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緒 ✺ NiCE-G02
【原創/節錄】

《希莫達尼亞之歌》

BL 奇幻 科幻 原耽

這是不同段落的節錄

*仿生人械偶X海妖少年
*奇幻與科幻的世界
*虐心向原創
*文筆普通慎入

  當他的系統重啟,映入眼底的畫面是一片寧和安靜的海岸。
  混雜著鹽分的海風刮起沙塵,慢性侵蝕起軀體受損的地方。他緩緩坐起身,施加於系統中的多重指令混雜在一塊,已然無法辨識原意,他甚至忘了自己身負的任務是什麼。

(下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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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落一】伊維斯

  等待著系統檢測體內機能的期間,他試圖調動眼瞳最後錄下的影像,然而卻僅有一個片段,儲存空間似乎損壞得相當嚴重,最後的記憶只剩下非人之物猙獰的嘶吼聲,以及包覆了整張臉面的利爪,或許這是損傷的其中一個原因。
  繼畫面之後,他便自啟了休眠模式。
  拍去身上的沙粒,男子——抑或是說裸露了半邊金屬模樣的械偶站起身,檢視起身上刻印的文字。
  
  『伊維斯特四型37號』
  
  盯視了好一會兒,械偶放下手臂。
  他忘記了文字的意義,只記得自己應該是戰爭用的器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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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擁有自我思考能力的AI為何會被遺棄在這裡,以及軍隊會不會把他尋回去,這些問題他都不知曉,亦無法思考,自身的計算能力變得十足遲緩,大概是創傷的後遺症。
  波浪一次次消沒於沙灘上頭,平靜的海面閃爍著粼粼金光,碧藍的天穹漫拉著散雲,一切平和的仿若隔世。
  這應該是個因戰爭而殘破不堪的世界,不該如此安靜。
  不知不覺走到礁岩處,察覺到生命的波動,械偶驟然停滯了步伐,與甫探上岸邊的海妖少年打了照面。
  這便是故事的開端。

  那名自稱『克萊諾』的非人少年,喚他為『伊維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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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落二】克萊諾

  「『希莫』。」聽到伊維斯的稱呼,克萊諾不滿的糾正道,他認真的凝視著男子,再度重述了一次:「不是海妖,我們是『希莫』。」
  『海妖』只是人類抱有歧見的稱呼,就如同他們也為人類創造了『赫珀』一詞,去嘲諷陸棲生物醜陋的四肢。
  「希莫。」伊維斯默默記了下來。
  滿意地點點頭,克萊諾接著指向海洋,湖水色的眼眸在觸及海面時,盈滿尊仰及敬愛:「這是『克萊』,生育我們的母親。」
  語畢,他按著自己的胸口,垂下銀白的眼簾,輕聲道:「『克萊諾』,母親的孩子,沒有希莫父母的、孤兒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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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落三】愛之歌

  希莫一族喜愛歌唱。
  他們幾乎為所有的日常都編了歌謠,語言即是為了頌曲而生,沒有文字,僅靠口耳傳承古老的曲調,音色過於柔美綺麗,使得聽者彷彿一個恍神,就再也無法自其旋律中脫身。
  「你在唱什麼?」停止了組裝的動作,坐在礁岩邊上的械偶忽然問道。
  瞇彎深邃的眼,少年似乎正思考著該如何解釋曲名,漸色的魚尾映著海水的粼光,晃擺的鰭尖撩動水面,合著細細的水聲,異族的語言好聽得連隻字片語都仿似歌唱:「『希莫達尼亞之歌』,希莫死亡後,靈魂會前往的安息鄉,在那裡、可以遠離一切苦痛……與最思念的對象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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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亡?」聽到更為陌生的詞彙,伊維斯咀嚼著詞語,然而不論系統如何辨識,都無法解析出這個字的意思。
  已然習慣對方好奇寶寶的狀態,克萊諾輕笑了起來,頰上優美的腮紋浮現緋紅的色調,他沒有解釋死亡的意象,似乎也不打算再提安息鄉的事情,而是唱起更為歡快浪漫的曲子,精緻的臉蛋彎起笑靨,少年的眼底滿溢柔暖的光彩。
  感覺出旋律的改變,伊維斯聽了一會兒,確定這並非先前歌曲的接續後,才再度問道:「你在唱什麼?」
  「愛之歌。」克萊諾羞澀的笑,有點緊張的撫著自己的耳鰭,「這是希莫的愛之歌啊,伊維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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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落四】械偶不懂死亡

