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咚咚♪
@kokomea
Tue, Nov 12, 2019 4:52 AM
Tue, Nov 12, 2019 6:06 AM
5
1
18810809
with
Ah.
正午的八月陽光在醫院的窗外明媚熱烈,吵鬧一早上的鳥群已經收起紛雜的碎唸,散伙忙碌,剩三兩結伴。
叮叮咚咚♪
@kokomea
Tue, Nov 12, 2019 5:05 AM
相比之下,室內靜寂,昏暗的大房間陳列病床,幾張床上躺著殘破的幾具娃娃,床欄銬掛手腳鐐各一副,但只有手鐐環牽在左腕。
叮叮咚咚♪
@kokomea
Tue, Nov 12, 2019 6:02 AM
與只有堅硬的牢籠相比,病床的柔軟十分舒適,薩爾塔從著實的好覺中醒來,等待遲緩的適應明亮的採光,同時試圖回想身處此處的始末。
他記得身為隔離監獄的囚徒,記得監牢被他搞了個大洞,依循著記憶,最後停在廣場集合,然後就無法再循看後續。
應該要來尋找這中間空洞的原因,如果過去的薩爾塔仍是薩爾塔,那必定會在發生這種狀況的大事之時,留下點頭緒--應該吧,此時腦袋也不如預期的運轉遲滯,薩爾塔由它,不打算催促。
Ah.
@KCO3_
Tue, Nov 12, 2019 11:35 AM
里瓦從一片黑暗中醒來,試著轉了轉眼睛,發現什麼都看不到,而且隨著眼球的轉動,腦袋立刻感到一陣伴隨疼痛的暈眩,她只知道自己身體現在是躺著的姿勢,於是試著忍住頭痛,回想她躺在這裡前發生了什麼事。
半夜忽然被叫起來集合、上校還有翠和某個誰,不連貫的回憶畫面跳躍著慢慢浮現,最後是一種前所未見的顏色突然從她的視野中迅速炸開,然後填滿她的視野,也中斷了她的回想。
她渾身一震,睜開了眼睛,手心滲出了細汗,才意識到原來剛才自己一直沒有睜開過眼睛,此時在眼前是她再也熟悉不過,由單一色調組成的世界。
“這裡是…???”
里瓦瞇著眼睛適應陌生的環境,思緒陷入泥沼中暫時無法處理,同時遺憾的發現她再也想不起來她到底看到了什麼顏色。
叮叮咚咚♪
@kokomea
Tue, Nov 12, 2019 12:07 PM
隔壁床的細微動靜帶出的聲響傳入耳中,男人突然用力撐起身體,令左腕上的鐵鍊與床桿敲打出聲音,也喚起胸腔疼痛的一陣咳嗽。
薩爾塔冷靜三分,深呼吸撫平痛感,查看四周,確定製造出的聲響沒有繼續引來其他人,也注意到右臂被包紮的感覺,先探頭靠近鄰床,悄悄地出聲:「…嘿、隔壁的,你醒了嗎?」
Ah.
@KCO3_
Tue, Nov 12, 2019 3:45 PM
男子的聲音像是號令般,里瓦頭還都沒轉過來就已經上了柔弱的偽裝。
「我想是的…」半瞇的眼睛緩緩張開,不安的掃視著四周,最後停留在男子的右手上的繃帶,低聲驚呼,「你受傷了?」
顯然的,她還沒清醒到發現到自己也是現場的傷患之一。
叮叮咚咚♪
@kokomea
Wed, Nov 13, 2019 2:48 AM
「哈哈、在說什麼!妳才全身都是傷吧!」薩爾塔循著視線看看右臂的包紮,再回望,細看對方的傷勢,「現在感覺如何?我會不會打擾到妳休息?」
說著,薩爾塔將軟枕搭上床頭的鐵桿,靠上背,調個舒服的坐姿,開始拆卸右手的繃帶,一邊繼續搭話,「雖然只打過照面,但我記得妳也是隔離監獄的住戶,妳還記得我們怎麼弄成這樣來到這裡的嗎?該不會是集體逃獄失敗吧,哈哈也太狼狽。」
Ah.
