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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算寫點段子當練習,但目前沒方向只確定想寫原創BL,希望有旅人願意給我關鍵字當題目,謝謝(p-blush)
ant4351
再會
shake8858
比想像中還要更加愛著你
pamelo5271
晚上睡覺時背對你,醒來時發現他好好的睡在你的臂彎裡
fly4015
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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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各位,晚上會來慢慢寫 (worsh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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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昨晚想完名字就該睡了,今天才開始寫歹勢 (p-sad) 先來貼下午寫好的部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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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會

早知道就不說再會了。
秧一伸手關上車窗,腦袋還在遲鈍地回憶著午餐不小心煎焦的魚,越想越覺得早知道就用蒸的了,那條魚新鮮的樣子多好看啊。
而且自己其實喜歡蒸煮的鮮甜勝過油煎的焦香,應該可以津津有味的多花十幾分鐘吃完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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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他如今或許就不會在臨停的車內等人時,不小心看見那個男人牽著嬌小的女性路過,還要煩惱回家怎麼處理冷掉的殘羹。
想到泛光的油脂凝結在吃剩的魚身上,秧一就覺得不愉快。因為那很像都死到臨頭了,還是想依靠著什麼來維持外在狀態的自己。
男人會出現在這裡應該不是偶然,畢竟真正偶然來到此處的,是被高中男生臨時起意叫來當駕駛的秧一。
如果知道自己很偶爾的也會來這座小鎮購物,男人現在就不會泰然自若的閒逛街邊了吧。
更不用說跟在他身邊的那名嬌小女性,秧一是第一次知道她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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秧一窩在深色車窗後面,注視著男人跟女子有說有笑,然後緩步消失在某條小巷子的入口。
早知道就不說再會了。
那樣就不會在這裡相會。
看來即便想見他,下次面對面開始,也要忍著不表達出來。
雖然不確定自己是否能辦到,但在那之前或許也不會願意再見他了。
可自己真的會選擇不再見他嗎?秧一不知道。
秧一甚至搞不清楚,像這樣無法斷然捨棄對方的自己,是不是根本沒資格指責男人不把話說清楚?在這段關係裡錯的人,真的是那個男人嗎?還是是連出面喊他都不敢的自己才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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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難懂的習題在秧一腦子裡模糊成形前,指使秧一開車的高中男生上了車。
「靠、你要抽雪茄就不要關車窗好嗎?」
高中男生揮舞著雙手驅散煙霧,一邊瞪著慢吞吞打開車窗換氣的秧一。
「這是我的車,你管我。」
「烏鴉嘴,尊重一下你的乘客還未成年好嗎?」
「都做過愛了,四捨五入已經是大人了啦。」
被這句話堵的嗆咳了一下的高中男生惱羞成怒,直接奪走了秧一手上的雪茄按熄。
而秧一只是可惜的瞄了眼才抽幾口就遭完結的雪茄,隨後轉動車鑰匙發動引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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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搞不懂高中男生害羞的標準。」
「囉嗦欸,而且不是叫你不要再叫我高中男生了嗎?」
「你也是一直叫我烏鴉嘴啊,彼此彼此。」
「這哪算啊?!是你不告訴我名字的欸!!」
高中男生一臉氣噗噗,雖然他個子很高有一八五以上,不小心就會帶給人壓迫感,但這副坦率生氣的樣子其實挺可愛的,不知道是不是被稚嫩的青春加持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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秧一因此突然產生了不該出現的念頭:如果能喜歡上這樣的他,應該會變得很輕鬆吧?如果能被這樣的他所喜歡,應該也能夠安心的被愛吧?如此一來,或許就可以不再擔心受怕、相信自己的存在是被世間所容許的了。
秧一知道自己很差勁,但居然能如此簡單的就理解了那個拐高中男生上床的薛老師的想法,還是不太妙。
他一定會下地獄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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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男生說他沒有跟薛老師交往,因為薛老師後來並沒有喜歡上他,而薛老師到底是一開始就沒有打算跟他更進一步,還是努力過了也無法移情別戀呢?
