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今天是老溫生日,嚇一跳趕緊再放一篇主線(毫無邏輯 溫斯頓這次寫的詩是朗費羅的〈雪的十字架〉,同樣由怎麼也找不到滿意譯本的中之大膽翻譯了!引用原文如下: In the long, sleepless watches of the night, A gentle face the face of one long dead Looks at me from the wall, where round its head The night-lamp casts a halo of pale light.
「A divine maiden,praised by a goddess and worshipped by a king;yet I can’t picture myself keeping her between my arms。」
不過空無,除卻唯妳髮存睫有之榮華。
妳是生命之徵,是完滿之形,
是形塑模式的愛情。沒有神祇能更妒忌於
我倆背負之重,沒有王者能更艷羨於
我倆所懷資產。最是敬愛的G,嘗有傳說云
當男人為永不復傳的故事哭泣
他將抗爭、將獨行、而將不斷臆想直至
曾失卻之物作為祝福回歸:
因永生一息無法勝過妳謳歌,
因恆久石塑無法復刻妳笑靨。
他將唱片放上留聲機。流暢樂曲自金屬之間盪出,鋼琴清擊之中有演奏者的愁緒渲染音色。坐在書桌前、手指敲打節律,男子攤開一本全然空白的筆記簿。
將吸墨器卡入鋼筆,他微微垂首,思索著自己應當以什麼言語當作定論。
蕭邦筆尖墨水下獨有的悵惘在耳中暈染。他一直喜歡詩意,無論是眼中於字裡行間次次轉換下墜的章句,抑或是輕重緩急皆能攫取聽者魂魄核心的樂曲。那是種別緻的逃避——將自身置於旁人撕下脆弱包裝便能赤裸展出的世界、手捧誰的皮肉細屑作為良藥美食吞服,彷彿這麼做即能變換自我般。
「這就是你喜歡蕭邦的原因?因為他是鋼琴詩人?」曾有人這麼問。他記得那是場音樂會後,接過了手上門票的女子挽著他手臂、較自己還要纖弱幾分的身軀外是層疊精細衣飾。對方的眼睛是黑色的;當時的他奢望追尋深邃之中的一點光亮。
「不,我的朋友,妳恐怕是誤會了。」他倒不知道是自何時開始不再親暱地稱人為朋友。哪次挖開了掌心後便攥緊了創口不再任其癒合?他不飲自身沸血卻縱容它滴點釋出,自以為是的殉道者似。
「哦?那請告訴我,你為什麼特別喜愛這個音樂家?」聽見答覆後,女子又這麼問,瞳眸之中確實有亮芒存在。
「這是場散不去的霧霾,吾友。即便一首夜曲也無法喚回那麼一個由人遺忘的回憶。」然而那樣的一點清明並非自己最初奢想的救贖。他在話語之間緩緩放下彎著的手臂、整頓領巾後轉向對方。
「怎麼了?」那人笑著詢問,順勢改變動作。「霧霾延展到現下了嗎?」
他知道對方並沒有問這樣的問題,不過是回憶之時腦海逕自加工的結果罷。
溫斯頓記得的是,他親手掐死了那盞明火。
霧霾延展到現下了嗎?他詰問自己。險些乾涸的筆尖落至紙面,男子寫下第一行唯有痕跡純屬自我的詩選。
於漫漫、輾轉之夜觀望,
一張溫柔面容——逝去多時的臉龐——
自牆壁凝視我,繞著它的頭顱旁
夜燈映照環似的蒼白光亮。
朗費羅頸前的十字架在書頁上試圖昭示什麼,顯而易見的死亡抑或他於渾沌之中方能窺探的其他,比如冬雪自蕭索衰敗化成為春犧牲的變調浪漫。
還有什麼能夠被稱之為變了調性的浪漫?他不再願意追隨的長裙紡紗?分明望不著真切盡頭的濃墨?
當年目送那名女子以馬車歸家後,他告訴家人自己不可能成婚。
在墓地沈睡的祖父不能說些什麼,父親卻以萊昂內爾的名義痛斥;兄長從不責怪自己,可依然搖首掃去桌面擺飾;他的妹妹,善解人意的、共閱詩書的、生於同日的凡妮莎只給了他一個手提皮箱,說他終於要拋下一切尋求自由了。
於是年輕氣盛的二十歲青年轉身離開,在那之前甚至未曾有一日完全交由自己打理過。
溫斯頓將墨跡乾涸的筆記闔上、從抽屜中抽出一張信紙。既然已經身處埃絲泰爾,近十年的固執斷交也該結束了。不過年少時對於親情認知的猛然崩解還是讓他心存彆扭,寫下多年不曾出現過的一個名字後、再也想不到該留下什麼。
多利安・馬可・克拉文。他凝視兄長的姓名,直到唱片樂聲戛然而止。草草撇上一行字,他簽下名字便起身調整起故障多次的小型留聲機。
哥哥,那些你曾教導我的事物、曾歌唱至我入眠的歌曲、曾摔落於地而如彈藥爆裂的瓷器,都沒有意義了嗎?
又一次落座,他將信紙揉去、於蕭邦夜曲中拿起空白紙張重新書寫。
敬愛的兄長,當這封信抵達您桌上時,妹妹的生日興許已到來。在此期間,願您與其餘親人皆保重身體。若有餘裕,請替我為凡妮莎送上祝福⋯⋯
溫斯頓這次寫的詩是朗費羅的〈雪的十字架〉,同樣由怎麼也找不到滿意譯本的中之大膽翻譯了!引用原文如下:
In the long, sleepless watches of the night,
A gentle face
the face of one long deadLooks at me from the wall, where round its head
The night-lamp casts a halo of pale light.
老實說我本來還沒寫完這篇,結果為了替溫(中)斯(之)頓(人)找點存在感就忽然完成了(虛榮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