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右/現代AU小段子/Say you love me too.

午硨磲直到凌晨3點才想通夢教授所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直到你完全考慮清楚了，再來談我們。」

就算是他誤會了也罷，但是不是能解讀成，教授考慮過他們之間的事呢？

午硨磲會失眠的原因來自於他做了一大創舉，是一個回過頭告訴一年前的自己大概打死也不信，但若是告訴一年後的自己那也許會相當自豪的……創舉！

是的，他在只有夢教授與他兩個人單獨相處的研究室裡向教授告白了。

「……你……說什麼？」
「我、我說我喜歡教授，請、請你跟我交往！」
午硨磲將臉埋進棉被裡，現在想想，自己到底哪來的勇氣說第二次啊……

然而教授的反應他怎麼想都沒想過。
手上批改報告的紅筆掉到了地上，像是當機一樣看著他，完全沒說話，氣氛很是尷尬，沉默到連空氣都結冰似的。

好一陣子，夢教授默默的彎腰撿掉下去的紅筆，當他要起身時，午硨磲又聽見了紅筆掉到地上的聲音。

他忍住想奪門而出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的衝動，他跟著彎腰，卻看見教授瞪著紅筆，顯然是在消化他的發言。
午硨磲猶豫到底該不該出聲打擾，但他又對教授此刻的反應感到好奇……

夢虯孫的腦子裡亂成一團，他想起了之前北冥觴對他說過的話。
「幹嘛活得那麼辛苦啊……人生不過短短數年，你能享受的時間是有多少？就你現在這樣？教課、下班、實驗？不覺得應該和人交往，男的女的無所謂……」
夢虯孫揉著額角聽他叨叨絮絮地唸著，只是沒好氣的說：「我現在沒那個心思……」
「欸兄弟你真的是石頭腦袋欸！總之你考慮一下啦！不想要交往，總也要有點性生活吧……」
夢虯孫白了他一眼，道：「我沒你這麼沒節操，再嫩你都吃，像話嗎？」

「說什麼！抬槓嗎你？！我好歹也是等飛淵滿20歲才開始追求的好嗎？」
「對啊！還沒滿20前就把人給綁死了不是？」
「……去去去！反正飛淵跟我是情投意合啦！我才不是玩玩而已……」
想到這裡，夢虯孫在心裡默默嘆氣，如今的他跟當年的北冥觴好像沒什麼兩樣，唯一的差別是蹲在他身後的青年已經滿20歲了。

大概是年紀有了，對於承諾這件事，夢虯孫本能的抗拒，考慮的事也多了很多。
光是年齡差就夠頭痛的了。他與青年的年紀差了15歲，不是15天也不是15個月，而是整整15年……
家庭……他已是孤家寡人，但青年呢？不僅是男孩還是個獨子，怎麼想都不太可能……

夢虯孫覺得不抱任何期待於他於自己才是最好的決定。
他伸手再次拾起紅筆站起身，嚴肅地擺出長者的姿態。
然而當他轉身看見青年期待、不安及各種情緒交雜的眼神，夢虯孫好不容易築起的心牆好像塌了一塊。

「我想你應該只是誤解了什麼，我們之間大概不會……你哭什麼……」
夢虯孫強迫自己說出傷人的話，卻在看見午硨磲的眼淚時什麼都說不出口了。
「……唔嗚嗚嗚嗚……」午硨磲用手背胡亂地抹去眼淚，沒想到告白失敗會令人這麼難過……奇怪？為什麼從前不會有這種心臟很痛的感覺？他低著頭哭著，明明是該轉身就走的，但雙腳卻像灌了鉛一樣，重得抬不起來。

「嗚嗚……對不起……」
聽著他嗚咽道歉，夢虯孫只覺得罪惡感更重。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又嘆了出來。站在離午硨磲只有一步的距離，沉聲說：「我想讓你自己清楚知道你在說什麼，午硨磲。」

「我不希望你只是興頭上，或是其他錯覺而產生的情感來脫口說出這樣的話。」
午硨磲不服氣，這種被質疑的感覺很差，所以他氣憤地抬頭。
「我……」想反駁回去，卻在看見教授的表情時將話全數吞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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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異看著手錶上的時間，又轉頭看著隔壁床的室友，再探頭看了一下室友貼在書桌上的課表。
他決定還是叫醒室友好了。「喂！午硨磲！你9點不是要上你那個教授的課嗎？都8點半了，你要翹課嗎？」
「……唔嗯……幾點了？」
「8點半了！」
「什麼？！」
午硨磲大叫後彈了起來，立刻跳下床衝進浴室梳洗，北冥異挑眉看著行為異常的室友，決定好人做到底。
「桌上有三明治跟紅茶，你記得帶走。」
「嗚嗚小異你真好……」
「現在才知道也太遲了，你晚上回來幫我帶大薯回來。」

午硨磲拎著早餐與背包急忙出門，然而踏進教室時仍然遲了5分鐘。
所有人都靜默地看著他，然而夢教授卻一反平時冷嘲熱諷的常態，只是靜靜地看了他一眼後又開始點名。

所有人都震驚在心底，有人甚至看著窗外晴空萬里的天氣，深怕等一下會打雷似的。
然而只有夢虯孫與午硨磲知道，昨天的事仍舊在心底發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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