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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個多禮拜就要去倫敦了。美其名是要去書展(我也真的排了十幾個會),但我從一年前就開始計畫的真正目標,其實是要去英國國家劇院的檔案庫看2002年《筆電愛情》(The Powerbook)的演出錄影。

我對珍奈‧溫特森的作品一直有一種帶著尷尬的喜愛。喜愛的部分很容易解釋:她總是用如此靈活巧妙的語言描寫狂戀和迷失,連毫不複雜、不完全新穎的情節都能被她敘述得動人。而那份尷尬大概是來自於她總是描繪得太直白奔放的情感,特別是愛情。像是「如果妳離我而去,我的心會化成河水流向遠方」、「死亡可以改變肉體,但不能夠改變心」這種句子,感覺只差一點點就要落入矯情狗血的套路(特別是在不看前後文單獨引述出來的時候),但在暗暗埋怨她為何要寫得這麼肉麻的同時,我心裡也知道有些強烈而緻密的情感,確實是不用這些字詞便難以傳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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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到了近作《時間的空隙》就好多了,節奏更平順流暢,情緒的迸發也不再顯得那麼猛爆而突兀,但她的風格優點卻也全都還在,只能說一生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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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份尷尬大概就是,我對那種情感強度、那種逼迫人不得不坦誠面對內心劇痛與狂喜的情境,曾經非常嚮往。而就像許多人成年之後都難以直視青春期所熱愛的偶像,現在回顧那種嚮往,常常讓我想掐死自己。只有在得知其他人也喜歡(或只是喜歡過)一樣的東西時,會不由自主感到一股放心、甚至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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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大概就是我聽《生命的測量》新書講座的感想吧(爆) 主講人花了大概兩張投影片的篇幅講Pat Kavanagh在1980年代離開朱利安‧拔恩斯、與同樣是她旗下作家的溫特森相戀,對於Pat能夠得到那樣的愛、能夠如此和這兩人的生命密切交織,表示了「好想變成她喔」的羨慕。我心中真是,滿滿的共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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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t Kavanagh在2008年過世後,與她相伴三十年的拔恩斯寫了悼亡之書《生命的測量》,而溫特森......只寫了幾段網誌(糟糕這樣相較下是不是很弱):「我為她寫了The Passion這本書。我深愛過她。她曾是我的經紀人,也是她為The Passion找到了出版社。她對我的人生影響重大。確實,在《筆電愛情》裡,我必須再次書寫她、寫我們、寫愛情。因為這些對我們意義深遠的事物,總會以不同的型態外貌不斷復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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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特森有一段時間的小說真的反覆出現中二主角與有夫之婦戀愛的情節,而《筆電愛情》跟其他本相比最特別之處應該是,書中的那對戀人,不僅是身處現代英國的她們自己,她們同時也化約了無數「偉大而具有毀滅性的戀人」的形象,如桂妮薇與藍斯洛、法蘭切絲卡與保羅。她們的戀情穿梭在一個個故事內外,有時是她們之間私密獨有的,有時又好像遠遠大於她們兩人、連結了其他古老而傳奇性的情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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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電愛情》出版後不久搬上舞台,由溫特森本人和導演Deborah Warner共同編導,Warner的長期搭檔、表演成就備受推崇的Fiona Shaw(有一說是兩人也曾經交往)飾演敘事者/主角,當時還不曾在舞台劇擔綱要角的前模特兒Saffron Burrows演了敘事者愛上的美麗人妻(現在溫特森的補充說明讓我們知道她也是Pat的化身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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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演完後,溫特森和Deborah Warner成了一對,為期六年,《正常就好,何必快樂》中有稍稍寫到。而據說,Saffron Burrows離開了同居多年的導演男友跟Fiona Shaw在一起,但後來在2007年左右獨自移居美國(並且拍了很多怪怪雷雷的電影),如今也是有妻有子。

真的會讓人很想看看那到底是一齣什麼樣的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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