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ಠ_ಠ - #惡魔 #百合 #髒話有 #不開車 #沒有BG 其他下收 此安價是從那延伸來的。 也建議先閱...

我是這個噗的噗主,我又來了
本來預想是全部寫完再一次丟,但我忍不住了

一至八章上好讀版

2024/10/14 更新速度緩慢

其他下收

百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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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對於參與安價的旅人們感到抱歉,我是把整個故事打掉重練了。對於別西琳的性格我自認沒有捏好,蘿杰也是,有些行為像是突然就做了,沒有前因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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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寫之後這次改用蘿杰的角度來寫。待正文完成之後,也會回頭修改影子x林檎的文,因為有些設定有變動。

(安價噗都不會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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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原本安價內有出場的腳色也還是會出來,阿多妮和瑪耶都會在,那隻調皮的狐狸-瞬之後也會出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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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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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妳還年幼時,妳為自己身為魔女的一份子感到驕傲。
將藥學知識運用的妥當,便能用小小的雙手拯救那些因疾病纏身的病人。即使謝禮只是一顆糖果,或者從森林中撿來的樹果,妳也會樂得將它們好好保存。

父母親還有姊姊也會因這件事摸摸妳的頭,誇獎妳。說妳也終於也走到獨立之路。

但妳總不明白,為何他們總是在哄妳去睡之後,談論著該如何從這裡平安逃出,規劃著安全路線。難道,這裡不安全嗎?

縱使有疑問,妳也不曾問出口。
默認為也許,只是為著將來有一天發生意外的時候做好準備吧。

然而就在妳滿十二歲的隔天什麼都變了。
妳甚至清晰記得前一晚家人還在為妳慶祝通過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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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懂為何總是掛著和藹可親的笑容,偶爾還會帶些禮物或麵包的奶奶,拿著火把對著自己也對著家人叫囂,說都是怪物,不該存在。
也不懂為何那曾經痛哭流涕向父親下跪感謝他保住他妻子和孩子的伯伯,緊握著犁耙步步逼近父親,罵著父母親都是魔鬼。
更不懂為何那些平時看起來平易近人,會跟著自己到森林遊玩、採集食物或藥材的玩伴也在那行列中。

每個人臉上不是寫著恐懼就是憤怒。

究竟,做錯了什麼呢。

妳呆愣地無法面對這情況。
父母親還有姊姊第一時間都將妳護在身後,他們保護妳,他們為妳也為自己辯駁。但毫無效果。

最終,姊姊把妳強制推到馬車上,在妳還來不及反應的情況下,馬車…動了起來。

妳探出頭才想確認,就聽到來自姊姊的怒吼聲。
「蘿杰,坐好!不要探出頭!我們馬上就會跟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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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當下相信,姊姊和父母真的會出現。抹去了因驚慌、害怕而流出的淚,打起精神讀起了母親留在馬車上的信。並照著信中的要求,隻身一人前往東方國家找阿姨幫助。

那時妳還不明白為何她看到妳先是落淚,然後才抱著妳告訴妳沒事了。
自己,不過就是先來而已。父親、母親還有姊姊只是會晚一點到不是嗎?

妳日日夜夜都在盼著,那道門終有一日會被開啟。可能是父親開門,也有可能是任何事都想搶第一的姐姐,而母親跟在身後。

直到二十歲那年,妳才從其他人那邊輾轉得知真相。
那年凡是像妳、姊姊、母親和父親一樣的人,通通都會被施以火刑。
即便當地機關來審判,無論有沒有回答問題,無論答案為何,終究難逃一死。

哪怕只是曾與妳們接觸過,哪怕只是身為女性,哪怕只是飼養貓,都會被視為一份子。
而這場行動,現在仍持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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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厭惡、憎恨、難過、絕望也失望。但這些情緒卻沒有管道能宣洩。

這些年來陪在妳身邊的人,和在故鄉的那些人是不同的。
清楚明白這些情緒不能發洩在這些人身上,也告訴自己他們不一樣。
但妳卻再也無法信任任何人。

害怕自己待在同一個地方也會落得同樣下場,妳與阿姨告別後就踏上旅途。
在不同國家不同城鎮生活,固定一段時間就換住所。

可故鄉,妳一次都不敢回去。深怕那些人還在搜尋魔女的下落,更怕的是,自己曾生活的那個家早已不存在。

約十八世紀時,獵巫行動似乎才漸漸地緩和下來,社會風氣也不如以往。彷彿過往的那些事,不曾發生過。

天知道妳提起多大的勇氣才回到了那片土地上,又誰能知道當妳看見曾生活的地方成了一座工廠,什麼也不剩時有多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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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酒吧中偶然聽見幾名酒醉的工人,侃侃而談當年曾曾曾祖父也是獵巫的一員時,他們的神情有多驕傲。甚至為自己沒生在那年代感到委屈。

接下來那些汙衊的言語,妳更是氣得上前理論。然而礙於身分,妳終究硬是吞了下來。儘管妳有過乾脆放火一把燒了,讓那些人也體驗一次火刑是什麼感受的念頭,但最終仍無法狠下心。

酒館不是只有他們在,也有無辜的人在。
若那麼做了,又和那些人有何區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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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著藥學知識、交際手腕,迎來了十九、二十世紀,然後現在。

科技進步、資訊多元化、娛樂變多,現代人對奇幻生物的包容性比以前更大。
在電影院的外牆、書店、電玩店還能看見各種奇幻生物的海報,當然也包括魔女。

當下心情極為複雜,假若生對年代,是否就不會發生那數不清的悲劇?
但妳深知它永遠都是一道無解的問題,因為沒有人能夠回答妳。

拋下舊身分、搬離原住所,再次投入社會。靠著過去所累積的財富再次成立了一間新公司。

生活看似一切又進入與常人沒什麼差別的軌道上,卻偶然在一次附近的酒吧內,遇見了身分極為特殊的人──影子。
妳知道她不一樣,但不知道哪裡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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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年過著半逃亡的生活促使妳養成隨時注意身邊狀況的習慣,第一時間就發現她是突然出現的。
基於好奇心,妳忍不住向她搭了話。

談吐正常,行為舉止和常人沒什麼不同。但就是有一種違和感。
在旁敲側擊之下,推測她絕非過去所遇見的那些人…特別是聽到了願望二字之後,妳更加篤定。

但,可能嗎?妳心中有了答案,卻不敢肯定。

透過過往她人教妳的占卜術試著窺看她的過去,卻遺憾地什麼也沒能看到。
憶起那位前輩曾說過只與自己有緣的,占卜術才能成功。而之所以無法窺看與自己無關的人,也是一種尊重──畢竟妳我的線永遠都屬平行。

也許在酒吧相遇只是偶然,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碰面。
然而之後卻又在不同地方碰了面。
對於她口中的另外一位的真實身分也相當好奇,無奈沒有太多的資訊,也無從調查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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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惱著該不該主動調查,當晚就被名為林檎的女性按了電鈴,她懷中還抱著酒醉的影子。而在她拜訪前,妳根本沒有從警衛那兒收到有訪客的訊息。

妳緊張,也有些害怕。
沒有向影子透漏自己的住處,她們就突然出現在自己的家門口。且不知何故,完全避開了警衛的視線?

腦裡出現了很多可能性,推敲出很多答案,但尚未弄清,林檎便打破這沉默。

「她很信任妳。」神色看來有些痛苦,她滿懷內疚地看著影子,又看著妳,「也許交給妳,比較好。方便讓我進去?她需要好好睡一覺。」

「妳灌醉她的?」

「不。和她有些爭執,她獨自一人跑去沒人的地方喝成這樣。」

「能談談妳和影子究竟是什麼關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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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檎皺著眉思考了很長一段時間,若不是妳反應夠快用雙手去接影子,恐怕她會直接將影子摔在地。
估計她還要一會才能給予妳答案,妳將門拉得更開,側了身方便她進來。並領著她到客房。

林檎將影子放在床上後,為她整了整有些凌亂的衣服,趁著她翻到另一側時,鬆開了她的髮圈,爾後又露出笑容。

「…室友吧。」她起身,不帶任何表情回答了妳先前問的問題。

但自剛剛到目前為止,鮮少把視線轉離影子身上,即便有也不過兩秒鐘。
妳不明白為何她如此在意卻又安心把影子交給自己。

究竟何來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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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若有問起,請跟她說,我會等到她願意回來我身邊,也不會再逃避。」

離開前,林檎似是作為警告又或是威脅,她眼神變得相當犀利。
「影子出事,我會找妳。」

意外地她像個正常人般,老實搭了電梯離去。但卻沒有看見她往大庭的方向走,後來詢問過警衛,也僅得到未有人進出過的紀錄──連監視器好巧不巧地通通故障。

間隔幾個世紀再次碰到這種無法以科學解釋的事情,不得不說妳是有些興奮的,盡管影子和林檎的真實身分仍是個謎。

但至少知道自己在這裡並不孤獨。還有兩位非人類生活在妳周遭。

只是妳沒有勇氣和她們坦白妳的身分。縱使知道她們不同,但立場呢?萬一厭惡身為魔女的自己呢?

各種煩惱迎面而來,一沒注意就呆站在超市的調理包區,還惹來一名大概是剛踏入職場的社會人士的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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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在猶豫挑哪間的咖哩牛肉調理包嗎?」她笑得極為燦爛,像變魔術般,雙手憑空出現不同廠商的調理包,「我個人是推薦這兩間,味道很不錯喔!」

驚訝地眨了眨眼,並未回應。

「喔…沒有啦,看妳站在這邊這麼久,想說給妳意見。妳好,我是白。很高興認識妳!最近才搬來的,沒什麼時間煮飯所以都選這些熱過就能吃的,也吃出心得。」

「謝謝妳。」

乾脆地接下她的好意。原想聊幾句便打發,卻意外地在聊天的過程中發現,她那天真無邪的笑容底下,藏著與她年紀不符的成熟,彷彿與自己相同經歷了許多事。

就學時曾鑽研過歷史?抑或本就喜愛而閱讀相關書籍?看過許多電影?
可她敘說時,又像人就在現場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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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一起吃頓飯?」

也許是因為親切感,又或是其他原因,妳暫且無法釐清。忍不住想要跟她聊更多。然而…白在幾杯酒入肚後,就醉得幾乎不省人事。

仍在苦惱該如何是好時,恰巧與影子和林檎碰上。她們以認識白為由,接走了白。

…難道白和她們是一夥的嗎?若是的話,白知曉這麼多事,甚至連些當事人才知道的細節也一清二楚,似乎也說得通了。

但,又為何白要裝得像是…剛踏入社會的新人?又為何要與自己搭話。
一個謎題都還未解開,新的謎題就不斷出現。

妳揉了揉額,暫且將這些拋在一旁。畢竟妳不說、不問,她們也不會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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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約莫過了一周,事情才漸漸明朗化。
訝異影子真照著之前的要求,用視訊電話與妳聯繫,又從她那兒得知林檎因為點事而昏迷六天。

掙扎了一會,便決定將藥湯的製作方法傳了過去。

若真如自己所想,那麼…至少這樣的舉動是釋出善意。
假若不是,對於林檎而言,也不過就是能睡得更好、恢復速度會快些,也並無壞處。

看著word的游標閃爍著,腦裡有許多想法卻一個字都無法寫出。公事也停擺著。

等了幾個小時也沒有得到回應。
也許,真的猜錯了?才這麼想,卻在下一秒接到來自影子的電話。
以及,憑空出現的林檎,在妳的身後,有一道傳送陣。另外一頭,便是影子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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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面對面談。」林檎友善地向妳伸出了手。

在來回幾句一問一答下,終於解了妳的疑惑。
影子是惡魔,林檎是墮天使。

還未問得出更多,談話就強制中斷。
先是破門聲,再來是慘叫聲、槍聲,儘管有影子的魔界犬守著妳與林檎,恐懼感仍不斷攀升。

「林檎,把蘿杰帶走!不要過來!」

林檎沒多猶豫也沒有回話,當機立斷開了傳送陣。
「我帶妳回去。」

「…是因為我的關係嗎?」

「不是。」林檎立即回答,她給予妳一個親切的笑容,「我們分辨不出妳的真實身份。人類也不可能會知道。所以,和妳無關。不知道對方是誰,但肯定是衝著我或影子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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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我能…幫忙?」

「在有結果出來前,離我們越遠越好。」林檎一把將妳推入傳送陣,「不要試著再穿過來,會少手或少腳喔。」

那原本想踏出去的腳也及時收了回來,而那傳送陣逐漸變小,直至看不見林檎。

妳知道該相信惡魔和墮天使在人界不會遇到生命威脅,但又擔心萬一突然闖入的比她們都還要厲害呢?

且時機這麼剛好?在談論白的身份且決定要召低階惡魔出來時?

妳咬了咬牙,再次進行占卜。這次不對影子也不對林檎,而是白。
沒有抱太大的期望,想著結果就和之前一樣,什麼也沒有。

但那畫面卻逐漸鮮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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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影子一樣同屬惡魔,妳看見白過往在魔界生活時的情形。雖然畫面中僅有一頭黑色的狼,上面還有幾十隻眼睛。但妳百分百肯定她就是白。

不久,一隻小小的貓出現在畫面中,一會在白的身上踩啊跳的,一會又咬她的耳朵。用那小小的貓拳捶了幾次白的臉,白也沒什麼反應。

僅用鼻子噴了氣,將那頭小貓吹走。但那隻小貓似乎樂在其中,因為牠又黏上去了。

「魔界…也有貓的嗎?」

畫面再次跳轉,這次轉到人界,但無法辨別那是哪個年代。
原先的那頭狼,也成為了人。與現在的白沒有什麼差別,只不過…那時的她是長髮,現在則是短髮。

白悄悄地開了門,緩慢地接近一名毫無防備的修女。
想到接下來的發展,妳不免感到緊張,還為那名修女祈禱早日發現白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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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意外的是,白沒有攻擊她,只溫柔地將她攬入懷裡親吻著。

「…情人?」妳愣了下。「修女不知道白的真實身份嗎?」

白深情款款地看著她,有一下、沒一下親著,將她抱起來放在矮櫃上,似是要做下一步,卻不慎撞倒放在壁櫃的瓶瓶罐罐。
而有幾罐大概是沒拴緊,裡面的液體直接灑在兩人身上。

原以為兩人會為此大笑,可白卻是痛苦至極。
不僅頭髮被燒大半,右肩上也燒出不規則的疤痕。甚至露出了原本的樣貌。

但修女毫無畏懼。只一臉愧疚。

「…所以是知情的?」

不免感到訝異。難以想像本該是對立的雙方,居然生活在一起,且關係還如此親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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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再次閃爍,這次來到了現代。
背景是妳再熟悉不過的公司了。白掛著親切的笑容從電梯走出來,向員工們打招呼、點點頭。

拐個彎、上樓梯,再穿過層層房間,她輕輕地敲了妳的門後,慢慢地扭開門把。
妳看見自己對她的來訪感到十分開心。也破天荒的拋下手邊的工作迎接她。

「未來嗎…」

然後,妳看見她悄悄地鎖了門,爾後快步地朝向妳、在妳來不及反應前直接把妳壓在辦公桌上,而自己卻像計畫成功般地,得意的笑了。

眼看著自己的衣服快被白脫下,妳突地感到緊張。
又想起教導妳占卜的那位前輩,曾經告誡若知曉太多未來的事,反而會被受影響而導致未來有所變化。

急忙地將電風扇打開將那層層煙霧吹散,並將燈光調至最亮。
占卜自然也就此中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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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妳與白親密接觸的畫面仍停留在妳的腦海裡,揮之不去。
揉揉隱隱作痛的額,未來要是與白相遇,該以什麼樣心情來面對才好?
都還未正式認識。

思索、煩惱一陣,最後以未來有許多可能性而將占卜結果放置在一旁。
也許,根本不會跟白再有接觸了也說不定。

然而卻事與願違。
在那之後的幾日,受到來自那名墮天使──林檎的邀約。
不假思索地答應了,畢竟先前影子也提過要找機會吃頓飯。

「太好了,白也很想認識妳。她今晚也會來。」

「咦?」

「我不太清楚。她似乎對妳很有興趣,可能是針對妳的真實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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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明白未來有許多變數,但那占卜結果又再次浮現在腦海。妳笑得得意,而白一臉寵溺,就像一對…相戀許久的戀人?

感受到自己的心跳逐漸加快、甚至有變大聲的趨勢,妳不免感到緊張。
一回神來,林檎已抱著寄放於這兒的點心,一步一步地踏向這裡唯一的出入口。

「下班後,我會直接開傳送陣帶妳過去。」

她貼心地慢慢闔上門。

「這下該怎麼辦呢…」

像顆氣球般整個人癱在辦公椅上,看著鵝黃色的天花板發楞。

從未有過戀愛經驗,也從未對人動過心,即便有那也是在成年之前。
而當時都尚未弄清那是什麼樣的情感,卻先嚐到了被背叛的滋味。

與自己最要好的玩伴,在那個夜晚也躲在大人的身後。
縱使她的臉上寫滿了恐懼,或是疑惑,無論心情為何,妳終究被傷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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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後,對於人與人之間的情感更是毫無興趣。
一是壽命不對等,二是身分不同,三則是…無論如何都沒辦法原諒以恐懼為由而殲滅女巫的人類。

就算自己明白那是什麼樣的感受。

憶及此,妳輕輕地吐了口氣,以指輕撫著唯一一張全家福。
畫中的大家都笑得如此開心。

如今卻只剩下自己。

「早知道那時別當乖孩子。」

留下來一起面對,多好。

再次呼出了口氣,把心中那股不滿、無奈通通吐了出來。
從名為回憶的漩渦跳了出來,又不得不再次面對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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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照之前林檎和影子的互動,那兩惡魔有極高的機率會在聚會中突然離席,只留妳與白。

到那時,該和她談些什麼才好?

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可笑。
平時明明與再怎麼難纏的客戶都有辦法扭轉一切,面對這事,卻手足無措了?
「前輩的話,真的是對的呢…」

決意將此事放在一旁,繼續處理公事。
當晚的事情,就留給晚上的自己煩惱。現在怎麼想,不過是徒增煩惱。

全心全意地投入工作,很快就來到下班時間。
那被部分員工當成吉祥物的林檎,一秒不差地準時出現在門口,她笑盈盈地看著妳,卻一句話也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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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無聲的催促比起有實際行動的催促還更要有效果,在不到一分鐘內妳便舉雙手投降,乖乖地收拾私人物品,跟著她踏入那神奇的傳送陣。

「傳送陣真的很方便。」

「嗯?是啊。想影子的時候,也可以直接傳送到她身邊。」林檎笑得像大孩子般,「雖然我比較喜歡嚇她。」

「…是嗎。」

越過傳送陣後,印入眼簾的是仍在清洗食材的影子,而白坐在庭院桌椅上,正享受著一盤又一盤的甜點。

「是點心──!」林檎眼神發亮,直往白的方向奔了過去。

「噗。」驚覺沒忍住,急忙地掩嘴尷尬地咳了幾聲。幸好,沒人發現。

不過,現場四人僅有影子在忙碌著。雖然是作為客人被邀約,但也不好意思讓影子獨自一人忙碌,於是妳上前,向她開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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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幫妳吧。我不是只有燉煮藥物的經驗,我也會做些菜。告訴我,妳打算這麼處理這些,我會幫妳的。」

沒料到影子居然一副見到救星般,她略為激動地道,「我有沒有說過妳像天使?」

「沒有。」對於這評語,不免笑了。真正的天使,不就在那兒嗎。「怎麼了?林檎原本不是也是天使嗎?」

「…不一樣。妳看看那兩個現在在互鬥,還有天使的模樣嗎?」

影子用下巴指了正在為點心互鬥的兩人。那景象說有多好笑就有多好笑,簡直像小孩子在爭似的。

「確實不像……不過白給我的感覺有點不太一樣了,所以當初都只是她刻意裝傻的?」

以洗手乳洗淨雙手後才接過影子遞過來的刀,並按照她的要求處理肉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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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雖然我跟老師…我是說白,相處了很長一段時間,但我有時還是不懂她在想些什麼。那日林檎送妳回去後,我們打了一架……更正確地說,是我們單方面被她打。她差點殺了林檎,也差點殺了我。」

影子輕描淡寫,彷彿這事和她一點也沒有關係。
但她口中所說的白,實在難以和當初在超市與妳搭訕的白連結在一起。

妳挑起眉,「差點?和她相遇時,我以為她才剛畢業,踏入職場工作沒幾個月。」

「難相信吧。我曾在人口販賣交易現場看過她兩次。不明白老師跑去那邊做什麼,看她也無意要玩弄那些人類。」

影子停頓了下,眉頭皺了起來又反覆往自己這兒瞄了瞄。

「怎麼了?」

「那晚…我請林檎送妳離開的那日。」

「嗯?」看影子猶豫著,妳趕緊補了句,「沒關係,直說吧。我不在意。我曉得那晚不是只有她出現在妳們家。」

畢竟可是有槍聲和尖叫聲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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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臉平靜地坐在沾了血的沙發上,靜靜地擦拭一把日本刀。腳邊還堆滿屍體。當下並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那景象對於我來說…滿可怕的。特別是她說出我們不是在找她,所以她來了之後。」

妳試著想像那畫面,但就是很難將白跟屍體連結在一起。

「但妳沒看到也好。」她說。

「…嗯,再怎麼殘忍的事情我都見過了。妳別擔心。何況那時闖入妳們家的,也絕非善心人士。」

影子顯得有些訝異,「我以為妳會在意?我是指殺人這點。」

妳聳肩,「我不喜歡人類也不討厭人類,我不喜歡平白無故殺人,但對於主動上門找麻煩的人類?不好意思,他們有什麼下場與我沒有任何關係。」

她鬆了口氣,露出了笑容,「嗯,我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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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妳不是喜歡我嗎!」

耳朵太靈,抑或一直在注意這邊?林檎本來還在搶甜點,突地就闖入妳們的對話。
在兩惡魔一來一往的對話,那得不到正面回應的林檎似乎隨時都要哭的模樣,為試著緩和氣氛,妳主動介入。
「她看起來快哭了,這邊先交給我吧?」

「唉…抱歉!真的對妳很不好意思,我很快就回來。」

影子急忙地拉著林檎到遙遠的角落。
和自己的預想差不多呢。

而這也意味著,此刻只剩下妳與白了。

沒事的,別緊張。那不過就是…一個占卜結果。
深深吸了一口氣,不急不慌地繼續處理其餘的食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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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妳聽見她似乎從椅子上起來,正緩緩朝妳走來。
找不到任何理由和藉口離開,何況這也太失禮。

「妳很緊張?坐在那,都能聽到妳的心跳聲。」她蠻不在乎地向後指了那張桌椅,「我對妳沒有惡意。不必害怕。」

下意識地撫上心臟部位,卻全然忘了手中還拿著一把菜刀。
說時遲那時快,白彈了指,原本握在手裡的那把刀,轉移到了她手中。

「我對傷害沒有味道的人類沒興趣。而且妳是影子認識的人。」白似是無奈,以刀柄那頭遞給了妳。「還是,妳怕的是身為惡魔的我們?」

「不。」妳稍稍放鬆了下來,試著微笑,「很久沒有遇見不一樣的…人?過去遇見、相處的,都是普通人類。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和妳們相處……謝謝。」

再次握住那把刀,將每個香菇都畫上了十字痕,以便待會容易烤熟。
「那麼,我能問問妳…為什麼會想要認識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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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眼轉了轉,一會才笑瞇瞇地回應妳的問題。
「不清楚。好奇吧?妳可以稱呼我白,或者別西琳。別西琳,才是我真正的名字。」

彷彿看透妳的疑惑,她接著說,「並沒有這麼快想要暴露身份,隨意報了名字。以外人的身份觀察影子的生活,挺新鮮的。」

「妳們很喜歡影子。」

「她由我帶大。與其說是喜歡,不如說放不下。林檎那笨蛋我就不清楚,但我很高興影子身邊也有對象。」

帶大?
憶起那占卜……在魔界生活的白,身邊有隻小貓。那難道…就是年幼的影子?

