過太陽與星斗、掠過月明與深淵。
她的髮絲留下一縷,勾在開洞的裸身,是捲曲的暝黃。
米糕﹂夏眠蛞蝓

她在跳舞。

她於瘋狂間舞動。
彷彿音樂變得拙劣,禁聲才是高潮。
米糕﹂夏眠蛞蝓

寂寥的海洋在尖叫。
她受夠了水紋而將湛藍冰凍。

她在跳舞。
米糕﹂夏眠蛞蝓

她高舉雙手,指尖在他的關節上破碎。
她在跳舞。

她試著擺動靈活,散著銀絲的頭也跟著剝離。
她在跳舞。
米糕﹂夏眠蛞蝓

舞台破了。
她墜入清水裡。
米糕﹂夏眠蛞蝓

她忘了自己的眼睛是什麼顏色。那很重要嗎?
下一次睜著眼睛時,她察覺到了顴骨的刺痛。

那傷疤正如破碎的世界一樣,七零八落。
米糕﹂夏眠蛞蝓


─『景天』
米糕﹂夏眠蛞蝓

青年甩起紫黑色在長廊快步而行。
排山倒海的生物聚集,發出果殼破碎般的聲響,在迷幻的世界翻滾。

蜘蛛──人間的詞彙這樣命名,可對青年來說,那些蜘蛛比任何生物都還要有用。
比起用金錢溝通的、比起將情感與生活混為一談的,都還要有價值。

對,他寧可跟蜘蛛生活,被說是怪人也不過是嚷嚷著葡萄酸的蛆蟲。
米糕﹂夏眠蛞蝓

孩子,你覺得夢是什麼顏色的?

他總是踏在朦朧之間,若有似無,虛空的境界。
那個女人也是如此,永遠都在清醒與沉睡之間,恰如深淺眠的高低起伏,遁形。

那個女人拋棄了他。
米糕﹂夏眠蛞蝓

──所有的女人都這樣的嗎。
即便年邁半百,他卻感覺自己還是個孩子。
覺得疼痛或哭泣並非是孩童的權利,忍受委屈及背叛也絕非大人的義務。他老早就與堅持這傳統觀念的人世道別了,心底也早就將過時的希望扼殺了。

