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任務 】
向天翼族詢問古老的天翼族語。

向天翼族詢問古老的天翼族語。

說明：
為了往後與各族的交流，探究一個國家古老的語言也是一種文化傳承，因此先以擁有近乎永恆生命的天翼族作為探查目標，畢竟是世上除了神族以外壽命最長的一族。
請擲BZZZ決定完成條件。

註⟐亞蘭緹斯境內基本上除了修斯與兩位天翼族學生以外就沒有其他天翼族，所以執行此任務時請尋求修斯老師的協助。

紅：請學到能用天翼族古老語言簡單自我介紹的程度。
藍：請作一份關於天翼族古老語言的鄉野探討報告。
綠：請訪問3名天翼族族人關於古老語言的事，並作成報告。
黑：請學到能用天翼族古老語言做對他人的基本問候。

完成酬勞：全魔法屬性+８、一千元、母樹親頒榮譽獎狀一枚。

———

吞吐著亞蘭緹斯的空氣，望著蔚藍蒼穹，赫葛到現在還是沒有什麼實感，關於學會了魔法並在短時間熟練的這件事。而其實最讓他不敢相信的還是那頭柔順的金髮，一時不習慣頭上多了東西，時不時還忍不住伸手去撥。
赫葛接著邁步前往宿舍，把自己給打理整齊，總算換掉那身「身經百戰」的衣著才又出門。雖說校園的暑假已經來臨，但有些任務能順便結束就先做吧。一會他還想去趟武器店，和老闆商量新武器的事情——當然，希望自己已經存夠了錢。

任務上的天翼族古老語言讓赫葛很有興趣，在研讀符咒的時候他也好奇過，這些符號與線條是否曾為某一族的語言——有可能不是，不過好奇心是個能讓世界充滿色彩的元素，也能使枯燥的研究化為富有趣味的探索。

長髮在陽光下彷彿溢出螢光，赫葛將其放在大帽裡以防弄髒。一雙綠眸冷靜且精準地查看校園中是否有那位強大的天翼之首的身影，至於他的腦子裡則已經在思考要詢問怎樣的問題。

淡金色的髮絲在暖陽下顯得更加淺薄，修斯盤腿坐在草坪附近的涼亭上，單腿晃出屋簷有一下沒一下的晃著，似乎正在眺望遠方。
不過仔細一看，會發現他其實沒坐在上頭，只是浮空的狀態而已。

他在發呆，是的，他在發呆。
學校開始放暑假了，沒上課的時間變得比平常還多，他終於有更多的時間可以休息一下——老是被歐克拉斯使喚可不是開玩笑的，堅固的天翼族總有一天都會被他操到過勞。

面不改色地嘮叨著他們偉大的神族，修斯瞅著遠處的白雲以偏快的速度晃過。

赫葛花了些時間才在涼亭找到修斯的身影。
他快步走近，以簡單的飄浮踏空而起，看不見的翅膀勾了幾縷調皮的髮絲在身周舞動，那是過去從未感受過的。赫葛慢慢飄到修斯腳邊，綠眸抬眼望去。

「老師早。」看到對方望天的模樣，赫葛不禁多問了句：「您也在看著世界嗎？」中性偏低的嗓音柔柔傳去，倒是適合去學個普通的催眠術。

「看著世界？」老早就察覺到學生氣息的修斯沒有看向對方，只是嗤之以鼻的笑了聲，「我好像沒有歐克拉斯那種閒情逸致。」
不在意對方是不是會聽見自己的嫌棄，反正一直以來他總是這樣，也不見歐克拉斯有什麼反應。

隨口回了句話之後修斯才望向赫葛，他猜想對方也不是閒著沒事上來搭話的，現在可是暑假，有多少學生會主動跟老師交談？
「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與上次光溜溜的腦袋不同，這次的赫葛可是帶了一頭過長的髮——雖然師長輩應該都沒感覺就是了，但赫葛本身或多或少還是有些開心的，因而神情上細微地有著輕鬆的笑意。

