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吶、人什麼時候才會知道要團結？」
他翻翻書頁，頭也不抬，「當他們理解愛勝過支配的時候。」

我也想不透

「那個時刻會來臨嗎？」而他則是看向窗外的雨，雨在替他哭泣。
「幸運的話，在死亡威脅瀕臨之前醒來，是最好的。」
他回過頭，正好看見他也從書頁裡抬起眼來，兩人四目交接。穗以為他們看見了彼此的不安，「但人類的命運，通常都是不幸的吧？」
「嗯。因為能愛的人很多，相信的卻太少。」

「你信嗎？」
朽啜了一口慣例的午後咖啡，「你信的話，我就信。」
穗發現自己錯了，朽看見的是別的，那是紛擾的，也是平和的；是撕裂的，也是集合的；是抽象的，也是具體的。朽到底從他的眼底看到了什麼？穗好像知道答案，又想裝做不知道，「你很狡猾。」

「我只是相信你。」朽悠悠的說。
朽又把頭埋回書頁，穗靦腆的笑了。他總是在雨雲的後頭尋找彩虹，只是偶爾會害怕雨太漫長，沒有人願意陪他一起等天晴──只有朽知道他不是為了雨而看著雨。

「所以才說你很狡猾。」

穗與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