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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宥之南:開普敦天空下,一趟責任與原諒的和解之旅|South of Forgiveness: A True Story of Rape and Responsibility》

兩位作者中莎蒂絲 Thordis Elva 是強暴倖存者,湯瑪斯 Thomas Stranger 是強暴者。本書紀錄的是強暴發生十六年後,經過八年的 email 往來,兩人決定在南非開普敦進行的「和解」之旅

他們的 TED 演講(有繁中字幕):
Our story of rape and reconciliation

mooink Readmoo 讀嘛讀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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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訪《寬宥之南》作者 Thordis Elva,性侵發生16年後,她與性侵她的人共寫一本書|性別力 Ge...
「沒有人生下來就是個強暴者,強暴是透過學習產生的行為,而行為是可以改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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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亦絢讀《寬宥之南》:明白何謂喪失人性,而更堅持守護人性|性別力 Gender Power
「加害者具逃避性質的罪惡感」
如何阻斷加害者各種「迴避型的假處理」

如果以一句話來總結《寬宥之南》的精神,我會說它是:「雖然被殘酷對待過,但並不因此變得更加殘酷;即使知道了何謂喪失人性,卻能更加堅強地守護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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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超愛寬宥之南嗎?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內容跟我所想像的完全不同,雖然也不是說我真的想過那會是什麼樣子,然而全文讀畢之後我仍然想給一個平均之上的分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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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面是因為那純粹而且勇敢的坦誠,另方面是看著這些在性別觀念上走得很前面的國家(或者理應很前面,莎蒂絲是冰島人)說出他們的困境,對我這個台灣島上的女性而言,總是意義非凡。

(同理我非常喜歡瑞典作家的作品,婚姻家庭與情侶關係的概念真的很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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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我最欣賞的議題有二:
第一是性暴力
第二是寬宥之難

劃線的段落也多跟這些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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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我有點不確定的部份:

該說是文筆?還是編排?
本書是由兩人待在開普敦九天的日記所組成,中間會稍微夾雜過去八年的信件,稍顯白話與細瑣。閱讀過程中還是會忍不住想著,呃,其實我沒想看開普敦遊記和食記,然而最終的「和解」的確奠基於這塊土地,所以我有反省自己是否太心急。
對於信件的摘錄無法靜下心來看完也或許是心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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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為什麼這本電子書翻不到封面,只好跟 GR 上的書籍頁面合照一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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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僅得到錯誤無用的忠告,還促成「檢討受害者」這迂腐文化的滋長。倖存者最常被問到的問題始終只在:你那時穿什麼衣服/你喝什麼飲料/你那時在想什麼?等面向上打轉。
事實上,唯一可以預防事件發生的人,正是侵犯者本身。如果我們想認真深入探討,性暴力為何成為全球普遍性的問題,就必須開始思索並發問:那些「性侵害者」遂行己念侵害他人的時候,他們到底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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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頭來,所有這些教導和守則都幫不了我。因為大多數的性侵案都發生在我們家中的隱密空間,施暴者還是我們信任的人:親戚、伴侶或朋友。

> 根據衛生福利部統計,性侵加害人7成比率為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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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諒是唯一的方式,我告訴自己,因為不管他值不值得我原諒,我都該獲得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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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個人怎麼能夠又溫柔卻又冷酷?他怎麼能在前一晚溫柔地和我做愛,卻在後一晚強暴我?他為何要決定搶走一樣我之前願意送給他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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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萊思.寇特內的小說《一的力量》
一的力量 - 世界文學 | 誠品網路書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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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也沒錯,因為你有選擇。當人們有選擇的時候,多數人不會選擇原諒。但是,如果那是鎮上唯一一間加油站,你就被迫找出方法來應付這種情況,好讓自己可以持續加到油,對吧?」

