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棲族:葛拉斯‧米勒
【劇情】
在那之後,葛拉斯最後還是與歐文一同前往歐文那未被完成的任務。
海棲族:葛拉斯‧米勒
那個爛攤子。
葛拉斯沒有具體過問任務的內容,他會答應和歐文一起去也只是因為一種直覺,要在他還擁有學身身分的免死金牌時陪著歐文解決掉那個麻煩,這肯定是最好的時機。

他知道很危險,但解決不了的潛在威脅更危險。

葛拉斯一邊將歐文給予的水晶與寶石通通戴在身上並以衣物藏起。
人都說保命的東西得藏好,就像他平時藏於後腰的短刀一樣。
大概只有少數人知道他那把刀的存在吧。

將視線從鏡面上移開,葛拉斯回頭看著那與平常態度無異的歐文,唯獨那看來比平時更特別一點的服裝,這是葛拉斯第一次看見歐文這樣的裝扮。

「……」
他沉默地上前,一邊動手將歐文的衣領整理,同時扶正擺平那些衣物上的小掛飾與綴飾等等,或許歐文身上的這些東西都藏著滿滿的水晶,他不相信歐文會毫無準備。
天翼族:歐文
他認為自己的心情是很平靜的。

大概,或許,可能——至少他的心臟還以十分穩定的速度在跳。可其中的細微也只有他自己清楚,歐文至今仍然不懂自己把弱點揣在身上是不是件好事,但他可以相信再怎樣的危機都不會讓米勒身負重傷,他費了不少時間才讓修斯跟自己取得協議。

在帶米勒執行任務的反面下有太多複雜的涵義,歐文不否認自己出於天翼族的思維是體認恐懼最快的辦法就是直面其身。米勒有多聰明他很清楚,他可愛的小美人必定不會攀上無謂的麻煩,在親眼見過之後也不會改變。

任由米勒替自己整理衣物,歐文確保自己應有的裝備都配戴齊全的最後才是武器。慣用的武器在上次被惡狐損毀,畢竟金屬的部分對於魔獸來說還是太過脆弱,於是這回他準備的是魔法佔據百分之八十的特別用品,能依需要填充魔法顯現真身。
可惜沒有他習慣的長劍,左翻右找也就找到長槍的版本而已。
天翼族:歐文
最後捕捉到蝶蝶的身影是在艾爾維特,不讓人意外的地點。

令人慶幸的是那位在某一處城市的郊外,人煙稀少的地方能讓歐文省下不少麻煩,而他會讓米勒留在城裡,如果對方想看的話能到高處去用望遠鏡探探,只不過能看到什麼他就不確定了。

一切就緒後他收回視線放到眼前人身上,歐文等到對方的手同樣停下之後才舒了口氣,隨即勾起的笑容與平常無異,溫和又親切。

「不曉得會不會留夜,我已經先訂好房間了。」幸好這兩天是假日,他不擔心米勒有缺課的問題:「你在城裡等我,我去就好。位置在城外一段距離的地方,如果他沒亂跑的話。」

說完,他再自然不過地捧起對方的側頰輕吻了口:「走吧。」

不論如何,事情只要順利解決就好,他必須做到。
海棲族:葛拉斯‧米勒
「嗯。」
沒有反駁的應聲一方面出自於他對歐文的信任與了解,另一方面是出於那對他來說十分罕見的謙虛之心。
葛拉斯知道這不是他能應付的事情,自然也不會打算主動開口要求讓他幫忙,又或者是做些可能會讓他自身陷入危險的事,他一點都不傻。

要知道,確保他自己的安全也同樣等於確保了歐文的安全。
歐文知道他是安全的,就能好好去處理掉那麻煩。

儘管明白,葛拉斯還是很難接受那個麻煩竟然真的是魔獸,他至今都無法完全說服自己,可修斯等人給他的反應卻明擺著表示那東西就是魔獸。
這對他的世界觀稍微有些衝擊。想是想過,但當你真正看見與你相同擁有智商與獨立思考想法的魔獸時,那個衝擊還是大得驚人。

「我會看著你。」如果看得見的話。
抬眼看著歐文,葛拉斯的聲調平穩得像是他們要普通地要上課上班一樣,若是這樣能讓歐文安心點的話,他來穩住也無妨。
天翼族:歐文
「......這話真讓人安心。」
歐文笑了,緊接而來的魔法陣沒一會兒就將他們帶離亞蘭緹斯。

轉眼間來到的是城內某處暗巷,四周沒人,他很自然地領著米勒來到大街。時間還早,暖陽提供的光線甚是溫和,調節不少因氣候而乾冷的天氣,他們就像普通旅客來到旅店後領過房間鑰匙。

歐文把鑰匙交給米勒保管,他連房間都沒打算踩進去就要跟對方暫時分別。為了避免蝶蝶收到情報逃離他得盡快抵達對方所在的地點且避免使用魔法,雖然他覺得就算蝶蝶知道有人要上門了也不會跑。
按照那隻妖蝶鬼怪的個性,或許對方會請他喝杯茶也不意外。

想到這裡歐文就嘆了口氣,他畢竟最討厭麻煩事。

「我很快就會回來。」
他給了米勒一個笑容,接著頭也沒回地離開了旅店,邁出的步伐雖寬卻不顯急促。
海棲族:葛拉斯‧米勒
葛拉斯反向地進入旅店房間,比起歐文在節奏上的速度,他倒是悠哉得多。

他坐在床沿發呆一樣地靜靜待著——雖然他說了會看著歐文,可在現下他也不能確定歐文會在哪裡。
歐文總是能找到他在哪,可是他呢?

