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精明◆火烤竹鼠
❖《雞肋》CP的哨嚮平行時空 只是清甜傻文
【原創BL|非命定戀愛|白糖 Ch.13】
 
白禹把玩著哨兵章,銀白色領章在滿是傷疤老繭的手上翻滾著,視線散得有些遙遠。
 
這要放五年前,跟當時的自己說未來會變成首席,對方肯定不相信。
 
畢竟一開始,他是討厭首席的。
 
首席不過是次一階的黑暗哨兵,像是廉價的瑕疵品,對所有人保證我們還有戰力。可是黑暗哨兵之所以特別,是因為不需要嚮導,有著比誰都牢固的精神圖景,而不僅僅是力量的拉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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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禹想過,唐佑辛要不是首席,大概就不用來到這裡。但要唐佑辛不是首席,他也不會站在這裡。
 
他只是想要更接近對方一點,卻越發顯得遙遠。
 
白禹翻閱著檔案,絲絲縷縷的線索串了起來,有了大致的輪廓。
 
唐佑辛不得不成為首席,就算他不是、他也必須成為。他曾想利用自己,可是後來卻沒有這麼做。
 
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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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禹正思索著有些半夢半醒,被敲門聲一下吵得清醒,讓銀狼去開了門。
 
議事會出了決定,成了一紙冷冰冰的通知。與北國決定議和,所以軍隊就此收復。
 
意外地,白禹本以為自己不會有什麼情緒波動,卻有種濃濃的無力與憤怒從深處捲了上來。
 
他在北防待了整整十年,一開始是執著,後半則是責任。這裡只有霜雪跟死亡,所有的時光都凍結在前線,他曾以為是都市傳說的狂化,卻見了一次又一次。
 
哨兵們掙扎著、痛苦著成了空殼,最後實在沒輒關進禁閉室後,也只會成為屍體。一打開門,石壁上深深的抓痕與血跡,一次又一次地烙在了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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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不只一次懷疑,自己與戰友們究竟在為誰而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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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國荒寂寒冷,人們皮膚透明得像是沒有血液,嚮導冷靜而殘酷,他們說哨兵沒有靈魂。
 
他知道那是他們的傳說,可是當手上沾染的死亡越發深厚,白禹就忍不住懷疑也許傳說是對的。哨兵是身體,而嚮導是靈魂,他們是一群沒有靈魂的人,渴求著生命卻求而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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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隊?」報信的哨兵見白禹佇立原地,喊了聲做確認。白禹點點頭,讓人退下了。
 
戰爭無情,但更無情的是終結。終結讓一切都變得沒有意義。
 
白禹眨了眨眼睛,發現自己流不出眼淚,一張口聲音就嘶啞得像是吞了把沙,「禹姆,為什麼我總是一直在失去?我想要保護的一個也保護不了……我感覺自己只是一個笨蛋。」
 
『你是笨蛋沒錯。』禹姆嘆了口氣,從精神圖景中躍了出來,『保持穩定好嗎?唐佑辛的草叢根系很淺,你要總地震,真的會出事。』
 
白禹點點頭掩上了眼睛,他僅僅看過一次那個草叢,小小一簇不是很起眼,根生得很淺,土一鬆動就會枯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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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的後來,白禹不再敢進入圖景了。他無法再面對與唐佑辛有關的一切,卻又不想忘記。最後白禹甚至無法肯定,是不是只是執著而已。
 
他甚至恨起對方曾經給了自己一晚。明明無法陪著他,卻又留了一份念想,讓自己一得空就備受煎熬。
 
唐佑辛不狠,他確實從來不狠心,他想過利用自己、利用禹族的天性。
 
可是他殘忍,溫柔得殘忍。不到位的溫柔,比地獄還要讓人痛苦。
 
只有難受的話,人會想逃走,可關於唐佑辛的一切,卻又包夾一絲甜,讓白禹總寧願相信,對方也曾真心實意地在乎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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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寒冬中,小心翼翼地捧著一小把火,既暖和、又疼痛。
 
白禹彎下身子泣不成聲。
 
我想你了,唐佑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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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首都遠的村落,就連訊息都慢上好幾天。唐佑辛剛準備好當天的暗襲,就收到已經議和的通知。
 
所有人都鬆了口氣,又多少不是滋味。
 
誰家沒在戰爭中死過人,最後所有的失去與悲痛卻只換來議和二字。無論勝或敗都多少有些意義,而議和就像個笑話。
 
但,能不出戰都是好的。唐佑辛從窗台上躍了下來,讓人把前陣子做的臘肉拿去煮了,犒賞大家。
 
縱然結果確實不盡人意,但付出不是假的,都該有些收穫。
 
村長的么兒,一個十多歲、生得白白淨淨,看起來養尊處優的小少爺,像隻博美般蹦蹦跳跳地躍過來找唐佑辛,「前面山頭的軍營送來了議和通知與謝禮,說謝謝我們對於前線的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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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叫你爸去,又不關我的事。」唐佑辛笑了,用力揉了下小少爺的頭,推了推對方的背想打發對方。
 