這點秧一不得而知,雖然好奇心氾濫的話,打電話問許邵明也可以,畢竟是許老師委託他暫時照顧高中男生的。但這時候要對方回答這種題目太壞了,感覺只會提高下地獄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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秧一努力憋住了性格裡犯賤的欲望,卻忍不住要對高中男生曉以大義。
「...你可以對我的菸灰缸溫柔一點嗎?」
但高中男生哼一聲,繼續逼手中的雪茄強吻陶瓷製的煙灰缸底,好似在示範什麼叫幼稚的洩憤動作。
秧一只能嘆口氣:「那是我過世寵物製成的骨瓷,能請高中男生高抬貴手一下嗎?」
果不其然高中男生馬上就住了手,還乖巧的低聲道歉。
呵,小男生就是好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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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寫到這裡,明天繼續~結果好像又越寫越長了,說好的練段子呢 (問你啊
pamelo5271
(偷偷插樓不知道可不可以)
期待後續......!(氣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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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melo5271: 留言聊天大歡迎喔,不介意插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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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去忙一下等等回來寫(p-joyfu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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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寫>>
只是以為應該很好呼嚨的高中男生微微皺起了眉頭,視線落在秧一手上那雙黑色的皮製手套後,似乎已經嗅到愚蠢的味道。
「烏鴉嘴不是很在意整齊乾淨嗎?還可以一整天戴著手套不脫下,我實在很難想像你疼愛寵物的樣子欸。」
事實上秧一戴手套不是為了乾不乾淨的問題,不過是懶得回答高中男生的疑問才放置不管,結果被對方就此默認了潔癖立場而已。
但輕易就被抓到了疑點也的確無法反駁,畢竟高中男生已經知道他每天起床後就會清潔一次房間,清完還要癱在客廳沙發抱怨打掃好辛苦,一直到高中男生把午餐煮好,叫他閉嘴吃飯為止。
這樣擺明了根本討厭勞動的人,確實很難想像還會自找苦吃的去接寵物回家養,自己增加自己的照護負擔太不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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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被逮到是個喜歡胡說八道的大人又如何,秧一踩下油門增加車速,直視著前方的眼神專注而率真,淺淺勾起的嘴角盡責地笑而不答,很有效率的展現了「怎麼用假認真忽視質疑的無賴」姿態。
於是坐在副駕駛座的高中男生也只能嘖一聲,就支手撐著下巴轉頭看窗外風景,也不想理這個老是隨便講講的大人了。
唬爛小男生真的很好玩,就是最近高中男生開始會反擊了,使秧一覺得好像到了自己該戒掉這個壞習慣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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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年輕人有精神總歸是好事,秧一透過眼角餘光偷瞄了下高中男生,確實覺得他有生氣多了。
一個多月前被許邵明硬是拖來時,高中男生幾乎面無表情,形如槁木不說,他的情緒反應甚至只剩對許老師的憤慨不滿,在秧一提到許邵明時總是一臉怨怒。
突然被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委託要照顧陌生人,秧一本來也是很不理解的,但看著把人丟下來後又匆匆開車回台中市區的許邵明背影,要他就這樣拋下這個孤獨的小男生不管...頓時變成了有點殘忍的事。
許邵明做事向來條理清晰,不喜歡突發意外干擾到自己跟別人,所以如果說事態複雜到必須讓他先隔開不安定因子,再想辦法回前線奮戰解圍,那秧一不管怎麼想都覺得不賣這個人情說不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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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暫停,明天繼續...我已經不知道我要寫多久才能寫下一篇了,雖然理想是明天完結這篇,再接著寫下一篇...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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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發現漏字所以修正重發,然後繼續寫>>
換言之,高中男生惹了一個就算是當事者也無法解決的大麻煩,還勞駕到身為班導的許老師出手折騰,真是後生可畏。