而聽見修斯的嫌棄，赫葛並沒有什麼表示，就如有的人討厭吃香菜，他再怎麼喜歡也沒辦法逼人喜歡不是？更何況對方一直都是如此，想來連神本身都會習慣，自己無須、也無權多言什麼。

「老師有空嗎？能不能教教我天翼族的古老語言？」給對方看了眼任務的單子，但其實赫葛並沒有把握自己能快速學會。

「語言？可以，但是我只教一次喔。」修斯比了個一，他接著開口，「反正上頭只寫著學會問候吧？最基本的那種。」

又是任務，又是學生，最重要的是他現在在學校裡，所以他沒打算裝死不管，誰讓這種任務八成只有他能處理，歐文跟伊諾克那兩個奇葩成天藏著翅膀。要是連他都不管的話，歐克拉斯又要碎碎念個不停了，煩都沒煩死。

「先決定好內容怎麼樣？不然一個字一個字學可能要學到天荒地老。」
修斯攤開單手，雖然他答應得快，但這不代表他有耐心把語言解釋得鉅細靡遺。那雙湛藍色的眼眸寫著純粹，看的出來他不是在說謊。
「來吧，你的基本問候是什麼樣的內容？」

「天翼族一般的問候是怎麼樣的呢？」要學就要學得道地，赫葛希望能學到近似天翼族人會用的說法。當然如果可以，他也希望能一個一個單字學——不過修斯老師看來並不打算這麼處理，他也只能事後去問問有沒有相關文獻可以看了。

要不是歐克拉斯大人不能久留，赫葛相信自己會腆著臉去請教的。不過對方指導與否當然又是另一回事，赫葛猜想最後這種差事可能還是會交給修斯老師吧。

「有分早安午安晚安嗎？還是通用一個『你好』或『安好』呢？......後面大概是接『最近過得如何』之類的吧。」突然要想問候語，而且只有一次機會，些微的壓力下赫葛只能臨時擠出一些零碎且簡單的語句。

精靈慣常平靜的心中湧著一絲可惜。
真想學會啊，把這樣古老的語言記錄下來甚至傳承，雖然是個大工程但很有意義的樣子。
「老師，我想多學一些。」他輕聲說道。

「這......」在聽聞學生的疑問之後，修斯露出有些為難的表情，接著兩手一攤，「天翼族沒有在進行問候的。」
打從他被創造出來之後修斯就從沒見過族人之間有所謂的問候，硬要說的話，見了面的魔法就是他們唯一的招呼。但語言終歸語言，天翼族的語言跟神族最初所使用的比較接近，要以現代的意思翻譯後進行交談不算太難。

「用人類最基本常用的吧，例如早安，今天天氣真好。又或者是好久不見，最近過得如何？」
修斯率先提出自己的提議，但他不是沒有察覺到學生的意圖，只是在疑問之後拉長了音接著後話，「天翼族的語言其實沒有學習的必要，因為你們永遠用不上，而我們本身就是活歷史。」

更別說這個世界壓根沒有關於天翼族或是神族『正確』的記載了，所有的文獻都只是加油添醋之後的撰寫。

「只是感到好奇，並希望以後好奇的人也能得到解答的感覺吧。」赫葛想了想，給自己渴望紀錄的心情一個相對合理的情感解釋。「就學老師剛剛說的那兩句好了。」他接著補述。

不禁想像起所謂的「歷史」究竟有哪些是真實，哪些是為了更深層的意義而經過改動，不知道這些東西在對方這般的活歷史眼裡，又是否正如同一場笑話，而這笑話卻又諷刺的遮蔽了他們這些短暫生命體的雙眼，一輩子、甚至直至滅絕都可能將那些塗抹過的真相信以為真。
想來倒是有幾分可悲，卻也天真而純粹。