很快就會回來的話就好了。
葛拉斯無聲地喃道,上一次的鮮紅他還記得,儘管他已經讓歐文將後顧之憂降到最低,先前的經驗仍是讓他感到顧忌。
那種東西所造成的變卦絕對比賭桌上來得更多,葛拉斯很清楚這點。

將東西收一收擱在房內,葛拉斯便拿著鑰匙離開房間,微暖的舒適暖陽不造成炎熱,而他就在替自己購買草莓汁時看了眼其他東西。

——說起來他還不知道歐文喜歡吃什麼喝什麼,他只知道歐文是個動不動就喝點酒的傢伙,雖然天翼族不必依靠進食維持身體機能,但喜好是另當別論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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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就在旅店前停暫時逗留,街上詳和的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葛拉斯見狀便不自覺地咬著吸管,直到鬆口時都沒會意過來。

手邊沒有任何東西的他只是順手買條巧克力,接著從水晶尋找歐文所在的範圍,再靠著魔法組合做出望遠鏡原理的鏡桶,沒辦法,他的眼睛沒有那麼好,看不了那麼遠。

手握著鏡桶的葛拉斯回到旅店房間內,推開窗戶便朝著歐文離去的方向舉起鏡桶查找,但果然與他想像的一模一樣,風和日麗,看不出任何異狀。
所以他必須要等歐文開始和那個魔獸戰鬥了才能知道情況嗎?

真討厭,他又不想現在就聯繫歐文,好像一個被丟下的小媳婦一樣,也太不符合他以往的人設?明明他只是擔心而已。
雖然他心底很明白,他不會重蹈覆轍,歐文自然也不會,而他也只能相信歐文會沒事。

放下手中的鏡桶,葛拉斯終究還是對著窗外輕嘆一聲。
天翼族:歐文
離開旅店之後歐文逕直朝著城外離去,他的雙腳直到踏出城門後才離地。被魔法掩去的雙翼正安穩地將他帶往郊外的方向,他盡可能地想壓低魔力的流動,不倚靠飛行魔法也是如此。
並不是對自己消抹魔法殘跡的能力感到遲疑,而是最高級魔獸的鼻子靈的跟神經病一樣。

更令他傷腦筋的還是找到人之後他得費雙倍魔力去阻隔因戰鬥而發生的異狀,要不他們引發的魔力會讓城內的魔法師察覺到遠處的不對勁。是賠本的工作,每一次歐文執行與最高級魔獸有關的任務時都這麼想。

約莫半小時之後,他在湖畔旁發現一座稍微破舊的木屋。
突兀的鮮花上滿是彩蝶飛舞,歐文對這可沒多好的印象,他甚至覺得下一秒出現的又會是惡狐。那樣的話他的運氣就太差了,無奈想著的同時他的雙腳落地,似乎想裝作沒事般地靠近。
天翼族:歐文
然而就在他伸手準備旋開門把時,瞬間響出的木片碎裂聲讓他下意識側身避開,果不其然出現在瞳孔面前的是漆黑無比的細長尖刃。又或者說是指甲?歐文還聞到了有些刺鼻的芬香。

「我以為你會招待我喝杯茶。」
聚焦於眼前尖銳的紅眸朝門扉的那側看去,然而在他得到回應之前又是兩指指甲刺過木板,歐文只得鬆開手退了幾步來到門口左側。似乎是意識到他的離去,門後終於起了幾聲輕笑聲。

咿啞的門聲逐漸傳來,他看著那些細長的指甲緩慢收回,接著從門縫中出現他記憶中還算熟悉的笑容。蝶蝶左手環腰,右手肘杵在手臂上,纖長的指尖輕撫紅唇,歐文便看著那抹鮮紅一笑:「看來是我打擾你吃飯了。」

「你也知道?」蝶蝶的話語就如同他的笑容般輕淺:「下次想來找我的話先說一聲嘛,我也會準備你的份的。」

「真是個誘人的提案。」
歐文笑著說,他十分自然地往後退了幾步。
天翼族:歐文
「你真的覺得誘人?」蝶蝶完全地推開木門:「那不如來我家坐坐吧?我想我的朋友們很期待見到天翼族。」

歐文一瞥室內,他猜想那在地面突起的隱晦黑影大概就是蝶蝶新下手的對象。八成死了,因為他沒有察覺到生命的跡象,雖然就算活著他也沒打算救。

「到你家?那我可得猶豫了,我不是很想見到惡狐。」
歐文笑了,而他笑的理由是從魔獸口中聽見家這個字。收回的視線落在肩膀兩側竄出的彩蝶,他想也沒想地便以魔法將其燃盡,成了焦黑的粉末隨風飄散。

「惡狐?他要是知道自己被討厭的話會難過的,明明他這麼喜歡你們。」
「因為天翼族的鮮血很罕見?」
「你說的對。」

蝶蝶綻出笑顏,隨即拉近與他的距離。
天翼族:歐文
黝黑眼眸中豎起的瞳孔,圍繞著雙眼的鮮紅印記,歐文與其相視不過剎那便將上身後傾避開足以將人類軀體橫劈成半的銳利指甲。翩然起舞的彩蝶忽地從四面八方襲來,他在往後一翻起身站穩的同時單腳踏地,霎時燃起的火光不僅燒盡圍繞周遭的蝴蝶,也掀起陣陣熱風。

可無奈的是蝴蝶的數量絲毫沒有減少的趨勢,在他上方的蝴蝶甚至融成毒液灑落四周,煩的他只能以大範圍的冰息將其凍成小冰塊。歐文隨即拉開魔法,數十個運轉中且大小不一的魔法陣隨之展開,寬敞的阻隔魔法便將兩人容於其中。

沒給他太多思考的時間,蝶蝶操控著蝴蝶組織成巨大的錐槍朝他襲來,歐文俐落避開之後砸向地面的錐槍換來一陣劇烈的震動,真虧這魔獸能把蝴蝶弄的像鐵塊一樣。
天翼族:歐文
而迎接滯空的他的是開始引爆的漆黑蝴蝶,清澈的藍天頓時煙霧瀰漫染著陣陣火花,歐文一聲咋舌後以完整的防護罩擋下次次爆炸。眼前防護罩就要被炸出裂痕,他取出腰間的武器揚手劃開,於塵煙中出現的是閃爍著七彩光芒的精緻長槍。