  「為了避免高智能AI產生畏懼的情感,我們在設計時便封鎖了械偶對於死亡的認知,當時的它們是最強的戰士,比由血肉組成的東西要強悍得多!」站立於高樓邊緣,男人並未因為居高而寒顫,反而享受的張開了臂膀,任狂風吹起他陽光般的金髮,紫藍色的眼眸雖然絕麗,卻沉澱著超脫道德的瘋狂與陰暗,「這就是械偶的美麗之處啊!羅夏!械偶不該存在感情,我恨不得現在就把情感系統從你腦裡抽出來!」
  沉默的站立於後方,棕髮的執事垂著眼簾,公式化的回應道:「您會違反和平條例的,耶瑟西爾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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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非人畜生簽下和平條例的,只是些懦弱無能的渣滓。」臉色登時陰沉下來,耶瑟西爾.阿雷多斯回身步下頂樓的平台,飄盪的衣裝勾揚起他與和平世代格格不入的狂氣,暗沉的眼飽含著隨時都能掀起腥風血雨的殘虐:「械偶的科技因為這該死的條例耽誤了十幾年,你或許沒見識過,羅夏,當時的新型號『伊維斯特』,還未灌輸情感系統的械偶——科技的巔峰。」

  械偶.伊維斯特,不懂何謂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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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落五】他與他的初吻

  模仿街道上所看到的男女進行的舉動,伊維斯捧起少年溼滑的臉蛋,指頭撥撫過他的腮紋,試探性的舔拭對方帶有鹹味的唇後,突然將舌頭侵入其中。
  還沒有反應過來,克萊諾湖水色的眼睜大些許,彼此之間的唇瓣彷彿密合在一塊,他只要張大一些,伊維斯就會貼附著一同啟唇,吸吮著、翻攪起口中的氧氣,黏膩的水聲在唇舌交纏時響起,吐息開始炙熱,陌生而異樣的感覺侵據胸腔,克萊諾覺得心頭麻癢得難受。
  一時間忘卻呼吸,少年漂亮的眼瞳泛起水光,他推拒了伊維斯,倉促的竄回水中,僅冒出一個頭頂,咕嚕咕嚕地冒著泡。
  伸手抹過沾滿少年唾液的唇角,伊維斯盯視著他漂浮在水面上的銀白髮絲,思考了幾秒,確信的開口:「你缺氧了。」
  回應他的,是甩了滿臉的寬長海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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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落六】將我的生命交給你

  「這裡。」克萊諾忽然仰起頭,將自己最為脆弱而柔軟的部分暴露於對方的視野中,按著喉結上方綺麗的鱗片,他暈紅了白皙的臉頰,低聲要求道:「……吻這裡,伊維斯。」
  隨呼吸而變動光彩,瑩亮的寶藍色澤流淌在細緻的翠綠鱗紋之間,那枚絕美的鱗片彷彿掌握著生命,綻耀著少年陽光般的靈魂。
  那是逆鱗。
  知曉那處對希莫來說的重要性,伊維斯頓了幾秒,他能感覺到這個舉動所代表的意義十足重大,但克萊諾是個過於年輕的生命,他能夠如此輕易的做出這種行為嗎?
  看來他的腦袋損傷得不輕,竟然還會考慮這種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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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萊諾,我是械偶。」摟過少年緊繃的肩膀,伊維斯僅是輕撫過喉鱗表面,便感覺到克萊諾的顫慄。不管對哪個族群來說,裸裎弱點都是件可怕的事情,但少年卻願意為了械偶的他,鼓起勇氣做出等同將性命交出去的行為。
  明明他的一切,都是人工製成的。
  「我知道,但是不管其他希莫說什麼、不管赫珀們說什麼,我只想、跟你永遠在一塊……」因為拉著脖頸,導致克萊諾難以正常發出聲音,他極想將自己恢復成魚尾的模樣,用擁有腳足的姿態向伊維斯求愛,簡直和穿著最為醜陋的衣裳在戀人面前出糗無異。
  在希莫之中,他並不漂亮,不論是眼睛還是鱗身,皆混雜著大量海藻般的綠,顏色不像克萊之餘,甚至連歌聲和游姿都普普通通,他深怕不夠好的自己失去這段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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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維斯遲遲沒有回應。
  對於這個世界所說的愛情,身為械偶的他一直都懵懵懂懂,向來都是以所得所知去討克萊諾歡心,僅僅扮演著戀人般的身分而已。
  畢竟,一個未被灌輸情感知識的人造之物,怎麼能理解複雜的愛慾?
  他本來是這樣想的。
  然而當視野偵測到少年眼角泛起了淚水,伊維斯的思考頓時處於停機邊緣,系統運轉得有些錯亂,有些部件已經開始發熱了起來。
  就定義上來看,或許、他對克萊諾抱持的就稱之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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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不到男子的答覆,克萊諾正想低下頭,卻發覺自己整個人被抱了起來,雙腳騰空,他驚訝的瞪大眼,還沒來得及詢問,話語便被驟然的接觸而中斷。
  虔誠的、敬慕的,伊維斯垂下眼簾,將冰冷的薄唇輕覆上喉鱗,略嫌乾燥的唇瓣廝磨於表層,他的聲音雖然因親吻而含糊,聽在克萊諾耳裡,卻動聽得像每日每夜歌唱的、大海的潮汐聲:「我愛你,克萊諾。」
  環抱著腰間的雙臂結實有力,克萊諾高興的咧起微笑,合併的雙腳恢復成魚尾的模樣,漂亮的漸層尾鰭拍動了起來,他維持著仰首的姿態,凝望蔚藍的天頂,雙手撐在伊維斯的雙肩上頭,看起來就像傳說中支著礁岩的人魚之姿。
  壓抑不了內心的躁動,少年像是想與世界宣告一般,放聲的大喊彷彿壓過了浪潮聲:「我也是!伊維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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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移開親吻著逆鱗的唇,伊維斯瞇細眼,聆聽克萊諾喜悅的吶喊,像是被牽動似的,突然原地抱著他旋轉了起來。
  耳邊充斥起少年清亮的笑聲,連系統運轉的速度彷彿都隨之律動。
  伊維斯不曾對自己的身分產生感觸,然而能夠將這個片段永遠清晰的保存在腦海之中,或許是他唯一慶幸自己是個AI的時候。