@KCO3_
Wed, Nov 13, 2019 5:46 AM
「…我???」
隨著知覺慢慢恢復,來自身體多處的疼痛訊號也終於抵達大腦了,再加上暈眩,里瓦又閉上了眼睛小小的休息了片刻,好像記得嗎啡對自己會產生頭暈的副作用,猜想是不是被使用過了嗎啡。
接著她舔了舔口腔內側,那裡少了一塊肉,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被自己咬傷了,當時應該流了不少血。
「沒有吵到…有點疼就是了。」她再次睜開眼睛,頭轉向隔壁床的男子仔細看著:灰色的頭髮、深色的皮膚、手臂上有些刺青、面孔有些眼熟…
「嗯,我記得…我不記得。」她微弱的答應著,腦子運轉的不太順利,前者是回答記得對方同樣也住在隔離監獄,後者則是回答不記得發生了什麼事。
叮叮咚咚♪
@kokomea
Wed, Nov 13, 2019 11:58 AM
「嗯…記憶一致,然後這個……」克難的拆解繃帶花上一點時間,薩爾塔聽進女孩的回應,一段時間後白色的捆繞鬆開落下,挑起眉看著被藥膏抹覆的傷口,拿回繃帶,大方抹除多餘物質,只留下血肉中的刻記,他笑起來,「答對了。」
「嗯……」他將手臂抬給女孩看,上頭的傷口劃著兩個三角形,底還有一槓,頂點都朝著靠近薩爾塔的一側,「妳覺得這是想表示些什麼?」
Ah.
@KCO3_
Wed, Nov 13, 2019 3:01 PM
「痛。」盯著薩爾塔的手臂,在得出結論前痛字就已經脫口而出了,同時身上的傷口像是呼應似的也感到了疼痛,於是皺了皺眉頭再次閉上眼睛等疼痛緩過。
「嗯…抱歉我再想想看,」她望著奇異的傷口陷入沈思,一邊猜想自己身上會不會有類似符號的傷口,然後被嘴裡的異樣觸感分散了注意力,她輕輕的咬咬發現是口腔裡缺少的那塊肉,她嚥下後生出奇怪的聯想。
「牙齒?」
叮叮咚咚♪
@kokomea
Wed, Nov 13, 2019 4:43 PM
「方向很不錯!」拉回手臂再次細看割劃的紋理,因為用繃帶擦拭造成的二次傷害,令傷口又再滲血,薩爾塔攤開揉成一團的繃帶,仔細纏繞回右臂,「不過抱歉呀、逼妳看這醜陋的東西。」
綁回繃帶,繼續分享想法,「我想繞回前頭思考——首先,我們的記憶在到醫院之前,最後是落在隔離監獄的廣場集合,而集合的主因,連結到這個——畢竟有很大可能是我自己留下的,所以如果依照我會留下的應該會以文字為主……」
「那麼,依照我們現在的狀態,妳覺得最有可能是誰把我們搞成這樣呢?」薩爾塔不疾不徐,像在玩一盤拼圖遊戲,完成或擱置都無傷大雅。
Ah.
@KCO3_
Wed, Nov 13, 2019 5:04 PM
「因為我的嘴裡咬破了一個洞…可真痛,希望你不介意我的音量沒辦法很大聲。」里瓦看著天花板,想發出笑聲但因為會牽動嘴巴的傷口而作罷。
「倒是啊…你是什麼怪物,居然會想把記錄這麼強硬的留到自己身上?」因為醫療環境的關係,讓她輕聲細語著,放鬆的開了個玩笑,然後口形變化不明顯的問道,「如果排除你是怪物,那麼到底是什麼樣的情況能讓你想在身上留下記號給之後的自己猜?」
叮叮咚咚♪
@kokomea
Thu, Nov 14, 2019 5:22 AM
末句令薩爾塔撩起笑容,「當然不會因為妳的不便而跟妳計較——噢、我是薩爾塔,怎麼稱呼妳?」
「是了,什麼情況會讓我情願用這種方法留下記號?依照傷口的狀態顯示,我擁有跟刀差不多的利器,而且除了在身上劃記以外,沒有其他方法能讓我帶走,或是留下包含記憶在內的證據,而現在那把利器並不在身邊,最大的可能性約莫是——被攻擊,而攻擊者在撂倒我們之後沒收我們所有的可能性,並且那攻擊的程度還是足以讓即使擁有利刃也無用武之地。」
「在廣場上集合、被以勢力來說算是單方獵殺,這是什麼私刑遊戲嗎?」男人又笑起來,垂眸看著自己開掌握掌,讓手指做做伸展,「喔喔我想起來同一天還有一件事,在到廣場之前,沃爾德曾經到我房間裡偷抽我的血,妳在集合之前有遇到類似的事情嗎?」
Ah.