「古天翼語用的最多的是怎麼樣的詞彙呢？跟戰爭有關？」沒等對方開始教學，赫葛便又投出下一個問題。

不需要問候，可能也沒有餘裕進行讚美或玩鬧，古天翼所需要的是不是只有報告戰情、形容狀況之類的呢？
夢境裡他曾看過一個嚴謹且經過戰爭的國家，他們的語言裡並不存在慶祝歌曲，有的只有國歌、軍歌一類，而天翼族是否也類似於這樣的情況？
隨之而生的問題愈來愈多，彷彿亂根纏身，最終只得化為輕輕一嘆。赫葛壓下滿腹好奇，將延展的思緒拉回眼前，綠眸望向師長，一如初來時專注並懇切。

「好。那我只說一次，你聽好。」
修斯勾勒出一抹笑容，像是得瑟，又像是想趕快解決問題般地舉起手指，「早安，今天天氣真好。好久不見，最近過得如何？」

緩慢又清晰的發音以清雅的語調說出，天翼族的語言不算太複雜，至少沒有無聊的捲舌，音節也是單調又簡潔。示範過一次之後修斯滿意地收回手，擺出習以為常的盤腿姿態，他回答起關於學生的最後一個問題。

「最常用的詞彙大概是存活或死亡吧？」
比如說剩下多少天翼族啊，死了幾個神族啊——這些話修斯沒說出口，畢竟當年的戰爭是屬於神族的，而那時的記載......不，陸地上根本沒有多少關於古老之前的紀錄，所以他沒打算說出關於當年的太多事。

「好奇是好事，但也要斟酌一下內容喔。」修斯有模有樣地開口，「來，重複一次剛剛教你的話吧。」

「早安，今天——真好。好久不見，最近過得如何？」赫葛試著學對方說了一遍，不過口音似乎不太對勁，他也發現自己好像是漏掉了什麼字詞。
「老師，句子是斷在哪裡呢？『好久不見』是從哪一句開始的？」這約莫是沒有基礎的缺點吧？句子究竟是斷在哪、換氣點應該置於何處，如果已經學會一些詞彙應該還是能明白的。

赫葛有些緊張地撥了撥頭頂的髮，慢慢又唸了一次，不過依舊是漏掉了什麼。練習了一會，他才求助般地注視修斯。

「我明明說只教一次......」修斯嘆了口氣，「我再說一次，你聽好。」
短暫出沒的無奈隨著嘆息消散，這次他講得更慢了，甚至把每個單字都給分開來講，「早安，就是早安。」

「今天，嗯，今天。」他覺得自己像是個傻子在重複人類學習語言時會發生的狀況，「天氣就是天氣，真好的音是這樣發的，這是真好。」
就連後頭的「好久不見，最近過得如何」也按照同樣的步調又說了次，這次說完修斯便往前一傾離開屋簷的範圍，變成完全浮空的姿勢面對學生。

「好了，再練習一次，又沒說好的話去繞著草坪跑三圈。」

隨對方的動作稍微移動視角，幾縷風依然牽著高大的精靈滯空。在修斯教學的同時，赫葛也跟著唸誦，反覆之下很快抓到了點訣竅。因而雖然也很想跑草坪，但卻有正確的唸出相對應的句子。

「早安，今天天氣真好。好久不見，最近過得如何？」練習間試圖學習修斯的語調，也算是有模有樣了。

「老師，我唸的對嗎？」綠眸微抬，將那強大的身影與其身後的藍天一併納入眼簾——縱然如赫葛也不禁覺得這個畫面十分養眼，說不定多看看老師們有助於保養眼睛也說不定呢。

「對了，非常好。」

太好了，他的任務可以當作是結束了吧？修斯為了對方的成功感到真摯的快樂，因為這代表他可以繼續浪費時間了。但他也不得不承認，赫葛的資質不算太差，應該說精靈一族都不會太笨。
「看在你唸得這麼好的份上，去跑草坪六圈吧！」

