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創]【做夢】#願相錯 玉 我月女

玉又過了一晚無夢的夜。
　　其實是不需要睡去的存在，只能說為了讓自己更像人一些而在入夜後閉上眼睛。
　　不曉得夢境裡的世界是什麼樣的呢？
　　他想像不出來。
　　他離開仙門，未曾感受人間有什麼特別的。未曾理解什麼是痛苦或是快樂，未曾羨慕那是什麼感覺，也未曾想要擁有。
　　又遑論我月女的喜怒哀樂，他完全無法理解，也未曾想要理解過。

『你是為了守護仙門與人間寧靜的存在。任何破壞這一切的，都是你應該去導正的人事。』
　　『在凡人與仙人之間，尚有一種存在是不被認可的。凡人是骯髒的，若那份骯髒無法被洗淨，便可能在某些原因下被引發。』
　　『那便是我月女。』
　　『去救她吧。那便是玉你的責任。』
　　——去做吧，因為這是你的責任。
　　每一次離開仙門，師父總是這麼對他說。
　　他不知道拯救誰或是導正什麼的意義是什麼，可是他必須做，因為那是他的責任。
　　因為這便是他存在的意義。

他不明白人類，更甚者其實他也並不理解仙人有什麼特別的。
　　人類擁有快樂與悲傷，仙人擁有平靜與快樂。所以介於這中間的，只有悲傷嗎？
　　那是在他擊退我月女第一次的攻擊時，看見對方淌落的眼淚，一閃而過的念頭。
　　並不是因為疼痛而淌落的眼淚。
　　是因為悲傷而淌落的眼淚。

師父問他，還好嗎？
　　他應，確實有難度。入魔增幅了我月女的能力，幾次僵持不下。某種執著強化他的攻擊，而多數精兵已經成為他的養分。幾次想要一舉突入，可是失敗。但大致已經抓到了我月女的習性，深夜時雖狂暴的機率高，但其實是為掩蓋他的能力減弱的事實。不出一個月，應能拿下。
　　師父沒有應。

我月女深夜入睡，通常在約略凌晨三點左右，也是我月女做夢的時候。
　　沒有人知道入魔者是否需要睡眠。多數在深夜前便已剿滅，少數也沒有能夠在深夜靠近的機會。
　　我月女確實是入魔者中的少數，沒有其他的謀合者，也沒有狠戾的瘋狂，可她身後那無形的手卻確確實實地撕裂了每一名精兵的靈魂。
　　那是玉第一次看到入夢的入魔者。
　　偶爾有囈語，偶爾會淌淚，偶爾會彷彿無法呼吸過來一樣。
　　但會笑，是玉無法形容什麼感覺的笑。

在仙門中，他未見過誰這樣笑過。人類尚有快樂，可是我月女剩下什麼呢？後來他將那些他不明白的，都歸類於我月女獨有的「什麼」。
　　例如除去平靜與快樂的情緒，不論是悲傷、憤怒、絕望，最後都會歸結為痛苦。
　　——都因為無法快樂而感到痛苦。
　　夢或許就是一種無法抵抗的痛苦吧。
　　玉想著。
　　可是他還是想要做夢一次。
　　什麼是痛苦呢？

當那些手向他伸展而來，他奇異地並不害怕。
　　或許是因為在仙門中，就從未教導他生或死的意義。
　　每一隻手，都承載著一個人的靈魂，以及那個人生前的願與夢。
　　於是那個當下，他做了最初也最後的一場夢。
　　向我月女說出「我喜歡你」的夢。
　　而到這個當下，他才終於笑著明白了自己曾經說的話語。

——夢或許就是一種無法抵抗的痛苦吧。
　　淚光閃在眼底，卻不由自主地勾起笑容的夢。
　　「我月女啊，我——」
　　星光像被夜色的黑雲驟然吞噬，世界在凌晨三點鐘短暫地失去了光亮，然後再度歸於沉默。
　　我月女的夢才剛上演，卻也已悄然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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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少寫文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