他劃破空氣,劃破煙塵,同樣劃破自己的防護罩直直地朝蝶蝶所在位置疾行,可惜這眨眼間的行動只換來蝶蝶身上衣物一抹割痕。魔獸的靈敏之處也很麻煩,歐文嘆了口氣,並在擺手的同時以強風吹散所有不應存在的阻礙。

為了穩固魔法的巨大魔法陣依舊存在,他身邊甚至還運行著代表各個元素的魔法陣,其目的就是增快魔法的構成與威力。然而他的對手也不是省油的燈,歐文燒光一片蝴蝶後仍舊會看見新的一片蝴蝶,來源八成是蝶蝶身後漆黑又扭曲的陣紋。
天翼族:歐文
「我們不能進行友善又和平的肢體交流就好了嗎?」
歐文笑著問。

「是因為你怕魔法被那些人類察覺?真可憐。」
蝶蝶笑著搖頭:「那我得炸點煙火出來才行。」

說完,密密麻麻的黑色蝴蝶轉變色彩,通體鮮紅的模樣像極了染著火焰,而鼓脹的身軀說明下一秒就要爆裂——歐文微蹙著眉露出無奈的笑容,難以拉近距離又得抵銷攻擊,這魔獸想讓自己弄出多少大型魔法才甘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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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內,葛拉斯本是不打算離開旅店的。

可他真的閒得慌,手上還拿著方才的望遠鏡到外邊視野良好的地方等待。
肉眼還沒看見,卻先聽見那突如其然好似煙火的爆炸聲,當下卻又讓他感受到明確大量的魔力,很明確這並不是什麼美好又漂亮的煙火。

葛拉斯並不會說那是預感所賜,而是一種非常無意識的反射動作,他朝著聲源望去,就在下一秒意識到那可能是歐文在的地方。

因為方向一致。

他近乎無聲地倒抽一小口氣,在視野還算不錯、也無外人在周邊的地方,他能夠不顧身邊的一切來關心那端的戰鬥,有一下沒一下忽然爆出像水球的濃烈魔力讓他又更緊張一些。

這樣一次又一次使用大型魔法的戰鬥,原來是真的有的嗎?

葛拉斯比誰都清楚他現在該做什麼,他現在能做的只有默默祈求歐文不落敗,他可不敢奢求對方不受任何一點傷。

他會好好看著歐文,他承諾過的。
天翼族:歐文
「真可憐,替人類解決魔獸還得不被他們發現。」蝶蝶扭轉著手腕:「拉這麼大的隔絕陣你不累嗎?就算是天翼族?明明我們可以說是同類。」

「同類?你把自己看的真高。」
歐文笑著以掌將髮絲往後梳去,鮮豔的紅眸在魔力的流轉中染成血色,而原先溫和的笑言也逐漸被張狂所取代。把天翼族跟魔獸相提並論?別開玩笑了,他們可是支配魔法的種族。

因爆炸而掉落林裡的星火造就火勢,歐文一個視線便讓水屬性的魔法陣加大運轉,頓時在範圍內砸下傾盆大雨澆熄一切,濃濃水氣也讓乾冷的氣溫低上幾度。
吐出的熱息在水與冰的交集下成了白煙,消散瞬間迎面而來的又是蝶蝶如獸般的瞳孔。銳利無比的指甲與魔力組成的長槍相互抗衡,歐文無暇顧及那些麻痺聽覺的惱人聲響,因為蝶蝶的指甲上正溢出明顯劇毒的液體,毒的能腐蝕掉他的元素結晶。
天翼族:歐文
使勁將眼前的力道推開,歐文一甩長槍再次將其恢復完好無缺的模樣。隨即自他身側朝蝶蝶的方向射出無數的元素錐刃,並在擊中目標的當下發出陣陣轟響。

他立刻引起陣風吹散阻礙視線的煙霧,而面上染血的蝶蝶破風襲來,歐文想都沒想地就任由漆黑的指甲擦過自己的臉頰,伸手拽住蝶蝶纖細的手腕便扭轉方向直直朝地面墜落,還在地面被蝶蝶的身軀壓出深坑當下補上一把把的元素長劍。

歐文有意無意地想將蝶蝶帶離城內相反的方向,他猜想這個念頭會被對方解釋成是保護人類,但其實他是想盡可能地離米勒所在的地方遠一點。畢竟他在分神之於注意到對方身上的水晶並不在一開始旅店的位置,他有些焦急米勒去了哪裡,可又不能在蝶蝶的面前顯現。

無奈總是事與願違。
天翼族:歐文
一口濃烈的黑色氣息忽然從下方吐出,強烈的元素促使歐文第一時間抽手離開。濃霧消散之後他才發現大多數的長劍都被蝴蝶給硬生扛住,沒能給蝶蝶一記致命傷。

「你好像很怕我靠近那個城鎮。」
蝶蝶緩緩地從坑裡起身,他優雅地擦掉嘴角的血液:「也是,那個城裡有不少可口的少女,養得很好。不過你知道嗎?有個人類從剛剛就一直看著這裡。」

我去會會他吧。

話語都還未說完的蝶蝶便在瞬間炸出魔法陣的當下消失的無影無蹤,歐文幾乎是在同時跟上前去,他太清楚魔獸瞬間移動的把戲。

但讓他渾身顫慄的仍是視線範圍內出現米勒身影的那刻——他知道蝶蝶所說的人類是米勒,他知道,他意識到了,所以在蝶蝶的手朝米勒伸過去的同時他搶快一步擋在前方,尖銳無比的指甲毫不客氣地刺穿了他的手臂。