秧一後來稍微知曉了事情始末,也不禁感嘆年輕人果真不懂事啊,而這理所當然是靠半夜狂叩許邵明手機得來的八卦。是說許邵明原本就很不愛接他電話,十通裡只願意敷衍的接個一通,這下大概就更想封鎖秧一的手機號碼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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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反正秧一也不是第一次被他封鎖了,早已習慣成自然,況且現在手邊還有這位高中男生當人質,許邵明就是再不願意,應該也沒有不跟他聯絡的本錢。
高中男生被拖來時只帶著簡單的行李,倉促收拾的身家裡沒有手機,因此要聯絡別人的話除了得靠秧一外,還是只有秧一。
作為現代人,沒有手機還怎麼生存呢?秧一透過高中男生得知,原來只要失戀了,那麼就此脫離熟悉的群體過活或許也不是不可行。
聽說是在確定再也連絡不上薛老師後,高中男生自己摔壞了手機。
秧一不確定是被背叛的疼痛比較惡劣,還是無預警的失戀比較要人命,可能兩者都蠻像地獄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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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麼說來,儘管一直覺得自己會下地獄,秧一如今揣想著家裡那條吃剩的魚,也不曉得自己是不是其實一直都在地獄裡了。
「對了,高中男生什麼時候成年啊?」
「...下個月。」
「是喔,那我下個月出錢讓你去上汽車駕訓班怎麼樣?」
「啊?」
高中男生狐疑地打量起秧一全身上下,明確地展現出覺得他有什麼毛病的反應。
是啊,都還不知道高中男生下個月還在不在自己這裡呢,但秧一還是繼續掛著微笑,保險起見的推銷著未來的可能性:「哼哼,會自己開車後就可以自由趴趴走囉,不需要再拖著烏鴉嘴到處跑,不心動嗎?」
為了不再被男人的背影牽動早就裂開的心,秧一覺得自己也真的是很拚。
畢竟他再也不想來這座使他傷感的小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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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我已經收尾寫完了,但這篇就到這裡會不會讓看的人覺得突兀啊...結果BL成分也蠻微妙的,下一篇我想想看要怎麼處理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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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想像中還要更加愛著你

明明開車出門是為了買今晚的晚餐材料,誰知道烏鴉嘴回到家後瞥了廚房一眼,就說他超級沒有胃口不想吃東西,接著獨自窩進畫室去了。
既然變成要一個人吃飯,黃澤郁也沒什麼興致處理原本預定的薑母鴨了,只隨便煮碗泡麵配午餐的剩菜就完結這一餐。
直到獨自在廚房洗碗,澤郁才發現這是他來到這個南投山上的老民宅後,第一次一個人吃晚飯。
山上的氣溫本來就比平地低,尤其是在春天都還沒有來的夜晚,冰涼的流水從水龍頭落進掌心裡,彷彿一個人在孤島上寂寞的被海風吹散。
平常的用餐時間結束後,幾乎都是烏鴉嘴負責洗碗的,而且他還會一邊洗一邊對窩在客廳的澤郁碎碎念明天想吃什麼,儘管點餐要求到最後,兩人的對談都會變成沒營養的屁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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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沒有那些屁話干擾,澤郁反而覺得不太自在,為什麼只是少了一個人的聲音,這個家好像瞬間就獨立於世俗之外了呢?
然而再覺得心裡忐忑,他也不想過去畫室那裡打擾烏鴉嘴。
因為這個家最讓他不安的,就是在畫室裡專注作畫時的男人了。
為什麼這個人平常嘻皮笑臉、廢話一堆,進了畫室卻彷彿丟失所有的情緒,動作也俐落的有如不需要靈魂的無機質物,好像就連人類這個身份都不應該給他似的。
眼前的人不像人類這種事,對任何人來說都很可怕吧。所以黃澤郁認為自己會想逃避見那樣的烏鴉嘴,決不是出於膽小,而是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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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就這樣接成同一個故事好像蠻有趣的,就試試看了 一樣明天再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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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時起意想寫賀文,所以這邊今天暫停一下喔~
pamelo5271
噗主情人節快樂 (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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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melo5271: 情人節快樂!!今天到處吃糧好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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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賀文比我想的還容易卡就多拖了幾天歹勢,來繼續寫了>>
而且當初讓他能從痛苦的情緒裡抽離出來的,也是靠這個本能。
失去薛老師後,澤郁一度覺得不管自己做些什麼、選擇了什麼,都沒有意義。無法讓自己的努力不成為徒勞的空虛感、失望、自責,這些負面思考幾乎像無預警的滿漲潮水,每天都在催生新的大浪侵蝕著他,叫人恐懼的想要逃走,但話又說回來,既然薛老師沒了,他保持著完好的自己又有什麼用呢?