「人家說要跟所有有貢獻的人道謝的,要給軍功的。」小少爺踮著腳尖,有些不服氣地拉著唐佑辛往門口走。
 
軍功。
 
唐佑辛捏了捏口袋裡發鏽的哨兵章,笑了,「真的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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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唐佑辛還是凹不過對方的堅持,半拉半扯地被拖到了村長家。
 
甫進門,就聽見杯盤落地的碎裂聲。唐佑辛抬頭,撞上了錯愕的白禹,一時也愣住了。
 
他看起來不一樣了。唐佑辛心裡閃過這麼一句,有些淡淡的抱歉。
 
白禹那頭即使在訓練時,也呵護得柔順的長髮,被粗糙雜亂地紮了起來,皮膚乾裂又結痂、滿是挫傷,脫下手套的那隻手上不是傷疤就是繭。
 
跟曾經的自己一樣,跟曾經的對方不一樣。唐佑辛唏噓了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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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禹也愣住了,唐佑辛遠比記憶中來得憔悴,看上去就像是吃了太多苦而吊著一口氣一樣。
 
他知道,那是他的錯。因為他留著唐佑辛的精神體跟核心,卻又不在對方身旁,足以讓人活下去、卻也只夠不會死而已。
 
唐佑辛旋身就要走,被白禹喊住了。因為語氣實在太過悲傷,一下扯住了他的腳步,最後兩人走到了後院,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
 
一方不知能說些什麼,一方又只想句點,最後天也沒能聊上幾句,只能沉默地走在雪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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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佑辛。」白禹很輕很輕地勾了勾對方的衣袖,高大的身影瞬間頹喪得很小,「你……你不見見糖糖嗎?他、他很想你。」
 
「你怎麼可能知道他想不想,你又不能跟我的精神體說話。」唐佑辛忍不住笑了,有些嘲諷地勾了勾嘴角,說著冷就要回屋了。
 
「我、我……」白禹低下頭,咬著下唇乾巴巴地開口,「我確實不知道……」
 
「可是唐佑辛,我很想你,拜託你留下來……我什麼都願意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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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唐佑辛看了眼自己的指尖,嗤了聲,「那你可以還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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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禹臉色一白,他知道唐佑辛在說什麼。
 
核心與精神體,要不是白禹早就毀了。可唐佑辛是不想留的,是他自私地將對方珍藏在這世上,生而不能、死而不得。
 
可是他又真的,捨不得。
 
最後白禹哭得一蹋糊塗,也沒回可以或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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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佑辛腳步頓了頓,發覺自己真的拿白禹沒輒,瞥了狼狽的對方一眼,「我能給你問一個問題,就一個,如果你有想知道的事情……然後你就回去吧。」
 
回去吧,忘了我吧,找個嚮導好好過日子吧。一個好好的哨兵,活成這樣像什麼話?
 
「……唐佑辛、」白禹哽咽,千百個問題全卡在了喉嚨,一時也不知道要問些什麼,最後所有的疑問卻只留下一句,「他們說你出身北國,什麼意思。」
 
「白禹、」唐佑辛眨了眨眼睛,笑得一如他離開時那樣,「你就當我一開始就想利用你,不懷好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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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吧,對你我都比較好。唐佑辛說完,回房間收拾了行李,道別後連夜離開村莊。
 
剛越過山頭時,唐佑辛回頭深深望了眼,把最後一絲抱歉吐成霧氣,消失在雪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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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禹簡直要瘋了,好不容易找到人,隔天一來卻又消失了。唐佑辛甚至不用處理腳步,這麼大的風雪,什麼足跡一天都會消失得乾乾淨淨。
 
你就這麼恨我嗎?
 
白禹感覺自己的圖景正在崩毀,悲傷從池中滿溢而出,而自己的思緒全成了碎片。
 
我僅僅只見了你一眼,就把所有給了出去,你就這麼殘忍,什麼也不願意留給我?
 
銀狼出來看狀況時,白禹面無表情地看著雪山,整個人安靜得不可思議。
 
「禹姆,他又不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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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白禹知道答案,他什麼都知道,當上首席不僅僅是為了重蹈唐佑辛的覆轍,而是為了找紀錄。
 
他只是想從唐佑辛口中得到答案罷了。所有的理由、所有的不得已,只要唐佑辛願意開口,他就可以原諒。
 
可是唐佑辛不要自己被原諒。
 
你就這麼恨你自己嗎?
 