修斯意思意思地拍了拍手，看起來還挺不真誠。
「還有什麼事情要找我嗎？」

聽到要跑六圈的赫葛並沒有將其看作玩笑或是負擔，相反的，他感到榮幸並且蓄勢待發。工作有工作狂，這種的不知道能不能被稱作訓練狂？
踏風的腳底板忽地有些隱約麻癢，赫葛迫不及待要進行奔跑，並讓其痠痛失覺。他大概是典型的閒不下來的類型吧。

「我有榮幸可以摸摸看老師的翅膀嗎？」

以前也沒怎麼想過，比起渴望已久，不如說是順興而為。面對修斯的問題，赫葛如是回應，心底卻其實不抱有太大希望。
約莫就如平時對某些事物那樣，無所謂好與不好，因而不生波動，也不會感到失落或不甘。他總記得有一回的夢境，「自己」是這麼說的：既然不屬於自己，又何必費心。

天翼族的翅膀有那麼稀奇嗎？
這是修斯一直以來都會有的問題，儘管他知道答案是肯定，身為天翼族最初的被造體，他只覺得這是生命力與實力彰顯的差距而已。

「可以啊。」
雖說如此，他倒也不吝嗇於將雙翼展開，畢竟一個學生不可能對他的翅膀造成什麼損害。稍微高過對方的他將羽翼向兩側延伸，原就屬族內最大的翅膀倏地在近距離掩去對方可見之處的陽光。

「不過別扯，不然我會下意識攻擊你喔。」
修斯笑著的同時將單側羽翼朝對方靠近，露出笑顏的模樣還挺單純。

沒想到對方會這麼乾脆的答應，這讓赫葛有些驚訝。風將高大的精靈推往遮天大翼，赫葛很乾脆的把自己埋進羽毛之中，看上去也不知道該說是掛還是埋才好。
柔軟的感覺讓赫葛不禁生出一股鑽蹭的衝動，不過他並沒有實行。輕風撫來，將他幾縷金髮掛在羽間，不知道的大概會以為是什麼攝影棚在拍羽絨製品的廣告吧。

「真好。」
學以致用說的大概就是這樣的情況？

「老師的翅膀是有感覺的嗎？像是有什麼東西鑽進去的話，會有感覺嗎？」好奇著自己沒有的構造，赫葛空出一隻手，小心地順了順剛剛被自己弄亂的羽毛。

「會。」修斯雙手環胸，「就像被摸肌膚一樣的感覺吧。」
所以翅膀被扯掉的時候就像是人類的手臂被硬生生扯掉——又或者說更痛吧，誰知道，以前他被神族撕爛翅膀的時候根本連痛都感覺不到了。

等到對方將摸亂的羽毛恢復原狀之後，修斯自然地將翅膀收攏，非必要的時候他不太會伸開翅膀，畢竟很佔位。
「學得很快嘛。」聽見熟悉的音節，他笑著稍微揚起下顎，「好了好了，沒事了吧，不是要去跑六圈嗎？」

修斯隨口嚷嚷方才講的玩笑話，反正不管學生跑不跑都無所謂，跑了也是對他們自己好而已。

「嗯！今天謝謝老師！」回以對方一個淺笑，赫葛心中對於修斯的友善態度感到微暖。或許這就是有老師的感覺吧，可以倚賴並學習的對象一類。
「如果有機會我會再來找您的。」微微躬身打了招呼，赫葛慢慢降落回到地面。雙足方感受到大地，便頓然萌生奔馳的衝動。

他挾風掠出，一頭金髮舞於腦後，暢快淋漓地繞著草坪跑起圈來——「今天天氣真好！」嘴裡還邊複習著新學語句，赫葛一想到跑完六圈就能去領榮譽獎狀，不禁又加快了點速度。

喜悅與期待掃動小草，兮兮沙沙，彷若輕歌。

———完成拉線線———

－2019/09/30總結－
任務：完成
完成酬勞：全魔法屬性+８、一千元、母樹親頒榮譽獎狀一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