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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y say my namesake is sacred;I have no choice but to list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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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我等訴說你的道,最是驍勇的戰士,
贈最滂薄的文字予我等浪人:
若河悠悠之繩索。
向我等訴說你的道,最是崇高的先祖,
示我等曾燒灼異客的雲霧:
再現他們枯萎時之回音。
向我訴說你的道,最是敬愛的開拓者,
向我吟誦你曾祝福信徒的詩歌:
黃金與鮮血如何成為汝禮品,獨一無二的倖存者?
向我訴說你的道,若你當真樂意,
向我訴說你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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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選自〈L.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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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拉文的光輝始於戰爭。他們的男兒應該堅毅如岩石、勇猛如雄獅、狡詐如狐狸——旁人興許不知他們亦必須嗜好滅亡、如令人作嘔的兀鷹,溫斯頓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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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I
  自己的中間名,萊昂內爾,源自於家中懷有最高榮耀的人、他的祖父。那個男人曾經上過戰場,帶著軍中引以為傲的各式發明。用那些蒸氣驅動的戰艦,萊昂內爾以犧牲相撞的方式解決了大批敵軍;大難不死的英雄被永遠以光輝照耀,但那些沒接收到指令的、殘缺的可憐蟲去了報紙的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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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II
  細小墨跡所製的、軍需清單般的匆促訃告佔據輕薄印刷紙不到半幅空間。該有誰佇立廣場中央誦讀,他想,該有誰將個個音節自喉間鮮血流淌處盡全身之力吐露——官腔似抑或熱淚流淌他皆不在乎,可應當有誰攥著某日早報行至忙亂廣場年久失修的噴泉前朗朗。
  為那些買不起亦讀不了報紙的難者家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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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V
  許多他所熟知的詩人生於貴族,又或財富。下等人沒有資格碰觸高貴文字,祖父曾如斯蹙眉、一桿菸槍未嘗於男孩面前點燃;為數不多的慈愛只展現在這般時刻?厚繭褪不去的掌在書頁之間摩挲,低啞嗓音含著古老韻調復刻詩篇,若耳畔某曲厚實華美的樂章。記憶使自己難以剖去家族難能可貴的溫情回護。
  可這樣的情感似烈火燒製的玻璃罩子,其中不斷流逝的氣體緊扼他脖頸。見不著的腐朽便不復存在?繁複衣飾之後是迴盪空無的腔體。
  分明憑藉旁人創作,克拉文方獲得至今聲望;可當其中一位家人執起螺絲起子想簡單拼裝什麼時,只得獲取全家族的皺眉與歎息——既然如此,一個堅持宣稱要成為發明家的、在父母細心篩選來往家族時失態大喊自己不可能與人成婚的克拉文又當何去何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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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家多年,積習餘音依舊充斥他全身,像血液,像鼻腔內的雲霧:煙圈、砲火,抑或其他。若一支無人停駐的圓舞,溫斯頓想,手中指針不斷歸回原點。還能夠面色自然地在名字後頭綴上二重華貴,就是自己也對此深感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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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
  船票之後是關心或者掌控?他寧可那是出自輪迴血脈的病態、無論身處何地也無能抹滅的隱蔽惡劣。瓶中機油染污手上皮革,他放下拆卸零碎的機關、背靠軟墊闔起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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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I
  喔!嚮往之心!我的確繼承
  汝萎凋部分與聲名,
  閃爍於我王座寶石之間
  灼燒榮耀,
  地獄的光圈!而以一苦痛
  非地獄處將使我再度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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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II
  本繪製零件構造的紙張被一行鋼筆字取代,來自愛倫・坡的數句偶然迴響。
  劃去筆跡後記錄起方才研究發現的幾項得失,他在書寫間下意識地拿起一旁瓷器、飲下冰涼茶水。
  苦澀使人清醒。他抿去唇上水漬,再次倚靠著背墊、雙眼來回移動不知尋找著什麼。這樣短促的茫然興許早該習以為常,他卻總願自己是不斷轉動的齒輪從未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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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X
  想要規避思緒嗎?或許如此,溫斯頓這麼思忖。想來可笑,他分明以審視游離的態度觀望家族內信奉以及發生的一切,獨自來到外頭後他卻總裝作以克拉文之規範歷史為榮的模樣。
  ——倘若表裡如一,他便不會隻身行走於外了,不是嗎?這大概是出身貴族的另一枷鎖,他試圖揣測。然而,假使他尋得著解答,又能夠針對此類事物做些什麼?
  不如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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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抬手稍稍伸展,溫斯頓轉動機械鏡片取出鑰匙後將又一個機關解開、凝神拆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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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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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斯頓所抄寫的詩是愛倫坡的〈帖木兒〉!是中之自己翻譯的,引用原文如下:
O! yearning heart! I did inherit
Thy withering portion with the fame,
The searing glory which hath shone
Amid the jewels of my throne,
Halo of Hell! and with a pain
Not Hell shall make me fear aga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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