白禹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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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佑辛的父親,是真真切切的黑暗哨兵,強大而自信,曾是一代英雄。也是奠定北防基礎的功臣。
 
後來他遇見了嚮導,靈魂的拉扯讓他意識到遇見了生命中最為缺憾的部分。
 
那曾是如此完美的契合、完美到像是上天都想祝福他們兩人。
 
除卻他們身上背負了兩個國家。
 
哨兵戰死、嚮導離去,唐佑辛在北國活到了十歲。
 
然而北國荒涼又荒蕪,嚮導終究捨不得自己的孩子在此地成長,把唐佑辛託付給了駐紮隊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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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長不接受,他們無法判斷唐佑辛有沒有受到精神暗示。嚮導能理解,但他無法解釋。
 
於是唐佑辛看著母親跳下斷崖。
 
他七歲喪父、十歲喪母,在寒冷的北防摸滾打爬生到了十五歲,進了聖所、進了塔,又被發派回北防。
 
明著說倚仗,實質為監視,沒有人信任北國嚮導留下的孩子。後又發現唐佑辛能做簡單的精神梳理、不到能清理,但足夠了。
 
他們不再給北防派嚮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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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不做,那就是你叛國;你要做了,那就表示你能做。能者多勞,難道你想看著隊友戰死嗎?
 
唐佑辛泰半崩毀的圖景,都是因著承接他人的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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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禹闔上了紀錄,他想著當時唐佑辛大概是知道自己撐不下去了,所以要找替死鬼。不凶狠的哨兵更好,能進入他人精神圖景;圖景越廣的越好,可以承受更大的傷害。
 
他看著撇過頭,不願望向自己的唐佑辛,輕聲詢問:「是這樣嗎?唐佑辛。」
 
「是,」唐佑辛閉上眼睛,「因為我不想死。」
 
不想死,這種每個人都會有的,對於生存的執著,唐佑辛卻說得如此內疚。白禹感覺自己胸口狠狠疼了下,終於開口問出自己真正的疑惑。
 
「後來為什麼……」
 
唐佑辛偏頭沒有回答。實際上他也不知道怎麼回答,要說內疚也不是、要說心疼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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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覺得,這麼一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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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禹,沒有為什麼,就、沒有為什麼,我只是後來覺得,又可以死了。」
 
你說謊!你說謊!白禹感覺自己整個內心都在嘶吼。你為什麼不說你心疼我?你為什麼不說是因為有感情了捨不得?
 
白禹很輕很輕地擁上了唐佑辛,指尖都顫抖著,泣不成聲,「我是真的、真的……很喜歡你。」
 
唐佑辛感覺接觸到的皮膚傳來一陣暖意,分不清是白禹的體溫,抑或是存在對方精神圖景中自己的核心,眼眶隱隱紅了一圈。
不精明◆火烤竹鼠
「抱歉,我沒辦法……」
 
白禹,我想我應該是喜歡你的,看糖糖就知道了,看核心能在你精神圖景落地生根就知道了。你願意把我種在你心上,將所有的溫暖勻一部分給我,我是著實開心的。
 
可是我的心早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全埋葬在前線了,我已經什麼都不能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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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精明◆火烤竹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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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精明◆火烤竹鼠
繼續待續
阿空
沒了Σ(°Д°;
不精明◆火烤竹鼠
阿空 : 沒了是這章節沒有了,可以留言了
但是還沒完結XDD
是我一個習慣
我改一下好了
初秋¤人生就難啊
啊啊啊啊啊啊我只會狼嗥我不會講話了qqqq心疼——不管白禹還是唐佑辛都讓人好心疼——
初秋¤人生就難啊
不過他們後來又見面了 是唐佑辛自己跑出來了嗎(?)覺得白禹應該是會自己原地等到發霉的那種 不會用權勢或什麼去找人
不精明◆火烤竹鼠
初秋¤人生就難啊 : 狼嗥XDD你好可愛XDDD
那個見面沒寫清楚,是白禹用銀狼把人抓到了(一個跟蹤狂的部分)
之後應該會說到,總之先提一下,大概是用銀狼去嗅北狐,然後辨別靈魂的味道XDD
糖糖:?????

可以啦最虐的都過了,要開始甜了!!!
初秋¤人生就難啊
欸 白禹居然長成會跟蹤狂了 不錯不錯有長大(咦
糖糖也讓人好心疼啊…喜歡的禹姆不知道會不會跟他聊天 自己的主人又不來看自己 怎麼這樣啊啊啊
好我期待後面的糖…(滿嘴吃過玻璃渣的血
不精明◆火烤竹鼠
初秋¤人生就難啊 : 對耶XDD之後要記得寫糖糖的番外(紀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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