那個時候的澤郁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甚至或許並不想去考慮該怎麼面對一切,只覺得既然都是自己的錯,那就這樣把黃澤郁這個人沉進黑暗裡...應該也可以吧。
結果,就是這樣不思考不作為的自暴自棄,終於激怒了許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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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被許老師揪著衣領拖到這種山間民宅時,澤郁也是真的很生氣的,在無法理解對方為什麼至此仍想要幫他之外,還產生了想揍老師一拳的衝動。
可是與此同時湧上他心頭的,卻是更強烈的悲哀。
因為不論是現在還是往後,在這個世上能同理自己對失敗戀情的絕望的人,應該就只有許邵明了。
即便將來他們走上不同的道路,從此再也不相見,也無法阻止某一天想起這段曲折的感情時,只有對方跟自己擁有相同疼痛的事實。
薛成幸,薛老師。
澤郁一直到得知薛老師的死訊,才確切體認自己從來無法把這個喜歡的名字,好好捧在掌心裡收藏。而與此相比,還會有更叫人難受的地獄嗎?
黃澤郁很不幸的偏偏知道這樣一個地獄。
誰叫成幸老師從最開始意識到他的感情,甚至到跟他發生關係的這段期間,都沒說過自己其實一直有個男朋友,就叫做:許邵明 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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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寫一邊覺得我到底在寫什麼惡劣的故事啊...但明天還是會繼續接的
pamelo5271
噗主慢慢來沒關係!不會惡劣啦旅人看的很高興 雖然我往回翻了幾次誰是誰(認人障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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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melo5271: 我也想說我好像把角色關係寫得有點亂,還給他們冠不同的代稱...會弄混應該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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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時出了點狀況,今天沒法更了,明天也要看狀況再說歹勢
pamelo5271
噗主怎麼都這麼晚睡要早點休息!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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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melo5271: 我也覺得我最近太晚睡了很不好,今天會盡量早點睡的,謝謝你 (p-joyfu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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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小心放置這噗到現在,不好意思
雖然不知道有沒有人想繼續看,但我其實在忙其他事情時,有繼續寫這噗的第二篇,目前已經寫完這篇了,來一次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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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算跟自己一樣,被喜歡的人給蒙蔽、欺瞞,許邵明也沒有表現過一絲怨懟或憤怒,這讓澤郁怎麼想都無法接受。
他當然不是想看到自己的班導歇斯底里地咆哮,也不願意見許老師失魂落魄的流眼淚,只是難以認同並非完全無辜的自己,居然如此容易的被原諒。
就算許邵明說:「我知道你不曉得我跟他的關係,那麼就算事情現在變成這樣,責任也不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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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事情變成這樣,怎麼可能真的與自己無關?澤郁到現在都還記得自己被成幸老師調侃後,主動表明想追求他的事。
當時在夕陽下背抵窗口的成幸,雖然因為背光幾乎看不清臉上表情變化,可他沐浴在金黃光線中的聲音溫柔,語氣既彷彿對誰的憐愛又像為此感到悲哀。
「喜歡我讓你覺得自己什麼都做得到嗎...?真是個傻孩子。」
薛成幸說這句話時到底是怎麼想的?明明知曉不可得的絕望有多近似高聳的危崖,還是選擇牽著他一路上前行去,又是以為能這樣走到多遠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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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確實是傻的可以的。儘管當時有意識到老師話裡的可疑,卻由於成幸已經揪住他的制服衣領,逼他低下頭來親自己,所以澤郁放棄深究更多的可能性,還以為成幸老師想要的愛,與自己的喜歡非常非常近。
可是,所謂的愛又是什麼呢?像是傷害到他人也可以無所畏懼嗎?也可以勇往直前嗎?
