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文］
〆／OCFT

《刑警與殺人犯》

⠀⠀⠀他就是個磨碎影子，生吞靈魂的變態。

⠀⠀⠀隔著慘澹的鐵杆欄子，影影綽綽把他藏在後面，你看著他其中一只眼珠子，試圖在裡面找到人性，卻一無所獲。只有荒瘠的墳土，陰暗的河。

⠀⠀⠀「最後一次問你，為什麼殺了十六個無辜的孩子，理由？」
⠀⠀⠀「沒有，想殺便殺。」

⠀⠀⠀你老是覺得他在愚弄你。

⠀⠀⠀前輩說總是有這樣的瘋子。你在學校的確被授與這些知識，但就像不把自己的手臂露在鯊魚面前，還是會以為和它相隔不同世界——是住在海裡的、那片厚實玻璃後——和自己毫無關係的觀賞魚。

⠀⠀⠀報紙上或者文件，身為警界優等生見過的案例要的更多。可這是頭一次親眼見證，並且肩負此案重責。興許擔憂無法符合長官期待，抑或你對這樣沾滿鮮血的禽獸趕到發顫恐懼。

⠀⠀⠀從毛孔每一處蒸發的汗。分明是你審著他，卻被他的眼神薄涼地稱。

⠀⠀⠀畏懼他看到了什麼是你所不清楚的，他得意洋洋嘲笑你的窘迫，他發現你的弱點，他知道你對自己仍有迷茫。

⠀⠀⠀可悲的獵物是不會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踏入上風處，何時何地把足跡透露給禽獸知道，更不會對背後的危險有所警覺。他就在那裡等你，等待品嚐尖銳的爪刺入咽喉時湧出的快感。

⠀⠀⠀「你這個敗類。」，你聽見自己咬牙切齒。

⠀⠀⠀還記得前天晚上，你去兄長家吃晚飯。

⠀⠀⠀不知道如何回覆向自己發問的姪女，你猛然關掉電視。他們問那是你在審理的犯人嗎。一股毫無道理的彆扭心虛，你含糊帶過，但姪女的眼神越發純粹，越想起案發現場，在蒐證地下室裡一樣的十六對眼睛。

⠀⠀⠀一樣都是黑的，差別是污血成塊狀沈澱在眼窩。

⠀⠀⠀只是幾公尺的距離，卻好像從百樓高樓重重拽下，你把自己摔進塑膠椅子上。灰色的椅子發出呻吟，加上他富有節奏性的抖腳聲，窒息的空間正在逐漸向你們靠攏、合閉。你們像是迷宮，左拐是他，右轉的謎底也是他。

⠀⠀⠀「我不是用警察的身份在問你，我就想知道，你殺人時，難得連一點人性殘餘的憐憫都沒有了嗎？」

⠀⠀⠀他的眼睛很深，像一條沒有盡頭的溪。旁邊是枯骨殘骸。你踩進他的河，打撈尋求答案。他望著你，像是要把你看透，不是從眼睛，是從表面上所有的隙縫。當你發現時才知道原來他是如此無懈可擊。

⠀⠀⠀在一個紅色天空，紅磚瓦的泥牆邊緣。你也問過一樣的問題。一片進香祈禱的嗡聲，還有蒼蠅盤旋，你感覺有點想逃，但腿卻是生了根。你跟對方之間那具鳥類的屍體，是牽絆你的繩，對方將小刀甩了幾下，暗紅的顏色染到你布鞋的鞋尖，那要比天空沉了很多。

⠀⠀⠀「好玩啊。」

⠀⠀⠀大概幾個禮拜後，你在一個夜晚無法饒恕的哭了，才懊悔當初。

⠀⠀⠀而且每個夢裡，你都要親手用紅色的泥塗滿包覆那隻鳥，在紅色的佛、紅色的天空下，白色的刀一次次切開鳥的腹部。嘴尖到尾羽，溫熱的燙總是太過寫實，醒來後發現是手心遍滿的汗。

⠀⠀⠀他嘖了一聲，你用連你自己都不明白的眼神看他。

⠀⠀⠀這也許是打開潘朵拉盒子的蠱惑，你不會想到他要說的一句話，將反駁你至今的人生，也使你終生困厄不得諒解。

⠀⠀⠀「得了吧？你會如此恨我，不過是忌妒我的為所欲為。」

／End

存了很久的文，拿出來發一發，這是第一次用ocft的tag，以後也許還會用吧！看心情嘍

喜歡

hibiya14036: 謝謝阿和 我又嘗試新寫法

其實寫這篇是因為我看完錦灰太震撼了，忍不住寫點東西宣洩。
一直想給錦灰寫一篇讀後筆記，但礙於很多原因⋯⋯都還沒有寫。

我希望我可以寫出美式文風（不要講無關的

hibiya14036: 歐美？翻譯小說的風格嗎？

社畜系九天~可撥果醬🌈~ :

對哈哈哈哈哈哈哈但我很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