手臂上的痛楚讓歐文的思緒更加清晰,清晰的像是要失去理智。
天翼族:歐文
米勒沒有受傷,但是身上的水晶爆了,裡頭有著他的魔力,所以他很清楚。

映入眼中的蝶蝶笑容讓歐文在這之後都忘了被毒液滲入的手臂正泛著何等的疼痛,在魔獸就要觸及米勒的當下,他滿腦子想的全是該如何殺死對方。而顯然他的改變對蝶蝶來說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情,對方為了歐文的挺身相助而樂的笑出聲來。

「你在保護人類嗎?天翼族?」
情緒高漲的他就連聲調都高上幾分,他睜著眼看著後頭的人類,接著又將重點放在眼前的男人:「喔,可憐的歐文,你剛剛都知道要躲掉的毒液怎麼現在就忘了。」

「......你倒是變得多話了。」
歐文哼出一聲笑,儘管連他也不曉得最高級魔獸的毒素會對天翼族造成多明確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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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魔獸?這是最高級的魔獸?
一瞬間就出現在眼前的,是什麼?

葛拉斯還跌坐在地上處於錯愕之中,最靠近被攻擊部位的是繫在頸上的寶石,僅僅在瞬間就碎裂得不可修補,寶石爆炸的聲音和那抹黑影出現在眼前也不過是一眼瞬間同時發生的事,寶藍絲帶也因為寶石的碎裂而鬆開。

好快。
這個真的是魔獸嗎?

很快回過神的葛拉斯看的地上那好像是血跡的東西,自歐文的手潺潺流下,這個失血量就算沒仔細看傷口本體也能知道有多深,一定是被打穿了才會有這個量的血液。

而且還有毒嗎?所以這個顏色並不只是因為大量的血,還因為毒液——歐文是為了保護他才會受傷的,因為失去思考的瞬間反應才受傷的。

他沒有想到歐文會以自己的肉身擋下攻擊,因為他們都很清楚也明白,現在還是學生的葛拉斯有著絕對的免死金牌,無論如何修斯一定得保證他的性命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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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他還有歐文親手做給他的水晶,因此他才得以毫不擔憂自己的安全,可歐文卻還是這麼做了。
明明他在許久以前就告訴過歐文,他不會把拿天翼族的歐文當做肉盾。

他從地上起身,自蝶蝶出現到現在不過也就幾十秒,他的思緒流轉得又快又混亂,就像是攪在一團的七彩毛線,你得花上好一段時間才能夠解開那片結。

「……歐文,你知道我比你更安全。」

葛拉斯猶豫數秒後只是道出這一句話,他也想過是不是要關心一下對方的傷勢,但他不打算讓歐文或是那個魔獸看出他的慌亂,比起上前關心歐文的狀況,他不如直接讓歐文知道他身心靈都沒事,他還不想當拖油瓶。

向著那不時飄來的黑紅獸瞳望回去,葛拉斯有些嫌棄又高傲地輕哼一聲,也難怪歐文會討厭這些生物,難搞又囉嗦。葛拉斯接著將地上的寶藍撿起繫回頸上:「趕快把這不人不獸的四不像收拾掉,我們回去治療你的傷口。」
天翼族:歐文
「呀,原來這個人類是你認識的人嗎?」
「......」

面對蝶蝶的話歐文沒有答腔,他自然也沒有回答米勒。
最理想的狀態是他假裝不認識米勒,那麼蝶蝶就會減少把重點放在米勒身上的確定性。可惜這條路似乎行不通,那麼他唯一的選擇就是把眼前的魔獸立刻扯離原處。

「先回去。」

低沉的嗓音吐出不容置疑的話語,歐文猜想米勒應該清楚他的意思。回到城裡,回到人多的地方,那麼蝶蝶就不會出現在他面前,最高級的魔獸不會想在戰鬥開始後逃進人群裡。因為那會引來更大的麻煩。

沒等到米勒的答案,歐文霎時解開隱藏翅膀的魔法,其目的就在擋去蝶蝶任何細看米勒的可能性。滲流黑色血液的手倏地捏緊,他以難以察覺的速度朝蝶蝶欺去,並在剎那啟動魔法強硬地將蝶蝶帶離城鎮更遠更遠的地方。
天翼族:歐文
他們倆個轉眼間就出現在另一地乾禿的草地上,四周寬闊沒有生氣也沒有建築,是最優秀的戰鬥地點。歐文揪著蝶蝶的衣領將人死死按在地上,差點傷及米勒的這個前提讓他比一開始還要來的更加粗暴。

那種感覺他很熟悉,毫無意識時僅靠天翼族天性支配理性就是如此。

「跟你打交道這麼多次,我沒一次看你這麼激動的,歐文。」

蝶蝶被壓出傷來,黏稠鮮血隨著淺咳溢出嘴角,但這依然不改變那戲謔的笑容。可顯然這回是歐文沒空閒話家常,他擔心米勒還沒離開那裡,他擔心蝶蝶又會再一次跑過去,他擔心的事情太多了,多到他把首領的保命符拋之腦後。

發現無法以蠻力掙脫的蝶蝶瞇起眼來,瞬間衝出的黑霧直直地吞噬了歐文,但這是他沒有閃躲的意思,強風吹亂一頭沉紅髮絲,數以萬計的密麻割傷劃破了他的肌膚,但在天翼族的恢復能力下就是不停治癒與創造傷口。
天翼族:歐文
歐文知道自己的皮膚正在發麻,這是毒素正在作用的證明,可只要身體還能動,他就不會將其當作一回事。捏著衣物的手更加緊壓,他聽見蝶蝶嘔咳的聲音,接著他反手將長槍尖端刺入對方肩胛的部位,潺潺鮮血猛烈湧出。