他早該要習慣了。
米糕﹂夏眠蛞蝓

最終誰都會離他遠去。不只是被拋棄的,更是他自身抹去的。
腳下的蜘蛛簇擁成團,集體喧鬧。
米糕﹂夏眠蛞蝓

「極樂。」

母親、養母。
魔女、鬼怪。

「極樂。」

所有人都在叫這個,天生寫在臉上的靈魂。
米糕﹂夏眠蛞蝓

他記得母親說過什麼荒唐的發言。
打從出生看到面容,一個想法宛如鬼神的喬裝,洗腦在所有人的記憶裡。

他叫極樂。
他是極樂世界的孩子。
米糕﹂夏眠蛞蝓

從不信教,少年賣命過活。
絕不盲從,少年堅守正道。

人人都稱他是極樂世界的孩子。
總有一天,他會成為神明大人。
米糕﹂夏眠蛞蝓

「──別開玩笑了。」
為什麼我從未允諾的事情,要求我為此奉行呢。

他一腳踩碎了阻礙他的美夢。
腳尖沾著黏糊濃稠的,幻想世界。
米糕﹂夏眠蛞蝓

「極樂。」

你想當神明大人,給人們美夢。
還是想成為噩夢的代理人呢。

魔女這麼問道,濁黑的眼白滴下,晶瑩剔透。
米糕﹂夏眠蛞蝓

「極樂。」

魔女仍舊喊著那位神明大人的名字。
米糕﹂夏眠蛞蝓

青年伸手,將他心愛的蜘蛛輾碎。而後成千上萬的子孫跟上,在他的指間躍行。蔓延、再蔓延。
直至紫黑色於他的掌心騰空,恰如每一場夢境的懸想孕育成妖。
米糕﹂夏眠蛞蝓

神明大人的美夢,蜘蛛狼吞虎嚥的嚥下。
代理人奉上新鮮跳動的,噩夢的心臟。

他對孩子低喃,美夢與噩夢絕不能有所偏袒。
神明大人也不喜歡不平等,對吧。

青年對孩子輕笑。
米糕﹂夏眠蛞蝓

夢是虛空的。透光的。
夢是污濁的。無光的。

「極樂。」
米糕﹂夏眠蛞蝓

米糕﹂夏眠蛞蝓

「──夠了,只會對夢話嘮叨的傢伙,滾一邊去。」
魔導師甩開了鮮血淋漓,寸步難行的道路已然通暢。
米糕﹂夏眠蛞蝓


─『極樂』
米糕﹂夏眠蛞蝓
===
米糕﹂夏眠蛞蝓

「吶,妳為什麼在哭呀?」
少年以騰空倒立的滑稽方式,向傷殘遍布的女孩提問。
米糕﹂夏眠蛞蝓

──那是一場措手不及的戰爭。
子彈宛如過節的鞭炮,肆意轟炸。
如果說戰爭可以像場演奏會,那想必群魔亂舞必然是最曼妙的交響樂。
米糕﹂夏眠蛞蝓

少女看著父母被達姆彈貫穿。
少女看著朋友被機關槍當成標靶。

少女感覺到下體的疼痛。
少女意識到有一樣的紅腥,卻不大相同的氣味。
米糕﹂夏眠蛞蝓

大人好可怕。
少女這樣想著,可是哭不出來。
她望了眼城鎮,肝髓流野。
鮮血的顏色變成土地唯一的色澤。
米糕﹂夏眠蛞蝓

她想哭,可是眼睛裡淌著赤紅。
眼白佈滿的,像極了彼岸花的紅莖。

她想哭,但她瞠目結舌。
米糕﹂夏眠蛞蝓

「吶,很難過嗎?」

少年疑惑的歪著頭,戳了戳少女感染腫脹的額頭。
米糕﹂夏眠蛞蝓

他是一個奇妙的孩子。
在厚重的灰塵雨裡,連帽衣的帽緣落下了白與黑的星屑。
在赤地千里的世界,絲毫不沾染地漂浮在這裡。

即便槍砲聲連連,他的空間裡卻鴉雀無聲。
米糕﹂夏眠蛞蝓

他又戳了戳少女的臉頰,消瘦的骨骼在她仍舊年輕的皮膚上顯眼至極。
好想給妳糖吃喔。他這樣在半空翻滾,而後從手掌間變出了一顆草莓味的糖,想塞進對方嘴裡才發現對方的咽喉已經壞死了。
米糕﹂夏眠蛞蝓

「吶,妳想要快樂嗎?」
「我可以給妳喔。」

他對著女孩微笑,在這種戰爭期間連笑容都無比珍貴。
這樣說著,少年摸了摸少女那頭青蘋色的雜亂。
米糕﹂夏眠蛞蝓

快樂是什麼,我想妳是知道的吧。
戰爭前的妳是快樂的嗎?

他笑容可掬的臉蛋似乎讀出了她急轉直下的人生。
沒關係喔,沒關係喔。
而他也溫柔的回應。
米糕﹂夏眠蛞蝓

「我可以給妳無盡的快樂喔。」


少女牽起少年的手。

對她來說,已經什麼都不重要了。
世界的好壞、哪邊國家勝利;哪個家庭幸福、哪個孩子微笑。
都已經無須在意。
米糕﹂夏眠蛞蝓

「我給妳一個烏托邦吧。」

溫柔的少年給了他創造世界的晶體。
眼白朦上了黑夜的悄寂。
太陽穴綻放了黑色的豔花,墨色紅腥低落於她的手掌。
米糕﹂夏眠蛞蝓

來吧,放下妳對世界的執念。
跟我到一個新的地方。
米糕﹂夏眠蛞蝓

將情感扼殺。
把快樂留下。
米糕﹂夏眠蛞蝓
米糕﹂夏眠蛞蝓

她對著他,笑容以待。
米糕﹂夏眠蛞蝓


─『一歹匕』『Dath』
米糕﹂夏眠蛞蝓
===
米糕﹂夏眠蛞蝓
開回覆了
米糕﹂夏眠蛞蝓
其實只是想到一些句子 拚到適合的人身上給他玩(幹幹幹
米糕﹂夏眠蛞蝓
感覺叫極樂神明大人很好玩耶怎辦 (幹
妖狐
好美
紙✨狗才打斯普拉遁3
我喜歡這種文章的感覺
載入新的回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