@KCO3_
Thu, Nov 14, 2019 12:59 PM
「艾薇爾。」腦袋還有些混沌的回答,接著想起幾天前還被別人叫了另一個名字,但暫時回想不起來是什麼名字了。
「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可怕的事情吧。」聽到私刑,里瓦把被子拉到只剩雙害怕的眼睛露在外面,過了一會又忽然用夾帶笑意的語氣說,「不過…好像偵探小說的劇情呢,死者都會留下朦朧的訊息給偵探,噢不,我們都還活著。」
“是個健談的人啊,也不錯呢。”
「我不記得我有被抽過血。」她把被子輕推回原處,因為被子讓她鼻尖感到發癢。
叮叮咚咚♪
@kokomea
Fri, Nov 15, 2019 3:55 AM
「昨日的我們已經死去,保留那個小說劇情的形容吧,我喜歡--反正記憶目前的確是死亡的狀態。」薩爾塔看著艾薇爾躲藏剩下同他深色的雙眼,又重新露出臉蛋,摸摸粗糙下頷,「嗯…妳沒有被抽血,這是因為採取一定的篩選方式嗎?不過可以推測的樣數不足,如果能問到更多當時在場的人的說法就好了。」
「W…M……沃爾德或我們、跟……機器(machine)?神跡(miracle)?母親(mother)?嗯?還是怪物(monster)?」單就手裡的資訊似乎來到牆前,薩爾塔開始對遊戲散漫,「說到名詞,艾薇爾,我記得是指四月,真是好名字,四月也是新生的象徵。」
Ah.
@KCO3_
Sat, Nov 16, 2019 9:13 AM
「或是魔法(magic)?巫術(witchery)?唉…我不知道…我聽說外國有些藥物也能影響人的記憶。」她放棄認真思考似的隨便撿了幾個不科學的現象回答,很討厭自己真的什麼都不知道而只能說“不知道”的感覺,更有些嫉妒薩爾塔能一下子列出許多推論,誰知道對方話鋒一轉,突然談論起自己的名字。
「噢,你知道的可真不少。」嫉妒歸嫉妒,她發出了帶著些許驚喜的讚嘆,接著好奇的問道,「那麼你的名字有什麼含義呢?」
叮叮咚咚♪
@kokomea
Sun, Nov 17, 2019 9:24 AM
「我的名字…嗯……告訴妳應該也無妨……」面對反問,薩爾塔又做出思考時慣有的動作,一點停頓後才繼道:「但直接說明太無聊了,來吧,妳先猜猜『薩爾塔』怎麼拼寫如何?」
未等艾薇爾接受或拒絕,薩爾塔徑自繼續,「提示是共有五個字母、其中兩個是母音,假設母音代號是1,非母音代號是2,那麼排成的數列會是21221;而根據妳答出的答案,若正確我就會將正確的數字改回該字母,若錯誤,但是與答案只差三個字母序以內,我會將數字以3取代!」
Ah.