「怎麼了?突然笑了。」她挑起眉。

「沒有。」惡魔都這麼可愛,還是剛好這兩惡魔都例外?不禁好奇林檎的原始模樣。但妳沒將疑問問出口,而是看向那遙遠的角落。「影子和林檎不曉得還會談論多久,或許我們可以先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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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停頓了下才道,「她們談完了。林檎正往這邊跑過來。」

妳瞇起眼試圖看得更清楚些,而果然如她所說,林檎真的往這裡過來了。
「妳會預知?」

「…預知?」她感到有些好笑,搖了搖頭,「不會。那是妳們才會的。影子沒告訴過妳?不論她們在做什麼、說些什麼,我都聽得到喔。雖然是非自願的。」

著實地鬆了口氣。幸好,她沒有預知的能力。否則此刻,多尷尬?
「非自願?那很不方便吧。不想聽的時候,也得聽。感覺很困擾。」

「稍微。大不了,開結界。她們偶爾也的確該過個只有她們的世界,不要出來亂。」她無所謂地聳了肩,「兩個都是沒藥救的蠢蛋。」

爾後就禁了聲。因為那林檎已回來。

「嗨──」林檎樂得和妳們揮了揮手,「我們可以開始烤肉了嗎?我好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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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在蘿杰的公司吃了很多甜點了吧。」白鄙視她,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妳確定妳不是餓死鬼?」

「妳才餓死鬼。」林檎向她吐舌,「甜點是用另一個胃裝的。妳不懂啦。」

白翻了白眼不願再爭執。

「當然可以。但不等影子?」

「對喔!」

她回身,向那緩緩步來這方向的影子大吼。「影──子──我們都在等妳喔!」

「知道啦!我聽得到!不用這麼大聲。」

「好──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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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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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這次烤肉,再一次體驗到,作為惡魔的她們在人界做事實在太過省力也省時。
木炭在影子的一顆顆火球下很快就燒得發白。
以及後來飄了毛毛細雨,白僅輕輕彈了指,一道透明的半圓形就罩住了妳們,完全不受任何一滴雨影響。

因炭火產生的濃濃白煙卻仍能穿透那道半圓形,並未讓妳們嗆得無法呼吸。

妳不由得羨慕起來。
若自己、姊姊、爸媽也有類似的能力,那麼被當時的人封為魔鬼,那也情有可原。但,身為魔女一族,不過只是比起一般人更加了解、清楚明白如何應用藥草罷了。

「烤肉吃得還習慣?」上一秒還在跟林檎為食物爭執的白,悄悄地坐到妳的身邊。縱使沒將驚訝表現出來,心跳聲卻出賣了自己。白無可奈何地笑了,「妳很容易受到驚嚇。我的問題?妳和影子相處沒有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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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妳誤會了,我在想事情。沒注意到妳過來。和妳還沒有正式的相處過,不會擅自貼上標籤。」

「妳對惡魔沒有任何看法?」

妳眨了眨眼,微微偏頭,「沒有?惡魔的形象和能力多半都是宗教描繪的,但我不信。唯一相信的僅有交易是等價交換。」

她聳了肩露出笑容,「一半一半。對於人類來說,不算是等價交換。人類的價值對於惡魔而言,只有那美味的靈魂。但失去靈魂的人類,等同從來不存在過。」

憶起影子未從自己這取走任何事物,那好運的效果卻仍持續著,且似乎沒有減弱的趨勢。

「無條件給予的…多嗎?」

「不多。而影子是其中之一,我知道她有為妳添增好運。那是她答謝的方式,不必放在心上。何況,妳也提供那碗藥湯的製作方法給她。那和靈魂的價值無法相比,更別提妳一點味道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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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靈魂嗎。」

「當然。我不知道妳怎麼辦到的,味道和剛出生的人類沒什麼差別。妳對這世界,難道沒有一點憎恨?據我所知,妳們魔女也曾受過壓迫。也遇過不少不合理的事。」

「妳…」

頓時不知道該拋什麼樣的問題給白。
曾經遇過魔女,或者認識哪名魔女?或誰也沒認識,剛好在獵巫時期曾親眼目睹過?

但轉念一想,白知道的,肯定和自己也差不多。何況,就算知曉了自己所不知的事,又如何。

現今除自己以外,已沒有魔女存在。

「妳在試著引起當時我對人類的怨恨,藉此知曉我靈魂的味道嗎?經過這麼多年,只能當作是魔女生不逢時。現在我能在街上、電影上、書上看到與我們相關,甚至和妳們有關的內容,有的人類為此興奮,甚至著迷,害怕的也還是有,但已不如當時。」
ಠ_ಠ
「對象只是換了。」白不疾不徐地說,「我們對人類來說,實在太過遙遠。」

「……太過遙遠嗎。不過對象換了是指…和一般人不一樣的人嗎?」

「是。這點不管到哪個世紀,人類都是如此。該說沒長進還是這本來就是人類的天性?每每看到那群叫囂的人類喊著自己才是正確的就不禁想笑。不過是剛好站在多數的那一方罷了。對於這世界來說,壓根沒有絕對的對與錯。」

「確實。但鮮少人這麼認為呢…」

白嘴角微微上揚,以指輕輕彈了妳的額頭。
「不管是我還是林檎,透過那些事件而獲得的感受不會比妳多。妳才是當事人。身為惡魔,隨時都能轉換地點生活或者改變人類的記憶,而妳無法。」

無法理解這樣的舉動,更不明白為何會提起。
妳揉揉額頭,納悶地看著她。

「妳該試著把真實的情緒釋放出來了。」
ಠ_ಠ
「咦…?什…」「白!妳不吃我要吃了喔!」

「臭小鬼,妳沒聽過好吃的東西要留到最後?」

「我才不臭!妳才臭!我也不是小鬼!」

「我相信老師不是那個意思……妳不要吃她們的,我會再烤給妳!」

「但放著冷掉會很難吃耶。這些要趁熱吃才好吃啊!」

若不是後來白和林檎恢復惡魔的模樣在打鬧,真的會懷疑自己是來到哪間學校的戶外教學吧。而影子是老師…?又或自己也是?

「不管她們,真的好嗎?」

影子抬頭望了一眼在天空中飛來飛去的兩惡魔,一邊嚼著牛肉串,
「老師沒有很認真在跟她打,應該還好。今晚是我招待不周了,沒有什麼機會和妳聊。」
ಠ_ಠ
「沒關係。烤肉很好吃,謝謝。」

「不客氣。謝謝妳讓林檎到妳公司上班。她實在很缺乏人界的常識。一邊說想理解人類,一邊又厭惡他們不想靠近。剛認識時,她還隨自己的心情做事。差點被她搞瘋。」

「請別在意,而且我很高興能幫到妳們。對了,之前似乎沒有問過,妳們來人界生活很久了嗎?還是近期才來的呢?」

「我近期才來,林檎和老師是一直待在人界。不過以前有被召喚過幾次,人類履行契約前,會在人界待一會。短短幾年時間,這裡有這麼大的變化我很訝異。」

「啊,雖然我是親眼見證,但不得不說我也很訝異呢。沒有想過可以透過小小的機械和位於遙遠的國家的人通話,也沒想過可以透過網路搜索以往必須得到圖書館才能找到的資料。」
ಠ_ಠ
「但也不是每個都能找到?之前有試著查過,網路上的資料很雜,很亂。很多版本。更別提底下還有些根本沒經歷過的人類,一口咬定全是假的。」

「…嗯,我只能說不感到意外呢。過去發生了什麼事情,現代人是否會知曉,又清楚多少,都只能透過那些活下的人來了解。然而…妳也曉得,部分人從來只講對自己有利,卻隻字不提做了多過分的事。即便有,也是打著為未來好的口號而做……或是被多數人打壓,進而失去曝光的機會。」

「這類型的人類,以前遇過很多。現在待的時間不長,不好講。不過這類型的人越多,對我們惡魔來說是越好。他們的靈魂幾乎能說是極品了。」

似乎是勾起先前品嘗靈魂的記憶,影子一副享受的模樣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我以為妳不討厭人類?」
ಠ_ಠ
「我是不討厭啊。但刻意跟自己人作對的,我都討厭。」影子皺了眉,拿起下一串七里香放入嘴中咀嚼,她有些口齒不清地道,「沒有能力的廢物盡鬧些事,彷彿深怕別人不知道他是廢物。」

「…嗯?妳和人類相處過?」

「沒有。沒興趣和人類打交道。但過去向我許願的人類普遍都如此。」

她意猶未盡地舔了舔自己的指後,吹了聲哨。不一會,前幾日護著妳與林檎的魔界犬出現在妳面前。短短幾秒內,牠們的模樣起了變化,轉變成人界的狗狗,分別是柴犬、哈士奇和黃金獵犬。

「吃吧。」影子將剩餘的生肉,直接往外灑了出去。

「嗷嗚──」
ಠ_ಠ
興許是聽到狗吠聲,原先和林檎打鬧的白,在一次彈指之下,林檎彷彿被看不見的繩索綑綁,直直摔落在地……至少妳原本是這麼想的。

在快接觸到地面時,林檎竟好端端地站著,就像一切都沒發生。
坐在妳身旁的影子,明顯地鬆了口氣。

「之前沒機會問,妳還是只有這三隻使魔?」白朝妳們走來,並隨手拎起離她最近的柴犬。估計是感受到她比牠要強上許多,牠委屈地嗚嗚叫。

「嗯……沒想過要再召。也深怕遇上和林檎一樣的情況,召出和自己同階或比自己高階的使魔。」影子突地停頓,看似有些緊張地望著白,「不過人界現在除了您以外,我想也不會有其他種族能威脅到我的生命……」
ಠ_ಠ
這副景象多麼眼熟,就像之前下屬在工作上出了包,也沒能力解決時來辦公室向自己求情的模樣。

一會看著影子一會又看著白,不免好奇會如何收尾。更別提從剛剛到現在,白一句話都沒回。

思索著該不該留空間給她們時,影子像認輸般地再次啟口,「我明白了,會再找時間召喚……」

「嗯。倒是想起今晚連一滴酒都沒沾,不是談好要讓我去酒窖挑了?」

「而妳剛剛還打我!地下一樓那些都是我的!」

事情實在發生的太快,身為凡人的妳無法看清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待回歸平靜時,印入眼簾的是白以食指和中指夾住了朝她揮去的大鐮刀,而林檎則顯得非常吃力。那臉都漲紅了,白卻紋風不動。

「妳是不是忘了我很討厭天使?沒殺了妳,全是看在影子的份上。妳再不收,當心我折斷。妳也不想被反噬吧?」
ಠ_ಠ
憤怒、委屈、無奈等情緒全寫在林檎臉上,深怕下一秒兩人會再次打起來,然,大鐮刀在一瞬間就消失無蹤。

「我也是看在影子的份上才給妳喝的!」

「隨便。」白雙手一攤,「我退一步,妳自己挑幾瓶給我。」

「挑就挑!」林檎氣得鼓起臉頰,快步走進屋內。

「抱歉…我暫時離開一下。」影子點頭向妳致意後,急忙跟了上去。

即使不猜,妳也明白影子是去安撫林檎。
又再一次地,只留妳與白單獨相處。
ಠ_ಠ
「蠢蛋!受不了。」

不知如何回應,也不知開啟什麼樣的話題。
投以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默默拿起香菇串細嚼慢嚥。

「所以呢?妳是為什麼還要融入人類的生活圈?」

突如其來的問句,一時反應不過來。

「這裡有什麼值得妳留戀的地方?」

「留戀嗎……沒有。融入社會,有點事情做,思緒才會圍繞在工作上。和人類互動,有所來往、交集,這讓我感受不會這麼糟。也省得鑽牛角尖、胡思亂想。」

她若有所思點點頭,並未回應。
這是沒有要再繼續聊的意思……嗎?

輕輕吐了口氣,咬下最後一個香菇。
ಠ_ಠ
〝啾啾啾──〞簡訊提示聲劃破這寧靜。

即使不看,也曉得不是什麼重要事。最多就是秘書將行程發了過來。
於是索性放著不管。

「妳不看嗎?」

「沒關係。只是訊息,不是重要事。之前交代底下的人只有急事才能直接致電給我。」

「妳經營的是什麼樣的公司?試著透過林檎的視角窺看,但她在妳公司不是吃零食就是打瞌睡。再不然就是趁著大家沒注意她的時候在偷看影子在幹嘛。」

……這是惡魔的惡趣味還是這對惡魔來說是件稀鬆平常的事?

「主要是做進出口,如果國外有產品在這端有市場,那麼會由業務或者我親自到當地談,看看能不能代理。雖然礙於身分,有些合約並不能輕易拿到手,不過能成長成今日這模樣,很知足了。」

「既然說是主要,那麼次要呢?」
ಠ_ಠ
「進原料做產品發售,畢竟只是代理總有一日還是會垮。就像雞蛋不能全放同一個籃子裡,對吧?當然除了這兩條也想嘗試走不同路線,但深入越多會越覺得……麻煩呢。」

白沒有回應,但看來興致勃勃,等待著妳繼續。

「雖然在公司我位於頂端,實在不該說這樣的話,但以現代來說,變化實在太快了。市場調查還未完成,又換了新的一波。而公司對於這片土地來說,又是菜鳥中的菜鳥,部分人都有自己支持的老品牌,要怎麼打入市場、取代,真的是難題。」

「但妳似乎樂在其中?」

「樂在其中……嗎?或許吧。不過從以前到現在的調查結果,只有食比較容易進場,雖然退場的也很快。不曉得妳在這裡待了多久?若是待很長一段時間,我想妳也曾看過同樣的店家,出現在很多地方,地點還很近。」
ಠ_ಠ
看著白似乎陷入回憶,妳也不好再說些什麼,僅繼續道,「加盟金無論高低,只要能引起熱潮,不少人都會跟著栽下去。其結果就是讓市場在瞬間過度飽和,再加上若是員工訓練不足、或是源頭根本沒有教育訓練導致分店品質參差不齊,踩雷次數不用多,只要有消費者連兩次購買回去的心得都是極差的,就有極大可能在短期內讓加盟店消失。更別提現在網路,相當發達呢。負面消息一出來,很快就會傳開了。」

「人類的記性很差。」

「嗯……這我不能否認。但是,多數人都不想相信自己會失敗,期望自己會是特別的那一位。」輕輕地將細長的竹籤折成兩半,塞入稍早前影子掛在桌旁的垃圾袋內,「包括我也是。」

「雖然我不是在指這件事,不過妳說的也沒錯。」

突地,她皺起眉頭又彈了指。
妳下意識地四處望了望,難道在談話期間內發生什麼事而自己竟毫無知覺?
ಠ_ಠ
「沒事,不是這裡出問題。我過去看影子。妳在這裡坐一會。」

「好。」

原以為她會像林檎和影子一樣,透過傳送陣移動。但只是靠著十一號公車慢慢地步向屋內。
看來不是什麼大事了?

鬆了口氣,攤在椅上揉了揉眉頭。

趁著有空暇時間,檢查稍早收到的訊息,然而都還未點開,鈴聲又再次響起。這次倒不是簡訊,而是秘書直接致電。

「請說?」

「十分抱歉在百忙之中打擾您。剛剛接到葉經理的電話,她通知您十月十七日,周一上午十點要到市中心開會。車子已為您安排好了。」

「那麼原定行程呢?」

「合作廠商知曉您有重要的會議要開,爽快地改期了。」
ಠ_ಠ
「嗯。知道了。稍後我會訂幾支葡萄酒,周一再麻煩妳確認是否有如期送達。臨時更改時間是我們這端,不做點表示很失禮。」

「好的。不過打給您前我有想到這點,所以有先挑幾支酒了。現在發過去給您,您過目一下是否合適。」

話才落,手機就微微震動了兩下。
看來當初沒挑選錯人呢,為自己省去不少事。

「嗯,我確認後再回妳訊息。那麼,還有其他事情要向我交代的嗎?」

「沒有了。祝您有愉快的周末。」

「謝謝,妳也是。不好意思又讓妳加班了,記得再填寫加班時數。」

「哪裡的話,身為秘書,做這些也是理所當然的。那麼就不多打擾您了,再見。」

「嗯。」
ಠ_ಠ
滑過紅色話筒圖示,通話也就此中斷。
「明明許久沒有開會,怎麼突然間招集了呢……近期也沒什麼事情發生。還是發現影子在黑市上賣的磚頭真的只是磚頭?」

「怎麼了?」

一回頭,看見的便是白拎著林檎,而影子則跟在身後。
但林檎卻是小孩子的模樣,似是要搥白,無奈手腳太短僅能對著空氣捶打腳踢。還嚷嚷著快放開我!

「沒有,接到工作上的電話而已。林檎怎麼變成小孩子了?」

「省事。挑酒挑到談情說愛,把客人放在這邊納涼。沒禮貌。」

「沒關係,我不介意。」
ಠ_ಠ
稍早前也預料到影子跟過去可能會是這樣的情況,也才想到白之所以會皺眉,估計是因為看到兩人在恩愛的關係。

「何況我也不想被馬踢呢!不過因為周一有會議要開,我得先回去了。林檎,周一就不用麻煩妳來接我囉。」

「好。」稚嫩的林檎點了點頭,又舉起小小的手向妳揮著,「拜掰──」

「影子,今晚的烤肉很好吃,謝謝妳的招待!」

「咦?喔,不客氣!謝謝妳喜歡。」

「我送妳回去。」白順手將林檎塞入影子的懷抱中,又開啟了一道傳送陣。但此次另外一頭卻不是自己的家中,而是附近的街道。

雖有疑問,但最終還是沒問出口。在道謝後才與她一同踏入傳送陣內,而白則再次彈了指。
傳送陣關閉前,妳似乎聽到林檎和影子都驚呼了一聲。

……大概是林檎恢復原來的體型吧?妳猜想著。
ಠ_ಠ
然而一路上,白幾乎沒有開口。
是心血來潮才這麼做的嗎?但再過拐兩個彎就能看到再熟悉不過的大門了呢,真有耐性?陪自己走了近半個小時的路程。

「過往我跟魔女沒有太多接觸,雖然知道妳們會些常人不會的,但並不清楚妳們的能力是強是弱。」

沒料到白會在此時開口,但妳也很快調整情緒回答她的問題。

「其他魔女的情況我不太清楚呢,逃出來時還年幼。即使後來有幸遇到願意教導我的前輩,也僅會探索未來。」

「正是好奇這點。其他像魔術的招式我沒興趣,太弱。妳們的占卜,是整個脈絡都清楚,包含不同選擇的路、過往所發生的事情都會一併顯現出來,還是片段式?」

「片段,無法決定時間點。那時前輩占卜也是如此。而且也不是想占卜就能占卜,必須是與占卜者有所連結的對象。」
ಠ_ಠ
「像是妳與我、影子和林檎?」

「不,也不是……」然而一時之間又無法解釋清楚,何況也尚未摸清何謂緣。「鮮少占卜,也不是很能理解其中的奧妙。之前曾嘗試過,但以失敗告終。」

「那麼教導妳的那位,沒有和妳說清楚?還是前輩教錯方法了?」

明白此刻若坦白曾窺看白的過去及未來,這場對話肯定不會是好的收場。那原本到嘴邊的話,又立即吞了回去。

「前輩只告訴我只與我有緣的,才會有結果。她說這是尊重,若從相識到死亡為止,兩者的線不曾有交叉過一直都屬平行,那也無需去干涉、窺看他人的人生。」

「所以僅僅只是認識,是無法看透的?包含與自己有血緣關係?」

「……我不確定。我沒有勇氣去占卜與我失散的家人,現在還無法承受。她們活著,自然是最好的結果。怕的是,看見家人受盡折磨哀號的畫面。」

「薛丁格的貓是吧。」
ಠ_ಠ
「兩者還是有點差別的。」不免一笑,隨即想起白在許久以前有位同性伴侶,此時問起這事,莫非是想…?「妳有想要知道誰的過去和未來?」

「不,單純好奇罷了。訝異不需要惡魔或天使的幫助下,能看見未來。我也從未聽聞哪位高階天使及惡魔能辦到這件事。」

「我以為妳們什麼都會?」

「若是什麼都會,三界會陷入一片混亂。不過依照妳說法,只有與自己有緣的才能看見且不是整個脈絡都能看清楚,想想也的確是好事了。否則除妳之外,還有人會使用,那就等同是把占卜當作是下旗了。」

「什麼意思……?啊,我懂了。那是在鬥智了呢。但整日占卜沒有行動,也只會原地踏步了?」

「還有棋子可利用,妳忘了?只要給予一點特殊待遇,就會有願意獻出生命也要建構出他所理想世界的人類。」
ಠ_ಠ
「啊,確實呢。不過我有點好奇,妳像林檎一樣厭惡人類,還是和影子相同?」

「隨心情。但不至於像林檎,沒那種惡趣味連一點味道都沒有的靈魂也要玩弄。前面那棟就是妳居住的地方吧?」

「嗯,謝謝妳送我回來。」妳點頭向她致意,「要上來坐坐嗎?我也有收藏一些酒,剛剛在影子家,妳也沒喝到吧?」

「……正想問呢。」她揚起笑容。

一如往常地向管理員打招呼,以磁卡越過幾道安全門,走了一小段路後終於抵達電梯前。

「能再問妳一個問題嗎?」

「嗯,可以。電梯來了先進去吧。」

「好。」

按下所居住的樓層按鈕,正準備啟口詢問時,白嘴角微微上揚,「是不是要問我為何不是直接送妳回來,而是傳到附近的街道?而林檎可以?」
ಠ_ಠ
感到訝異而眨了眨眼,莫非無論是什麼情緒、疑問,就算隱藏的再好,在惡魔面前都會暴露出來嗎?