至少澤郁就沒有想過,自己的喜歡能夠如此銳利,即便意識到已經切開了他人的血肉,仍無法坦然地說:如果沒有喜歡過你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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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就算早在一開始,便知道成幸的男朋友的存在,他又能夠果斷的拔除這段感情所萌發的小芽嗎?老實說,他不知道,即使努力的思考了,也還是無法作答。
所以,我或許不是無意傷害你,而是剛好無知,卻其實是可以懷抱惡意的。
這樣的自己可以被原諒嗎?雖然黃澤郁有了答案,這個答案倒是在不見底的深淵裡,被許邵明撕成粉碎。
他想他是因為這樣才不甘心的。為什麼都已經在否定自己的疑惑跟絕望間,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可以相信的正確答案,你卻要跟我說那是錯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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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澤郁終究忍無可忍,在來到這棟南投老宅的第一晚,便對著將要離去的許老師吼道:「你為什麼要幫我到這種地步?你應該要對我生氣、想要打我罵我才對吧?!」
只是承接了他質疑的男人,就算如此也沒有要回應的繼續往門口走去,那樣的背影彷彿就是不懂得他的痛苦般,更是逼得黃澤郁氣憤難耐。
結果便是越來越激烈的滿腔怒火與洶湧情緒,都化為了他最不該說出口的話語——
「許邵明,你是不是根本就沒有愛過成幸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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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幾乎可以算是自薛老師死後,一直走在澤郁面前的許老師的背影,第一次出現比動搖更動搖的止步。
澤郁起初還沒意識到自己都說了什麼,直到停頓數秒的許邵明最後終究沒有回頭,僅是又像什麼也沒聽到似的繼續邁步而走。
「等你冷靜夠了,再連絡我。」
他在握住門把準備開門之前,甚至還能淡然地用沙啞的聲音這麼說。
待嵌著霧面彩色玻璃的老舊大門在自己眼前關上,澤郁才終於搖搖晃晃的跌坐在地,茫然的雙手抱頭想著:為什麼死掉的不是我?大錯特錯的難道不是我嗎?為什麼選擇離開的是薛老師,留下來的卻是這麼差勁的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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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道理,責備自己的負面思想累積到這種地步,即使開始產生自毀的計畫都不奇怪吧?但就在澤郁幾乎要動起歪腦筋前,過於冰冷不像生物的視線卻比明日朝陽更迅速,先一步找上困於漆黑泥沼裡的高中男生。
那是澤郁來到異地後,首次意識到自己不知身在何方的瞬間。
也是在幾乎麻痺了的痛覺裡,求生本能終於清醒過來的一刻。
他戰戰兢兢的回頭往大門的反向看去,這才突如其來的跟老房子的主人打上照面。
不過這位突然出現在走廊的男子,臉上幾乎面無表情不說,戴上黑手套的指節夾著的畫筆還滴下了血紅塗料,比起屋主的身份倒是更像持刀闖入的兇手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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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那身明顯被畫材弄髒了的全黑衣著,更加襯出這人全身上下唯一一處乾淨的臉龐,好像在這一片狼藉的事物裡,唯有他是之中足夠完好的人造品。
儘管那同時也是張稱得上五官清秀好看的臉,但同樣無法掩飾這個男人在盯著自己時,是多麼冷漠的疏離於世,向自己投射而來的視線又多麼帶刺的近似殺意。
「臭小子,你敢再那樣吼許老師就試試看。」
雖然對他說的第一句便是警告的話語,那時候的烏鴉嘴看起來也真的很像什麼機械人偶,還是用來殺人的那種。但要不是在他們對視到澤郁都覺得背脊發涼時,他終於開口說話,不然被沒有表情的陌生人無聲地盯著這麼久,一般人早就先奪門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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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或許是該感謝烏鴉嘴第一次見面就給他下馬威,不然澤郁其實也不知道,繼續陷入混亂情緒的自己會怎麼樣。
甚至一直到現在都受著對方的照顧,應該好好感謝他是事實。
可是在他們初打照面後,至今也不願意自陳姓名的他,只讓澤郁就跟著許邵明的叫法、喊自己烏鴉嘴就好...這點還是挺讓澤郁不滿的。
「......所以說,這到底是什麼奇怪的綽號啦。」
回想到這裡又忍不住吐槽一次,從往事裡脫離的澤郁也終於發現,自己居然不知不覺間停在了通往大門的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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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常晚餐後沒事,他會選擇在客廳研究食譜書,或是乾脆直接回房間睡覺,但可能是因為想起了許老師,他才會不自覺地停在了最後看到那個男人的地方。
寄宿在這裡已經一個多月,躁動悲憤的心也差不多能好好組織語言了。現在的話,澤郁有自信能不再說出無法解決事端的情緒發言。
就像即使烏鴉嘴再一次悄無聲息的站在身後,他也已經能習慣對方的面無表情,總要於離開畫室後再幾分鐘才會恢復如昔。
那麼,到現在多少有點長進的黃澤郁,應該可以辦到吧?可以跟擁有相同創傷的人,分擔等待結痂的孤獨了吧?