@KCO3_
Sun, Nov 17, 2019 4:27 PM
……
她以為暫時可以不用動腦,只要等著薩爾塔開始解釋名字的含義,她就會負責稱讚,然而下一秒,對方拋出了新的謎題。
但問題是她自己提出的,不好好想想怎麼回答也很失禮,她閉上眼睛,用口形重複了幾次,同時想著薩爾塔的提示,對方的名字只有五個字讓她放心不少,然後一字一字的唸,「S,A,L,T,A?」
叮叮咚咚♪
@kokomea
Mon, Nov 18, 2019 4:20 AM
「很好,現在妳得到這些字母了,」一旁的薩爾塔邊回應艾薇爾的回答,邊研究起銬住手腕的鐵環,「那麼把它們的排列順序
反轉
過來,會得到哪個字?」
Ah.
@KCO3_
Mon, Nov 18, 2019 4:58 AM
「阿特拉斯?(atlas)」里瓦的瞳孔微微放大了些,產生了興趣。
叮叮咚咚♪
@kokomea
Mon, Nov 18, 2019 8:23 AM
薩爾塔停下研究,微笑望向艾薇爾,「正確。」
「不過這自己敘述還真有點尷尬,」拇指抹過上唇,抬眼看看老舊的天花板,給述說的意願打打氣,「…阿特拉斯有
輿圖
之意,所以薩爾塔我給它的解釋是,翻轉輿圖--也就是不照既有規則看地圖。」
「嗯…箇中意義就留給妳參透啦!哈哈,或是就停在這也無所謂,這名字對我以外的人而言毫無意義,僅僅是個稱呼罷了。」話題結尾隨便,表情沒有露出突然,一個停頓薩爾塔又挑起另一話題:「然後、回到更早之前妳提到的『能影響他人記憶的藥物』,方便再說更詳細嗎?」
Ah.
@KCO3_
Mon, Nov 18, 2019 1:46 PM
「是地圖啊…」不知道怎麼搞的,里瓦反而是先想到帝王蛾(Atlas moth),不過帝王蛾也同樣是因為紋路類似地圖而被取了這樣的名字。
「也許是幫你取名的人想暗示你很重要呢?」她把腦袋背對著薩爾塔,然後指著自己的後頸偏上方的位置,「這裡,第一個脊椎骨,也叫阿特拉斯,它支撐著整個頭骨,十分重要呢。」用蛾來稱讚人有點奇怪,於是里瓦換成身體的部分來形容。
「至於影響記憶的藥物…」她把頭轉回來躺好,眼球往上移動著開始回想,「也只是在海外貿易時的聽聞罷了,很可惜我不是這方面的專家,大部分是從植物中萃取,偶爾也有從兩生類身上取得,有些人好像更喜歡稱作巫毒。」提到巫毒一詞時,她的神情中夾雜著著細微的戲謔與白眼,不相信這些不科學的說法。
叮叮咚咚♪
@kokomea
Tue, Nov 19, 2019 12:05 PM
「哈哈、妳也知道的不少啊!」薩爾塔愉快地笑著,接著的語句輕柔,似乎收掉加入話題的意圖,「我認為重視自己是理所當然的——又話說將第一個脊椎骨翻轉會發生什麼事呢……」
「植物萃取的我知道,兩生類我也有聽過,不知道這附近最方便取得的是什麼種類的原料,不過艾薇爾,」盯著躺在被窩裡的女孩,薩爾塔沒有漏掉句末的神情和語氣,「似乎妳有一些不苟同的用詞?」
Ah.
@KCO3_
Tue, Nov 19, 2019 4:05 PM
「謝謝。」她眨了眨眼睛,開心的收下稱讚,接著等對方問完了問題--
「噢~你不會真的相信那些巫毒巫術吧?認真的嗎?」她忍不住笑出來,雖然會很痛,不過她沒有嘲笑的意思。
「我相信一切都會有合理的解釋的。」她克制自己別再笑下去,當薩爾塔在斷句時認真喊自己的名字時,她還以為對方想說什麼重要的事,沒想到對方是問這個問題。
叮叮咚咚♪
@kokomea
Wed, Nov 20, 2019 11:02 AM
「嗯…可能是因為我的信任太貪婪?」對於艾薇爾的反應,薩爾塔並不意外,情感面向上也不在意,引他探究的動力很少是這些事本身,「只要在任何一種我意識到的層面下合用,沒什麼不能接受的說法,或是個人觀點的闡述,所以我反而好奇,對妳而言,『巫毒巫術』被解釋的意涵是什麼呢?」
Ah.