「因為妳的反應,我理所當然這麼猜。不過,關於這點……我想因為是林檎原先是天使的關係,所以她可以感應到影子在妳身上添加好運,也能藉此追蹤妳。但我不行。之所以傳到附近的街口,也是因為林檎從妳家離開後,她出現在那附近。」

「惡魔之間不會有競爭嗎?比如剛好碰上同一個獵物,一方已經先下好標記,而另外一方不知情但還是出手了?」

白沒回應,但她的手在一瞬間像是被強酸液體潑到,呈融化貌。原本健康的膚色也轉成黑色,驚訝之餘,她的手臂上又冒出了幾顆瞳孔為紅色的眼睛。

這使妳想起占卜的結果,那頭黑色的狼。
但為何是在此時露出真實樣貌?

一個字都還未吐出,她突地就點了自己的肩膀,但瞬間就被無形的力量彈了回去。明明自己什麼也沒做?
ಠ_ಠ
「作為另外一方,如果我想對妳這個獵物下手,就會像這樣被彈開。雖然硬是要奪走也沒有問題,影子太弱了。彈個指就能輕鬆破解。但若是同等的惡魔,通常會識相轉找其他獵物。當然特地想找架打的除外。」

興許只是做示範,白的手再次恢復與常人並無差別的模樣。

「妳也不閃,膽子挺大的。」

「……我這是完全被嚇到了。不是不閃。」

隨著叮的一聲提示聲,電梯門也緩緩開啟。

「是嗎。」

「當然。」

回到家後,只能慶幸平時有打掃的習慣,加上前陣子影子來過,整體看起來並不會太糟……除了今早隨意把睡衣丟在沙發上特別顯眼之外。
ಠ_ಠ
「沒事,再亂的我都見過了妳別在意。」

「這聽起來實在不像安慰……嗯,妳想喝些什麼?或是想自己挑也可以。」

「妳的酒,就這些?」她指著放在電視左右兩旁的酒櫃,「我以為會有更多,足以和林檎比。」

「嗯,就那些而已。之前固定一段時間會搬家,每次要整理這些酒也不容易,後來索性將能售出的都賣掉了,只留這些。」

「因為樣貌不會改變的關係?」

「也擔心有人在尋找魔女的下落。尤其風氣改變的關係,近期又有人回頭挖掘當年的事件。如果從源頭一路追查下來,難保不會查到我這。」

「人類沒有這麼注重歷史。何況有人巴不得這些事永遠都不要提起。」

「我知道,但我不想賭……我也盡量把生活過的痕跡通通抹去了。」
ಠ_ಠ
再繼續談論,有極大機率又要被捲入名為回憶的漩渦,妳果斷轉了話題。
「之前在超市碰到妳時,妳似乎有工作?」

「沒有,那只是偽裝。一副人畜無害,不是比較容易卸下他人的心防嗎?這瓶能喝嗎?」她舉起年份為1951的葡萄酒,據印象這瓶也沒剩多少了。

「嗯,當然。這些酒主要也不是拿來收藏。酒杯一會拿給妳。」

「不用。」她的手僅僅只是左右晃了兩下,兩個酒杯就出現在她手裡。「妳也喝一點?或者想喝點其他種類的酒?我從影子那拿了不少。」

「沒關係,喝一點葡萄酒就好了。」

她只嗯了一聲作為回應,為她自己也為妳倒了葡萄酒。
「所以是什麼樣的工作讓妳提起了影子在黑市賣磚頭的事?我希望妳沒有奇怪的念頭。往後也不會有。」
ಠ_ಠ
「之前有和影子提到,在人界擁有一定的地位,也會被強制拉去參與見不得人的活動。」白若有所思點了點頭,妳繼續道,「上次開會是幾年前的事了,但那時我只是被當作新血招過去,所以與其說是開會……不如更像是迎新會?」

「而妳提到了那塊磚頭。」

「妳真的很保護影子呢。」無可奈何地笑了,此時的白多麼有壓迫感,不免深深地吐了口氣,又盡可能地露出笑容,「請妳安心,我並沒有想要陷害她。而且,在人界還有誰能與妳們抗衡嗎?我的擔憂只是那些人會想追查影子是誰,為何會有那樣的磚頭。」

「誰有資格過去開會?」
ಠ_ಠ
「就如同先前提到的,擁有一定地位的人類。這次為何事而開會我也摸不著頭緒。」雙手一攤表示無能為力,「一是如我想的那樣,二是更上一層的人要把權力讓出來,但以那些人的個性我不認為會是後者。」

「幾點開完會?」

「不知道呢,這也是我第二次開。第一次估計是因為直接作為迎新會的關係,早上九點過去,下午一點就散會了。」

「嗯……」她陷入沉思,以指輕輕地敲打桌面。

妳暗自鬆了口氣,舉起那裝有葡萄酒的酒杯淺嚐了一口,慢慢品嘗它的味道。又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唇。

「扣除可能與影子有關之外,還有值得妳在意的事嗎?」

「可口的靈魂。但既然妳說只有一定地位才有資格過去,那要一網打盡還要點時間和機會,我就不過去攪和了。」
ಠ_ಠ
「妳要連根拔起?我不認為正反兩面勢力失去平衡會是好事……」

「妳這麼篤定,那所謂的開會只有妳認為的壞人存在,沒有人在檯面上有一份正當職業的人類?難道妳的工作本身還藏著見不得人的事?」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而且我的工作凡事都照著人類所訂下的規矩走,我並沒有想要越界。我厭惡以權力遊走。」

「嚴格來說妳不算人類,又為何要把自己歸類到人類的那一方。妳在尋求認同感?妳是林檎?還是混在人類生活圈太久導致妳不記得自己的身分了?」

「我當然記得!」

驚覺自己似乎有些激動,語氣又緩和下來。妳深深地嘆了口氣,「我不是很明白為何妳彷彿在試著挑起我的情緒。」
ಠ_ಠ
「我是啊。」

白一臉笑瞇瞇,妳卻感到一股怒火。
誰能知曉妳究竟耗費了多少心力才能不去憎恨無辜的人類,又誰能知道妳究竟花費多少時間才從痛苦之中破繭而出。

在未來,真的會與白走在一塊?頭一次懷疑占卜的準確率到底有多高。還是功夫不到家,顯現的未來只是假象?業障重?
ಠ_ಠ
「謝謝妳的招待,我就不多留了。」

「嗯。」

目送她離去之後,那些被妳塵封的記憶及感受又再度襲捲而來。
事發至今,過了幾百年的時間,現在將情緒釋放出來又能如何?失去的家人一個也回不來。

然而即使這麼說服自己,鼻頭還是一陣酸。

「唉……」

該慶幸還留有一點工作沒有處理完,還有地方能逃避嗎。
以指抹去眼淚,藉有趣影片轉換心情後再次投入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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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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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結束之後再貼上來
ಠ_ಠ
好讀版一樣在噗首
ಠ_ಠ
可以安心插樓回覆
durian7936
卡個 您終於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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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urian7936: 您好哇~~~~我一直都在的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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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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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久出席一次連參與都不太想的聚會,新面孔似乎又比第一次的迎新會要多了些。原來也不是每次都會招集全部的人參加?

倒是之前主席會議的七人似乎不見蹤影呢,遲到了?還是根本不會出席?
放眼望去,除少數幾位一點印象也沒有之外,其餘的不是在新聞上見過,就是曾在哪部戲劇或電影上看到,雖然也只是覺得面熟,但喊不出名字。

「嗨。」

思緒被硬生生中斷。
看著身穿一襲紅色長裙、雙手戴著黑色長手套的長髮女性,面孔有些眼熟,卻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您好,請問您是?」

「啊,抱歉呢,我以為參與這場會議的人都是小有知名度所以……看來是我還不夠有名。我是Sabrina,主要活躍於戲劇圈,近期我有出演的片也要上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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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妳的問題。我平時工作忙碌不太會注意近期有什麼作品。而且通常都是等電視有播,而我正巧有空才會補一下。」

「那也代表著我的曝光度不夠。」Sabrina聳了肩,「但我知道妳。」

略感疑惑,幾乎不曾出現在螢光幕前,那些八卦記者也不曾拿自己去做文章,理應是不會讓人記得?

「噗,是我的說法不對。我對貴公司的產品比較熟悉,市面上的我都用過一輪,但不及妳們的。若不是這塊屬於商業機密,我還真想打聽打聽。」

「很高興您滿意我們的產品。」悄悄地鬆了口氣,被迫拉入這樣的聚會已夠人困擾,若連一般人在不知何處也能見到自己的訊息那更加苦惱。「妳是第一次來這樣的聚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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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第二次,之前是被招攬,現在算是正式的參與了。妳呢?」

「和妳一樣喔。但妳曉得今日開會的目的是什麼嗎?我被通知時不在公司,後來是秘書通知,我才曉得。」

「這樣啊,也難怪妳不知道了。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這次聚會是要告訴會員……我們算會員嗎?哎,先暫時這樣稱呼吧!那七位要退位了。」

「咦?有幾位看起來滿年輕的,怎麼突然間……?」

「詳情我不是很清楚,也許等等會說明?雖然我猜會是隻字不提,只會要我們盡量幫助其他人。」Sabrina停頓了會,轉過頭與妳對上視線,「對於這種作法,妳覺得如何?對於個人來說,真的有被幫助到嗎?」

「不清楚呢,也許其他人真的有。」

「所以妳沒有?」
ಠ_ಠ
「嗯,也許是我比較幸運。沒有機會請求別人幫助。妳呢?演藝之路是否有因此走得比較順遂?」

「當然是──沒有。透過我取得誰的簽名、透過我的關係取得演出資格的倒是不少。」Sabrina緊皺著眉望了望四周後,壓低聲音悄悄地對妳說,「與其說是互助,不如說是單方面幫助空有錢但沒有實力的人上軌而已。」

對於這說法不免一笑,「辛苦妳了。也許我該慶幸只會被要求若有好用的產品,必須打折扣或甚至免費送禮。」

「真好。」Sabrina嘆息,「他們會投入大量資金以便讓作品更加完美,但真的不是我想挑毛病,有些演員根本不是在演戲,而是單純的唸台詞。連自己都無法入戲了,如何把感動帶給觀眾?」

「……透過關係才加入的演員嗎?」
ಠ_ಠ
「嗯,沒有實力的一開始就會被刷下來了。被要求提拔後輩時,才明白為何之前有些作品中,有人明顯一點底子都沒有,卻還是能出現在螢幕上。」

「看來妳很不滿。」

「是,會有一種努力全都白費的感覺。他們能輕鬆地以人脈、金錢,在各領域留下痕跡。不論是好是壞。」

「那當初若是直接請妳當後輩的老師呢?」

「有給予合理的費用,而我剛好沒有戲約時或許會考慮。但比起直接走後門,這樣實在是好太多。」

「十分感謝各位在百忙之中撥空參加,今日由我主持會議。還請各位先停下手邊的事,無論聊天、夾取食物,或任何原因要短暫離開會場。」

「開始了。」

低聲地回應她後,專注於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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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各位來之前都曉得是為何原因而被招集。」主持會議的男性拍了兩下手,那紅色布幕緩緩掀開,而燈光則在此時轉暗。「這件事情還沒有曝光,也請各位離開此地後,請不要將此事說出。」

白色布幕在投影機的照射下,出現一張張照片。
「今日之所以不是由那七位大人主持會議,而是由小弟我來的原因是,他們在前陣子無故失蹤,而最後與他們有接觸的是這兩位。」

畫面再次跳轉,但出現的兩張照片卻讓妳緊張不已。
那是影子和林檎──!

「這名綁著馬尾的女性之前出現於黑市,販賣乍看之下是普通磚頭但實際能生產黃金的物品。構造尚未摸清。曾懷疑她使用的名字不是真名,但調查一番後確定影子就是她的名字。目前居住於山中的那棟豪宅。」

會場一陣驚呼,但也很快歸於平靜。
ಠ_ಠ
「很好,大家都很清楚那棟鬼宅。在七位大人失蹤後,有派精英小隊過去調查,但不明原因在短短幾分內失去聯繫。」

想起之前與影子攤牌的那一天,槍聲與尖叫聲交雜。

「透過鏡頭也只看到當時似乎有位女性要拜訪,但等小隊接近時卻不見人影。畢竟是鬼宅,姑且當作是鬧鬼。怪就怪在他們破門而入後,一個一個倒下,也看不清楚究竟何物在攻擊。」

是……白吧?清楚記得影子提到白坐在沙發上,擦拭染了血的武士刀。

「另外一位的身分也調查出來了,姓林名檎。」

妳幾乎能猜到主持人的下一句。而他果然沒讓妳失望。
「目前在蘿杰公司底下做事。」

也毫不意外,場內約八成的人都往妳這方向看。
「希望蘿杰能注意一下林檎。事發當天,我想她也在那棟豪宅內。」
ಠ_ಠ
縱然想說的不少,無奈這裏沒有妳發聲的資格,只點了點頭。

「至於影子……這幾日會再派人調查,如有什麼消息,會再以訊息通知各位。也請會員若有碰上這兩人,務必小心為上。另外,各位所熟悉的黑市也遭受波及。暫且不知兇手有何目的,又是誰在背後指使。在弄清楚原因之前,黑市暫停營運。」

會場再次一片譁然。

「請各位安心,此事不會上新聞版面。大家的身分依然隱瞞得很好。就如同當初招攬會員時所說。」

「由於七位大人不見蹤影,在內部討論過後決定先選出四位代理人。其中一位,自然是小弟我了。另外三位今日無法出席,這邊就不特別介紹。」

「接下來的時間就交還給各位。想留下來繼續享用美食,或者離開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上都歡迎。」

主持人再度拍了手,燈光恢復而布幕緩緩拉回原位。
ಠ_ಠ
「妳有和林檎接觸過嗎?」離妳最近的Sabrina,果不其然開口詢問。「還是……招募人才都是透過底下的部門?」

「沒有呢。她待在客服部,平時不會有機會交流,所以也不太清楚她的事。」幾百年來的半逃亡生活,致使妳即便說謊也臉不紅氣不喘。「聽我助理說,她在客服部頗有人氣。」

「在客服部受歡迎?」

「嗯。」

現在想來這事,似乎也有些古怪。然而林檎刻意對其他員工洗腦?這可能性實在微乎其微。畢竟若影子知道,肯定會惹來一頓罵。

但到底是怎麼辦到的呢……
ಠ_ಠ
「我以為妳今日不會來。」

稍早前還在台上的主持人,一眨眼就來到妳與Sabrina的身旁。

「三哥發出邀請,我當然會來。而且我倒想問,這場合能選擇不出席嗎?」Sabrina似是無奈,白了他一眼。

「不行。」他笑嘻嘻地回應,以指推了推絲毫沒下滑的眼鏡。「不過我的名字是山根,糾正妳多少次了。」

「你們認識?」

「孽緣。」Sabrina像在驅趕髒東西似的,不停地揮手。

「何不說是有良好的緣份?」語末,山根收起笑容,一臉正色向Sabrina道,「待會有份名單給妳,要再拜託妳出手幫忙了。」

「妳看,這還不是孽緣?」Sabrina再度翻了白眼。「行,知道了。那些人靠自己的實力進去不行嗎。」

「Sabrina!」
ಠ_ಠ
「好、好,你行你最大。我閉嘴。」

山根一副欲言又止,最終只輕咳一聲對妳道,「蘿杰,如方才所說,若林檎有什麼動靜再麻煩妳回傳消息。兩人住在那棟陰宅不提,精英小隊也在那失去聯繫。」

「搞不好真的鬧鬼啊。」Sabrina幸災樂禍。

「影子和林檎像鬼嗎。」

「我可以很確定我公司沒有鬧鬼。」

「是吧。我就納悶那兩位普通人,也沒特殊背景……雖然憑空冒出來這點我很疑惑,目前還在調查。」

「那個,不好意思……和我說這麼多沒關係嗎?我以為為了安撫會員,這些內幕不該外洩呢?」妳忍不住介入話題內。
ಠ_ಠ
「抱歉,這是我的老毛病。妳當沒聽到。就算如Sabrina所說是鬧鬼,那影子和林檎也會出事吧?然而兩位還是照常生活。嗯……不,不,沒事。我先去忙了,兩位請去享用美食吧。這次有訂到超難訂的點心喔。」

山根一邊喃喃自語一邊走向後台。

「像剛才那樣頂撞他,妳不怕他刻意針對妳嗎?」待他走遠之後,妳才啟口。

「據我所知這裡還沒有人可以取代我,他膽敢把我剔除?」她皺起眉,「……不過那樣也順了我的意,也許我該多多惹他。這種地方對於我而言一點好處也沒有。」

不免一笑,「妳滿大膽的。不過你們關係看起來挺好的?」

「因為進來之前就認識了,所以才會說是孽緣。」話才落,她四處望了望貌似在搜尋著什麼,「這裡沒時鐘?」

「快十二點了。」正好手中握著手機,輕輕點開螢幕,那斗大的數字就出現在眼前。
ಠ_ಠ
「才這個時間啊,太好了!我和經紀人談好若來得及就會去下午的通告。一會就離開,妳呢?」

「也是等等。所以妳是因為通告才穿這套嗎?」

「……不。」Sabrina有些尷尬地笑了,「我以為這次和之前一樣,氣氛會很好。結果來到這發現除我之外,大家都穿西裝……明明通知時也沒交代,怎麼大家就很有默契?」

「其他人我並不清楚,我是單純認為穿著太過鮮豔好像不對,才選深色套裝。」

「唉,我會記住這次的經驗。下次就不穿這種衣服了。」

「搞不好大家看妳穿這套衣服,想著原來可以穿西裝以外的衣服,下次就不穿了。」

Sabrina看似有些驚訝地眨了眨眼,「看不出來妳也會這樣捉弄人。有趣。不過我再不走就要來不及了。要送妳一程嗎?有順路喔。」
ಠ_ಠ
「沒關係,謝謝妳。耽誤到妳就不好了。而且原定行程因這場會議排開了,今天不進公司也沒關係。」

「這樣啊……真羨慕妳,自己做老闆。」

「但責任沒少扛呢,壓力也很大。妳也曉得市場變化很快。我想這點在戲劇圈同樣也是?何況現在選擇很多,消費者內心的那套標準也越來越高。」

Sabrina撫著臉嘆息,「雖然有點不同。不過新星現在是越來越多,還有網紅競爭。縱然規則就寫在那,但只要待在圈內就得不停地和其他人比賽以爭奪出演的資格……一刻都大意不得。」

「妳我都不容易呢。」

「嗯。說的是呢。抱歉是我不對,前面的話我收回。一時間沒有多想就脫口而出了。我先離開了,下次有碰面,再聊?」

「歡迎。」

目送她離去後,也無意在這會場多留。利用APP招了一台車,不需四十分鐘就回到了那熟悉的家。
ಠ_ಠ
將絲襪揉成一球丟入洗衣籃後,回到書房就直往那張舒適的椅子撲。捏了捏眉間、深呼吸了口氣,習慣性地伸手向右拿取筆記型電腦,卻只撈到空氣。

「嗯?早上我有用電腦嗎?」

試著回想,無奈早上太過匆忙,昨日也幾乎是在工作中度過一天,實在沒印象睡前自己究竟把筆電放在何處。不過依照長年下來所養成的習慣,該是放在右邊的才對?

莫非有人侵入過?

一有這想法浮出,就不禁打了冷顫。
迅速地四處搜索是否有不該存在家裡的物品,地板、天花板,無一處漏掉,結果是什麼也沒找到。

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將視線投到那台筆電上。
仍舊無法想起最後一次使用時,究竟放在何處。
ಠ_ಠ
然而有管理員在,以及需要磁卡才能進來,理應是不會有人進入?還是林檎早上有來過?