「喜歡嗎?激動的天翼族。」他終於笑著開口:「既然跟我打過這麼多次,你也該記得不該把自己跟天翼族相提並論了。」

在歐文身後的魔法陣於話語結束之後盡數運轉,他一個眨眼就將能夠輕易帶走人類性命的黑霧全數打散,映入他眼中的終於是明顯負傷的蝶蝶。騰出的手扯住對方的蝴蝶翅膀,就如同惡狐當初扯著他的一般。

「至少我還沒忘記拔了你一片翅膀能讓你安分五十年。」
海棲族:葛拉斯‧米勒
葛拉斯沒想反抗歐文,自然也在歐文帶著那個「東西」離開後立刻返回人多的城鎮大街上,等到自己身邊都是普通的人類以後葛拉斯這才抬手摸著自己原本繫著絲帶的那顆寶石。

竟然就這樣碎了……
他低聲咋舌,指尖感覺到原本鑲著黑色寶石的地方空空的,已經習慣那該有的重量也不在。

那就是最高級魔獸。
讓他來看的話,那根本就是失去控制而無所顧忌的天翼族。
真可怕,難怪歐文他們不願讓他知道最高級魔獸真的存在——簡直比人類的最高級魔法師還要更可怕。

他不禁想著自己當初都調查了些什麼,天馬行空的想像在此刻變成真實。

至少他沒有看見歐文處於弱勢,甚至是像上次一樣遍體鱗傷,光這點他就安心很多。
他也只能在這裡等著,等歐文回來找他,等歐文告訴他現在安全了。

在旅店大廳沙發上坐下的葛拉斯只是沉默地輕撫著戒指上的透明寶石,任由時間流逝。
天翼族:歐文
原先他與蝶蝶的戰鬥就從不會在劣勢,什麼時候結束也就是時間問題而已。然而歐文沒去計算他究竟跟蝶蝶糾纏多久,只知道在對方再次重傷撤退的時候恰好是正午。

雖然不到劣勢,歐文卻也吃了不少虧。
衣物底下的傷口不用看也能知道正在發黑,蝶蝶的毒素比他想像中的還要難纏,雖然已經阻斷毒素擴散,可要單靠身體的自癒能力恐怕還得花上半天才能完全抵消。

整順有些凌亂的羽翼,修補衣物上的狼狽,歐文最後懊惱的看著周圍滿目瘡痍。首先,他得恢復那些因戰鬥而留下的痕跡,除了最後的地點以外還有城鎮郊外那處,也許還得順手葬了那個不知名的少女。

與首領回報過情況後歐文開始著手處理起這些麻煩的事情,直到他真正再次踏入城內也是午後,連清爽的暖陽都染上一絲橘紅,略帶疲憊的他還打算著回去前是不是買點什麼安撫安撫他的小美人。
比如說蛋糕之類的?
海棲族:葛拉斯‧米勒
在歐文回來前,葛拉斯就是一個不上不下的心情懸在那兒,就連回到房間後都說不準自己到底在做什麼,又或是他該做些什麼。

沒有明確目標的等待是他最不拿手的,這段時間也成為了他最討厭但卻又無法反抗的「浪費」時間,那條要帶給歐文的巧克力正被擺在桌上,他聽見外頭有腳步聲的當下便從椅子上迅速起身,接著走到房門口,在對方開門或是出聲以前打開門。

說來,他們第一次見面也是像在旅店,只是當時是歐文等的他。

他沒先去注意歐文帶了什麼,只是試圖拉起歐文受傷的手查看情況,卻又因為不曉得毒素如何而躊躇著該從何下手,但看著歐文還能再次將雙翼藏起,他想歐文並沒有太嚴重的負傷,這樣很好。

鬆口氣的當下,葛拉斯姑且還是向歐文道個歉並關心那個為他受傷的人:「……抱歉,我升中級時你給我的寶石剛剛碎了,手呢?還好嗎?」
天翼族:歐文
「......還好,半天之後就會沒事。」
就是有點痛而已,不過這句話他就不說了。

歐文在怔愣一會兒後才回應對方的話,這份怔愣出自於再次見到米勒的真實感。顯然他剛剛是因為米勒被攻擊的這件事情而有些抽離現實,這點他到現在才發現。

「幸好只是寶石碎了。」
歐文進門後第一件事就是牽起米勒的手朝房內走去,他把順路買來的草莓蛋糕擱在桌上,罕見消耗大量魔力的因為一絲疲憊而顯得情緒平穩:「你呢?你沒事吧?」

畢竟那個瞬間產生的力道應該不小,歐文當初也沒機會去看米勒摔的重不重。不過現在看起來沒有什麼外傷的話就好,想想他的小美人也不是省油的燈,沒正面接觸的話應該不成問題。

「回去後再拿新的給你。」在對方回答前歐文繼續開口,他笑著:「還好我還有一樣品質的。」
海棲族:葛拉斯‧米勒
確實也幸好只是寶石碎了而他整個人沒事,要不歐文可能會對著他鬧個彆扭吧,鬧脾氣的大人最麻煩了。

在歐文反過來詢問的時候他搖頭表示自己沒受傷,接著才以沒被牽住的手輕觸那失去寶石的絲帶,接著他無奈地淺笑:「看來暫時又得用領帶了。」

葛拉斯伸手打算撈起歐文受傷的手,才剛碰觸到就看到歐文眼角的那絲變化,知道歐文是個怎麼樣性子的人,他也就沒再繼續逼問歐文是不是又在強忍著疼痛說沒事,最後只是帶著歐文在床沿坐下:「讓我看看?你的自癒跟得上這個嗎?」