@KCO3_
Thu, Nov 21, 2019 7:30 AM
「抱歉,我不知道它們之間有什麼區別,去信奉一個不存在的人物或是無法解釋的現象,然後擅自冠上充滿想像的解讀難道不奇怪嗎?」她對這些事物沒有深入的瞭解,吃著提倡科學養料長大的她,根本不相信那些東西,若要她直說,她只會稱之為怪力亂神。
叮叮咚咚♪
@kokomea
Fri, Nov 22, 2019 5:11 AM
「那這部份我理解了--」薩爾塔點頭,思考是否讓話題繼續延伸時,捕抓到上樓的靴踏聲,聽著急躁,「…噢真可惜,看來我們的談話得暫停了,很高興跟妳聊天,艾薇爾,讓我問目前最後一個問題,」敘話之間,著手復原自己的床位,讓全身盡數回位被褥之下,只存一顆瞻望局勢的頭顱,最後向鄰床人又說道:
「妳對於
逃離現狀
有沒有興趣?」
監探的腳步已至最後一個轉角。
Ah.
@KCO3_
Sat, Nov 23, 2019 3:15 PM
「也許?」
最後一秒,里瓦皺著眉頭露出玩味的笑容,說實話她無法回答,從入獄起,她曾未萌生逃離的想法,但此時內心中有個強烈的意念明確的在吶喊“不能再這樣下去”,與她一貫的思想十分衝突,在得不出結論的情況下,她只能曖昧模糊的回答薩爾塔。
叮叮咚咚♪
@kokomea
Sun, Nov 24, 2019 12:51 PM
「自由的鑰匙,妳也手握半把,可別弄丟了。」在棉被間隙,薩爾塔以僅有兩人之間的音量落下最後一句,佐以愉快而深刻的笑容由眉眼傳遞。
醫護官的視察粗魯而惡劣,但仍查不出剛才兩個床上囚人的對話事實,在本旦港獄中醫院醒來的第一天就這麼過去,留在記錄曾經的書頁中。
叮叮咚咚♪
@kokomea
Sun, Nov 24, 2019 12:51 PM
======
叮叮咚咚♪
@kokomea
Sun, Nov 24, 2019 12:58 PM
呀!成就達成,謝謝里瓦和里瓦中
有點不好意思最近又陷入文句卡條的狀態,進度很慢TT
載入新的回覆
with Ah.
正午的八月陽光在醫院的窗外明媚熱烈,吵鬧一早上的鳥群已經收起紛雜的碎唸,散伙忙碌,剩三兩結伴。
他記得身為隔離監獄的囚徒,記得監牢被他搞了個大洞,依循著記憶,最後停在廣場集合,然後就無法再循看後續。
應該要來尋找這中間空洞的原因,如果過去的薩爾塔仍是薩爾塔,那必定會在發生這種狀況的大事之時,留下點頭緒--應該吧,此時腦袋也不如預期的運轉遲滯,薩爾塔由它,不打算催促。
半夜忽然被叫起來集合、上校還有翠和某個誰,不連貫的回憶畫面跳躍著慢慢浮現,最後是一種前所未見的顏色突然從她的視野中迅速炸開,然後填滿她的視野,也中斷了她的回想。
她渾身一震,睜開了眼睛,手心滲出了細汗,才意識到原來剛才自己一直沒有睜開過眼睛,此時在眼前是她再也熟悉不過,由單一色調組成的世界。
“這裡是…???”