〝叩、叩──〞

清脆的敲門聲傳來,中斷了妳的思緒。
一抬頭便與敲門者──白,對上眼。

「挺快…」「妳或早上林檎有來過我這裡嗎?」

「嗯?我沒有,林檎有。她很快就離開了。九成是來了以後才想起來妳交代過她不用接妳。」

「那……她有進來這裡嗎?」

「沒有。怎麼了?」

不願賭那一絲絲的可能性,果斷將那台筆電塞入白的手中。
「麻煩請妳幫我銷毀,破壞方式隨妳意。我再重新訂購一台。」
ಠ_ಠ
「不解釋?這台電腦沒留有重要的資料嗎?」

「都記在這裡了。」妳點點自己的額頭,以手機致電給秘書。

依舊是響不到兩聲,另一頭就有人接聽。
「老闆您好,正打算傳訊息給您呢。您交代的事情,我都辦好了。廠商那邊也確認有收到酒了。」

都?也?相當確信今日只有請秘書確認廠商情況,沒另行安排。
「嗯,我知道了,謝謝妳。我的電腦壞了,麻煩妳幫我訂購一台。」

「壞了?」秘書倒抽一口氣,「早上您還有發信給我呢……這壞得也太突然了。是開不了機嗎?還是您電腦明日帶來公司,我請人來修?」

發信?一早就出門了,根本沒有動過電腦。但、到底是誰?
妳盡可能地以平穩的口氣回,「不,它修不好了。等等我會進公司。」

「好的。那您吃過午餐了嗎?需要為您訂餐嗎?」

「開會時吃過了,謝謝關心。」
ಠ_ಠ
「好的,明白。那我一會順便整理這幾日的行程給您。」

再次感謝她的好意,便結束通話。

「所以呢,這台電腦我要丟哪?」14吋的筆記型電腦,已成了好幾塊。「我都還沒問到問題,妳就要離開了?」

「那和我一起進公司,路上我會解釋。」

然而一拿起鑰匙又想到電腦這私人物品都有被動過的痕跡,那麼停在地下停車場的汽車肯定也被動過手腳……甚至可以說連這棟房子都不安全了。

縱使此刻想說些什麼,無奈在這種未明朗的情況下,多說一句都是把自己推向更危險的區域內。更懊悔剛剛什麼也沒想的,親口要求白銷毀電腦。

只是話都說出口了,也來不及收回。
ಠ_ಠ
「現在卡在門口的原因是……?妳要不要解釋一下?」

「妳有車嗎?汽車或是機車都可以。」

「重機一台,停在樓下。我以為妳要開車。」

「壞了。」

悄悄地鬆了口氣,若只是機車,也不是自己的,這樣被追蹤的可能性就大幅降低。
現在只祈求這惡魔的品味別太差。至少……機車外觀別改造成引人注意的模樣。

幸好,白擁有的機車就跟平時在路上看到的重機並無差別。車身顏色也不鮮豔,只渡上一層黑色霧面的膜。看上去保養有佳,連點細小的刮痕都沒見到。

「讓我騎。我要繞點路。」即時阻止她跨上車座,沒等她回應直接從她手中拿了鑰匙,並迅速插上鑰匙孔轉動。「我來掌握速度,也方便回答妳想要問我的問題。」

「……隨妳意吧。」她似是無奈嘆口氣,但看上去並無不悅。乖乖地坐上後座,「能捉著妳?」

「當然。」
ಠ_ಠ
感受到腰際多了雙手後,立即發動引擎、打檔催油門離去。

「我能問問題?」

眼見行駛還未過十分鐘,距離人煙稀少的路段也還有段路。於是不假思索地回,
「若與我有關,等等再談好嗎?我們還在市區呢。」

興許是同意了,後方再無聲音。
然而綠燈亮起、轉動油門時,白又啟了口。
「不,是與妳我有關的──欸,不得不說妳也太看得起我了,就算我是惡魔也別突然間在車陣中緊急煞車。想要低調的,不是妳嗎?」

「那、那還不是因為……」

因為什麼?未來有可能與她走在一起,而自己尚未有心理準備無法平心靜氣面對?
「嗯……抱歉,這是我的錯。」
ಠ_ಠ
妳四處望了望,發現絕大多數的駕駛都呈現呆愣貌。
即使這情況造成塞車,也沒聽到一聲喇叭。

對於能在短短幾秒間做出反應的白,感到一絲佩服。

「妳的心跳聲真的很大。」

「我聽不到呢。那,妳想要問我什麼呢?」

「有我在,任何地方都能成為安全的談話場所。先找地方停車,我們好好談談吧。公司晚點去,也不急?」

「不,我很在意是誰寄信給我的秘書,也很在意內容。更在意,是誰能明目張膽進入我的家。在有管理員的情況下,都不該有。」

妳整了整心情,一連深呼吸幾口氣才打檔,繼續朝目的地前進。
「好吧。但妳不用特意繞了,現在只有妳我聽得到雙方聲音。我想知道妳那場會議談了些什麼。」

「真的?其他人聽不到?」
ಠ_ಠ
按壓著喇叭鈕騎了一小段路做為測試,而果然如白所說,周圍的路人甚至連抬頭都沒有,依然在做自己的事情。

這下才著實安了心。
「有提到影子和林檎。他們希望我能多注意林檎,之後也會派人手觀察影子。我不確定他們有沒有把妳認成人,或真的把妳當作是那棟房子的鬼。」

「找人速度挺快的,值得誇獎。」

「妳不擔心?我以為妳很在意才會急著要結果。」

「我擔心的只有妳對影子是怎麼想,其餘人類想怎麼做想惹事與我無關。」

「妳的警戒心真的很重。影子可是很快就信任我了呢。」

「那是她傻。她也因此吃了鱉,不是嗎?明明第一次見情況不對還直接回了魔界,後來再次召喚卻不逃還簽了約?」
ಠ_ಠ
思考了會才明白她是在指影子和林檎的事。
「雖然之前有問過影子了,不過沒有得到答案。不曉得妳知不知道?為什麼林檎能召喚影子……我以為只有人類可以召喚惡魔?還是和林檎是墮天使有關係?」

「天曉得。值得慶幸的是,林檎那笨蛋沒有在召喚使魔的時候召出影子。」

「啊,這點之前影子也有和我提過呢。契約是強制打下的?沒有解約的方法嗎?」

「殺了召喚主,或是自殺。林檎比影子要強得多,她打不贏。影子也不可能選後者。惡魔死了就是死了,不像人類會進入六道。」

「我以為妳是西方的……」

「什麼?噢,我只是用妳能聽得懂的方式解釋罷了。」

「但影子因為林檎的事情煩惱到向我吐訴時,也沒見妳介入?但是卻在意我是否會對影子不利?」
ಠ_ಠ
「林檎的行蹤我能掌握得到,她想做什麼我都看得一清二楚。但妳,我不行。除非我像影子一樣在妳身上留下記號。」

「若能消除妳的不安,我還挺願意的。影子施予好運時,我也沒特別感覺。」

「原先是這麼打算,但現在不管願不願意都會聽到林檎和影子的談話聲。我無法再分神到妳身上。若另一個方法妳也同意,那麼是再好不過了。」

「嗯?」

「與妳一起生活,把我安排到妳公司上班。我能替代林檎接妳……欸,不是我想提,但妳緊急煞車真的很危險。」

──我倒是希望妳能想想我的心情。
儘管這麼想,卻不敢啟口。

「我家現在可是有被入侵過的痕跡呢。忘記了嗎?」
ಠ_ಠ
「那不正好?各取所需。有我在,妳還能遇什麼難?不過,像這樣緊急煞車真的別再做了,就算及時控制周圍的人類不是件難事,但一天兩次且間隔這麼短也實在太看得起我。」

「抱歉。」

「奇怪了,妳是有多怕我?心跳聲也太大了。安心,雖然我不信任妳,但妳好歹是影子認識且相信的人,我不會對妳下手。」

「嗯,好、好喔。」

擔心的才不是這個呢。
那種直球式的發言再搭上前陣子的占卜結果,無論如何都無法平靜面對。

「那,妳是如何知道我回到家了?」
ಠ_ಠ
「只是好聲好氣要求林檎,在妳回到公司或是家的時候務必通知我一聲。」

「好聲好氣?怎麼聽起來像是威脅。」

「誰知道呢。」

原先環在腰際上的雙手離去,同時也感受到白離開後座,正疑惑想轉頭確認時,她的那雙手出現在車頭。
「換我騎,妳的騎法實在危險。林檎現在還在公司,我追蹤她的氣息就知道怎麼騎過去了。不指路也無妨。」

想想也沒有拒絕的理由,索性與她換了位。
也如同她捉著自己的衣服以防摔下去,然而手才搭上去她的腰間,卻惹來她一陣笑。

「怎麼了?不小心搔到妳會癢的地方了?」
ಠ_ಠ
「沒有,我以為妳會猶豫很久,或是有摔下去的可能才知道要抓著我。真不曉得妳到底在想些甚麼。」

「我可不想和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呢。」

「嗯哼。遇見影子前,每日都這樣上下班?這段距離可不短。尤其還有這麼多紅綠燈。」

「嗯,開車期間聽點音樂,時間充裕也會買早餐在車上吃。雖然時常遇到塞車,但我還是很享受這段時光。雖然下班開車回家時的感受又不太一樣,但幸好幾乎都避開巔峰時間。若是隔日沒事,也會到附近的山頭看看夜景。」

「也不壞。」

「那麼妳呢?妳這台車不是近期推出的新車,也有一定年齡了。但車保養得還算不錯,我想我能說妳還滿愛這台車的?」
ಠ_ಠ
「它陪了我很長一段時間。本來以為妳騎車技術不錯才安心讓給妳,誰曉得妳會像不要命的在騎車。套妳的話,我也不想跟我的車開玩笑。有些零件已經停產了,要是有個萬一,這台車等同報廢。」

「……這點是我不對。我很抱歉。」

「無所謂,反正意外也沒發生。那麼,要是妳找到侵入妳家的那位陌生人,妳想怎麼做?隱姓埋名,關掉公司、找機會東山再起?」

「目前沒有想法。何況我也不曉得對方是因為我的真實身份,還是因為我現在的頭銜才盯上我。畢竟,綁架富人不是甚麼新鮮事……」

「但妳也說了,一般人不可能在有管理員的情況下進入妳家。妳有給誰這樣的權限能自由進出嗎?」

「沒有。即使平時遺漏文件,也是我開車回家。但是……人界現在不是只有妳、影子還有林檎而已嗎?又為何要針對我這位魔女?」
ಠ_ಠ
「我不會占卜。不過,惡魔及天使之外的種族我並不會發現他們的存在。我想妳也記得,多年前北部曾發生過人咬人事件吧?」

「記得。不過研究數據沒有公布,只聽說是毒品導致?只是我想了很久,現今還沒有哪些動植物能達到這樣的效果。」

「妳還需要多補點知識。自然界有,昆蟲、動物都有過案例。」

「那……不太一樣,跟毒品本身不同。不過怎麼突然提到這件事了?」

「那起事件是由魔界生物引起的,起初我放著不管。畢竟我也好奇後果會如何。等到差不多該由我介入時,才發覺有一區人類都被轉換成其他人類口中的喪屍,而我絲毫感應不到。」

「妳在現場?」
ಠ_ಠ
「待過。那陣子是我待在人界最刺激的時候了。很久沒有遇到完全捉不到行蹤的對手了。我也趁機捕獲了幾隻喪屍,要是妳有興趣研究我也可以招出來。除了與我訂定契約之外,其他都保留原來的樣貌。」

「……不了,我不是很想讓這起事件重演。社會失去秩序的結果有多糟,我相信妳也見過許多次。」

「嗯,但我很喜歡。只有在那種時候,靈魂的氣味才會湧出來。為了活下去,什麼事情都願意做。口口聲聲說願意付出,就算丟掉性命也要讓所愛之人逃跑。結果遇到危險了還不是第一個逃。有些人甚至把對象推出去當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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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人類啊。擁有七情六慾,有這樣的反應也是理所當然的。」

「妳平時都用這樣的理由來說服自己?先前我也說過,妳該釋放真實的情緒了。再拐個彎,妳公司就要到了。我要跟著妳上去嗎?」

「我不太懂妳的意思,何謂真實的情緒?如果妳方便上來,那我相當歡迎。」

「時候還不到,妳慢慢領悟吧。」

「但妳對我說了兩次。」

「在妳明白那是甚麼意思之前,我還會說更多次。」她爽朗地笑了。「直接停入地下停車場可以嗎?還是我要找個隱匿的地方停?」

「如果不想被人類動手腳,我會建議妳將車收好。無論以甚麼樣的方式。」

「嗯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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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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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好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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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樣歡迎插樓回覆
snail7963
有種蘿杰被黑市那幫人跟蹤的感覺(????
ಠ_ಠ
沒錯(我這樣算暴雷嗎
ಠ_ಠ
第三章有小修一段,已更新在好讀版。
snail7963
ಠ_ಠ: 不算吧 大概ww
ಠ_ಠ
ಠ_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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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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ಠ_ಠ
幾乎沒有任何阻礙,直達辦公室。秘書見到妳的到來,立即熱烈迎接。但時不時地投以疑惑的目光到白的身上。

但妳也不想解釋太多,直切重點。
「抱歉呢,我電腦壞了。麻煩讓我看看早上我寄什麼訊息給妳嗎?我怕有我漏掉的事項還沒處理。」

「當然可以,若需要我將內容印下來也沒問題。很快就好。」

「沒關係。我直接看內容就可以了,有需要我會自己列印。對了,在電話中妳有提到有整理這幾日的行程?」

「是的,我已經放在您桌上了。不如您查看信件的期間,我去拿過來給您吧!反正也就幾步路的距離。」

「麻煩妳了。」

秘書僅微笑回應後便讓出了位置,而電腦螢幕畫面則停留在信箱。
查看發信時間差不多是自己下樓搭車的時候,但妳能百分百確定,壓根沒有寄這封。
ಠ_ಠ
「如何?」一旁的白提問。

「信中的我向秘書交代十點整會有人到我家,若管理員有問起,請她說明。因為我在開會,無法接電話。」

這似乎也能解釋為何自己回家時,管理員一臉疑惑。難保不是在想,不是去開會嗎。

「妳確定妳的秘書背景乾淨?不是跟想要調查妳的人是一夥的?」

「那這手法實在太差勁。以她的個性,無論我交代她做甚麼,完成之後她都會回報。難道她沒想過我會起疑心?」

她滿不在乎聳了肩。就算她沒開口,從她的表情來判斷妳也明白此刻她的心情是,隨便、無所謂。
「唉……這的確不是這麼重要的事,比起她是不是像妳說的那樣,我更該在意是誰進入我家、是誰以我的名義寄信。請管理員調監視器畫面也得經過管委會同意……或是得找員警。」
ಠ_ಠ
「等候期間要是太長,紀錄會被蓋掉。」

「但我不想走特殊管道,動作越大越引人注目。」

「更改記憶對我來說不是件難事。」

「不能給管理員添麻煩。不是只有我住在那,也有其他住戶。這麼做會讓管理員丟失工作。」

白雙手一攤,再無回應。
她那欲言又止的模樣,妳也能多少猜到她原本想說出口的話。
但在一般人類面前表現出不一樣的地方?這無疑是更傻的舉動。

「來這裡的路上妳問我能不能與我一起住,這件事……我能當真嗎?我希望妳能在我不在時,注意家裡的狀況。妳想要怎麼處理,我都沒有意見。但……」

「不要在監視器底下做,不要牽扯到別人,盡量選在隱密的地方?」

妳不免鬆口氣,露出笑容,「是的。我會準備客房給妳,三餐以及開銷都由我負責。」
ಠ_ಠ
「不了,客房就可以了。」

「那有任何需要,再和我說。謝謝妳的幫忙。」

「只是各取所需。」

明明同是惡魔,加上影子的敘說,白比她與林檎強大許多。又為何防備心比她們還要重?
是因為會製作藥湯,且對她們有實質幫助的關係?害怕著哪日做出會對惡魔有害的藥劑?

縱然想為自己辯解並無任何一絲一毫對她們不利的想法,但明白此時解釋太多也毫無幫助。

「好,各取所需。」

萬般無奈。
前有質疑,後有不明人士纏著。
ಠ_ಠ
「不好意思……」

怕是無法一聲吸引妳們的注意,秘書左手捧著文件夾、以右手禮貌性地敲了敲門,發出清脆的聲響。

「沒有關係。除了合作廠商改期之外,其他行程應沒變動?飯店、接送車都安排好了嗎?」

「啊,是,都安排好了。按照您之前的習慣,盡量訂到同樣的房間了。合作廠商上午有打來,他說這周無法抽出時間,改約下周一同一時間。雖然看過您的行程表那天沒有事,但我這邊還沒有回覆。不確定您有沒有臨時增加行程。」

「好,廠商那邊我再回覆。電腦我用好了。謝謝妳。」

「不會,能有幫上您就好。不過訂購的電腦明日下午才會送來,我已有向其他部門調一部筆記型電腦,放您桌上了。」

「嗯。」
ಠ_ಠ
接過文件夾欲想翻開確認行程時,門卻被砰地一聲打開。雖然這情況不是第一次發生,但仍嚇得妳不輕。

「嗨──蘿杰妳回來了!欸?為什麼白在這?」

林檎原先笑得極為燦爛,但見到白也在,那臉瞬間就垮了下來。

「與妳無關。妳禮貌去哪了?活這麼久,還像沒受過教育的小孩子?」

「我沒禮貌,妳就有禮貌喔。之前突然闖進我們家耶,一聲不響!」

「好了,行了……不要在這裡吵。這裡是公司,即使離其他部門有段距離,但不控制音量,我的員工還是聽得到妳們的談話聲。」

「嗯……您如果有事情再叫我好了,我先退出去,您們慢慢談。」

該說秘書不愧是秘書,很快就讀懂氣氛。還是單純被這情況嚇到不知所措?
離開前也不忘將那扇可憐的門闔上。
ಠ_ಠ
「又來拿點心?吃不膩?」

「忌妒喔。影子做的餅乾很好吃,妳沒有啦!」

「我的天……」這是哪門子的鬥嘴?

林檎朝白做了鬼臉便朝向妳的辦公室,然而經過妳時卻停下腳步,莫名地靠近妳又嗅了嗅。而此刻,她的表情妳是極為熟悉的,那與影子憶起美味可口靈魂時的模樣並無二致。

「怎麼了?」

若說不緊張,那絕對是謊言。然而壓根沒有對任何人事物起過慾望,按白的說法,理應不會有任何氣味。那麼又為何林檎會如此?

「很香。不只一個人類的靈魂氣味,但混雜著奇怪的味道……我分辨不出來。妳今天不是去開會嗎?妳和那些惹人厭的人類混在一起?」

林檎皺起眉頭,貌似相當不滿。
ಠ_ಠ
「不要只看到表面就直接下結論。妳傻嗎?還是腦子只剩影子了?可悲。」白硬生生地介入妳與她之間,「犯不著靠這麼近。」

「喔,那妳是鼻子壞了?聞不出來?妳該知道這件事,難道妳不在意?」

「這不正巧能回答妳剛進門問的問題?不然妳以為我是為了甚麼在這?和妳一樣吃點心?」

「……不想和妳吵,省得影子又不高興。既然妳會處理,那我就不干涉。希望妳知道那奇怪的味道來自何處,那不該是人類會有的。」

「咦?可是我今日只有參與那場會議。期間也只與代理人山根還有Sabrina有近距離接觸。但他們看上去都是正常人?還是他們……和妳們一樣?或不是人類?」

「不是惡魔也不是天使。至少我什麼也沒感應到,而我相當確信人界沒有比我高階的。」
ಠ_ಠ
「搞不好比妳高階的和妳一樣啊,無聊裝成傻子來親近人。妳當初不就是這樣嗎?妳怎麼能確定?」

啊,是呢──當初白也是以新鮮社會人士的形象接近自己。
妳隨著林檎,一起看向白。

似是無奈,但眼神卻飄移著沒有看向誰。只淡淡地回,
「那日在妳們家說的,部分不是謊話。惡魔的確也美味。不過不是由我的使魔吞噬。」

又是一眨眼間,林檎喚出了那把大鐮刀。直接抵在白的脖子上。
「我知道我打不過妳,但麻煩妳離影子遠一點。」

「這種威嚇對我來說一點用處也沒有,妳知道的吧?之前也提過影子就像我的孩子,要吃早吃了,犯得著等她獨立?」

白絲毫沒有情緒起伏,只以食指輕輕一推就將鐮刀嵌進前陣子才重新上漆的一面乳白色的牆。
「再有一次,妳就準備去昏睡。也休想要影子熬煮藥湯給妳。」
ಠ_ಠ
林檎嘖了一聲,不滿地瞪了她又乖乖將大鐮刀收起。在白的一次彈指下,那面牆又恢復如初,一點痕跡都見不著。
「這是妳待在人界沒有回魔界的原因嗎?吞噬同類?」

「隨便妳怎麼想。要拿餅乾還是甜點就快拿,不要在這裡礙事。要體驗人類的生活又不停分心,不好好工作是在幹什麼?」

「不用妳管。真不懂影子怎麼會認妳當老師。」

「我才不懂為何影子怎麼會選妳這墮天使。一點用處也沒有,還要她保護。」

「妳們是小孩子嗎?不過我也認同白說的,林檎若想多體驗,坐在位置上的時間要再拉長一些。如果不習慣現在的職位,我也能幫妳調動。」
ಠ_ಠ
「妳的老闆發表意見了,聽到沒有?」

「唔。」

「但,印象影子之前提過林檎很在意她既非天使也非惡魔,白也不要特意去踩她痛點,好嗎?我們都沒有辦法決定自己是什麼身份,也無法改變。」

「哈哈──妳看看妳,被唸了齁!」

為避免再次起爭執,急忙在白回覆前將林檎推出門外。
「一會我請秘書拿點心過去給妳。妳先回去工作。」

送走了林檎,還有看起來氣呼呼的白要面對。
值得慶幸的是,話題隨著門闔上,也跟著結束了。
「剛剛提到的山根和Sabrina,他們找妳做什麼?」

「Sabrina主動找我搭話,說是旗下產品不錯用。後來得知林檎在這裡上班,問我清不清楚她的事。至於山根,與其說是找我不如說是找Sabrina。她有提到她被拉入那樣的場合前就認識山根了,幾乎能說是孽緣。不過就地位高低來說,山根明顯高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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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根有在妳面前要求Sabrina做事?」

「嗯,但詳情我不清楚。他只提到有份名單要給Sabrina,拜託她幫忙。可能是要她提拔後輩進演藝圈?與Sabrina聊天時,她有向我抱怨這件事。」

「那場會議的人都這麼有禮貌?連拜託都出來了。」

「畢竟當初是打著互助的名號才召攬到人,也理所當然的不會用命令句。何況普遍都討厭低人一等。只是也只有語氣、用詞上會稍微注意,實際還是一樣……」

「嗯哼。還有其他值得一提的事嗎?」

「沒有了。」

雖然Sabrina喊山根為三哥,讓妳有些在意。但想想興許只是諧音的關係,也就沒有特意說出口。

「有山根或是Sabrina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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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說著邊以手機搜尋Sabrina,短短幾秒間內就找到與她相關的資訊。最近的一則新聞,便是關於幾日後就會上映的電影。然而山根則是連搜索結果都沒有,還被建議是否要改其他關鍵字。

「找到了?給我。」

「好,但沒有山根的照片。」

「沒關係,那就先追蹤Sabrina」

「妳要親自找他們?」

「當然不。」

白左手拿著妳遞給她的手機,右手憑空畫了圈,一位明顯看起來就非人類的物種從那圓踏了出來。
既沒有五官,手腳比例也不同於常人,近三米的樓高,卻無法融下他整個……人?妳無法確定得縮成一團才能待在這空間的物種為何,也無法理解他與白的談話內容,在許多國家待過,但他們使用的語言卻不是現今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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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仍然努力辨認著、試圖捉出蛛絲馬跡。
然而那高大的物種在看到Sabrina的照片後,卻似乎興奮了起來,不停地嘎嘎叫。直到白往他臉上猛力一按才收斂許多。

「去。」白指向這辦公室唯一的落地窗。

「嘎喔──」

「等──」還來不及阻止,那生物就直接衝了過去,但並沒有妳預期聽到玻璃的碎裂聲。就好像,落地窗從不存在。

「妳以為會撞破嗎?我可沒忘記妳說的要保持低調。」

「謝謝妳。不過那個生物是……?」

「那是我的使魔,無害,只針對我給他的目標。我讓他去追蹤Sabrina了,有任何狀況都要回報。找到山根後,會再派一位使魔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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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身軀如此龐大……」

「他能融入到影子內,不會被發現。就種族來說也不是惡魔或天使,被反殺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兩者都不是?那是從人界的誕生的?」

「更確切地說,是由人類創造的,透過言靈而誕生。以前人類還明白言語的力量有多強大。」

她邊說著,邊緩緩步入妳的辦公室,四處探望著。而妳自然是跟在身後。
她彷彿在搜尋著什麼,又或單純只想把辦公室的模樣看得一清二楚。

最終,她在一櫃書櫃前停下了腳步,側過頭看向妳。
「然而時代更迭,在意的人也逐漸變少。為了取得關注、成名、好玩或任何原因,部分人開始捏造幻想中的生物。越是詳細,談論的人越多,他們的形體就越來越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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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達到那個程度後,就被賦予生命?」

「是,妳很聰明。妳的辦公室也實在太過簡陋,和秘書比簡直天壤之別。好歹從妳家秘書的辦公桌上來看,還辨得出有人在使用。但妳的……說是剛裝潢好,有人準備要搬進來我都信。」

「收集得再多,遲早都要丟。也沒甚麼意義。若我也有像科幻小說中,有那方便的收納袋,或許我也會如秘書,桌上擺放一堆小玩物吧。」

「妳家的收藏品倒是不少。」

「就算是我,也有年輕的時候啊。也不是沒想過要把那些畫清出,但任何一幅流入市場都會引起騷動。而我最不需要的就是受到關注。即使是公司的事,若能讓業務處理,我也放手讓他們去做。」

「而妳還是成立了這間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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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可奈何地笑了,至目前為止總有種白一直在挑矛盾。是故意的嗎?

