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糕﹂夏眠蛞蝓


「你的理想只有到這裡嗎?」
米糕﹂夏眠蛞蝓

午後時分的紅霞,跟那日同樣灼燒著角膜。
男子看著側對自己而微笑的女子,看過去的景象也不過雜訊遍佈。
或許,還多了點模糊而不斷中止的影像。
米糕﹂夏眠蛞蝓

「你的理想只有到這裡嗎。」
「什麼意思。」
他和她的對話有時就會像這樣,一個斷句、一段無法被銜接的疑問、一篇疑點重重的短文,始終令人摸不著頭緒。
彩無灰的面容被拍下,從她胸膛的那台拍立得,從一旁探出來的兩台小型相機,是一片片像油墨印刷的反射。
米糕﹂夏眠蛞蝓

她拿著方才燈會買來的仙女棒,錢是自己出的。
他提著方才攤位買到的氣球串,錢是女孩出的。

彩無灰很常被他人三言兩語,批評著他是個靠女人養的畜牲。
可在他眼裡看過去的扭曲面容,卻仍然能被他美化的像是仙女。
米糕﹂夏眠蛞蝓

他從來都不覺得那是件壞事,這完美的讓他躲過了所有的傷害。
如此一來他便不會難受、也不會被欺凌、更不會被鄙視.....因為他感覺不到,只要自己無法有所體悟他就能安然無恙。

他一直都是這樣在過日子的。
米糕﹂夏眠蛞蝓

「剛剛看到彩無灰先生的眼睛裡,閃過了很漂亮的花火色喔。」
女孩如此低語,手邊點燃的仙女棒炸出片片火星。她在空中塗鴉,畫著一張張轉眼及逝的殘像,嘴邊的笑容卻掛得很高很高。

彩無灰注視著她,注視著太陽黃的火光,與黑白的她。
米糕﹂夏眠蛞蝓

「花火色是什麼樣的概念?影墨能告訴我嗎。」
他喊著她的名字,手裡的氣球轉交進她的小手中,雙手彼此交疊,像情人間於七夕燦爛下默許的承諾。然而實質上,那對他而言一點意義都沒有,好奇心戰勝了害臊,又或者他從來都不感到羞澀。
羅密歐與茱麗葉是不會因為其他小事阻撓了愛情的,可是他會。
米糕﹂夏眠蛞蝓

隨著燈會收攤,火光一點一逝的消失、連兒童的嘻鬧聲也隨之被吞入了夜色。她手裡的仙女棒快燒光了,方才撈到的金魚似乎想逃進河川,也不想繼續看著透明水袋外的模糊,將牠的自由快樂一點一滴吞食。
「你應該比我還懂啊,因為彩無灰先生可以看到好多好多漂亮的畫作──你說的,你口中的那些派系,想必也能用不同顏色畫出花火的吧。」
「不,沒有辦法,因為花火不是具體的色彩,那是煙火的別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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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隨著逐漸下沉的迷惑而蹙眉,眼裡看來很失落。女孩都知道的,他就好比一個買不到玩具的小孩,得不到就會鬧彆扭。
為此她僅是笑了笑,嘴邊還有一點剛剛吃的章魚燒糊。

載著童玩及點心的車壓著趣味喇叭經過,在她和他的耳邊留了餘音。
車上的老人說,煙火就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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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理想只有到這裡嗎?我很好奇呢,彩無灰先生的慾望僅限在自己留在烏托邦裡嗎?」
「慾望不是好東西喔。」
「當然不是,但也不見得是壞東西。」
抓著嫩草間的小石,打著水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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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想說什麼?我不懂,請告訴我解答。」
「要自己去找,你不是小孩子了。」
「這問題沒有一個明確的答案....連畫派都說不出來、連風格都說不來。」
「人生有很多問題都是這樣,但我也說不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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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倒你啦?抱歉抱歉,不過好像不得不這麼做。」
她發出的笑聲不是嘲弄、也不是冷淡......但也說不上來,難以去意會。

黑白的墨色在他的眼裡膨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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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拍出了一張他的影像。能拍攝出一個人心靈的相機拍出的卻是一片灰。
跟他的名字一樣。

「彩無灰。是姓彩,名無灰;還是姓彩無,名灰?」
「彩無灰先生,你的烏托邦回答不了你這問題,那當然也不是什麼問題都能給你解答的。」

「你需要自己去找。真的用眼睛去找。」
「而不是靠著眼睛裡那塊烏托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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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神奇啊,她拍出來的他竟什麼都不是,卻又好像有一些殘存的混亂。
咕嚕咕嚕轉著,是湖泊裡被打起水漂的水波紋,漩渦狀的不明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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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理想只有到這裡嗎?」
「我是說,你真的只想活在你的烏托邦裡?」

「這裡很安全。」
「但也像籠子,把你『啪』的困在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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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很溫暖。」
「但也像火爐,沉浸下去會燒傷。」
米糕﹂夏眠蛞蝓

「這裡是我的世界。」
「但你面前還有更大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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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的理想。」
「呼啊,絕對不是啊,因為你猶豫了。」

「彩無灰先生說過很喜歡煙火的吧,但你說不出花火色是什麼概念啊。」
「那妳懂嗎?」
「至少比你懂得多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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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著她笑了,但看起來很虛偽,好像認為搏得她的感情就能得知一切。
但即便如此,她也只是對著他回笑,伸出手摸了摸頭。

煙火在不遠處施放,爆炸聲轟隆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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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見的顏色極美。
她看著的顏色是極彩。
米糕﹂夏眠蛞蝓

「你知道嗎,因為認識了彩無灰先生,我感覺我的人生有趣很多。」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只是因為這場人生裡剛好遇見你。」

「只是因為剛好遇見,這樣就可以見識到更多了。」
「可是彩無灰先生看得不夠多,因為你還在那裏。」
米糕﹂夏眠蛞蝓

她指著他的眼眸,灰黑色中汙濁的色調,又滲進了她。
米糕﹂夏眠蛞蝓

「煙火,你要自己去看才知道花火的顏色喔。」

隨著煙花的盛開,他看著她唇瓣的顫抖,一點一滴都是狂妄。
但為什麼?他就是無法停止。
米糕﹂夏眠蛞蝓

無法停止注視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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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楓茉畫了他們所以又想打個腦洞.........(馬的
米糕﹂夏眠蛞蝓
說真的我覺得他們倆很神奇 就是一種「你看我我看你 但我不懂你你不懂我」(饒舌???
墨墨像個媽媽在教小灰多看看世界 因為自己正好陪著他一起走
她知道小灰眼裡的世界很棒 她也希望自己能看到
米糕﹂夏眠蛞蝓
但好歸好 人終究都應該要回歸現實
墨墨這個非生命的相機都活在現實裡了 身為人類的小灰不能不自己成長 她不可能陪他一輩子 如果小灰沒遇見她故事又會是怎麼樣 她不知道
米糕﹂夏眠蛞蝓
墨墨同時也是在給自己上課吧 她看著小灰就隱隱約約能知道自己並不孤單 她們都是迷惘著的人
試圖在尋找什麼目標 途中剛好遇見了對方 看到對方的殘缺
也試著想將其補正 墨墨想讓小灰離開烏托邦 小灰想讓墨墨的顏色重拾美好
米糕﹂夏眠蛞蝓
差不多就是這樣的感覺ㄅ 啊啊啊好難描述喔 但maybe應該是這樣啦 (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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