里瓦瞇著眼睛適應陌生的環境,思緒陷入泥沼中暫時無法處理,同時遺憾的發現她再也想不起來她到底看到了什麼顏色。
薩爾塔冷靜三分,深呼吸撫平痛感,查看四周,確定製造出的聲響沒有繼續引來其他人,也注意到右臂被包紮的感覺,先探頭靠近鄰床,悄悄地出聲:「…嘿、隔壁的,你醒了嗎?」
「我想是的…」半瞇的眼睛緩緩張開,不安的掃視著四周,最後停留在男子的右手上的繃帶,低聲驚呼,「你受傷了?」
顯然的,她還沒清醒到發現到自己也是現場的傷患之一。
說著,薩爾塔將軟枕搭上床頭的鐵桿,靠上背,調個舒服的坐姿,開始拆卸右手的繃帶,一邊繼續搭話,「雖然只打過照面,但我記得妳也是隔離監獄的住戶,妳還記得我們怎麼弄成這樣來到這裡的嗎?該不會是集體逃獄失敗吧,哈哈也太狼狽。」
隨著知覺慢慢恢復,來自身體多處的疼痛訊號也終於抵達大腦了,再加上暈眩,里瓦又閉上了眼睛小小的休息了片刻,好像記得嗎啡對自己會產生頭暈的副作用,猜想是不是被使用過了嗎啡。
接著她舔了舔口腔內側,那裡少了一塊肉,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被自己咬傷了,當時應該流了不少血。
「沒有吵到…有點疼就是了。」她再次睜開眼睛,頭轉向隔壁床的男子仔細看著:灰色的頭髮、深色的皮膚、手臂上有些刺青、面孔有些眼熟…
「嗯,我記得…我不記得。」她微弱的答應著,腦子運轉的不太順利,前者是回答記得對方同樣也住在隔離監獄,後者則是回答不記得發生了什麼事。
「嗯……」他將手臂抬給女孩看,上頭的傷口劃著兩個三角形,底還有一槓,頂點都朝著靠近薩爾塔的一側,「妳覺得這是想表示些什麼?」
「嗯…抱歉我再想想看,」她望著奇異的傷口陷入沈思,一邊猜想自己身上會不會有類似符號的傷口,然後被嘴裡的異樣觸感分散了注意力,她輕輕的咬咬發現是口腔裡缺少的那塊肉,她嚥下後生出奇怪的聯想。
「牙齒?」
綁回繃帶,繼續分享想法,「我想繞回前頭思考——首先,我們的記憶在到醫院之前,最後是落在隔離監獄的廣場集合,而集合的主因,連結到這個——畢竟有很大可能是我自己留下的,所以如果依照我會留下的應該會以文字為主……」
「那麼,依照我們現在的狀態,妳覺得最有可能是誰把我們搞成這樣呢?」薩爾塔不疾不徐,像在玩一盤拼圖遊戲,完成或擱置都無傷大雅。
「倒是啊…你是什麼怪物,居然會想把記錄這麼強硬的留到自己身上?」因為醫療環境的關係,讓她輕聲細語著,放鬆的開了個玩笑,然後口形變化不明顯的問道,「如果排除你是怪物,那麼到底是什麼樣的情況能讓你想在身上留下記號給之後的自己猜?」
「是了,什麼情況會讓我情願用這種方法留下記號?依照傷口的狀態顯示,我擁有跟刀差不多的利器,而且除了在身上劃記以外,沒有其他方法能讓我帶走,或是留下包含記憶在內的證據,而現在那把利器並不在身邊,最大的可能性約莫是——被攻擊,而攻擊者在撂倒我們之後沒收我們所有的可能性,並且那攻擊的程度還是足以讓即使擁有利刃也無用武之地。」
「在廣場上集合、被以勢力來說算是單方獵殺,這是什麼私刑遊戲嗎?」男人又笑起來,垂眸看著自己開掌握掌,讓手指做做伸展,「喔喔我想起來同一天還有一件事,在到廣場之前,沃爾德曾經到我房間裡偷抽我的血,妳在集合之前有遇到類似的事情嗎?」
「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可怕的事情吧。」聽到私刑,里瓦把被子拉到只剩雙害怕的眼睛露在外面,過了一會又忽然用夾帶笑意的語氣說,「不過…好像偵探小說的劇情呢,死者都會留下朦朧的訊息給偵探,噢不,我們都還活著。」