「唯有這樣,才能在這個社會上站穩,也省去麻煩。過去的環境,即使我不特別說明,我想妳也明白?」

「以我角度來看,從古至今很多事情都沒有改變。」她聳肩,「那麼在調查結果出來前,妳打算怎麼做?我的使魔已經找到Sabrina了。」

「速度未免也太快了?」

她突地禁聲,眨了眨幾次眼後,原先炯炯有神的雙眼,漸漸黯然無光。以為變化僅僅只有如此,但黑色瞳孔卻逐漸變大直至佔據整隻眼睛……是與稍早前那龐大的物種同步了?
「她的面前有幾台攝影機,旁邊一票人類。在談論著一點意義都沒有的話題。」

「噢,看來她有趕上。她在上通告吧,與她分開前她有提到。對了,依妳的能力,有辦法分清楚她有沒有說謊、隱瞞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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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但她會成為人類口中的瘋子。若妳不介意,我現在能直接過去。短短幾分內就能結束,也解妳的心結。」

「呃,瘋子?那請當作我沒有提過這要求。若她無辜,也甚麼都不知情……我不知道該怎麼去彌補。」

「有夠善良,但也天真。」貌似是解除同步,她的雙眼再次恢復成與他人無異的模樣。「能描述山根的樣貌?之後Sabrina若有與他碰面,我才好分辨。」

索性忽略她的前一句,試著回想山根的模樣。
「目前是小平頭,戴著眼鏡。看起來彬彬有禮,整理思緒時會把想到的事情通通說出來,他說是習慣。長相……我沒辦法描述,年輕男性在我眼裡看起來都一樣。」

「妳知道我這樣很難過濾吧?有沒有更明顯的特徵?」

「抱歉,我也很希望能幫上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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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痣、佩帶的飾品、走路習慣、是否有抽菸的習慣、身上有沒有傷?疤痕?」

經白一提,才猛然想起當時山根轉頭對Sabrina微笑時,隱藏在領口下的疤痕露了出來。

「啊,他脖子右側上有一條疤。也許山根小時候曾動過刀。」

之所以這樣猜想,也是由於近幾年醫學發達,即使開過刀也不見得能在身上找到一絲痕跡。然而那條疤卻相當明顯,如同有條小蟲寄生於他的皮膚底下。

「嗯哼。這樣至少好找多了,要是有消息,再通知妳一聲。」

「好,謝謝妳。那妳要跟著我一起待在公司,還是想先回家呢?既然我都到公司了,就順便處理工作上的事,一時半刻無法結束。」

「那我就先回去吧,要順道請秘書進來?林檎快耐不住性子,要往這裡來了。」

結果只是刀子嘴豆腐心嗎。即使嘴上說討厭,但仍會注意林檎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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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妳不介意的話,能麻煩妳直接將點心拿給秘書?我需要點空間整理思緒。」

「可以。但妳和影子都別太寵她,寵過頭對她一點好處也沒有。別讓她認為維持現狀是件好事。她要體驗普通人類的生活,就不該享有特權。」

一時之間無法回應。
何況又該以何種身分去說教?妳也相當篤定自己是年紀最小的一位。

「罷了,當我沒說。我先回去了。」

「嗯,我的鑰匙給妳用吧。如果妳突然有事要離開,再麻煩妳拿回來給我。或是,妳有辦法和林檎一樣,直接開傳送陣到我家?」

「我還以為妳會介意我開傳送陣。那我就不照人類的規矩走了,有夠麻煩。需要留一台車給妳開回家?」

「不用,沒關係。我會請秘書幫我叫車。妳不是也不放心讓我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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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她咯咯笑著。「倒是有空想想,到底該怎麼處置闖入妳私人領域的傢伙。無論其背後目的為何,都不該心軟。這麼做不過就是在養肥一群垃圾罷了。」

「嗯,我會的。謝謝妳的忠告。」

目送白離去之後,總算能與自己單獨相處。沒了其他聲音干擾,這也讓妳開始思考,究竟為何是現在才被盯上。
是因為在敏感的時機點與林檎接觸嗎?
然而對外,自己與林檎不過就是雇主與員工關係,也實在沒道理因為這點而備受關注。

到影子家作客,理應不可能被誰知道。
壓根沒留下曾到那作客的紀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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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又是誰知曉今日早上不會在家,也沒有進公司而是開會了?
思索了會,除山根那些人以外,妳想不到其他可能性了。
只是這若屬實,這侵入技巧實在不及格啊──
雖然若非習慣,恐怕也不會發現筆電曾被人動過手腳。

「唉,我還有閒情逸致吐槽這些?」

不管真相為何,現在有白的陪伴,著實讓人心安多了。
最起碼,不是一人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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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章好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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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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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為獨自一人生活慣了,讓白入住多少會不習慣,或是有可能產生摩擦。因為生活習慣的不同?
但事實卻是,白並沒有所想的還要常待在家。多數時候僅有一頭擁有銀白色皮毛、毛茸茸的狼守著。

有時會跟著自己到處晃,也有時只是趴在窗戶旁曬著陽光,偶爾耳朵擺動幾下,然後翻了身繼續休息。
如此悠哉的模樣,一度以為是不是就只是……披著狼皮的哈士奇。也或許根本不是白的使魔,就是頭單純的狼,被馴化過的。

但很快這想法就被證實是錯的。
受影子所託,林檎替代她送來美味的佳餚作為之前交換調酒心得的謝禮。
但那頭狼見到透過傳送陣過來的林檎,卻毫不猶豫地露出了獠牙,體型還增大了幾倍。若不是自己及時阻止,怕是要衝上去啃下林檎一塊肉。

雖然妳並不知曉,究竟狼強一些,還是林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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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許是明白自己能命令那頭狼,林檎很快就從驚嚇中恢復過來。

「噓、噓──退下。」她邊說著,邊擺手驅趕。

臨走前又用力地揉了狼的臉,彷彿是在報復。

「不好意思,嚇到妳了。請妳幫我和影子道謝。」

一旁的狼卻貌似對妳這個行為感到十分不滿,不停地從鼻子噴氣以表達抗議。

「是白的問題,我看她就是忌妒我!」傳送陣關上前,她甚至對狼做了鬼臉。

也因為這句,妳開始懷疑這頭可愛的小狼是否就是白的化身。
因為總是牠在,白就不在。但白在,牠就不在。

然而無論如何玩弄牠的耳朵,捏牠的腳掌、戳牠的肉球,牠也沒有任何反應。
最多就是歪著頭,露出不解的表情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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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白似乎也理解妳有了疑惑──或是該說,是透過了使魔瞧見自己對狼又揉又捏,所以才特地澄清?

一次假日時,那鮮少主動來敲自己房門的白,輕輕地敲了三聲。
「蘿杰?妳醒了?」

「嗯,剛梳洗好。怎麼了?」確認衣著整齊後才打開門,而在妳面前的,除了白之外,還有平時伴著妳的那頭狼。

「出去散散步吧。」

沒有給妳拒絕的餘地,她彈了響指,憑空冒出項圈套在狼的身上,而與項圈為一體的繩子則落至妳手裡。

「剛好牠也需要透氣。早餐就在外面吃吧,妳醒來之前我去過影子那兒一趟,她多做了幾份三明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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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明白接下來要做些甚麼,狼明顯興奮起來。還在白的腳邊繞了好幾圈。
「或是妳想要吃點餅乾?我放在客廳桌上,等等出門妳可以帶著。」

不經意地往桌上瞄,該說毫不意外,還是果然如妳所料?
又是來自同一間點心店所出的產品。

倒也不是不喜歡,相反的還很愛。
就是納悶是否如自己所猜測。可妳也沒有勇氣問出口。

白只要一整日不在,那麼隔日桌上必定會出現那間點心店的甜點。
偶爾是餅乾,偶爾是小蛋糕,偶爾是馬卡龍,偶爾是泡芙,種類很多,唯一的共同點便是出自同一間店。

起初以為是白喜歡,所以也沒有去動過。
可卻與所想的不同,一連放了幾日,別說位置動都沒動過,連同黏在包裝上的膠帶也完好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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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問之下才曉得她順手帶回來給自己的伴手禮,而她很抱歉她忘記提起。

好奇心驅使之下,忍不住搜尋標籤上的地址,試圖猜出白不在的時候究竟是待在何處。

可惜的是最新的一則消息也是在好幾年前了,不過由此看來也並未展開分店。而唯一的店在西方國家。

這也令妳聯想到那個占卜結果──那名修女。

但是,短短的兩個月內,桌上就出現了不下十種的點心,這造訪次數實在太多?過了這麼多年,白還是沒有放下嗎?還是在冀望著,那名修女終有一日會轉生成人,出現在她面前?

很在意,相當的在意。白究竟去了哪裡,也在意占卜結果。
又,為何會與白成為戀人。假設猜測屬實,絲毫沒可能抹去在白心中,那名修女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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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樣開我的車?」一聲將妳喚回現實,白挑起眉詢問著妳。

「走過去也無妨,公園離這裡很近。牠也能多走一段。」妳揚起笑容,拍了拍那頭狼。

「嗯哼。」

白開啟那道略嫌厚重的門前,她側頭問道,「妳喜歡甚麼樣類型的犬?牠這副模樣,走在街上會引起注意。」

「嗯……哈士奇?相似的體型,我想牠也比較習慣。」

「好。」

眨眼間,那頭狼便有了變化。
眼神不再銳利、前腿看來也纖細了些,一直垂下的尾巴,現在倒是直挺挺的。
而且晃得極其快速。

果然是哈士奇啊。妳想。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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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園離住家並沒有多遠,步行約十五分就能抵達。
雖然有寵物區能供家寵聚在一起玩樂,但考慮到狼畢竟是使魔,而非一般的動物,最終只是在公園內沿著路線散步。

然而不知是否是因為太久沒有見到白,那頭狼今日鮮少黏著妳,多半都是貼在白的腳邊。還時不時地以犬掌拍在白的腿上,像是要吸引注意似的。

見白沒有反應,還又叫又跳的,簡直和那些出現在網路上的可愛動物影片中的狗狗們沒兩樣。
而這下狼在妳心中,已經與哈士奇劃上了等號。

雖然還是得扣除其實牠具有攻擊性的這點。

「牠很亢奮,我沒見過牠這樣。妳不在的時候,牠幾乎都安靜地趴在客廳曬太陽,或者有我在的地方。」

「畢竟牠很久沒出來。」莫名地白停頓了會,隨即又說,「牠很久沒有見到這麼多人了。在這之前,牠都待在空間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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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蹲下身,替狼解開了項圈。胡亂揉了牠一把後,以嚴厲的口吻下了指令,「半個小時放風,不許攻擊任何生物。聽到哨聲,就立刻回來。」

狼長嚎一聲作為回應,爾後跑到一旁的草地又翻又滾,看起來極其享受。
而妳們則在附近的長椅坐了下來,並享受著影子親手製作的三明治。

受著幼年所養成吃飯時不聊天的習慣,直至吞下最後一口後才問道,「像狗屋那樣嗎?剛剛妳所提到的空間。」

「不是,沒這麼狹窄。」她意猶未盡舔了舔殘留在指尖上的屑屑,一邊答,「不過我有點難以形容那是模樣。但妳能想像成那是豪宅,裡面應有盡有,包含像如此廣闊的草地。」

「聽起來似乎很舒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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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畢竟是與惡魔訂定契約的使魔,有這樣的待遇也是理所當然的。」她拾起稍早前妳為她抽出的溼紙巾,緩慢且仔細地擦拭著每一根手指,「待牠們不好,就是找自己麻煩。低階的還無所謂,牠們只會聽從命令,不管居住環境。」

「那麼那頭狼呢?前陣子林檎有來過,牠把她嚇得不輕。如果不是我出聲喝止,林檎感覺會被咬傷。」

她看起來極為高興,也笑出了聲,「狼的位階比林檎高很多,咬下去不單只是少一塊肉這麼簡單。」她斂起笑容,皺起眉,「不過妳真不該阻止,瞧林檎那副德性,一知道會聽妳的命令就用力揉。」

「嗯?惡魔與使魔的五覺是共享的嗎?」妳納悶。

看上去些許不滿的白,彷彿那日她也在現場。

「沒有,我只能借用牠們的雙耳及雙眼。也幸虧沒有同步,萬一我的使魔遇到比牠高階的魔物,那就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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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也是呢。」

「那麼,最近有甚麼值得一提的事情嗎?追蹤Sabrina有段時間了,但一點進展也沒有。她近期的行程也很固定,搭公司派去的車出外景或是進攝影棚拍攝,沒工作時則窩在家哪裡也不去,也沒見她與誰有往來。」

妳搖了搖頭,「自從那場會議結束之後,就沒有再收到任何消息。不管是黑市也好,還是和林檎、影子有關的訊息。安靜到像從來不存在過。家裡有那頭狼守著,牠若沒有任何反應,我想是沒事?公司運作也照舊……一切都太平靜。我不喜歡這樣。」

「妳認為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嗯。」妳點點頭。「也不明白為何要針對我。因為林檎的關係,還是針對我的真實身份?但理應沒人知曉……近來也只有將藥湯的製作方法給影子。」

「而我們也沒有將製作方法流出。讓人類知道實在太浪費,他們也不需要。那妳公司製作的產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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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有原來效果的一半。我只想維持公司的基本營運,沒有想受到關注。產品上面標示的原料,也與其他公司所販售的相似。」

「好吧,總之我這邊會持續追蹤,直到Sabrina與山根有接觸。在不危害到她的情況下,也只能靜觀其變。」

「抱歉,給妳添麻煩了。」

她雙手一攤,「無所謂。沒有介入之前,我也只是到處晃而已。別太放在心上。」

「那妳這陣子不在,是因為去追蹤那些人的關係嗎?」

「嗯?噢,是啊。妳在擔心狼無法保護妳嗎?」

「不──沒有。」無法將猜測問出口,乾脆地轉移話題,「牠喜歡吃些什麼?一會回去經過超市,我順道進去買。」

「牠不挑食,但不要餵狗食給牠。」

妳愣了一下,隨即又意會過來。
說的也是,牠是惡魔的使魔,而非真正的哈士奇。
「那生肉呢?牠能吃嗎?」
ಠ_ಠ
「當然能。但牠會嫌太生而噴火煮……我知道牠看起來傻呼呼的,像隻笨狗。但請不要懷疑,牠很計較。」

「好,我會記下的。這期間我也沒見牠吃過什麼,有點擔心牠到底有沒有體力。」

「牠仰賴的是我的魔力,不是一般食物。若我平安無事,牠隨時都能大把的吃。妳別擔心。不過,平時想餵牠點肉類吃也沒關係,牠會很高興。」

「像影子的那三隻使魔嗎?」

憶起前陣子烤肉,影子也豪邁地將生肉灑了出去讓牠們盡情啃食。
但印象那三隻根本不在意生熟。因為位階高低差的關係?

「嗯?嗯。」

是錯覺,還是白真的心不在焉?抑或對這個話題興致缺缺?
只是從白入住到現在已有兩個多月的時間,像這樣面對面聊天的次數,屈指可數。壓根不知道該談論甚麼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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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禁輕嘆口氣,望向那頭狼。
已沒像方才在草地上打滾,而是趴在不遠處的涼亭下休息。

是快下雨了?在家不是都挺愛窩在有陽光的地方嗎?
抬起頭望了一眼天空,太陽仍然高高在上。且一點也沒有要下雨的跡象。

納悶著是否哪裡不適,正想啟口詢問,一旁的白卻率先開起話題。
「狼有給妳添過麻煩嗎?」

「嗯?沒有,牠幫了我不少忙。本來以為牠只能聽得懂妳說的話,後來發覺當我在找文件或試用產品時,牠都能在第一時間送來我的手邊。也有幾次太過專注於工作上,沒有注意到天氣變化,被轟隆作響的雷聲提醒才想起來有衣服曬在外面。但狼已經先替我收好也疊好了。偶爾都會納悶妳留下的到底是甚麼了,怎麼能如此體貼。」

她看起來極為開心,難道她特別寵愛這頭狼嗎?
可是,從稍早的互動看來又不太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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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妳似乎對使魔很有興趣?」

「有點。人類傳聞魔女也有使魔,多半是貓。但我從沒擁有過一隻貓,或任何一種動物。這陣子與狼相處,不時地在想,若在我出生之前就存在的魔女,她們確實擁有使魔,那牠們是否也如狼一樣聰穎?不過妳知道的,我沒有辦法求證。」

她沉默了一會後,才緩緩道:「雖然並不清楚魔女的使魔幾乎是黑貓的這一說從何而來。不過經妳一提,我想起曾在旅途中有遇過四、五位魔女,但只有一位有生物伴著她。但不是貓,是龍。」

「……龍?在天空飛的那種龍?」

「對,龍。」

深怕妳不明白似的,濃稠的黑色液體從她手臂冒出來,短短的幾秒間內,那液體化為擁有龐大的身軀及翅膀的西方龍。
「妳知道有龍的存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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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搖了搖頭,但憶起從阿姨家搬出來前,她似是要安撫年幼的自己,又或是其他原因,總是會在睡前為妳講幾則有趣的故事。

而其中一則便是與龍有關的。只是對於內容一點印象也沒有。那距離現在,實在太過遙遠。

「我的阿姨倒是曾為我說則關於龍的故事,我以為那是她編造出來的。原來真的有龍存在嗎?」

「嗯。那是我第一次遇見,但也是最後一次。自那以後就沒再見過她了。也許真的回到了她口中的那座島吧,叫甚麼來著的?天空島?實際位置不清楚,總之不在地面上。因為沒興趣也沒追問。」

「妳們怎麼會有交集?龍為什麼會和魔女一起行動?」

「妳的問題怎麼不是問我何時遇見的?妳不會好奇嗎?」

「……妳還記得確切時間嗎?」

縱使答案可能不會是自己所期望的,但仍不免緊張起來。
如果如白所說,魔女只是搬到別處去,而不是所有魔女都被惡意殺害──
ಠ_ಠ
「記得。那龍提到她曾與魔女有過約定,她會守護魔女一族。但後來不明原因陷入沉睡,這一睡就是六個世紀。她沉睡和醒來的時間實在太過剛好,讓我都要懷疑是不是天界有介入。」

「難道剛好在獵巫之前沉睡,逐漸平息之後才醒來……?」

「對的。夠巧吧。她身旁的魔女一開始不相信,認為龍在說謊。但她調製過很多會讓人嗜睡的藥劑給她吃,那龍一點反應也沒有。按照魔女的要求,我也試著催眠她讓她入睡,那龍也依舊站得直挺挺。」

「所以妳才懷疑是天界嗎……可是林檎……不,她也不是天使了。想必也不會知道。但我們也不過只是比一般人類更懂得如何運用藥草!」

「這只是我的猜測。引起這起獵殺的到底還是人類,若是天界強制讓龍入睡,我想唯一的可能性,怕是人類被龍撲殺到絕種吧。那龍確實有那樣的力量,光是揮動翅膀就把一個村落毀了。」
ಠ_ಠ
「他們確實該被撲殺。」妳咬牙切齒,當年所遇之事仍然歷歷在目。那些事所帶妳的感受,也並未隨著時間過去而減輕。「怎麼能因為不了解、不明白就這樣對待魔女?更遑論我的家人幫助過許多人。」

莫名地,她臉上出現了笑容。
「我比較喜歡現在的妳。總算有了氣味。」

妳皺起眉頭。
她可明白這些年來得花費多少心力和時間才能將足以吞噬自己的情緒壓抑住?
更別提那隨之而來的痛徹心扉。

「別誤會,我並非刻意提起。剛剛所說的,句句屬實。因為談到了使魔,我才想起那頭龍及魔女的事。妳在逃亡的期間,難道沒想過要報復?」

一連深呼吸了好幾次才道,「想過。但那時我在東方國家,生活在我周遭的人與那些人不同。後來逐漸平息,回到故鄉……我也認不得曾追殺過魔女的後代。無差別的殺戮,若這樣做了我又與他們有何差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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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確實沒差別。可若妳知道誰是他們的後代子孫,想必妳也不會動手?妳會以他們不知情而作罷吧。」

