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糕﹂夏眠蛞蝓
米糕﹂夏眠蛞蝓

「綠毛,我給你三次機會回答我的問題。」
「都給你三次機會了,再耍賴就代表你有上餐盤的覺悟,別妄想我會同情而放棄吃你。」
「聽清楚了嗎?」
米糕﹂夏眠蛞蝓

「阿咧......問個問題而已有必要綁成這樣嗎?」
被稱之為綠毛的鳥人盤腿坐在泥地上,對於自己這樣的束縛方式感到非常詫異。怎麼說呢......綁手再加綁腳也就算了,為什麼連肚子跟胸膛都捆滿了繩子,是當他全身都可以分裂成小綠毛到處跑嗎?

那樣想著的男子微微皺著眉頭,以繃帶裹住了雙眼使得他以放棄視覺的代價,換取更加靈敏的其他四感官。但說歸說,也因為這樣繩子摩擦著他裸露的部分腰際,磨的都快破皮。
看來傷口又要增加了.....在很不對的時機點還在想著很不對的事,男子輕聲一嘆。
米糕﹂夏眠蛞蝓

「我在問問題,求的是一個Yes或No的答案,可不是下一個打回來的問句阿,臭綠毛。」
「我叫坎貝啦。」
「你他媽是聽不懂黑洞的話是不是?」
隔著一面皮革面罩的男孩瞪視著前方的男子,眼神就是在看著即將被宰食的家畜一般,鼻頭的皮皺起,臉色沉重的像是天塌下來也不會把他的臉壓爛似的,倘若是純潔的小孩子看到他的怒樣,八成會感覺到精神污染。
米糕﹂夏眠蛞蝓

「打岔。坎貝哥哥,我想你還是趕緊同意N為妙。」
從樹葉間探出頭來的另一位男孩,以倒掛的方式出現在兩人視線內。他將雙腳架於粗大的樹枝上,像是盪鞦韆似的搖動自己騰空的身子,嘴邊還掛著對於自己來說年長的多的受刑之人。

「切斯汀阿,你怎麼會同意他對我做這種事啦──」
「駁回。我沒有允許N這樣,只是我也沒有反對他這樣,所以就變成這樣的這樣。」
「對,所以你到底想不想掙脫綑綁,乖乖回答我的問題?綠毛。」
米糕﹂夏眠蛞蝓

「......是是,綠毛都聽黑洞大哥的話。」
「少叫我大哥,死綠毛。」
面對著兩方一強一弱的夾攻,名為坎貝的男子也只好乖乖就範。他停下了因被困綁極度不適而不斷扭動的身子,帶著輕鬆悠閒的神情靜待問題降臨。
真是,他真的是恨死這傢伙的隨性了。手裡抓著用剩麻繩的男孩向天空飄了個白眼,心想吊在樹上那男孩的悠閒他都不抱有任何批評,就這隻綠毛小子他可以吐出成千上萬的囉嗦。果然熟識度的差異深深影響一個人的待人處事,還是純粹只是他看不爽禽類而已?名為N的男子思索片刻後,這才以單膝下跪的方式正視著對方。
米糕﹂夏眠蛞蝓

「問題──」

「你他母親的為什麼今早會摔進海裡?」
米糕﹂夏眠蛞蝓

他感覺他可以對這傢伙罵上一整天,但還是很克制的只罵了一個詞。面對著已經捅出不少簍子的混帳,他還真感激自己跟切斯汀可以忍到現在。
不,切斯汀才沒差呢,那張像是無時無刻都在思考著什麼的神情最起碼比這個成天搞事的綠毛好太多了,別給其他人添麻煩就擁有絕對的自由,他一直都秉持著這樣的信念。

但就是有一個白癡不懂得遵守。
米糕﹂夏眠蛞蝓

「欸──」
「因為想玩?」

「你還有兩次說實話的機會。」
米糕﹂夏眠蛞蝓

「什麼阿,我剛剛真的是說實話阿,只是我沒想到會把切斯汀拖下水!」
「綠毛,凡是任何句子,加上『只是』就意味著,你沒有把最完整合理的解答留在上一句,自以為可以多靠一點解釋博取同情。老子不收這種爛單子,重新再來一次。」
米糕﹂夏眠蛞蝓

