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瑟王者之劍 kingarthur 魔法師之月
（懶得回翻了ry）

@existnihil - #亞瑟王者之劍 #kingarthur #魔法師之月比爾把自己那匹不太安分的...

從比爾的角度什麼也看不到，只能隱約瞧見一部份盤踞泥土的扭曲樹根怪異地消沒於閒適倚坐的藍灰長袍底下。
「別怕，威廉．威爾森。」男人的言語有股奇異的魅力，在比爾意識到以前身體便自然放鬆下來；於是他的心智在一瞬間像是失去了軀殼的控制權般無所適從，甚至令人有點反胃。比爾用力嚥下那種微弱的不快感覺。
「……梅林。」他頷首致意。梅林露出一抹如同任何他們所知的魔法師一樣難以理解的微笑。
「原諒我的無禮。」魔法師抬起右手攤開；他周身的橡樹枝枒隨即彷彿具自我意志般紛紛騷動起來，恰到好處地順著男人活動的範圍延展開去。「……如你所見，我不想太驚動它們。」
弓箭手反射性地挺直了背。「──那是什麼？」

「一個小把戲。」魔法師促狹地說。「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一個人知道方法卻不曉得如何實行，另一個人知道如何實行卻不曉得方法。」
於是他們達成了協議。梅林說。他們履行了承諾。那是很久以前的事，當時王者之劍還安穩地擱在國王的床頭，卡美洛的護城河也尚未被尊貴之人的鮮血染紅。
但魔法師……比爾忍不住開口，我以為魔法師師承於你。
梅林暢快地笑了起來。時間是相對的，年輕人，變化是微小的。那是一種漫長的法術，很久以後我們才會意識到開端始於何時，很久以後我們才會明白歧路位於何處。你是個敏銳的弓箭手，你肯定察覺得出。所以。他說。你聽從她的指引遠道前來，你來此尋求一個預言，難道不是嗎，威廉．威爾森？

樹枝摩挲彼此的細碎聲響搔刮耳際。比爾踏穩腳步，好奇心搶先目的一步越過舌尖：「你不害怕？」
魔法師精明的透綠眼底剎那間變得空洞，即使僅止一瞬仍舊逃不過弓箭手的銳利目光。梅林大幅度地伸長了右手，枝葉竄爬的雜響益發明顯；他們盯著長袍袖身下蠕動蔓生的古怪隆起，直到它們鑽出袖口，青翠嫩芽分成數股輕柔且細緻地牢牢纏縛捲繞魔法師平張著的寬大掌心宛若十指交扣。沒什麼好害怕的，梅林轉動手掌，逐漸粗壯的枝條隨之吱嘎作響，而他的語調溫和近乎陶醉。起初或許會感到恐懼，所有人都會感到恐懼，但你瞧，最後你只會感到……安全。
我愛她。他最後說。而你來此是為了索討一個預言，我現在沒辦法給你一場燃燒鼠尾草和月桂葉的神秘儀式，不過這就是那個預言。
「──亞瑟王要將所有手無寸鐵的嬰兒隨水流放。」
受橡樹庇蔭的溼軟泥沼溫遠較外頭來得低，

比爾的背都快凍僵了，耳朵卻熱得發燙。
「……這是、必然發生的事？我是說，像他叔叔當年所做的那樣？」
「這是必然發生的事。」梅林回答。他縮回右手，親密依附的橡樹細枝跟著迅速退縮消沒於袖底陰影。你得到你要的預言了。

致謝過的弓箭手艱難地拔起陷沒沼地的長靴，滲進皮革纖維間的寒氣浸得腳趾發疼；他盡可能輕地踩上土壤並後退幾步，轉身之際眼角餘光瞥見了魔法師身處的巍峨橡樹根部較來時更加溼潤的烏黑泥淖裡陡然探出一隻潔白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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