一語中的。
無法反駁。

「之前影子曾問過妳如何逃出的,但妳避開沒談?是因為會像這樣無法掌控情緒?」

「一半是,另一半是因為沒什麼好提的,就是年幼無知。」感到有些頭痛,伸手揉了揉額,「尚未理解發生什麼事情之前,我的家人強硬地讓我上了馬車遠離紛擾之地。」

「家裡只有妳一個小孩?」

「還有一位姊姊,但她沒有跟著上馬車。也因此與她失散。那時她還向我承諾,她和父母親馬上就會跟上。可是始終盼不到。」
ಠ_ಠ
回想起當年獨自一人到阿姨家時,她的表情有多驚訝,但也痛苦。
那時阿姨當下就意識到自己的到來,意味著甚麼吧。

「東方國家並未視魔女為怪物,相反的,魔女在那邊的地位相當高,稱號也不一樣,在那裏是被稱為巫女。只是誰也說不準會不會哪日就翻盤。就像故鄉的那些人……前一日還有說有笑,過一晚卻罵我們是怪物,不該存在。」

「所以妳害怕了,和阿姨告別之後就踏上旅途?」

「嗯。之後的事情就不值一提,固定時間換住所、想盡辦法取得新身份。」

「那妳阿姨呢?」

「很早就離開人世了,她只是普通人類。最後一次回去,她已經病懨懨的躺在床上了。我哄她吃藥會好些,她也不願。沒陣子就過世了。」
ಠ_ಠ
「意識到從今以後就只有我一人,再沒有同伴後,總時不時地會想,當初我沒有坐上馬車,堅持留下來與家人共進退有多好。」

「如此一來我不會在睡夢之時被噩夢嚇醒,也不必提心吊膽過著每日。也不會每次到了新的住所都還會擔心,到底有沒有好好抹去前一個地方的生活痕跡?有沒有一時粗心留下了不該留的?」

「我難以體會那是甚麼樣的感受。不過妳……嗯?」

她突地噤了聲,基於好奇妳側過頭面向她。
啊,瞳孔起了變化,這又是與那高大的物種同步了吧。

「Sabrina在與一位我沒見過的男性爭執,她提到了監聽器。」

隨即她吹了聲哨,那頭狼立即奔了回來。她藉著那頭狼作為掩護,開啟小小的傳送陣,手伸入再退出,手中多了台平板電腦。
「有點意思。」
ಠ_ಠ
尚不明白為何這麼做,她手輕輕在平板上一揮,原先未開機的平板電腦跳出了一段影片。而擔任主角的便是Sabrina與山根。
「我無法辨認他是不是妳所說的山根。Sabrina在指責他為何她家被放了監聽器,放多久了。」

「是,他是。」

「賓果。」她笑得樂不可支,將音量調至最大。這也使得妳能聽見她們的對話。

〝──還有幾個,你們放了幾個在我家?我不是好好的在做你交代給我的事嗎?你給我的名單,我哪一個沒有拉拔?在我壓力極大無法正常吃飯的情況下還給我來這齣?〞影片中Sabrina氣得拍桌,力道之大連同放在桌上的監聽器都小小地跳躍了一下。
ಠ_ಠ
〝妳別激動,先靜下來好好談,好嗎?〞山根並未被她的舉動給嚇到,他保持冷靜為她拉開椅子,示意讓她坐。

〝不用,不需要!何況我怎麼冷靜?你知道我多久沒有吃我想吃的了?兩個多月,足足兩個多月──!〞

〝放監聽器不過是想保妳安全。除妳之外,其他會員也有放。沒有刻意針對妳。〞

〝哪裡能保安全了?難道監聽器能幫忙驅逐跟蹤我的那些人嗎!不行嘛。不用講這麼好聽。〞

「Sabrina有被跟蹤?」

「嗯,狂熱粉絲吧。只是跟著她,沒做任何事。」

〝他們干擾妳做事了?〞

〝你認為呢?〞

〝……我知道了,我想辦法幫妳處理。〞
ಠ_ಠ
〝你能做到那是再好不過。否則我都不知道成立這個會到底有甚麼用。我根本只是別人的墊腳石!〞

〝事情結束後,我會像往常一樣親自送餐點過去。〞
Sabrina怒瞪了他一眼後,便轉身離去。

「還要讓使魔跟著Sabrina嗎?」

「她這段期間有表現的不尋常嗎?」

「沒有。但我好奇她想吃什麼,怎麼會因為有狂熱粉絲跟著就不敢去吃了?」

「也許是保育類動物?這若傳出去會重擊她的事業。妳有看到她是怎麼發現監聽器的嗎?」

「濕氣太重導致壁紙脫落,因而讓其中一個監聽器曝光。之後她開始翻箱倒櫃搜尋,一連搜出好幾個。我還納悶她捧著這些要去哪,原來是跑來找山根。總之,我先讓另個使魔過去追蹤山根,至於Sabrina就看妳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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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繼續跟著她好了,麻煩妳了。我在意她第一時間為何會跑去找山根,而不是認為是那群粉絲做的。」

「她的家與妳家相同都需要透過磁卡才能進入。她大概認為那群粉絲沒可能做到,但山根可以。而山根也沒有隱瞞的意思,他瞧見她手上的監聽器就立即承認是他做的。」

「就算山根是現在的掌權者之一,他也沒有能耐趕走那群粉絲。他們若沒有採取行動,警察也無法介入。」

「妳沒去過他們主持的黑市?」

「沒有,我不想引起注意。我知道黑市有許多見不得人的商……噢,妳的意思是山根能透過其他管道替Sabrina解決嗎?黑市停運有段時間,也不曉得原有的那些人手有沒有聽從山根的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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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有的。否則監聽器哪能如此順利安裝?妳別忘了妳的家可是被正大光明的闖進去。妳想監視山根還是Sabrina?同時間要面對不同聲音,我無法過濾有用的訊息。」

「若妳願意的話,我希望能由我來監視Sabrina。」

「我無所謂。」她聳肩,將那台平板遞給妳。同時間她的瞳孔也恢復平時的模樣,不再如方才,整雙眼被彷彿能將人吞噬的曜石黑給佔據。「當作媒介。」

「謝謝。妳從很早之前就能像這樣,無論何時都能聽見影子和林檎的聲音嗎?」

「是啊。」她皺起眉,「影子來之前,我頂多半夜聽到林檎在虐殺她看不順眼的人類。但也很少,大部分時間她都很安靜。簽契約、靜靜地等待契約主死亡,然後再找下一個。」

「很──安靜?」這兩個字對於妳而言,一點都與林檎沾不上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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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公司三不五時就會瞧見她在午休期間打給影子解悶,或是抱怨點心太少她一下就吃完。當然,通常另一頭沒有給她好臉色過。
然而下午妳又能見到林檎捧著大包小包的甜點鑽入妳的辦公室,把需要冷藏的點心塞入那小小的冰箱內。
偶爾她還會哼著歌,蹦蹦跳跳地離開辦公室,讓秘書看得又驚又疑惑。

「是啊,很安靜。安靜到腦子都壞掉了跑去畫能請出惡魔的召喚陣。討厭惡魔跟天使,但又跑去召喚惡魔?奇怪的思考邏輯。」

白的嘲諷語氣再加上那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樣,妳忍不住地噗嗤笑出聲。
「怎麼,我說錯了嗎。」

「沒有。」妳輕咳了一聲,低下頭看平板。Sabrina已開著車進入市區,而她嘴裡還念念有詞。將耳朵靠近聽筒聽了一陣後,又默默地遠離。「她很氣山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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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吧?她不氣才奇怪。山根那倒是有動靜了。我看他聯繫了幾位人士,也許一會跟在Sabrina後面的那些人會消失吧。」她手伸來,以指向左滑動了螢幕,也因而讓鏡頭轉了一百八十度。

「這台黑色休旅車、墨綠色轎車,都是跟著她的。」她指著在Sabrina右後方及正後方的兩台車。

「好,我會注意的。」實在不得不說,這能力太過方便了些。「我也能像妳這樣滑動螢幕調視角,調音量嗎?」

「可以。」話才落下,她馬上打了一個哈欠。「反正目前也沒太大動靜,我去影子那一趟。若妳今日沒其他安排,要一起去嗎?」

「嗯?好啊。不過怎麼了,她們那邊出什麼事了嗎?」

「沒事,好的很。影子早上詢問我要不要一起吃頓午餐,過去赴約罷了。當然有把妳算在內。妳不用想一些有的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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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莫非臉上真有寫字不成?白幾乎次次都說中自己在顧慮些甚麼。「那先回去吧,弄點肉類給狼吃再過去影子那。啊,能麻煩妳幫我問影子,她還有缺什麼嗎?等會順便一起買。」

「不用,兩手空空過去就可以了。」

「這太失禮了。」

白輕嘆口氣搔了搔頭,「我們不是人類,妳不用這麼在意禮節。何況影子看在我的份上,她也不敢吭一聲。」

「這樣才更需要帶。不能因為距離過近而省略這些,否則只會致使妳們越來越疏遠。」看了一眼手機,還不到十點。「超市附近有一間連鎖甜甜圈店,現在過去剛好趕得上開店。沒意外的話也不需要排隊。」

「好吧。但改日妳再餵肉給狼吃,今日對於牠來說是魔力吃到飽,牠也吃不下任何食物了。餵牠也是浪費。不如帶去給影子料理。」

「那好,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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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章好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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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插樓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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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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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的午餐並沒有演出一場鬧劇。
原先以為林檎和白仍舊會為食而吵起來,可今日卻異常安靜,即使甜食當前,林檎也不為所動。

甚至早早離開餐桌,收拾一片狼籍的廚房,過程中還一聲不吭。
唯一能想到的,便是和影子吵架了。

「不是,但我會建議妳不要太過介入。那對笨蛋情侶有賭注在罷了。」

好奇之下向白詢問,也僅得到這樣的答案。
若不是吵架,那自然再好不過。只是,不太習慣如此安靜的林檎。

才這麼想,一聲不大不小剛好能入妳耳的噴嚏聲從後方的廚房傳來,緊接著是影子的抱怨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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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哇──林檎!妳髒死了!打噴嚏遮一下好嗎!」
「不要,手沾著泡泡遮的話我會長鬍子。我才不要長鬍子。」
「那妳好歹對著沒人的地方打噴嚏啊!」
「我會記著的。」
「幹!那就是不會做的意思吧!」
「看來要延長一天了。」
「去妳媽的林檎妳故意的吧!」
「兩天。」
「……延長就延長。我不說話行了吧。」
「妳不說話我會很寂寞。」
「妳好煩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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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現在知道我有多困擾了。」白提著兩杯冷飲至妳面前,放下飲料的那刻,她輕輕彈了指,後方瞬間就沒了聲音。「這間抹茶拿鐵我挺喜歡,喝喝看吧。」

然而兩惡魔看上去仍在爭執,妳挑起眉看著白,期望著她能有所回應。

「開了結界,這是唯一能讓我耳根清靜的方式。缺點是她們會喪失自由。我會視情況解開,妳別擔心。Sabrina現在如何?」

「謝謝妳。狂熱粉絲全都不在了。可能在我們午飯的期間,山根替她解決了吧。山根那邊呢?」

「他剛收到了一條電子郵件,內容寫著發佈新聞。目前在著手進行相關事宜,不停打電話。也交代他人過一會發訊息通知你們這些會員。」

「新聞?近期也沒甚麼事情發生……」

「也許晚點就會從電視上得知了吧?倒是山根並無如我所想,握有著絕對的權力。還有比他更高階的管理者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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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這我不太清楚。山根先前只提到他是代理人之一,另外三位當時開會並未出席。我以為是平起平坐?不是嗎?」

「妳知道這短短幾個小時內,他接了多少電話嗎?將近百通。有些事情他無法決定的,或是有合理的方案能使用,他還是得發訊息詢問我所不知道的傢伙,以求許可。」

「妳有看到手機號碼或者信箱嗎?」

「沒有。他們內部溝通方式並不像常人,他們共用一個信箱。寫信但不發信。」「再到草稿那邊確認內容?」

「對。有必要這樣小心翼翼?都能暗地裡販賣見不得人的商品,黑市那出了問題也不見警察介入了。」

「可能另外三位不想身分曝光?」

「那這也就意味著,那三位永遠不會出席會議。而山根充其量只是他們的魁儡,稍早前回應Sabrina的那套說詞不知是否也是依照著三位的指示而如此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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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地嘆口氣,以不鏽鋼吸管輕鬆地捅破飲料杯上面那層薄膜,輕輕地來回攪拌著,「如果後續情況不樂觀,那麼再談吧。這時我還寧可他們直接衝著我來,如此一來我能乾脆地反擊。」

「反擊?妳能怎麼反擊?」

「現在有妳在,我能相信妳。」

「……但我過去大鬧一番妳又不願意了。」她挑起眉,看來很是不解。「即使不是我,影子過去也能鬧得天翻地覆,那些不過就是手無寸鐵的人類。」

「我並不想濫殺無辜……何況不知道有多少人牽扯在其中,而且山根之上還有三位。若沒引他們出來就先出擊,換來的結果不過就是像現在這樣,七位退位,由現在四人上位。能取代他們的,想必多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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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有理。」無法讀出她此刻的心情,僅以指有規律敲著桌面。「當初和影子去黑市鬧也是我思慮不周,是我沒有想到妳會被他們跟林檎劃為一線。」

「別這麼說。搞不好一切都只是我太多疑,至目前為止都沒有任何進展,不是嗎?而且,是我主動找林檎來公司上班,責任還是在於我。」

她看來欲言又止,但最終甚麼話也沒說。

「老師。」

不知何時,結界解除。影子的聲音從後方傳來。
然而她卻一副相當為難,一會看妳又一會看白,彷彿有甚麼話想說卻又不得在自己面前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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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妳們先到院子吧,我一會過去。」

「嗯,好。林檎,走吧。」

「咦,我以為要等白。不是說……」

「走啦。」

完全在狀況外。
莫非惡魔之間能在不開口的情況下就能溝通?吃飯期間也沒有見白與影子談上幾句話,可現在卻像是達成了甚麼協議似的。

「影子拖了太久,我這次來也是催促。她要召喚新的使魔,若妳有興趣,也一塊到院子吧。」

「妳呢?」

她笑盈盈搖了搖未喝完的抹茶拿鐵。
「等等就過去。召喚使魔最重要的便是陣法,等影子畫完就甚麼也學不到囉。只能看到從召喚陣穿越而來的使魔。」

「那麼我先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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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輕嗯了一聲作為回應。

雖然對於是否能擁有使魔並無太大的興趣,看了陣法也不見得能明白其中的原理,不過要說完全不好奇便是假話。

也多虧影子和林檎平時就吵吵鬧鬧,因而導致召喚陣現在還未畫完。

「影子妳安一百個心,有我在,魔物就算比妳強上一些我也能把牠打到服服貼貼!」林檎自信滿滿,手還握著先前在公司內召出的那把大鐮刀。

「大鐮刀給我收回去喔。妳這副樣子根本是想殺了我的新使魔。」

「安啦,我會用刀背砍。」

「妳ㄆ……妳那大鐮刀最好可以用刀背啦。又不是一般的刀刃。而且以妳的力量,就算用棍子打也足以使與我同階的死掉好嗎!」

「可是我也想幫妳啊。」

「妳有這份心意我很高興,真的。但使魔一出來,妳就威嚇他們會搞錯服從對象,往後妳們不在,使魔不服從我的機率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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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林檎看來委屈巴巴。可卻認分地退至一旁,並將妳護在身後。「影子交代的,牠怕使魔攻擊妳。」

「謝謝妳們。」

「再退幾步吧,這次要把魔力全灌進去,我也不清楚會召喚出甚麼物種出來。」

「但妳這樣不是會──」「影子有熬煮妳提供食譜的藥湯,現在魔力充沛,就算消耗了也很快補回來。不會昏迷。」

「原來如此。」

倒是白似乎都不曾出現過魔力透支的情況,是因為過於強大的關係?
不確定使魔會消耗召喚主多少能量,但是這兩個多月下來也不見白有把使魔收回來過。

更別提白不在時,都還會有一頭狼伴著。
而現在又多了一隻在監視山根。
魔力不會有見底的時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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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我在,妳就安心招吧。」

突如其來的一句,打斷妳的思緒。 即便不回頭,以聲音辨認就知曉聲音的主人是白。

但還以為她還要一會才過來呢。

「謝謝老師。」

影子深呼吸,之後全神貫注在召喚陣上。
一層層黑霧從她身上浮現,然後慢慢導入召喚陣。

「那是魔力。灌入的越多,召喚出來的越有機率是強大的物種。」

白邊喝著抹茶拿鐵邊向妳解說。
然而出來前那杯還有九分滿,現在也依然有九分滿。

……嗯?是誤會了嗎。還以為是要喝完才過來呢。
但白身上似乎散發著一股熟悉著氣味,一時卻又無法分辨出來那是甚麼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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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作為人類沒有魔力供給,就無法召喚了?」妳不動聲色地往她那兒移動,緩慢地深深吸了口氣。

「啊,大概吧。但據我印象,人類也有屬於自己的術式。不過其召喚出來的,能力就遜色多了。更像是吉祥物一類的存在吧……妳靠我這麼近是想做甚麼?」

「妳也喝了藥湯?」

雖然薑蓋過氣味較淡的藥材,但細細分辨其中的味道對妳而言並非難事。
畢竟出身於魔女世家,到取得獨立資格之前,都得做許多訓練。

辨認所有植物只是基本,再進階便是曚著眼分辨氣味是何種藥材。
而在那之後則是要辨認成品中放了甚麼樣的藥材進去──而且任何一樣都不許漏掉。

哪怕只是放了一小片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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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妳怎麼會知道……?我可沒有讓衣服沾到任何一滴啊。」

難得白相當驚慌。

「啊哈──我就說嘛,白一定是魔力要不足了才會要影子熬湯。」林檎幸災樂禍,嘻皮笑臉地道,「再招使魔、再變狼啊!」

「變狼……?所以那頭狼果然是妳?我就想平時狼都會趴在有陽光的地方休息,今日散步那頭狼卻很畏懼陽光。」

「妳多嘴甚麼呢!我該在那個時候咬妳的,欠揍。影子讓妳不能說的妳偏要說!」

「魔力有限又不丟臉,老實承認嘛。」

「所以一直都是妳,不是那隻使魔?為什麼要隱瞞我?」

白看上去十分掙扎,一會張口又閉口的,最終才豁出去般地道,「因為告訴妳了妳又要逃。我實在不懂我到底哪裡可怕,每次一靠近妳,妳都會連連後退。要不就是心跳聲大的我無法忽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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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喔──白有挫敗感!」

妳瞥了一眼林檎,雖然沒有指望她能安靜下來,但卻意外地真的乖乖閉上嘴了。

「維持人型也需要耗費魔力,但成狼會減少許多。因為那最接近我原始的樣貌。妳第一次見到我那個模樣純屬意外……來不及恢復人型。後來又發現我是狼的時候,妳明顯放鬆許多,不再那麼緊繃。」

「我很抱歉讓妳有這樣的感受。那不是妳的問題,是出自於我。」

然而要坦承曾以占卜窺看白的過去及未來,又絕非是好的決定。
萬一致使白反感該如何是好?

「汝等召喚余出來,便是讓余看小倆口吵架?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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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要反駁,卻赫然發現根本不識那道聲音。
妳往聲音來源望去,才驚覺召喚已結束。原先召喚陣的位置站了一位擁有九條尾巴,身穿巫女服裝的年輕女性。
想必就是影子的新使魔。

「九尾狐?怪不得能聽得懂了。非魔界之物。」白一掃陰霾,走上前上下打量,「這不是妳真實的面貌吧?」

「大膽!區區一頭狼──」「我才是妳的召喚主,我勸妳是閉上嘴會比較好。」

「哦?居然認得出我是狼啊。值得誇讚。」

「那是自然。余可是活了千年的狐,那點氣味哪能瞞過余。」九尾狐相當嫌棄,甚至退了幾步。爾後又回過身面對影子。「是汝召喚余?」

「是。妳能不能換個說話方式?有夠不習慣。都要起雞皮疙瘩了。究竟是從哪裡誕生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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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國家幾乎都有牠們的蹤跡喔。不過我還以為牠們已經消失了,或是融入人類的生活之中。」林檎貌似相當有興趣,以九尾狐為中心,繞著她轉了一圈,「尾巴感覺很蓬鬆很好抓的樣子……好想摸。我能摸嗎?」

「膽敢!──」

不知何故,突然為九尾狐感到哀傷。

「汝召喚余所為何事?又為何余無故與汝有了契約?余的地位比汝低?荒謬!一頭小貓就想支配余?」

「哎,連我也認得出來。但我不是小貓。」
「我也不是區區一頭狼喔。」

白與影子極有默契,一同恢復原本的樣貌。
白就如當初占卜時所見,除了體型增大之外並沒有太大的變化。

至於影子則是已與那時大不相同,在她身上已找不到任何一絲可愛之處……噢,得更正。她的腳掌看來還是與貓相同,還有肉球存在。但整體而言看來極具攻擊性,若是一般人類早已被嚇到昏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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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撇除與成年人類相同大小的爪子和獠牙,以及頭上的那對雙角之外,看起來確實也挺像普通的獅子──嗯,或許毛色也得換一下?

