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1任務】高中往事

「如果只能選擇一個，永遠誠實跟永遠騙人，你要選哪個？」

陽光普照，接近日正當中，熱度直接透過窗戶讓室內氣溫上升到令人煩躁的地步，蕭逸青也不例外，被溫度變化逼醒，所以他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去沖個涼。

昨晚和徹喝得太多，隱約記得是徹帶他回房的，但這段記憶很模糊，或許今天遇到徹的時候能夠問一下。

希望昨晚沒有太過失態……蕭逸青想了想，找到手機發訊息給對方。

『昨天謝謝徹帶我回房間。』

『中午在走廊見面。』

徹應該還在睡，蕭逸青在等待回覆的期間，要去小冰箱拿水來喝，卻意外瞥到桌上多了一張紙條——

「如果只有一個選擇，你會選擇永遠誠實，還是永遠說謊？」

看到問題後他坐到了床沿，他曾經想過這種問題，是在高中的時候……當時他不喜歡回家是因為父母都出門工作，沒有人理會他，與其面對空蕩蕩的屋子、過了回家的時間點也無人關心，不如去和同學翹課去打籃球。

猶原記得那天是週五，天空忽然下了傾盆大雨，剛好朋友家就在附近，就跟著他回家順便借了把傘，因為下雨他沒辦法打球，而他又不想回去上課，蕭逸青理所當然比平常回家的時間還要早回家。

還沒到家遠遠地就看見父母的車，照理說兩個人的車都應該停在車庫中，但父親的車卻沒有停好——或許他等等還要出門吧？這麼想著，蕭逸青不疑有他，拿出鑰匙開大門，卻在開門的時候聽見裡頭有爭吵聲。

「我不管你在外面有多少女人，我們之前談好的規矩之一就是不准帶回來。」母親冷淡地說著令人震驚的話語，蕭逸青僵在原地不敢動彈，他有預感他接下來會聽到他不想面對的事。

「沒那麼嚴重吧？這個時間點逸青還在學校上課啊。」父親語氣中盡是無所謂，也沒為了被母親發現自己外遇的真相而緊張，「下雨了我拿了我自己的衣服給她換，我們等等還要去別的地方，載她回家再換衣服太慢了。」

「不用跟我解釋，我沒有任何興趣聽。」母親也沒有任何激動的反應，跟平常一樣冷靜，「不要再有下一次，逸青如果提前回來會發現。」

「是是是……」父親不耐煩地來回踱步，「我們還要扮演好父母多久？上次談好的離婚手續甚麼時候要辦？」

蕭逸青不想再聽下去，他轉頭離開門口，雨傘也不撐直接衝進了大雨中──

『謊言。」一切都是謊言。

不知在雨走了多久，只知道自己不想去回家、不想去學校……他走到了朋友的家，一路上的思緒雜亂無序，腦袋打結糾纏著，此時此刻他無法回去面對自己的父母，也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

『哈哈哈──所以你就這樣跳上去不怕摔下來？』朋友的笑聲從敞開的窗戶傳來。

『好了，快來吃飯！順便把窗戶關上──』

聽到這句話，蕭逸青加速步伐往前走去。曾經他覺得他的父母相敬如賓，對待小孩也不像平常父母會這樣大呼小叫，很少管他也是因為他們信任他自己很獨立……但現在他開始懷疑父母是不是根本認為他是累贅？

天色開始暗下來，雨也停了，到了吃飯時間他卻感受不到飢餓，蕭逸青坐到公園邊的椅子安靜地看正在散步的人們，身上單薄的襯衫卡其褲也漸漸被風吹乾，冷風吹太久，頭也開始昏沉。

直到他肚子開始餓了，他才意識到他甚麼也沒有，作為一個未成年，他只能回家面對一切。

「你跑哪去了？」注意到蕭逸青回來，母親立刻從廚房出來，就算是關心的話在他耳中都被成了諷刺。

「剛才有回來過嗎？」

隨便搖了頭，母親也沒有繼續追問，聽到水滾了的聲音，她又回去了廚房，對於本來就很安靜的他，她也沒有多想。

蕭逸青微低著頭脫鞋，想要上樓回房間，不料中途經過客廳卻被叫住。

「現在都幾點了，多大的人了還玩到不知道回家嗎？」父親背對著他看電視，沒有轉頭看他，比起他電視更重要。

以前沒有感覺父親這樣做有甚麼不對，但在此刻他又印證了心中的猜想……直到上樓父母都沒察覺蕭逸青身上皺巴巴的衣褲和不對勁的神情。

蕭逸青回到房間後先換掉這身濕黏骯髒，在鏡子前看到自己狼狽的樣子，忽然想起有一次同學游泳課完沒有吹乾頭髮，過了一節課後感到不舒服，放學的時候他家人來載他，第一時間就發現朋友身體不適，用手摸額頭溫度，關心他會不會冷，打算回去拿健保卡看醫生。

說實在只要多注意就能發現不同，但就是沒有人發現蕭逸青的不對勁。

真是諷刺。

也很……真實。

入口的水滋潤了蕭逸青的喉嚨，讓自己腦袋恢復了點清明。

這樣貌合神離的狀況世道甚麼時候？高中嗎？……好像是到了他大學，他們才正式離婚吧。

『我們離婚了。』

『為什麼？』

『不愛了。』

——是實話嗎？

在他們分居的那一陣子，蕭逸青每週末都會去父親那邊，他發現父親變得開朗了，不像以前消沉，面對蕭逸青也會開始關心，甚至還一起下廚。

在後來，曾經蕭逸青問過為什麼選擇離婚，他才知道當初是母親硬是懷上父親的孩子，兩人才結婚的。

而其實她很愛父親，但愛得太扭曲、太激烈……蕭逸青長大後曾經仔細思考如果是自己，會不會也跟父親有一樣的想法？

——跟不愛的人生了孩子，完全不是幸運而是不幸，是災難一場。

母親製造一個美好謊言讓自己相信真實存在，騙了自己也騙了孩子，她活在自己編織的謊言中很多年，不想面對真實，但夢有多美，夢醒了有多難堪。

「如果只有一個選擇，你會選擇永遠誠實，還是永遠說謊？」

蕭逸青拿起筆淡淡地填下──

「我希望，永遠對自己誠實。」

不要像母親一樣活在謊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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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死線

太想睡，寫得亂七八糟的

「我希望，永遠對自己誠實。」
不會啊寶
超喜歡這句

【暫無企劃】 : 想好這句很久，能夠喜歡真是太好了

是覺得內容還可以寫得更好，但沒精力寫完((

歐買尬……目睹這畫面對小孩而言真是太殘忍了

比特 × 宓棠 : 對小孩來說很殘忍也很真實，顛覆三觀

不過對於大人來說就是現實，自己變大叔之後有多少能夠體會大人的想法了 (？)

逸青大哥QQQQQQ

天啊感覺超心痛的欸 抱抱大叔嗚嗚嗚嗚嗚最後的結尾好虐可是又很厲害

啊 我不知道怎麼說，可是喜歡大叔這種回憶的淡中帶酸苦的滋味

郝昕仁 : 沒事沒事都過去了，大叔現在很好/

kkk5674: 我也在虐自己
一起來抱抱大叔

(｡･㉨･｡) : 對大叔來說那已經是30幾年前的事了，拿到紙條才又回到了過去的記憶，所以感覺像是旁觀者。

現在是成熟的大人了 (？

Seven_Day: 我修改超久的 謝謝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