“是個健談的人啊,也不錯呢。”
「我不記得我有被抽過血。」她把被子輕推回原處,因為被子讓她鼻尖感到發癢。
「W…M……沃爾德或我們、跟……機器(machine)?神跡(miracle)?母親(mother)?嗯?還是怪物(monster)?」單就手裡的資訊似乎來到牆前,薩爾塔開始對遊戲散漫,「說到名詞,艾薇爾,我記得是指四月,真是好名字,四月也是新生的象徵。」
「噢,你知道的可真不少。」嫉妒歸嫉妒,她發出了帶著些許驚喜的讚嘆,接著好奇的問道,「那麼你的名字有什麼含義呢?」
未等艾薇爾接受或拒絕,薩爾塔徑自繼續,「提示是共有五個字母、其中兩個是母音,假設母音代號是1,非母音代號是2,那麼排成的數列會是21221;而根據妳答出的答案,若正確我就會將正確的數字改回該字母,若錯誤,但是與答案只差三個字母序以內,我會將數字以3取代!」
她以為暫時可以不用動腦,只要等著薩爾塔開始解釋名字的含義,她就會負責稱讚,然而下一秒,對方拋出了新的謎題。
但問題是她自己提出的,不好好想想怎麼回答也很失禮,她閉上眼睛,用口形重複了幾次,同時想著薩爾塔的提示,對方的名字只有五個字讓她放心不少,然後一字一字的唸,「S,A,L,T,A?」
「不過這自己敘述還真有點尷尬,」拇指抹過上唇,抬眼看看老舊的天花板,給述說的意願打打氣,「…阿特拉斯有輿圖之意,所以薩爾塔我給它的解釋是,翻轉輿圖--也就是不照既有規則看地圖。」
「嗯…箇中意義就留給妳參透啦!哈哈,或是就停在這也無所謂,這名字對我以外的人而言毫無意義,僅僅是個稱呼罷了。」話題結尾隨便,表情沒有露出突然,一個停頓薩爾塔又挑起另一話題:「然後、回到更早之前妳提到的『能影響他人記憶的藥物』,方便再說更詳細嗎?」
「也許是幫你取名的人想暗示你很重要呢?」她把腦袋背對著薩爾塔,然後指著自己的後頸偏上方的位置,「這裡,第一個脊椎骨,也叫阿特拉斯,它支撐著整個頭骨,十分重要呢。」用蛾來稱讚人有點奇怪,於是里瓦換成身體的部分來形容。
「至於影響記憶的藥物…」她把頭轉回來躺好,眼球往上移動著開始回想,「也只是在海外貿易時的聽聞罷了,很可惜我不是這方面的專家,大部分是從植物中萃取,偶爾也有從兩生類身上取得,有些人好像更喜歡稱作巫毒。」提到巫毒一詞時,她的神情中夾雜著著細微的戲謔與白眼,不相信這些不科學的說法。
「植物萃取的我知道,兩生類我也有聽過,不知道這附近最方便取得的是什麼種類的原料,不過艾薇爾,」盯著躺在被窩裡的女孩,薩爾塔沒有漏掉句末的神情和語氣,「似乎妳有一些不苟同的用詞?」
「噢~你不會真的相信那些巫毒巫術吧?認真的嗎?」她忍不住笑出來,雖然會很痛,不過她沒有嘲笑的意思。
「我相信一切都會有合理的解釋的。」她克制自己別再笑下去,當薩爾塔在斷句時認真喊自己的名字時,她還以為對方想說什麼重要的事,沒想到對方是問這個問題。
「妳對於逃離現狀有沒有興趣?」
監探的腳步已至最後一個轉角。
最後一秒,里瓦皺著眉頭露出玩味的笑容,說實話她無法回答,從入獄起,她曾未萌生逃離的想法,但此時內心中有個強烈的意念明確的在吶喊“不能再這樣下去”,與她一貫的思想十分衝突,在得不出結論的情況下,她只能曖昧模糊的回答薩爾塔。
醫護官的視察粗魯而惡劣,但仍查不出剛才兩個床上囚人的對話事實,在本旦港獄中醫院醒來的第一天就這麼過去,留在記錄曾經的書頁中。
有點不好意思最近又陷入文句卡條的狀態,進度很慢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