這個想法能不能算是贖罪的一種,或許還很難說,卻確實應該執行。不是為了他自己,而是為了那個事到如今,連自己是不是愛著那個不完美的薛老師,都痛苦到不能坦承的許邵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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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知道是多久之前走出畫室,靜靜站在後面觀察自己的烏鴉嘴,這時才伸出他戴著棉質手套的手,安撫似的拍拍澤郁的頭。
「怎麼樣,想跟許老師談了嗎?」
「嗯。」
澤郁在只點著昏黃小燈的走廊上,望著廊道盡頭那端的老舊大門良久,大概是總算意識到自己有更應該解決的事,意外地感受到了內心睽違好幾個月以來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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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篇結束!!這幾天會找時間開始寫第三篇,也會繼續發在這噗上寫,覺得直接在噗上寫的速度好像比較快,自己收起來寫都會忍不住改好久...,所以如果覺得吵、沒有要繼續看了的話,建議消音喔!!如果有人願意繼續看的話,也很感謝(worsh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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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上次回完又忙起別的事,現在才回來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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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睡覺時背對你,醒來時發現他好好的睡在你的臂彎裡

因為最後許邵明沒接電話,不知道是睡了、在忙?還是又不想甩秧一了,秧一就自動把議程往下挪到更該先決的事項上。
簡單來說,便是讓高中男生決定今晚在他住的客房裡凍死,還是要到秧一的主臥房裡暫睡一晚。
高中男生皺著眉頭掃視秧一的臉,像是想找出他在耍人的破綻似的。
「半夜沒了暖氣會差這麼多嗎?」
「喔,你也不想想現在才幾月。」
秧一忍住想翻白眼的心情,對於自己居然被懷疑是不是在整人有點悲傷,不過那個悲傷感也真的就一點點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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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自作孽都是要自己擔的,就如同怕冷的秧一在傍晚就會開啟家中的暖氣,也不願意讓高中男生在夜晚出門,以免發生什麼事情又得算到他頭上...結果便是高中男生在這個南投老宅住了一個多月後,居然還不知道南投山上在夜晚直至凌晨的時間段,到底是有多冷到靠杯。
「聽好了,雖然我們這荒涼到不行,山路也蜿蜒到住家稀少,但其實再過去沒很遠的地方,可是妖怪村跟溪頭教育園區喔。」
為了防止高中男生不熟台灣地理,秧一還特地搬出了附近知名的觀光景點。要知道說到溪頭這個地方,那可是避暑勝地啊!!既然在亞熱帶的夏季能涼到都市人蜂擁而至,那不是更不要說冬天裡一定只會冷,不會暖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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秧一由衷的希望高中男生能聽得懂他的循循善誘,卻不想他接著得到的是人家的白眼。
「附近有觀光區這種事,我早就知道了啦。」
說著,高中男生擺出了小孩鄙視大人的神情,顯然對自己被當作不懂事的角色有所不滿。
可是會擺出鄙視「上位者」的反應,不正是你心裡其實也沒有真的把我擺在對等位置上嗎?秧一為高中男生仍保持著稚嫩的部分會心一笑。
「不過你什麼時候知道附近有觀光區的?」畢竟雖然自稱是「沒很遠」,但秧一的距離感都是用開車的體感時間來判斷的,在這點上應該不太能跟沒駕照的高中男生達成共識。
「大概...來這裡後的一、兩個星期吧,一直待在你家實在太無聊了。」
誰叫秧一家除了他個人的手機外,就算有筆電卻沒有家用網路,甚至也沒有電視、收音機可以聽廣播之類的,其他能跟外界有所聯繫的手段可說幾乎是全軍覆沒,能做的事實在是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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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男生說他一開始是想在附近散散步就好,結果誰知道多散幾次步搞熟地形跟道路方向後,他在某次的得意忘形下就一路走到觀光區了。
這讓秧一有點意外,高中男生果然是種年輕到不行的生物啊,可以有足夠的體力在山路上亂走還回得了家這種事,其實多少令人有點羨慕。
儘管同時也讓秧一心中多少湧起一點愧疚感。因為在高中男生的情緒逐漸冷卻下來,足以興起對環境的探索慾後,他就不再小心地觀察對方的舉動、給予適當的當頭棒喝或惡作劇,反而是在那陣子裡為了他的畫作鄰近交期,都只顧著在畫室裡埋頭苦畫,這才沒注意到高中男生居然獨自在陌生的鄉野裡玩大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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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發展以他作為暫時監護人的立場來說,可是完全不及格的放養行為,只要其中哪怕有一次高中男生迷了路回不來,秧一保證自己必然會遭到人家的家長追而誅之。
所以秧一再次由衷的對高中男生投注希望——但願他之後跟許邵明對話時,不會一時興起提到這段自己失職的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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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而言之!!你今晚到底怎樣?睡我房間?還是想半夜凍死在客房?」