他在想,如果要止痛或恢復的話大概也只有伊諾克老師的藥有用,但如果歐文身為天翼族的自癒能力可以壓過這個毒素,或許就不需要。
只是大概會很痛。

掌心向上的手攤在歐文面前等待對方,葛拉斯其實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就算看過也沒用,即便如此他覺得自己也得看看歐文受傷的情況。
天翼族:歐文
「......」
歐文躊躇了會,因為他在思考那些染毒的鮮血有沒有毒。不過這個躊躇很快他就有了答案,畢竟是最高級的魔獸,料想被沾染的一切都會富含毒素吧。

「別碰傷口附近也別碰到血,有毒。」

歐文最終輕嘆口氣,完整的衣物便在魔法的協助下褪去,赤裸的上身能夠看見一些仍在癒合卻尚未完全平撫的傷口。但最主要的還是手臂上的血孔,毒素隨著血管蔓延在肌膚上露出駭人的深黑,他已經讓傷口止血了,但表面仍殘留溢出的濕潤鮮血。
歐文將掌心向上,讓米勒看看手臂上的傷勢。

「晚上應該就會好了,需要一點時間。」他無奈地笑著:「這種魔獸還是有一點麻煩。」
可幸好這並不妨礙手部的活動,他反覆的握拳確認手臂仍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就是有那麼一點痛而已。
海棲族:葛拉斯‧米勒
葛拉斯沉默良久,在日光與燈火底下他能夠清楚看見那些傷口的痕跡,染著深黑的孔看著就不是什麼好東西,於是他道:「你可以不用擋下的。」

他身上有歐文做的水晶、現在還有校方的保護令,一下或兩下的傷害不過是多壞幾顆水晶或是直接召喚來一個修斯而已。
雖然可能下場會很麻煩,但他的性命並不會有太大的威脅。

最終葛拉斯只是將手扶在歐文向下的手背上,不是醫生的他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他只能知道這或許很痛。
況且今日有過戰鬥的歐文看起來也沒有平常那麼精神,既然他們在來之前就已經有住一晚的打算,那就休息到明早再回去也可以。

「要休息一下?你剛出發的時候我給你拿了條巧克力。」
他接著問,可顯然他沒有要催促歐文睡覺休息的打算,又或者說每當他在這種時機看到歐文比他早陷入沉睡就會開始緊張兮兮。
天翼族:歐文
「我已經在休息了。」歐文一笑,沒有針對起初的話做回應。

為了不讓傷口繼續暴露在米勒眼皮子底下,歐文將衣物分解出一部分組織成繃帶將手臂纏緊,之後才把變薄些許的襯衫套回身上。將衣服穿好之後他才反手將米勒拉往自己,想也沒想地就以單臂環住對方的腰。

果然還是他的小美人比較好聞。

「我回來路上也幫你買了點心。」
悶在對方腰腹的臉沉沉吐了口氣,他隨即笑著:「但是先讓我抱一下,那隻蝴蝶的味道太臭了。」

歐文沒打算立刻回學校,難得在外面跟米勒過上一晚也沒什麼不好。也許晚些時候他能撈著他的小美人到外頭轉轉,這裡看起來還算是個繁華的城市......大概吧,他也不曉得這種畫風適不適合他們。

歐文有些分神地想著無所謂的小事,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有些收緊的懷抱正說明他精神上的緊繃。
海棲族:葛拉斯‧米勒
葛拉斯只是以幾聲悶笑來當作那句嫌魔獸臭的回應。
雖然說他沒實際聞到,但他想由野獸不停進化成的假人類大概也不會多香,肯定也是充滿野獸的臭味和伴隨著使他們強大的血腥味。

他能感受到環在腰間的手並不像以往那樣漸漸放鬆,而是一點一點的使力,雖然還不到會讓葛拉斯感到疼痛的階段,但他還是抬手輕撫歐文的髮絲:「我在這裡沒要走,你可以別那麼緊張。」

天翼族喜歡掌控一切,關於這點葛拉斯是清楚的,自他被那魔獸視作目標後,歐文肯定又在擔心什麼,無非是與剛剛的事情有關。
畢竟歐文是親眼看著那魔獸朝自己攻來的人。

「那,任務結束了?」
在一切似乎都恢復平靜後,葛拉斯才垂首低頭看著那正在「休息」的男人,他等這句話等很久了,誰知道那隻魔獸會不會又殺出來,接著歐文又得去一次任務,多麻煩啊。
天翼族:歐文
「結束了。」說完這句話的他睜開眼,伴隨一聲吐息拉開距離:「大概這五十年都不用見到他吧。」

雖然他不曉得蝶蝶是不是又會在傷勢恢復之後開始悄悄作祟,不過不到一個地步的話神族似乎不會太過插手,反正他也只要等首領再把臭事扔過來之後處理就行了。
他也不是那麼喜歡跟最高級的魔獸打交道。

鬆手將米勒放開後歐文順勢往後一倒,他大字形地躺在床鋪上盯著天花板。他的確是該別那麼緊張,在被米勒提醒之後他盡力讓自己吞下憋在喉嚨的一口氣。真丟人,天翼族本該是最游刃有餘的一族,他總算真切體會到身後有牽掛的感覺是多麼折騰。

「我當下真沒有想到那隻臭蝴蝶會發現有人正看著我們。」歐文這才補充先前的話:「他跑的太快了,我沒時間去想,如果沒擋下來的話你會連其他的水晶都毀掉。」

大概也是因為米勒的生命沒有損害所以首領才沒出現的,他想。
海棲族:葛拉斯‧米勒
葛拉斯就保持坐姿,回過身去看著歐文,又道:「只是水晶而已。」

對他來說確實也是如此,葛拉斯為了不讓歐文誤會其中的意思,他又露出淺笑:「而且你不是本來就是為了以防這種危險發生,才給我這些水晶的嗎?」

雖然說是用不上最好,但能用上也不是一件壞事。

「如果你覺得帶著我會妨礙的話,下次我還是留在亞蘭緹斯比較好吧?」
葛拉斯看著歐文那好像要被自己憋死的表情與狀態,他失笑了,並不是嫌棄也不是說著什麼氣話讓歐文下次別帶他,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是歐文唯一的軟肋。

