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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傳 / 戴利】

CP注意:戴洛X阿斯利安
都多久的題目了,下收

特傳深夜60分 特殊傳說 戴利 午夜十二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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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輾轉反側,就是無法入眠,時鐘運作的機械聲被放大數倍,鐘擺隨著挪移的指針敲響,午夜十二點已過,橫跨一日使得生理倦怠不堪,思緒卻異常清晰。先是一抹墨色擴散、染上長袍,接著是他也擁有的褐髮,最後是那人獨有的縹藍眸子,僅需三種色彩便能勾勒出與自己相似的頎長身影。

  阿斯利安將臉埋進身旁屬於戴洛的枕頭,淡淡的青草香盈滿鼻腔,他不禁嘆息,試著說服自己並不需要戴洛的陪伴。他不能理解為何自己難以成眠,以往也有戴洛出長期任務而無法伴他左右的的經驗,他擔心、期盼對方早日歸返,卻未曾感到這般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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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左眼再也無法回復光采,戴洛對他的叮囑、看顧因而倍增,他總認為戴洛過度操心,卻不得不承認,自己隨時可能溺斃於對眼前一片闃暗的憂懼、只得緊抓住最依賴的那人。或許他們都在假裝、裝得灑脫而不在意,實則被囚禁於名為恐懼的囹圄,對方憂心他會再次消失於自己的視線、負傷歸來,而他得試圖鬆開握著對方的手、使日常步回原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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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盤據於腦內的雜亂想法驅散,一陣乾渴自喉間傳來,他下床,赤裸的雙足踏上大理石地板,腳板傳來的冰涼與軀體的燥熱相對。夜風自半敞的落地窗竄進房內,半透明的紗質窗簾颯颯捲動,月光模糊了他的倒影,他幾乎要分不清現實與潛意識的交界。

  飲盡杯中的清涼,莫名的灼熱退卻,阿斯利安睡意全無,默默數著今天是第幾個身旁沒有戴洛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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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禮拜,七天,一百六十八小時,一萬零八十分鐘,六十萬四千八百秒。

  他試圖衡量彼此之間的距離,每換一個單位,數字隨之愈大,愈是感到無力,他想他了,而這份想念無法被估計。阿斯利安拾起隨手擱置於茶几的書籍任意翻看,刻意漠視無從排解的思念,任憑它在一旁鼓譟,與心跳聲一同擊垮深夜的沉默,將他的冀望燃燒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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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微微地笑著,不同我說什麼話。而我覺得,為了這個,我已等待得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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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溫潤的嗓音道出書頁上的字句,阿斯利安微愣,隨即綻開笑靨,不同於詩句的含蓄溫柔,他滿懷歡欣地開口--

  「戴洛,歡迎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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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這麼晚還沒睡?」

  「等你回來呀。」

  阿斯利安扯了謊,可蘊藏於謊言中的情感並不完全虛假。並非刻意等待戴洛歸來,但也確實希望對方一回家便能見到他,或許他的失眠是為巧合所構築的必然,就只為能於此刻和戴洛說上話。

  「以後早點睡,不要等我了,你會太累。」

  戴洛揉揉阿斯利安的頭頂,對方笑著將他的手移至自己的臉頰、蹭了蹭。

  「那你就早點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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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戴洛已歸來,阿斯利安仍難以成眠,指針的轉動、彼此的呼吸、他的心跳、風掀動窗簾......各式聲響傳入腦中、嘈雜一片。思想被攪亂,他不明白自己在擔心什麼,戴洛平安無事,這不就是他所冀求的嗎?

  指尖拂過對方的眼皮,下眼瞼處的淡淡青黑令他心疼。究竟是因任務的繁重而生成,抑或代表對他的憂慮呢?倏地,他意識到,那抹憔悴才是造就他失眠的因素,並非戴洛不在自己身旁,而是戴洛為照顧他,硬是獨自承擔難度較高的任務,不讓他接下。

  說對於失去左眼的未來並無茫然是騙人的,這段時日的脆弱無助全被對方看在眼裡,可他太習於被寵愛,理所當然地揮霍戴洛的溫柔,對那隱晦的關心毫無察覺,只覺得被限制,已然忘卻他是自願進入牢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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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

  他譴責似地對戴洛罵了聲,但更多的是對自己的苛責。又一次掠過對方的臉頰,阿斯利安意識到自己是該振作了,或許先從與兄長對談開始。

  他捨不得戴洛因自己而如此操勞,想必對方也是這般珍惜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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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

  似是被驚擾,思緒仍未清醒的戴洛半瞇著眼,一池朦朧映著專注凝視自己的他。

  「沒事。睡不著罷了。」

  戴洛習慣性地搓揉阿斯利安的髮絲,並將他攬進懷裡。他的髮尾被捲起、纏繞於戴洛的手指,阿斯利安能清楚感受到對方平穩且規律的心跳與拂過額角的濕熱鼻息,一切都宣示著身旁的熱度真確存在,他忍俊不住,笑聲再次劃破深夜的寧謐。

  若有似無的嘆息才吐出,便立即隱匿於笑聲之下。並無多做責備,戴洛只是將他抱緊了些,一如既往的無奈與寵溺。意識到戴洛又一次容忍自己的任性,阿斯利安有些懊惱,他應當讓方才結束任務的黑袍好好休息才是。

  「晚安。」

  他在對方的頸間蹭了蹭,並無得到一聲回覆,帶著歉意的呢喃止於落在眉間的吻,是為最後的喧騰。唇角微揚,一切重歸寂靜。

  是夜,一夜無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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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微微地笑著,不同我說什麼話。而我覺得,為了這個,我已等待得久了。」

泰戈爾《漂鳥集》
西言木语:休利在过七夕
谢谢太太赐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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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言木语:休利在过七夕 : 也謝謝太太的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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