要不是室內暖氣系統突然壞了,家裡平常也仗著有暖氣沒備著夠保暖的厚被,又只有唯一的一個電暖器能應個急,不然秧一其實也沒有很想跟高中男生同睡一室。
畢竟這種情況他真的是怎麼想都覺得風險太大。
可再讓人不安的可能性迫近眼前,讓他心中的警報器響個不停,也比不上若是讓許邵明知道他的學生居然孤獨的在客房裡受凍,便一定會驅車上山來掐他脖子的可怕。
雖然說如果秧一不小心搞出其他意外的話,也一樣會被許老師打死就是了。
而高中男生無奈地看著表面上說是給他選擇,卻其實根本就沒打算要分房睡的秧一嘆了氣。
「烏鴉嘴真的是沒用的大人欸。」
「哼,高中男生是又有強到哪裡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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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寫到這裡,沒意外的話明天會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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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這篇寫完應該會很長...我搞不好能自己把這噗蓋到百樓以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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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高中男生確實有一點比秧一強,就是神經大條的地方。
秧一看著自然地跟著他回房間的高大男孩,還想著這傢伙怎麼有點躁動的樣子啊?這才終於意識到這是高中男生第一次被允許長時間待在自己房裡,所以正好奇的觀察著他房間的樣子。
秧一的主臥房自帶了一套衛浴,裝潢比起其他房間也新一些,走的是整棟房子裡只有這間房才有的偏簡潔西式風格,就連地板都不同於客廳跟走廊的洗石子地板,而是有抗水耐磨特性的木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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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都是為了配合秧一每天要打掃的習慣,在他搬進來前特地改裝的。雖然對他來說,這麼做其實過於體貼的令人不適。
「我之前就很想問了,你家的風格也太亂了吧?」
高中男生邊說邊繼續打量秧一房內的擺設,似乎覺得沒什麼裝飾這件事有點掃興。
「老房子不是都這樣嗎?不知不覺就什麼風格都混在一起了。」
他敷衍了事的隨意回應,將更多注意力放在了忘記被他收在哪個抽屜裡的雪茄盒,希望能用抽六分之一根的時間就找到它。
不過這應該不會太難就是了。畢竟要方便每天打掃,秧一把房內的東西都安排在最低的限度內,而且不是好好收在櫃子裡,就一定是放在好清理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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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之前有被高中男生吐槽過:為什麼只有房間非維持乾淨、整潔不可呢?明明客廳跟畫室都被你搞得一團亂欸,結果卻是看不下去的我在收?
秧一從這點確信高中男生來自家境不錯,而且重視教育跟規矩的家庭,因為不是每個不管因哪種理由而住在一起的人,都可以這麼主動且理所當然的對維持居住環境有責任感。
「這麼說來,高中男生的家是哪種啊?透天厝?社區公寓?」
「是超無聊的那種公寓。」
這聽起來其實不壞,秧一向來喜歡那種普通到會被抱怨無聊的生活方式,或許是出於他也希望能不費太多力氣,就可以普通的被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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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今天太晚開始寫了,結果只有這麼短,一樣之後會繼續(p-joyfu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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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定今天休息,明天再寫(p-laug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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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好難寫,我想了兩晚還是卡住,今天也無法更(morn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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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才發現我上面寫錯了!!應該是「磨石子地板」,不是「洗石子地板」......兩個差太多啦,天啊orz 無法修改上面寫錯的部分,但之後寫下面劇情會直接改回正確的(t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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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第三篇寫完整個很長,覺得真的沒辦法繼續一段一段貼上來了,只好直接開估狗文件放文 之後第四篇寫好也會放進去,到時會再回一下這噗當通知(p-joyful)
原創BL / 烏鴉嘴與高中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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