「汝……呃……咦?」被前後包夾又無處可逃的九尾狐陷入慌亂,右腳才踏一步,又被白逼了回去。左腳退了一步,又被影子逼得向前。

「召喚使魔都得這樣嗎?她看起來好可憐……」

只不過是一眨眼,那九尾狐居然起了變化。沒了方才那樣的成熟美艷,取而代之的是稚嫩的臉龐以及嬌小的身軀,看來就如普通的孩童一般。

「渠輩欺負余──!」

竟還委屈巴巴地朝妳這裡衝了過來。

真是糟糕,究竟該展開雙臂迎接她還是要視而不見。
但可憐兮兮的模樣,實在不忍無視。

「去哪呢。」

那隨著九尾狐一同縮小身軀的影子,以爪子勾住了九尾狐的衣角讓她撲了個空。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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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別虛張聲勢不就得了?」興許是威嚇效果做足,白幻化成妳熟悉的人型模樣,也並無再插手的意思。「還說千年狐呢,妳的第九條尾巴才長出來而已。」

啊,九尾狐真的哭了。
只是貿然介入似乎又不太妥當。

「不過這等程度對影子來說也足夠了,能把人類耍得團團轉。九尾狐挺擅長製造幻境讓人類迷失方向。雖然遇到高階的不見得有用,但多少能拖時間。」

「原來人界的動物也能做到啊。」隨著最後一個音落下,影子也幻化成人型。她輕拍著九尾狐的頭,語氣也放軟,「若妳臣服於我,往後不會再這樣嚇妳了。事先說明,這裡全場我最弱,但也還是比妳強。既然也有歲數了,我想妳能明白我的意思。」

「那兩人就沒有味道!」她氣憤指著妳與林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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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嗎?雖然無法化身成動物,但我也能和妳玩玩喔。」林檎召出大鐮刀,將刀頭直指九尾狐。「也很久沒有讓它嗜血了。」

九尾狐嚇得炸毛,而後又貌似抱著一點期望看著妳。

「我管的。」白擋在妳的身前,又毫無預警的變出毛茸茸的尾巴,像宣示主權似以尾巴勾住了妳的腰。「既然妳對氣味敏感,那妳最好別碰我所留下氣味的人與物。」

「唔──」

十足的委屈。
使妳忍不住想伸出手安撫,然而此時手機卻響起了提示聲。

「抱歉。」

「是通知嗎?」

「嗯,於今晚六點會發佈新聞,內容會與之前那七位有關。兩天後要再召開一次會議,但沒有提到是因為何事。」

「那正好。影子,下周一妳也一塊去。美味靈魂自助餐,隨妳選用。多吃一些,看能不能提升妳的強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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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魂!自助餐!是蘿杰之前去的那場會議嗎?我也能去嗎?」

「……隨便妳。」

「我不想破壞妳們的興致,但是他們會認人。沒有受邀的,無法進入。」

「我們可是惡魔啊,更改看門的記憶小事一件。」白雙手一攤,「不過為避免再把妳捲入事件,在會議上我們會裝作不認識妳。我會提前讓使魔讓妳逃到安全之處。」

「謝謝妳們。」「將余召喚後就不管余了嗎?余可是無故被迫離開了家鄉!」

「若妳可以改變說話方式,我會考慮每隔一陣子讓妳回到家鄉。」

「此話當真?」

「我只對人類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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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余該到何地吸收現代知識?」

「呃嗯──」影子看向白,「我能先……」

「嗯,去吧。」白擺了擺手。「順便帶上林檎。」

「不用妳說我也會跟過去啦!」

「是、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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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三位離去,可捲在腰際上的那尾巴絲毫沒有要鬆開的意思。
而白顯然也未注意到。

憶起剛才白驚慌的模樣,讓妳一時玩心興起,雙手捉住她的尾巴。
「噫──」

果然嚇得跳開了,毛還炸開。

「呃……嗯,抱、抱歉,是我忘了鬆開。願妳沒有被我剛才的舉動嚇到。我是指用尾巴勾住妳的腰……妳不怕我了嗎?」

是錯覺,還是有這麼一瞬間,白露出受傷的神情?

「知道和我生活兩個多月的狼是妳,當然不怕了。何況本來也並非因為畏懼才如此。問題真的出自於我,與妳無關。後天召開會議,妳們要一網打盡嗎?」

「啊,或許吧。等Sabrina入場,我們才會進去。當然會記得換個樣貌。」她輕敲著餐椅示意妳坐下,「反正現在進屋也是聽她們胡鬧。坐這聊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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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之前騎車前往妳的公司妳也有說過類似的話。我就單刀直入問了,妳是不是曾占卜過?對象是我?而占卜結果不好?」

該面對的問題終究逃不了嗎。

「是,對……沒有。」抱著最壞的心理準備,迎接有可能隨之而來的怒氣。妳有些害怕地對上了她的眼,但她並無如妳預期有任何不快。「妳不會生氣嗎?」

「從古至今我沒有任何需要隱瞞的事情。那麼結果既然不是不好,妳又為何要一再閃躲?妳究竟看到了甚麼?過去、現在還是未來?」

「過去和未來。但如之前和妳說明的一樣,我僅能看到片段。我看到了小貓在妳身上跑來跳去。」

「小貓?喔,是影子剛誕生的時候啊。也難怪妳看到我的真身沒有太大反應,因為妳看過了。還有呢?不是只有這樣吧?」

猶豫著該不該提起曾出現過修女,但依照白這期間內造訪多次西方國家,或許心還是繫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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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了,我沒有需要隱瞞的事情。講直白一點,我並不在意妳窺看了我的過去。我只是好奇,妳看到了哪些部分。」

「那我能問問妳,為何家中每隔幾天都會出現同一間店的點心嗎?像今日妳放在桌上的餅乾。」

「嗯?兩者有關聯嗎?」她微微偏頭,很是不解。

「我只是想弄清楚一些事。」

「我單純喜歡吃,帶回來只是純粹想分享。所以妳知道我是到哪裡買的?然後,我猜妳看到了我過去曾有一段情。」

一時語塞。

「看這反應,就當作是我猜中了。然後呢?那也是過去的事,那麼未來呢?」

「妳不會不高興嗎?」

「當然不,為何要?對於我而言那已經過去了。一開始就明白她無法陪我走長遠的路,但最後也有一個好的結尾。我沒有任何遺憾。另外,我造訪的那間店,離我遇見她的地方,隔了好幾個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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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只是我想多了嗎……」

「是,但我很感謝妳顧慮到我的心情。能談談妳看到甚麼樣的未來了嗎?」

「一定得說嗎?」

憶起那結果,臉又開始燥熱。儘管明白占卜結果並非絕對,然而要向白坦承,又太過羞恥。

「妳心跳聲又加快了,臉也紅了。想必就是造成妳一再閃躲我的原因。所以,是,妳得說。」

無法正視著她,乾脆低下頭面對著餐桌,妳緩緩道:「我看到妳來我公司找我,把秘書支開後就進我辦公室,然後鎖上門……呃……接下來我還要說嗎?但其實我也沒看見多少,因為太過驚訝所以直接中斷占卜……」

沒有反應。果然生氣了嗎。
也是啊,換作是自己,從別人口中聽到未來是在一起的,也會生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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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調整了心情,抬起頭正視著她,卻赫然發現她的臉紅程度與妳不相上下。
「咦?」

「啊,啊啊──原來是這樣啊。」她撇過頭去,連同身子也轉過去背對著妳。隨後站起身又道,「我還以為妳所看見的未來是我把妳殺了,或是妳把我殺了。所以才會畏懼我。呃,我去找影子她們,她們快把家拆了。」

可是,白妳同手同腳了喔。但這是甚麼反應?

「咦……」這下換妳不解了。不會是妳所想的那樣吧,但、是從何時開始的?完全沒有一點徵兆啊。「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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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未消化完這一切,那走了半段路程的白又折返回來。
而臉上的紅暈已退去。還真是快?
「怎麼了?」

「有兩位我無法辨認樣貌的人跑去找山根。據山根的說法,那兩人是神不知鬼不覺闖進去的。」她手輕輕一揮,在妳面前出現了一道影像。「而且,她們向山根問起妳的事。」

「……我?」

畫面中兩位陌生人都披著黑色大衣,雖然白一連換了幾個角度,也調至兩人的面前了,卻莫名其妙臉上像有一層霧遮著使妳無法辨認。

〝我實在不知道妳們是怎麼進來的,妳們打擾我做事了。不管我這裡有沒有妳要找的人,我都無可奉告。搞什麼,保全跑去哪混了?〞

〝要讓我來嗎?早早結束,早早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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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的,安。幫我按著他就好了,我有準備吐真劑,讓他喝下。〞

〝看到我面前這顆按鈕沒有?按下去警方就會來了。請妳們馬上離開!〞

〝你可以試試。〞被喚為安的輕笑一聲,在一眨眼間就到山根面前。對於妳而言,安似乎只施了一點力,山根就被強制壓在椅子上。〝請?〞

〝謝了。〞

〝住、住手──〞

「我知道接下來的要求很過分但妳能不能……」

「等妳這句呢。」白開啟一道傳送陣,同時影像中也出現了一模一樣的傳送陣,「進去屋內等我消息吧。」

未等妳回應,她便踏入傳送陣。沒一會就看見白出現在畫面內。
直接介入安與山根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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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啊,妳們盯上的是我的獵物。不管為何事來訪,這麼做是不是太過粗魯了?〞

〝嗯──?〞雖然無法看清面貌,可妳感覺安似乎疑惑了會。

〝天啊,是神嗎?求妳救救我──〞

〝你閉嘴,沒你講話的份。〞白一抬手即招出融入山根影子內的使魔。模樣與跟在Sabrina身旁的相似。〝在放長線釣大魚,突然就來打亂,未免太過失禮。〞

〝怪不得這人身上有邪氣。原來來自於妳?〞〝安,不用和她解釋這麼多。知道這件事情的人越少越好。〞

〝可是很不巧我全都聽見了。我想妳們也不願引起更大的騷動,不如我們好好談談?或是……〞白恢復真實樣貌,待黑色黏稠的液體包覆她的身體後,一顆顆火紅的眼睛慢慢睜開眼,乍看之下不受控制的胡亂動了起來。〝想戰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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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兩人並沒有回應,而是彼此互看了一眼。隨後,身高較矮的那一位踏前一步,〝若是我認錯了我很抱歉……嗯,安妳先幫我打昏那個人行嗎?〞

〝妳若動手──〞白發出了低吼,同時開啟更多召喚陣,雖然沒讓任何一隻使魔出來,但僅僅只是看著他們死命掙扎、試圖離開陣法也夠驚悚了。更別提使魔之中沒有幾個是擁有完整樣貌的生物。

〝行,我們退一步。安,回來吧。〞她舉起雙手作投降貌,〝沒有想戰的意思。既然妳說妳全聽到了,那麼我便直說了,妳要這個人做獵物我沒有意見。我要的只有情報,而這個人有。〞

〝這不算退一步。〞

〝讓我來吧。我不在乎別人看到我的樣子,我本就不是被追殺的對象,無妨。〞安卸下了耳環,而此時畫面中的她,也沒像方才彷彿被一層霧壟罩著。但對於安一點印象也沒有。又為何要問起自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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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妳威嚇的樣子,我很確定我沒有認錯。幾百年前我們在一座森林碰過面,妳還試圖催眠我。雖然沒有效用。不過那時妳沒有告訴我們名字,我也不知道怎麼稱呼妳。〞

──曾在旅途中碰過龍,她說與魔女有過約定,她會守護魔女一族。後來到什麼島去了?天空島?

妳情緒激動地巴不得也想像白開啟傳送陣過去,可妳辦不到。而且這舉動又實在太過魯莽。
雖然進屋內請求影子或林檎肯定也行,但目前狀況都還未明朗。

手心甚至因為緊張而開始冒汗。

〝妳是那頭龍?〞

〝是,我是阿多妮‧安柏西亞。我們此趟來的目的,就和當時我說的一樣。現在有外人在場,不便多說。〞

〝小事。〞白迅速恢復成人型,一手按在山根的頭上,看上去並無做任何事,但沒一會山根便往後倒了下去。〝他只會記得自己工作到一半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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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

〝還太早。我想知道妳身旁這位又是誰。既然這邊沒其他人了,能把話都說開了吧?若坦白了,我能考慮是否讓妳們取得妳們要的消息。〞

〝妳警戒心很重。身為惡魔還在意人類?〞

〝人類於我,是美味的食物。當然在意。不談就罷,請回吧。從哪兒來就回哪去。〞白一揮,傳送陣再度開啟。

〝好吧。若我們一族被找麻煩了,能拜託妳?安不像妳能更改人類的記憶。〞

〝我現在就在做。〞

〝妳確定妳真的要拿下?〞〝嗯。我不想再錯過機會了。〞

她如阿多妮‧安柏西亞相同,在卸下耳環後,真面目顯現出來。
可面貌越來越清晰之後,妳情緒是越加激動。因為那是失散多年的姐姐──!
即使看來有些許變化,但妳仍能篤定那就是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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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妳也顧不得之後有甚麼發展,立即衝進屋內請求林檎和影子開啟傳送陣。
「欸?白不是在院子內嗎?嗯?沒有?去哪了。」

「那個等等再談吧,我看蘿杰很急的樣子。我沒辦法找到老師的位置,妳能嗎?」

「現在找到了。」林檎畫了足以讓成人通過的圓圈後,傳送陣便完成。「要跟著妳過去嗎?」

「不用,沒關係!謝謝妳們!真的、真的很謝謝妳們!」強忍住哭泣的慾望,踏了進去。

而待整個人越過去後,頓時三位目光都轉到妳身上。白是驚訝又驚恐,且彷彿下一秒就要朝妳這兒過來。
安則是偏著頭,看來不解。最後則是姐姐,她先是驚訝,然後高興,隨後便落下來了淚。

看著她哭泣,妳也無法再壓抑。

「哦,看妳和瑪耶的反應,這人就是我們要找的人沒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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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總算找到妳了,這些年妳跑去哪了?母親不是留信,要妳到阿姨家等我們嗎?我後來脫困,去那邊找妳都找不到。我以為──」

「我等過的,姐姐。真的等過。」

日日夜夜都盼著,卻始終等不到人。越是期待,越是失望。
一次次期望,但也一次次親手斬斷希望。沒有冀望,又何來受傷。

「噢,蘿杰……」她以指為妳拭去眼角的淚,又哭又笑地說,「我可愛的妹妹,我很抱歉讓妳等這麼久。」

「沒關係的,姐姐。真的沒關係。我們最後還是遇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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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說的是。」她展開笑容,隨後展開雙臂,「讓我抱抱妳,好嗎?」

「當然好。」豪不猶豫地撲向她的懷抱。久違的擁抱,感覺真好。溫暖的使妳落下更多淚。

「長大了。沒辦法像以前那樣抱妳了。」

「姐姐,難道妳是想把我抱起來轉圈圈嗎……我已經不是十二歲的小女孩了。」

「瑪耶,我明白妳們重逢有很多話要說,不過這畢竟是人類的地盤,我們換個地方吧?我想蘿杰那兒能容下我們?」

「已經為妳們開了傳送陣,走吧。」白在妳啟口之前,先行設置好,另外一端便是妳的家。而非被九尾狐搞得一團亂的山中豪宅。「這人類不會睡太久。」

妳點頭向白致意後,牽起姐姐的手,帶著她一同跨越傳送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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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章上好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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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章下大概會很短,吧。
重寫之後不知何故瞬變成這樣了。

原本別西琳很在意之前那段情,之後回頭修改的時候會拔掉。若還留著就跟這邊的她起超大矛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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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樣歡迎插樓回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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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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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我再重新自我介紹一次。我是阿多妮‧安柏西亞。也是與魔女做過約定的那條龍。」聽來嚴肅,看上去卻不是這麼回事。津津有味嚼著白帶回來的餅乾,每拿一片,又會分一半給姐姐。那眼裡滿是寵溺。「無論想怎麼稱呼我都沒關係。但只有瑪耶能稱呼我為安。」

「我是瑪耶,蘿杰的姐姐。當然,也是魔女。但自從跟著安上天空島生活以後,就很少運用從前所學的知識。現在多半都是待在工坊內製作附魔的飾品或生活用品。」

「附魔?」妳疑惑著看著姐姐。於妳而言,那不是現代遊戲才會出現的詞彙嗎?

「一會給妳解釋。那麼,輪到妳了。」姐姐看向白,眼神十分銳利。「希望不是我的傻妹妹與妳訂下了契約。」

「我並沒……」「想多了。蘿杰一點氣味也沒有,相較之下,妳的有價值多了。不過我沒有興趣去了解妳經歷多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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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評論沒有氣味,是該為這點高興。然而白給予姐姐的評價卻大不相同,因而產生的失落感又是怎麼回事?忌妒?

「我沒有跟惡魔打過。」安柏西亞抹去嘴角的餅乾屑,一本正經地道,「因為那個人類有我們要的情報,所以才不願出手。但現在情況不一樣。」

「安,沒事。」姐姐揉揉安柏西亞的手,看來似乎是在試圖減緩她的緊張。「既然不是簽訂契約,那便好。不管妳為何而護著蘿杰,我都相當感謝。」

白雙手一攤,「如妳們所知,我是惡魔。名字是別西琳。其餘就沒甚麼好提的了。」

「咦?」

「嗯?」

「怎麼了?」

「啊,沒有……沒事。」為何這次白卻沒有說出還有另一個名字呢?縱使有疑問,可妳也沒傻到這時提出。「我是蘿杰,瑪耶的妹妹。和姐姐不同,直至今日仍用所學,也開設了公司。姐姐,妳們是如何得知山根有我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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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的說,天空島的居民也在地面上開設公司,也與妳相同被拉入了那可笑的公會?我不確定那是甚麼機構。幾個月前所召開的會議,妳被點了名。」

「那……」「她不敢貿然上前與妳確認,萬一認錯因而曝光身份,那就糟了。後來利用人類所製造的智慧型手機拍下妳的照片後,回到天空島與我們說明。」

「然後妳們就下來了?但為什麼是現在?」白提出疑問。

「因為我們也是這幾日才得知消息。一般居民要從這裡回到天空島不是易事。每半年才有一個班次能供居民往返,錯過了就得再等半年。當然,若本身有能力來回,則不在此限。」安柏西亞向白說明。

「所以妳們會在這裡待上半年?」

不曉得是多想,還是白的語氣聽來真的有一種安心的感覺。

「不。」安柏西亞搖了頭,「以我原始樣貌,龍的型態就能往返。不須到半年後。哪時想回去,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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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我們本來也沒有打算在地面上待太久。此行來的目的,就是找到蘿杰。現在目的達成,自然是準備打道回府。」姐姐不知何故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這副模樣使妳想起,從前她要捉弄妳時,她也是如此。「蘿杰在地面上也沒有任何牽掛吧?把事業處理好後,就和我們一起回天空島吧。那兒的環境與這裡大不相同,妳一定會喜歡的。」

「雖然我已不是管理者,不過為妳安排一間住所還是沒有問題的。在那之前,妳能住我們家。」

「或是想要與我們住在一起也可以,有多出來的房間。上面有很多妳沒見過的動物和植物,傳聞中的種族也存在喔。不好奇嗎?」

「我……」妳悄悄瞄了白一眼,卻沒料到她也盯著妳瞧,視線就這麼對上了。可下一秒她又閃躲,還藉故口渴而短暫離開。

平時不是都像變魔術般,拿出一瓶又一瓶的飲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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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姐姐,但能讓我考慮一段時間再給妳答覆嗎?這裡還有我很在意的事。前些日子家中被人入侵,直到今日才確定是山根下指示的。」

「反正山根於我而言已沒價值,等等我和安過去處理吧。」

「不,姐姐,我沒有這打算。起碼在確認他的目的為何之前,我並沒有想要殺害他。至目前為止我的生活也沒有起太多變化,一切正常。」
僅僅只是一瞬之間,氣氛有了變化。姐姐笑容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怒氣。

「妳能保證他不知道妳的真實身份?能確保他們不是在妳發現之前就已經在監視妳?在背後談論妳?多年不見我很高興妳沒有變,但同時對妳也很失望。」

「瑪耶……」

「我不在乎妳是因為何種理由而保有這份天真,但現在馬上捨棄。以前是父母親不願讓妳帶著恨活下去,所以不告訴妳真相。他們如妳一樣,結果換來的是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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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在沒有深入了解之前就先行殺害對方,姐姐認為這樣比較好嗎?這樣我們和當年迫害、追殺魔女的人,有何差別?」

「我還需要告訴妳魔女遭受了多可怕的事嗎?妳能理解因為妳的可能、妳的假設、妳那不必要的信任,而讓魔女陷入危險嗎?我簡直不敢相信妳把人類的性命放在魔女之前。」

「我當然在乎。但我表現的方式與姐姐不同,我只是不願成為他們的一份子。現在這個時代和以前不一樣,姐姐從天空島下來也還沒有見過新的事物吧?」

「怎麼,妳是想跟我說人類已經能接受非他族類?行,我現在馬上讓安恢復原本的樣貌飛在天空中,要是人類沒有任何一點反應、沒有派軍隊出來討伐,那妳想怎麼做我都不干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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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柏西亞可以不必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讓我的使魔出門逛大街觀察人類的反應即可。」白出了聲,在一聲彈指之後召出幾個似人非人的生物。「這些是人類口中的喪屍。人類以喪屍為主題拍攝不少電影,遊戲也有。接受度相較龍來說,會高一些吧。」

「我沒這麼脆弱。不過謝謝妳為我擔憂。」

「可以,麻煩妳了。」

「不行,之前提過喪屍咬到人後會傳染!不能放他們出去!那絕對會引起混亂!」

「而妳明明就知曉會有這樣的結果。妳還想要再賭一次?」

「這些使魔能聽從我的指令,不會讓悲劇再次發生,儘管安心。即便失去生命,對我來說也沒有影響。」

姐姐點頭向白致意,爾後又面無表情地向妳道,「妳還想要反對嗎?既然妳對人類有一定的信心,這點測試又有何不可?」

「姐姐,妳沒有明白我的意思,我只是不願事情未明朗之前就殺害可能是無辜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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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為何事入侵,這還能稱無辜?妳非得等到別人拿著武器對著妳,妳才能明白嗎。」

「無論最終決定為何,我都支持。但妳們姊妹倆隔這麼多年沒見,還有其他話想說,而不是吵架吧?」

「我贊同安柏西亞。時間也不早了,不如一起用餐吧。」

「承妳的好意,地面上有能推薦的餐廳?口味盡量偏清淡些,我不怎麼喜歡調味重的食物。」

「附近有一間清粥小菜,味道不錯。妳和蘿杰去買,或是我和瑪耶去買也行。那間店的座位不多,這時間估計也滿座了。」

雖然能明白她們的用意為何,但卻莫名覺得有些好笑。
可妳又不敢笑出聲,尤其姐姐看來仍在為剛才的回答不滿著。

「……我和妳去吧,安的飲食習慣我還是知道的。」姐姐深深地吐了口氣,「但是我們並非從大門進來,現在直接出去,不會引人注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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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事。傳送到附近隱密的巷子就行。不過得走一小段路。」

「嗯哼。那麼,安,我一會就回來。」

安柏西亞輕點頭後,姐姐便隨著白一起融入傳送陣內。

直至那陣消失不見,安柏西亞才開口道,「就算看了幾次,我還是不懂其中的奧妙。若是我或居民也能學會,往後來返就不必這麼麻煩。」

「那妳們是使用甚麼樣的交通工具呢?」

「地面科技尚未發達以前,是蒸汽火車。經由矮人族改造後,達到一定速度便能飛上天空。那時還沒有像現在處處可見監視器,要過來或是回去都比現在方便多。不容易被發現。就算不幸被人類看到,也會被他人當作是夢一場。」