那樣的東西,也難怪普通人一生中都不會知道。
看來他也得保守這個秘密了,要不宣揚出去可能又會造成世界恐慌,膽戰心驚的人類們能做出什麼事都不知道,或許他會不小心造成世界的混亂,他才不想負責。

「反正我沒事,別版著一張臉嘛。」
天翼族:歐文
「......話說是這麼說......」
歐文若有所思的回應著對方的話,而在盤算著水晶兩字的同時他忽地想起了什麼,本來平躺的身體跟著坐起。的確他是為了保護米勒才一而再再而三的給對方擁有自己魔力的水晶,但畢竟那些都是身外之物,要是沒配戴在身上的話也就起不了效用。

所以他應該讓水晶無法離開米勒的身體嗎?
歐文思考起這個可能性,他知道有什麼辦法能這麼做,米勒也親眼看過。只是他不能讓水晶反噬對方體內的魔力,這代表他得花點時間去精修鑲嵌在裡頭的陣紋。
......雖然這些都不是問題。

「近五十年我是不會再接觸到蝴蝶,除非他自己來找我。」歐文盤起腿來,雙手就收在腿間:「配戴在身上的水晶也會有出意外的時候,如果我把水晶鑲嵌在你身上,你願不願意?」

然後他就這麼把疑問拋出來了。
海棲族:葛拉斯‧米勒
「身上?」聞言,葛拉斯輕皺起臉來,原因沒有其他,只是因為他看過有人將水晶鑲在肉體上的瘋狂,也親手破壞過那樣的水晶,這樣的做法果然還是有些不保險,還十分病態,就像他那次看見的同族一樣。

最主要的原因是他考慮到自己可能無法駕馭那樣的水晶。
可如果他不會有危險,歐文又能感到安心的話?他或許會答應對方。

「先不說我願不願意,你有沒有能力讓我同意才是首要。」

他意味深長地回答,沒有直接告訴歐文他的意願如何,雖然留在身體上的水晶會比配戴的水晶更強大,但這果然還是很冒險,就像他絕對不會跨級使用魔法一樣。

葛拉斯是個不會拿自身當賭注的人,他也同樣喜愛所有事情都在掌握之中的感覺,聽起來有點自大,但這樣的感覺確實能讓他感到安心。
天翼族:歐文
聞言,歐文笑了:「你最不該質疑的就是天翼族的能力。」

雖然他沒做過,但他不覺得自己辦不到,至少身為天翼族的他不可能辦不到。就是得麻煩一點寫出複雜的魔法陣,也許他得編寫新的才行,又或許他得先把水晶弄在自己身上試試看。

看米勒的意願也不是沒得商量,歐文又躺回床上,他閉起眼來思索起該組織的圖案,一邊開口補充:「你之前看到的那種只能說是劣質的,沒弄好會反噬自己的魔力,你男朋友好歹也是智商最高的種族啊,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

何況是要放在米勒身上的,歐文向來不敢馬虎,一直都是準備最好的給他可愛的小美人。除去他本身能夠辦到的,米勒能不能相信他也是一點,那畢竟是得鑲在身上又難以去除的東西。

「記得神族之前給你們的禮物嗎?森林裡的戒指。」歐文拉長尾音地說著:「雖然不到神族的品質,但應該可以擋下肉體的致命傷了。」
海棲族:葛拉斯‧米勒
葛拉斯淺淺一笑接著搖頭:「我覺得我可能會控制不好,不是質疑你。」

儘管這還只是一個未被定案的計劃,葛拉斯還是在歐文旁邊的位置跟著躺下,接著翻身看著歐文的側顏,眨了眨眼,他又道:「你說要鑲嵌在我身上,但你要鑲嵌在哪裡?」

歐文口中的戒指他其實一個都沒留,全給了自己的寶貝妹妹,想必歐文也記得,況且那時他也才是初級魔法師,幾乎無法明辨其中的魔力,他只知道那是不容置疑的道具。

再一個翻身,葛拉斯上身趴在歐文的胸膛上,避開另一側那隻受傷的手:「我可不要放在隨便就會被看到的地方,到時候被以為是喪心病狂的神經病。」

他一臉滿不在乎地說著,但實際上卻比任何人都在乎,這種賭命似的舉動他也不希望讓別人看見,要是有人輕意模仿這舉動而送命豈不是他害的嗎?他才不要呢。
天翼族:歐文
「這是個好問題。」
歐文伸手揉起對方側髮,動作既是溫柔又自然,與往常無異。

他還真沒想過這問題,畢竟一冒出這念頭就拋了出來,不過這問題也沒困擾他太久,他很快地就有了主意:「肚臍那裡?不會影響到原型的魚尾。」

可惜他另一隻手正受著傷,要不歐文一把就會把米勒攬進懷裡。感嘆著這點的他一邊想像米勒白皙腹部的肌膚適合怎麼樣的水晶,一邊構築出大致上的魔法陣紋。

那其實不難,就是有點複雜,該怎麼把反噬的缺點拔掉?這點他得回去想想,或許得用上一個禮拜的時間,最長也就是一個禮拜的時間,他想做的事情會在最快的時間結束。

「還是你有比較喜歡的地方?」
歐文知道米勒絕對不會喜歡水晶鑲嵌在能夠輕易被看見的地方,別說米勒了,他自己也不會這麼做。
海棲族:葛拉斯‧米勒
葛拉斯就趴在歐文身上思考著這個問題,接著搖搖頭,確實那裡是個挺不錯的地方,不容易被看見,若是能夠除去反噬缺點的話,越靠近中心的位置或許會對他的魔力更有幫助。