如果家人傷害你,你若忍住怒氣不發,家裡的氣氛就會逐漸變得無法承受。這就是為什麼我們通常會找出方法來原諒我們愛的人,因為其他選擇的代價太大了,畢竟換家人不像換加油站容易。有時候,關鍵因素不在跟傷害我們的人有多親近,而是在傷害的程度。就算傷害我們的人遠在千里之外,或甚至死亡了,但只要傷痕夠深,生活就會逐漸變得無法忍受。這就可能使得『原諒』成為唯一的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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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這是非常怪異的『暴民心理』(譯注:mob mentality,又稱從眾心理或羊群效應,指當個人發現自己的行為或意見和外在群體不同時,會傾向轉為做出與群體一致的言行舉止)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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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保守地說,那是個相當詭異的夜晚。參與的男孩和女孩得到的後果大不相同,男生噁心地炫耀,吹噓自己那一晚做到什麼程度,多少女孩幫自己口交之類的。女孩們則被取了各式各樣難聽的綽號,這些綽號跟著她們很長一段時間。當然了,男生對這件事則是引以為豪。」
「當然了,」我咕噥著:「我真的是對於性把女孩變成蕩婦、把男孩變成男人的概念感到超級厭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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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按耐住性子,不去想執行「告知自己的人身安全」這條規則有多諷刺,尤其是在女性安全最大的威脅,是來自那些背叛她們信賴的男人的情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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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擺出那樣的『成熟』態度會讓我的氣勢佔上風。我可以在寶座上端坐著,而你卻只能跪趴在爛泥裡。不過我對此感到厭煩,我希望我們能站在相同的立足點,同樣處在混亂的人性光輝面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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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自己犯了錯感到遺憾」和「因為犯了錯為自己感到遺憾」之間的界線是相當細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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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可以把你想成『強暴犯』,至少是『我的強暴犯』。不過這並不是事實,更別說它和『你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幾乎沾不上一丁點邊。就像我曾經喝到爛醉,並不因此就讓我變成了『酒鬼』。我偶爾會說謊,這不表示我是個『騙子』。我被人強暴,這不表示我就是個『受害者』。人在一生之中都會做好事和壞事,我的重點是:我是個人,不是個標籤。我不能把自己簡化成那一晚發生的遭遇,你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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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父權體系中成長,它徹底滲入了澳洲人的文化。我們毫不遮掩地物化女性,使得這概念大喇喇地出現在看板上、兒童讀物,也深入到語言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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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有任何氣味、聲音或是感官上的東西,把他拉回過去嗎?我想知道。他可曾有過猛烈掙扎著想吸口氣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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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安慰自己,有些事情會被遺忘是出於明智的理由。有些事情最好還是留在其他人的記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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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他滿面笑容地如此回答:「我們已經原諒了所有的事情。這是繼續往前的唯一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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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會』並沒有發展出種族隔離,是一小群白人做出來的事。他們編造出規則,確保沒有其他人可以威脅到他們的權力。
表面上,種族隔離給了白人女性比黑人男性更多的優勢,但是就性別來看,它絕對不是支持女性,社會依然期望她們在家相夫教子。德國在納粹時期,也通過不允許女性念大學的法律,這種讓女性遠離政治和權力的體制風潮廣泛流傳,或許也是為何今日女性只擁有世界百分之一財富的部分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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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姆可以在他人導覽下,觀看種族隔離下的男性歷史數小時而安然無恙,卻沒辦法忍受我指出在現今女性身上仍然可以看到的歧視,甚至還抹煞她們在重大事件裡的貢獻?我簡直要為此發怒了,這樣的歧視存在於世界上每一個國家裡,體現於財務、政治,以及對女性的暴力侵犯上。這樣的歧視露骨到傷人的地步了,我沒辦法容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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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強暴我就因為我是女生,一個你自認為有資格這麼對待我的女生。
某些東西讓你覺得,你的愉悅要比我的同意還要更重要,即便在我虛弱到沒辦法同意任何事情的狀況下也不例外。湯姆,我不知道這是為什麼,但是我相信這跟男性普遍享有更多的權力和影響力有關,好幾世紀以來都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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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這古老的傳統使人們適應了『男人就是比女人重要』的觀念。或許這就是你那一晚覺得自己的性慾要比我重要的原因。就我知道的,你屬於多數人稱為『正常男人』的類型,這也是為什麼我相信這事件屬於『女人比男人沒有價值』這龐大陰謀的一部分。我不能讓你因為對這事覺得不自在,就讓你和稀泥避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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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來自安定背景並享有各式權利的男人,通常會避開分析和推敲事情,且習慣遵守所有看起來「正常」的世俗規則,但是如果所有這些男人能夠跟湯姆一樣,承認性侵他人並為之悔恨,就可能為這社會等待已久的對話提供基礎,談論性侵害的根本性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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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性侵的受害者或加害者,並不全是沒有靈魂的怪物或是瑕疵品。他們是人,不完美、會做錯事,是跟你我一樣的平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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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底,療癒就是放開『期望自己有較好一點的過去』,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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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我生命中最慘痛的事,都還是證明了我有「特權」,這事實讓人深受打擊。我可以公開討論自己身為強暴倖存者的種種狀況,而不會被自己的同胞排斥。我可以批評男性施加在女性身上的暴力,而不會被丟石頭。我有家人的支持,不會因為「維持家族榮譽」而遭到殺害。我的坦率發言獲得了尊敬和認可,但同一件事情卻讓其他的倖存者被鞭笞、羞辱或殺害。如今我的人可以來到這裡,和侵害我的人主動會面,也不需要因為他的惡行而被迫嫁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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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留在南非最後一天的早晨,當睡眼惺忪地睜開一隻眼睛時,那種納悶自己身在何處的詫異感,已經被牙膏該不會用完了吧的擔心所取代。生活就是如此啊,到頭來,總還是被細碎煩瑣的事情縈繞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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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自己,每個人在飛行途中都是脆弱的,必須忍受長長的人龍、不舒服的座椅、一板一眼的安全檢查,以及中斷日常作息。如果飛機墜毀的話,大夥就全完了。在所有這些不愉快當中,同情心得以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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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備自己和為自己的所為負起責任是兩件非常不同的事情。前者只會不停餵養搖尾乞憐的自尊,而後者放寬眼光,去承認自己扮演的角色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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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記:關於監獄那段「女人講起女性主義總是顯得高高在上」,有點被打中的狼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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