「畢竟對人類來說,這很難相信。尤其又沒有證據能佐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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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的。蒸汽火車被人類淘汰以後,再使用實在太過顯眼。原打算參考人類的飛機打造一台,但無論降落還是飛行都會被偵測到所以打消了念頭。後來透過一位好友的幫忙,才改以貨船的方式往返。當然,一樣能飛。」

「可是海面上也不少貨船,這樣不會被發現嗎?」

安柏西亞嘴角微微上揚,「我那位朋友可以與海裡的生物溝通,稍微阻礙一下周圍的船不是難事。再加上那艘船登記在水下打撈公司底下,人類也不會太多疑。」

「原來如此。妳和姐姐認識很久了嗎?感覺妳們很親暱……好像還戴著同款的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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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以為妳是猜到了才沒想要問。我和妳姐姐在幾年前就結婚了。」她笑得極為開心,一邊來回轉著那樸素的銀戒指。隨即像是想到甚麼又道,「我明白妳們都遇過不好的事,而那也是我無法想像、無法理解的痛。妳們應對人類的方式,既都沒錯,但也絕非正確。可是,無論瑪耶最終決定為何,我都會支持。這點還請妳海涵。」

「……沒事的。剛剛也沒機會聊得太深入,姐姐那些年過得還好嗎?」

她搖了搖頭,「剛找到她時,她的狀況很不好。但是,我認為這些事該由她來和妳說,總還是有幾件事,我相信她不願提起,或不願讓妳知情。在理解她為何會成為現在的她後,我只能說,別太責怪瑪耶。某方面而言,她說得並無道理。雖然我也贊同妳的想法,可是這件事情若處理得不好,也有可能引發後續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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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在地面上待了幾百年,也花費許多時間搜尋魔女,可是要我保證地面上是否還有我所遺漏的,老實說,我還真不敢。妳們魔女並沒有像其他種族有明顯的特徵,也因為經歷過那事件,倖存下來的也懂得如何隱藏自己的蹤跡,這使搜尋更加上一層難度。若非居民發現了妳,我們也不會知道妳還活著。」

「……所以姐姐的反應才會這麼大嗎?擔憂還有其他魔女待在地面上,因為我的決定而被牽連?」

「那只是其一。瑪耶無法信任人類。地面上這些年來也發生不少事,無論因為疾病、種族、性別或任何能產生差異的原因,人類是如何處理的,我想妳也見過不少次。」

「可是以人類的性格那都是……」「妳是想說以他們而言,所有的舉動都是正常的嗎?」

妳輕輕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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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妳呢?身為魔女的妳,歷經那些事,因為人類的緣故,讓妳與瑪耶還有父母親失聯,因而產生的情緒及想法只有這些嗎?我明白不同個體處理情緒、釐清想法之後會產生很大的歧異。可是,請妳把妳放在人類之前。」

「可若是人類主動找我麻煩,我也不會乖乖地甚麼也不做。」

「那麼山根或他所派的人手擅自進入妳家,這不算是找麻煩嗎?也許妳是壓抑慣了,或者顧慮太多導致如此。但請妳明白一件事,現在不是只有妳一人面對。有我,有瑪耶,還有那惡魔──別西琳。」

「不想成為當年那些人的一份子固然很好,但凡事都要拿捏。別等到了面對危險之時,才來後悔為何要給人類機會。」

「那麼安柏西亞妳呢?對於人類又是如何看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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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妳可以稱呼我為阿多妮。」她輕笑,隨即又道,「沉睡以前我很喜歡人類。他們雖然弱小,但在一些領域還是有驚人的表現。有能與矮人匹敵的鍛造技術,也有與精靈幾乎持平的箭術,以及雖然略差人魚歌喉一些,可少數人的歌聲依然能感動到我。」

「而且求知慾也很旺盛,有興趣的事情就會一探到底。學習能力也是挺不錯的,我很喜歡。教導他們,看著他們成長,那讓我也有成就感……怎麼說呢?人類的潛力無窮,讓我很想守在一旁,看他們最終能走到哪個地步吧?」

「那麼是醒來以後,發生甚麼事情讓妳不再喜歡人類了嗎?」

「排除異己、追殺非他族類、貪婪慾望倍增……嗯,雖然沉睡前也有聽過類似的事蹟,可因為我所認識的人從未有過這些跡象,我認為只是無稽之談。我沒有親眼見過、歷經過的事,就當作是耳邊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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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說……難道阿多妮也被人類追殺過?他們有膽傷害龍?那麼也太過愚蠢。」

「不。他們視我為神,甚至想要祭拜我,求我留下。但是陪在我身邊的瑪耶,在他們的眼中卻像是怪物一般。」

「等等,在這之前有發生甚麼事嗎?為何他們會知道姐姐不是一般人類,又為何會見到妳的真面目?」

「喔,忘記說了。那座小鎮因為一場天災導致沒乾淨的水可用,又因部分人的衛生習慣不佳而導致多數人生病。原本瑪耶沒打算介入,但就是這麼巧,那邊有個孩子像透了妳──至少她是這麼說的。她無法忍心看著她受苦,所以決定出手幫助。她負責調製藥劑治療他們,而我則負責清理上游,讓居民能有乾淨的水源使用。」

「所以才變成了龍?」見她點了頭,又問,「可是姐姐單純調配藥物,沒有道理被發現她是魔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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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我也很想知道為什麼。可惜的是,我和瑪耶都不清楚。在居民們幾乎痊癒後,甚至為此舉辦一場盛宴後的那個夜晚,幾位居民拿著火把闖入我們的住家。他們一邊嚷嚷著女巫該死,一邊勸退我,讓我別離她太近。」

和那個夜晚簡直一模一樣。
而明明已過這麼久,妳仍然備受影響。

更別提,姐姐還是親自面對。可想而知那傷害有多大。

「我讓妳想起不愉快的事嗎?抱歉,說到這我才想起那時瑪耶的情緒也很不穩定。是我思考不周。」

「不,沒事的……」妳輕輕地搖了搖頭,問道:「那麼後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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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感恩的傢伙,如他們所願,燒了。當初若沒有我和瑪耶介入,他們也會走向滅亡一途,而我不過就是讓他們再走上同樣的路罷了。如此不愉快的事,後來也遇過幾次,就心情上我沒有太多感受,就是失望而已。可瑪耶就不是了,她原以為過幾個世紀後,人類多少會有變化,但到頭來仍是依舊。她恨透人類了,也不再對人類抱有希望。聽到妳站在人類那,她的反應自然是那樣。」

「當然,我也能理解不是每個人類都是這樣,可是山根真的值得妳袒護嗎?」

「嗯……關於山根的事,我會再好好想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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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也並非有過像阿多妮或是姐姐那樣極端的想法。
一走了之,或者攤牌直接清除有可能威脅到妳的人。

但若最終山根並無如妳所想,有任何一絲想要對妳不利的想法呢?要如何去彌補,又該如何讓整件事情劃下句點。

除了祈願山根真的只是為保會員安全而安置監聽器之外,暫且也想不到其他方法。然而,又該如何讓經歷過多次類似事件的姐姐理解?

又,萬一真相並沒有和表面上一致呢?而且一般會留下那麼明顯的錯誤嗎?
大樓監視器既有拍攝到山根人手的身影,秘書那兒也留有信件紀錄。

但──若就是看準了妳的原則,敵不動,便不動的這點呢?
若屬實,這兩個多月間,他們究竟還做了多少妳所不知的事?或甚至早就盯上了妳呢?

妳突然間不敢再想下去了。
甚至因此產生了恐懼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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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等了,那間今晚人特別多。碗筷這裡都有,都去洗手再來吃晚餐吧。」

白的一聲,將妳喚回現實。
妳愣愣地看著她,又看著阿多妮還有姐姐。

是啊,以往遇到這情況肯定會嚇得不知所措吧。盡快收拾好行李、抹去生活痕跡逃離此地吧。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不再是當年的那個年幼無知的孩子,也不再是孤獨一人面對了。有阿多妮、姐姐還有白的陪伴。

「蘿杰妳臉色看起來很差,我們不在的時候,那條龍跟妳說了甚麼嗎?」

「安?」

「唔,我和蘿杰只是聊天而已。」

「沒有,沒事的。只是在想一些事。和阿多妮沒有關係。請姐姐還有白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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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姐姐看來不放心,她放下熱騰騰的晚餐後便坐來妳身邊。仔細端詳妳的臉,彷彿深怕妳有疾病在身似的,過好一會才道,「沒事就好。若是安胡亂和妳說了不該說的,妳要和我講,好嗎。我會訓她一頓。」

「唔,我真沒有──」阿多妮相當無辜。

「噗,真的沒有。」妳忍不住笑出聲,「我和阿多妮剛剛真的只是隨意聊天,真的沒事。我們先洗手吃飯吧,別餓著了。這些菜放久了可不好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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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章中好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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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奇問問,阿多妮X瑪耶,旅人們會想要玩安價,還是等我構思好劇情,隔一段時間碼一章再丟出來呢?

蘿杰線應該快寫完了,大概。
snail7963
我想等待(被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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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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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深山區發現三具無名屍體,據初步了解都已死亡很長一段時間。警方目前正在積極調查中,手法、作案方式目前尚且不清,待有新的消息會再為您播報──」

電視依然在播報著晚間新聞。倒也不是對內容好奇,而是許久未接觸人類科技的阿多妮,對於換台就能看到不同人而感到有趣。
雖然最終還是被姐姐阻止,讓台數停在新聞台。即便人跟著妳一起到廚房清洗碗盤也沒讓阿多妮再轉台。

「阿多妮不會無聊嗎?」

「也許。但我可不想重逢的第一日就讓她破壞妳的傢俱。即使妳現在看起來財力雄厚也不行。」

接過由她清洗到幾乎快要發亮的盤子,以乾抹布擦拭後便放在碗盤架晾著。
「又無妨。」

「不行。」姐姐態度堅決。看她這副模樣,妳也沒打算再與她爭論。縱使多年沒見,她的脾氣妳還是妳記得的。

更別提稍早前,妳們還吵了一場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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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來地面上的情況還算好?像剛才新聞播報的事件,應該不算頻繁?」

「當然不……不算吧。我不確定姊姊的標準?不過據我印象,類似事件平均三、五年才會有一次。至於是否有沒浮出檯面上的我就不太清楚了。」

「嗯──還在我能忍受的範圍內。比起還未到天空島生活的時期要好得多。」
雖然說得雲淡風輕,她卻皺緊了眉頭。

原先想問出口的問題也立即吞了回去。
頓時間廚房內只剩下水聲及因為擦拭碗盤而發出的摩擦聲。

好一會,姐姐才再次開口:「安有和我說,妳向她問起我的事。但,我想我還沒準備好和妳談在妳離開之後,我遇到了些甚麼事。但我很高興妳平安無事,蘿杰。」

「我也很高興能與姐姐重逢。那,能問問妳和阿多妮的事嗎?」

「當然。妳想問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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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和阿多妮相遇應該是十幾世紀的事?」見姐姐點頭,妳又接著問,「是這幾年關係才進一步嗎?怎麼……幾年前才結婚?」

「啊?才沒有。我和安結婚很多年了──哎,安是頭龍,她對時間沒甚麼概念。我們的最近可能都是指一、兩周內的事,但她的最近指的都是好幾年前了。更不用提她的幾年前多半指的都是幾世紀前的事。」

「呃。所以姐姐妳們……?」

「十八世紀結婚的。不是幾年前的事。」姐姐抬起戴著婚戒的右手,「瞧瞧,這戒指看來都有歷史了吧。」

那是一枚鑲著紅寶石的戒指,不提失去光澤,寶石上也有不少刮痕。戒環也同樣如此。

「雖然安提過要換一對新的,但我就是喜歡。看著這枚戒指,會讓我聯想起很多很多事,我才捨不得換呢。」

「但阿多妮戴的跟姐姐的不一樣?只是一枚銀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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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一樣。但一般戒指無法隨著她變換型態而跟著縮小放大,也因此壞了好幾個。本來也談好只由我戴,反正大多時候都一起行動也無妨。直到接觸附魔,才終於能為她量身打造。只是可惜無論嘗試多少次,都無法改變寶石的屬性。最後就成了妳現在看到的那枚銀戒指。」

「對了,姐姐還沒跟我解釋甚麼是附魔呢!」

「之後有上天空島再和妳說明,手邊也沒有工具。我們還是來談談妳的事吧。」她嘴角微微上揚,趁著遞碗給妳時拉近距離,悄聲地問:「妳和別西琳,又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她保護著妳?」

「我以為姐姐剛剛和白出去有談過了?沒有嗎?」

「哼嗯,她只保證沒有要加害妳的意思。何況,我還是想聽妳親口說。也想知道為什麼妳是喊她白,而不是別西琳。我搞不懂妳們到底是甚麼關係。她對妳來說,是麻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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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當然不。」深怕姐姐一聲令下就讓阿多妮跟白來一場死鬥,妳急忙否認。「說來有點話長……除了她以外,還有一位墮天使和惡魔。」

「地面上何時這麼熱鬧了?」姐姐明顯感到訝異,手還停在半空中,任水沖洗著沾有油漬的盤子。「然後呢?妳說的那兩位跟妳還有別西琳有關係嗎?」

「惡魔是白帶大的,墮天使則是惡魔的情人……嗯,周一姐姐若跟著白一起去開會的場地也會見到她們喔!」

「當然會去。難道妳對惡魔做了甚麼事,才讓別西琳跟著妳?我的好妹妹在這裡學到甚麼強大的技能了?」

「沒有。不曉得那位天空島的居民有沒有跟妳們提過,原先管理工會的七位無故失蹤?就是剛剛新聞報導,搭飛機出遊結果遇難的?」

「蘿杰,我有點被妳搞混了。到底是無故失蹤還是遇難?」她挑起眉,很是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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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者都不是。」看著姐姐更加困惑納悶,頭上彷彿還出現了一個大問號的模樣,妳無法克制地笑出聲。

「蘿杰?」

妳輕笑道:「抱歉,幾乎不曾看過姐姐這樣,忍不住就逗妳了。」

若不是姐姐手上還有因洗碗精而產生的泡泡,恐怕就被她捏臉了吧。
她只輕嘆口氣以眼神示意妳繼續說。

盡量將這幾個月所發生的事情濃縮至短短幾句話交代完,當然,白差點殺了影子和林檎的事還是隱瞞了。不管當時她目的為何,妳都認為姐姐聽了肯定不會對白有太好的印象。

「所以,山根實際是針對影子和林檎,並非妳?而別西琳以監視為由,實則保護妳才搬來這住?」

「嗯。我不在的時候,她也會替我整理家裡,幫了我很大的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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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惡魔實在不多見?總之,不是簽訂契約那便好。我可不想妳平安度過一切,最後卻喪失靈魂。」姐姐明顯放鬆許多,整個人不再如方才那樣緊繃。

她將最後一個碗放置妳手邊便將水龍頭關上,又以一旁的擦手巾抹去手上的水珠。「妳碗盤就這麼晾著沒關係嗎?不會招來蚊蟲?」

「不會,我有放具有驅趕蚊蟲效果的香包在這裡。睡前我會再把這些放入碗櫃內。剩下的我來處理就好,姐姐先到客廳休息吧?」

「又不急。」她聳肩,「倒是只有想問我和安的事情嗎?沒有其他想問的了?」

「當然有很多想問的。但是,我不知道姐姐願意回答哪些問題,又有哪些問題可能會引起妳的不快。還是姐姐能說說妳願意談的事情?比如父母親的事?」

不自覺地壓低聲音,連妳自身都未發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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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父母親有關的我還是會說,妳不必這樣小心翼翼的。不過,妳只見到我和安下來,我想妳也猜到大概了。」

「沒能安詳的離世嗎?」

「沒有。」姐姐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道,「直至今日我還是慶幸能讓妳逃離那個地方。雖然在妳離去之後,我也被父母親逼著逃跑,但妳也知道我的性格,偏不讓我做的我偏要做。」

「所以我回去了。」

「但也因此見到,我無論如何都忘不掉的一幕。但往另外一個方面想,至少我有送父母親最後一程……我想細節,應該不用說明?我相信妳也不會想聽。」

「我離開的當晚,他們就死了嗎?」

「嗯。後來有想過要搭船出去,無奈那些人發瘋似的偏要找到我,否則不肯罷休。我只好躲在森林裡。」她輕笑一聲,「也幸虧有些人還是靠森林吃飯的,沒有放把火燒了。不然妳現在也見不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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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事情我可笑不出來。」

「他們放棄搜尋後,正巧碰上戰爭。我不得不多留一會,本來以為很快就能結束,沒想到這一打就是一個世紀……人類也夠無聊的。」

「姐姐居然在那裡待到十五世紀嗎!我的天──妳到底怎麼活下來的?」

然而姐姐只笑不語。
未針對妳的問題回答,她又道,「戰爭時期也少有人關注魔女,我偽裝成男性後就四處遊走。也征服了不少山,後來還在一座雪山遇見龍型態的安。但那時候的她睡得很死,拿石頭丟她也沒有反應。」

妳無語。
能有這等膽量,敢做這種事的恐怕也只有姐姐了。
……不,或許林檎也會這麼做?

「安的身後又一堆金銀財寶,我看她睡得不省人事,就拿了一小部份去換錢。多虧這樣我有一段時期過得還滿舒適的。雖然不能跟現代比,但至少旅館的環境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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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姐姐後來又怎麼與阿多妮認識的?莫非她知道是妳拿走她的財寶嗎?」

「不,才沒呢。若不是我主動說,安根本也不知情。」姐姐笑得樂呵呵,「但怎麼認識的呢……老實說我一點印象也沒有。只記得她向我表明她的真實身分,以及她曾與魔女有過約定後,我當下的反應是拿刀刺殺她。」

妳愣了下,眨了眨眼不可置信看著姐姐。

「那時我無處可發洩。知道不是她的錯,但就是會想若安沒有陷入沉睡,我們也不會遇到那種事。現在想來我也滿大膽的?也慶幸安並沒有追究。」

「我很高興姐姐有自知之明。那麼後來是一起行動了嗎?」

「嚴格來說是她跟著我,為了實現她的承諾。」

一聲敲門聲中斷妳們的對話,白面有難色地道,「Sabrina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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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是誰?」

「怎麼會?她不是有山根安排的人護送她回去嗎?」

「不清楚。是使魔剛剛向我回報她沒有生命跡象,以牠的視角去看才知道Sabrina的住處陷入一片火海。我現在要去現場釐清狀況。我留平板在桌上了,妳可以用那台追蹤山根。」

「雖然不清楚發生甚麼事,不過需要幫忙嗎?我可以讓安和妳一起過去。她不怕火。」

「不用,我過去就好。而且消防車也快抵達現場了,我有聽到微弱的聲音。我很快回來。」

未等妳們回應,白便利用傳送陣離去。
想著這麼大的事件,一會新聞也必定會有報導出來。

將手邊的事情盡快處理完後便到客廳等待新聞。

而果不其然,才剛坐下,主播就將鏡頭交至給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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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謝謝主播──各位可以看到吼,後面那棟燒得很烈。與該棟大樓管理員確認,知名藝人Sabrina就是住在那個樓層。現在消防隊已經抵達現場,目前在拉消防設備。隊長呢,目前也在了解大樓平面圖,確認好路線就會衝進去救火了。〞

「妳認識她?」

「只有一面之緣。」邊聽著新聞邊觀看山根那邊的反應,然而不知道是消息傳得太慢,還是本就屬於遇任何事都處變不驚的類型,山根依舊老神在在,專心處理著幾乎可以把他掩埋住的文件堆。

〝我們現在來訪問附近居民,了解一下稍早的情況如何。另外也請民眾務必不要以湊熱鬧的心態而聚集在這,會影響到救火。〞

「妳們就是靠這個在追蹤山根?」

「是透過白的使魔。白以這台作為媒介,讓除了她以外的人也能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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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就砰──的一聲,好大聲!一出來就看到那棟樓燒起來了!〞
〝嘿啦!我看到就趕緊打電話叫消防車了。這火勢這麼大吼,看是沒辦法了。〞
〝噓噓、你別瞎說,當心被她的粉絲罵哦!〞

納悶著山根一點反應也沒有,沒一會就見他接起手機。
為避免漏掉重要訊息,將聲音調至最大。

〝什麼?發生爆炸!原因查出來了嗎?新聞?你等會,我現在轉台。〞
〝……該死,怎麼會?好、好,我知道了。後續的事情我馬上來處理。〞

無奈只聽得見山根,卻聽不見電話那一頭的聲音。
又偏偏來電顯示為私人號碼。

「那名人類看起來眼神不太對勁。」阿多妮出聲,「畫面右上角,身穿白色襯衫的,正朝鏡頭方向走來。」

「也許碰過類似的事情?讓他聯想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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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瞄了一眼又回到平板上,看著山根接連打了幾通電話,卻未如妳預測在寄件備份那區寫信。莫非剛剛致電給他的,是階級比他更高的?

〝若有新的消息會再為您轉播,目前先將鏡頭交還給──咦?什麼?我沒聽清楚。〞
〝看後面啦──〞

因為這聲而抬起頭。
實在太難以碰到現場直播有這種狀況。

鏡頭拉遠至阿多妮提起的那個人身上,他看似在碎念著甚麼,無奈離麥克風太遠。隨即,鏡頭開始搖晃。

但沒一會又停下了。
那人舉起裝著不明液體的桶子往自己身上倒,又大聲嚷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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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親愛的Sabrina,今日我在眾人的見證之下,證明我對妳的愛有多深。妳以何種方式告別世界,我便以同樣方式隨妳而去。也特別感謝新聞媒體前來,我感到十分榮幸。〞

〝這味道是……汽油?等一下,這位先生──請不要這樣!請冷靜!〞
〝趕緊退後!和他保持距離!〞

〝燒吧!我將體驗Sabrina所承受的苦痛,也是我倆之間的考驗。成了,便能陪她一起走上黃泉之路!〞

他笑得瘋狂,然後在鏡頭前點起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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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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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nt225
不好意思問個 請問這個故事還會有後續嗎🥺
最近從去年的安價追到這了,這故事好精彩尤其是這個修訂版,真的很期待繼續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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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nt225: 嗚哇!!! 謝謝您的期待!!!!
會繼續寫,只是更文速度沒之前快了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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