更何況不會影響到他的原型,那是更好。
否則要是最後定案在腿上,當他進入海裡時可能尾鰭會有一點不適也說不定,相較之下就會是上半身好得多。

「用水元素的水晶吧?如果你能解決我無時無刻都需要水元素的問題,我會很感謝你。」
他淺笑半開玩笑地說,雖然是開玩笑,但他覺得歐文或許有辦法做到,畢竟歐文在他身邊時從沒讓他有哪一次感到乾渴,相信換成歐文做的水晶也能做到。

任由對方心不在焉地撫著髮絲,葛拉斯垂眸淺笑。
真是的,他在做什麼啊,竟然和歐文討論這種要拿他的安全來做賭博的做法,雖然他也覺得歐文肯定能把陣法寫得很好,就像他身上所有的水晶那樣。
天翼族:歐文
米勒的話打斷他原先的思緒,歐文在愣了一會兒後笑出聲來,腦海中的紋路頓時起了變化。他還真沒想到這點,他也沒想到他的小美人會進一步的提出這種要求,但即便是玩笑性質的他也能放進考量。

海棲族需要水,又愛水又需要水的米勒更是如此,如果能從根本上半解決這個問題的話他猜想會省去很多麻煩,就好比在帕頓行動的時候比較不需要擔心氣候乾燥。

「水晶還是用全屬性的,但你的要求我會放進參考裡。」
他笑著說,胸膛因悶聲低笑而有些起伏。鑲嵌在身上的水晶勢必需要最優良的品質,能夠容納所有屬性的寶石便是基本,看來他之後得抽個空回特伊姆看看。

「不過我挑藍色的給你。」輕觸髮絲的手揉著揉著就蹭上對方的耳尖,歐文若有所思的開口:「一個禮拜的時間我就能處理好了。只是,你不會怕嗎?」
海棲族:葛拉斯‧米勒
原本想咋舌的葛拉斯聽到歐文的後話便收回原本要反駁的打算,雖然不能用水元素的水晶很可惜,但歐文會聽他的要求,再加上全屬性的水晶一直都是最好的。

感受著那他們都習慣不已的觸碰,葛拉斯先是停頓數秒,接著才嘆笑一口氣:「當然怕啊,誰跟你說我不怕的?我只是覺得你可以做好。」

畢竟在他差點被最高級魔獸攻擊的時候,歐文不顧一切的替他擋下攻擊,要是這個水晶對他有危險,歐文鐵定不會向他提出這個要求的,他能肯定這點。

「難道你會拿我的生命去做賭注嗎?我不覺得我看人的眼光有那麼差。」
他淺笑地拉過歐文的手擺在唇邊,就覺得歐文說的話像是傻話一樣。

也確實是傻話,他太了解歐文的個性了,又或者說他對歐文太有信心了,關於歐文會將他擺在首要的第一位這點,這樣的歐文怎麼可能親手將危險贈送給他。
天翼族:歐文
不差嗎?他覺得米勒看人的眼光還是有那麼點奇特,畢竟歐文不覺得自己是個好人,他可沒忘記自己一開始是打算用什麼手段帶走他可愛的小美人。但這樣性格的人都願意付出人類珍貴的感情,他也沒什麼不好真誠相待。

他有很多種做法跟選擇可以讓最後導向差不多的結局,可歐文挺慶幸自己選擇的是按部就班,現在的相處模式比起他以往的經驗都好上太多太多。

「只要能夠解決反噬的問題,他對你的身體就不會有什麼損害。」歐文輕撫著對方微微揚起的嘴角面頰:「只是這樣的話水晶就不能為你所用,它會是被動的狀態,只會在發生危險的時候啟動。」

畢竟鑲嵌在體內的水晶跟配件的還是有所區別,他必須截斷其吸取米勒的魔力及體力的可能性,這點可能會賠上操控水晶魔力的可能性。

想想,他無奈地笑了:「就是單純的保命符。」
不管是生命還是水源。
海棲族:葛拉斯‧米勒
那也不壞,況且擁有這麼多水晶的他也比別人有更多的魔力儲存體,不論是儲存魔力還是保命,他都很樂意接受,只要是有用的。

「反正學校也有給過不少水晶,大不了我就拿來做點小飾品戴著。」

只是真的值得這麼做嗎?那樣的水晶就像與他融為一體,真的值得讓他鑲嵌在身上嗎?這可與打耳洞又有一點差距,絕對不是輕易說做就做的,耳洞不想要了還能夠靠魔法讓其恢復原樣,可水晶一旦鑲嵌在身上,反悔時想要處理會更困難。

沉默思考約三秒後,葛拉斯輕嘆一聲呼出笑:「等你都解決了那些危險,再讓我考慮一下。」

接著他從歐文身上坐起,伸手取來桌上的巧克力,是微甜的,葛拉斯知道甜食能讓人感到有精神,只要不過量都不會有負面影響,順手替歐文拆開包裝紙後交給對方:「等你手上的傷好一點再出去逛逛吧。」
天翼族:歐文
「好。」
歐文一個字回答所有話,他起身接過對方遞來的巧克力咬了塊進嘴裡,微妙的甜度與可可香洗掉口腔中殘存的血腥。

在口中的巧克力融化同時他才有股明確的放鬆感,手臂上的痛楚也已經習慣,他能感受到其中發癢的感覺,看來癒合的情況還算順利。抬手梳順自己微亂的劉海,歐文沉默地盯著米勒看,只是他腦海中想著的是待會自己得先去洗個澡才行。

「那我弄好了再跟你說。」一會兒後他才開口,思緒隨著視線游移來到桌上時才想起他回來時帶的點心:「你先吃點東西吧?雖然我只買了點心,待會我去洗個澡。」

時間還早,他就抓準大概傍晚五六點的時間能夠出門,在這之前他就悠悠哉哉地跟米勒度過閒暇時分,如往常一樣。
海棲族:葛拉斯‧米勒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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