  ——這世界究竟該多麼不可思議,一個智能械偶,竟然被過去為敵的海妖教會了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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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落七】最後的伊維斯特

  雙手按著屏幕,金髮男子幾乎要將整個人貼了上去般,他瞪大眼,激動得連指尖都在發顫。
  不敢置信,竟然還會出現這種跨越了十多年的奇蹟。
  ——械偶『伊維斯特』的訊號。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既械偶的時代結束後,耶瑟西爾已經許久未曾感受過如此狂喜,那是騷騰著喚醒野心的昂悅,他停不住笑聲,寬廣的地下室一時間皆是迴盪的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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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人能共享這份歡愉,亦不會有聲音出言恭賀,自戰後封存的械偶們排列佇立於後方,尚未甦醒。唯一曾擁有過生命的軀體倒臥在腥紅的血泊中,血液仿若紅毯似的,緩緩自控制高台流溢而下,為階梯鋪下絨布。
  令人作噁的和平世代,終於得以崩裂。
  在一陣大笑過後,男子摀著臉,竟是望著閃亮的光源落下了淚水。
  ——就從這裡開始。
  戰爭的狂艷,就從出現訊號的、醜陋的海妖棲地開始綻放。

  作為、『最後的伊維斯特』的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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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落八】希莫達尼亞之歌

  希莫達尼亞,希莫的靈魂安息之處,能夠遠離一切苦痛,與最思念的對象相會的地方。
  死亡、死亡……究竟何謂死亡?
  懷抱著黯淡了鱗尾光澤的少年,械偶穿梭於戰火之中,加快了奔跑的步伐。

  「克萊諾,不用再害怕了,不會再疼痛了,我帶你去希莫達尼亞,別生氣了,克萊諾,回應我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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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落九】阿雷多斯

  阿雷多斯械偶企業,曾經榮極一時。

  在戰爭的世代,他們的械偶為人類帶來了希望與勝利——直到安下心來的人民有餘力關心溫飽之外的事後,他們發現了企業以同族作為械偶基形的殘酷真相。
  這個戰爭並非沒有人類犧牲,而是犧牲者都不知道何謂死亡、亦不會哀嚎悲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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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類因為無謂的同理而愚昧,我本來以為械偶不會如此。」支著精緻的拐杖,耶瑟西爾冷聲道,他忽然揚起嘴角,在後方出現身影的瞬間,精確的掩藏在杖底的槍口對準來者:「停下你的愚行,『伊維斯特』,你殺不了我的。」
  不得傷害人類,並且服從之,即是深植於械偶系統中的核心命令。
  站穩了步伐,男子的神情木然,仰望高處的耶瑟西爾、以及聳頂的落地窗外,紛飛著戰火的慘烈光景。

  「你不是人類,耶瑟西爾,你只是個、『赫珀』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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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應已開,原創打好世界觀和故事速度後,暫時爽了。
已經在進行中、但還沒填完的二創作品弄完之後,就來開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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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便來科普以撒.艾西莫夫的機器人三定律:

第一法則:機器人不得傷害人類,或坐視人類受到傷害。
第二法則:除非違背第一法則,否則機器人必須服從人類命令。
第三法則:除非違背第一或第二法則,否則機器人必須保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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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設裡,設定人魚的喉嚨上有一片逆鱗,親吻逆鱗等於訂下終身、把我的生命交給你的意思。
本來想把逆鱗設定成敏感點的,但太犯罪了所以作罷。
啾咪咪☆羊編編
敏感點超級棒加了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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啾咪咪☆羊編編 : 不要玷污我的天使妳這死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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