「嗚阿......因為我的疏失又愛玩的個性,導致切斯汀跟著我一起落海?」
「好多了,但你還是沒解釋清楚來龍去脈。為什麼要玩,有什麼理由?為什麼切斯汀會跟著你一起下去?為什麼你跟他摔成這樣了還敢裝作若無其事地回來?這些你他媽的還沒跟我解釋清楚阿,綠毛。
「我是不是只剩一次機會了你怎麼這麼狠啊!」
米糕﹂夏眠蛞蝓

周邊的氣氛彷彿正式開始了一場格鬥,切斯汀帶著濕漉漉的身子爬回樹枝上,一條特殊少見的尾捲在一旁的細樹枝,將上頭的果子往自己的方向扯近了一些。
他取下幾粒往唇瓣間放,牙齒咬破而爆出的鮮紅汁液,因為嘴巴沒密合而從嘴角流出。

「你再不好好給我一五一十的交代,待會我的嘴邊就會跟切斯汀一樣是紅色的,但會多一點綠色的羽毛。」
他八成在罵髒話吧,開始倒數自己的壽命的坎貝深深吸了口氣,這才以嚴肅的口語娓娓道來。
米糕﹂夏眠蛞蝓

「今早太陽升起前,因為太想在比較不熱的天氣下去等日出的坎貝,趁著N以及切斯汀先生還未醒時偷偷溜走。」
「不料因選的地方不夠遠,腳步聲跟坐地板的聲音過大,讓切斯汀先生醒了過來,跟著我到了懸崖邊......切斯汀無聲無息的出現頓時讓我無法冷靜下來而不斷後退,結果沒想到自己是坐在懸崖旁這件事,就失去平衡的往海裡摔去,還因為反射動作抓了切斯汀先生的手一起......──」

「以上,是我今早犯下的愚蠢罪刑,還請N先生體諒小弟的愚笨?」
「為什麼最後一句是問句。」
米糕﹂夏眠蛞蝓

就說拜託您高貴抬手了啊啊啊啊啊!!!
要不是手被綁住了他還真想抱住自己的頭趕緊逃跑要緊,那樣想著的坎貝已經默數完自己的壽命倒數了。他低著頭等著對方張開那雙只有黑洞一詞能夠形容的口(不對,他本來就是黑洞啊。)的嘴,替自己的人生畫下有點悲慘的休止符......
米糕﹂夏眠蛞蝓

令他感到意外的是,對方僅只是以拍頭做為收尾,就這樣草草打發掉了他。

「......???」
雖然這樣說很不合邏輯啦,但他剛剛還想體會下被黑洞吞了的感受!雖然不想死但又鐵下心確信自己會死的覺悟就這樣被打發掉了,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做回應!
坎貝的嘴角幾乎是歪了一大半,思考著自己到底該做出什麼樣的表情才合情合理,卻又被對方接下來的話給徹底打趴。
米糕﹂夏眠蛞蝓

「你早說不就得了,荒廢我跟你在這邊耗。」
「知道自己錯就好,反正切斯汀也看上去不是很介意,我就不跟綠毛你追究了。」
「覆議。我真的不介意喔。」
配合著N一搭一唱的切斯汀從樹上爬了下來,步履偏快的走往坎貝的方向──也往他的頭來回撫摸了數次。
米糕﹂夏眠蛞蝓

「......N......」
露出了極為感動的眼神(但因為看不懂所以只像是臉紅通通的),即便全身被捆的亂七八糟的坎貝也為此笑開了嘴。今天的空氣真棒!好新鮮好涼!他開始為自己保住的性命感到萬分激動。
米糕﹂夏眠蛞蝓

「我知道N對我最好了......切斯汀也對我最好了......」
「提問。坎貝哥哥,我有件事想問你。」

可前方男孩突來的一句提問,又把他瞬間拖回地獄。
米糕﹂夏眠蛞蝓


「為什麼坎貝哥哥在掉進海裡的時候,說自己想泡在這裡等N來救?你不是會游泳的嗎?」
米糕﹂夏眠蛞蝓


「.......啊,因為我、想、再泡久一點啊。」
「提問。可是N不會游泳喔?」
「.......」
米糕﹂夏眠蛞蝓

「他不會嗎?那他為什麼還真的來救我......」


「你他媽的,老子為了救你吃了幾百公升的水,原來只是因為你懶得游回來啊???」
米糕﹂夏眠蛞蝓


伴隨著慘叫,繩子都還沒鬆解的男子又跌回了大海的床單。
米糕﹂夏眠蛞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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