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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ok 不讀會死
《星星之火》(Little Fires Everywhere)伍綺詩 Celeste 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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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中文版的書封(網路書店的頁面上有提到設計概念)
這才發現回頭重翻還有補畫線都會增加閱讀時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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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口氣看得完的故事,要不是中間得睡個覺,我應該是一次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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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軸是關於兩個家庭、兩個母親。
故事轉折的導火線則是另一個華裔母親,雖然導致放了把火燒房子的瘋狂結局,但讀完之後其實是覺得頗為溫柔,意外適合過年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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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外話,焦糖土司出現在半夜,害我雖然很飽卻有點嘴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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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穆迪而言,這樣的生活簡直匪夷所思。華倫母女的生活感覺像一場魔術表演,非常神奇,有如將空汽水罐變成銀壺,或是從高禮帽中拿出熱騰騰的甜派。他想,不對,比較像魯賓遜在一無所有的荒島上努力求生。和蜜雅與珍珠相處的時間越多,她們越是令他著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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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覺得自己並非走進一棟房子,而是走進關於房子的概念,房子的原型就活靈活現地出現在她眼前,這是一種她曾經聽聞卻無緣得見的東西。她聽見遠處的房間傳來生活的聲音(電視廣告、微波爐時間到而發出的嗶嗶提示),但卻很遙遠,彷彿在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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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我是有人要的嗎?」
「要妳去哪裡?」
「這裡。我想要問的是,我出生的時候,妳要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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蕾西太習慣大家都想聽她的意見,以致於有時她會覺得別人其實很想問她的看法,只是還沒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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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生,理查森太太都過得秩序井然、節制嚴謹。然而,現在卻冒出蜜雅這個人,性格與她截然不同,過著完全不一樣的人生,而且她似乎可以自行決定規則,完全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就像那張蜘蛛舞者的照片一樣,理查森太太覺得這樣的人令她不解,卻有種說不出的吸引力。

很久以前,蜜雅就學到教訓,當人們自認為在做好事時,很難說服他們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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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麵包盒裡拿出一片土司,抹上奶油,再灑上厚厚的一層糖,放進烤箱等到糖融化,變成冒著泡泡的金黃焦糖。她放上另一片土司,將三明治切成兩半,放在小伊面前──只是建議,不是命令。有時候,珍珠會發生蜜雅稱之為「壞心情日」的狀況,她就會弄這種三明治給珍珠吃。(……)在她的經驗中,每次有人想為她做點什麼,都是出自於憐憫或猜忌,但這個小心意感覺很單純,就只是個善意的小動作,沒有附加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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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讀過艾略特的作品之後,她在所有布告欄上張貼標語,如「我以咖啡匙度衡人生」「我敢吃桃子嗎?」「我敢打擾這宇宙嗎?」那首詩讓她想到媽媽,用量匙準確地盛出奶精,如果小伊沒有洗蘋果就吃,她會緊張兮兮地說什麼有寄生蟲,她以嚴格的規範限制小伊的一舉一動──她也想到哥哥姐姐,蕾西、崔普,以及所有和他們一樣的人,在小伊眼中所有人都一個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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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伊不習慣求人,但從她的聲音中,蜜雅聽出她不只是想要來,而是需要來。

小伊內在的某種東西向外索求,觸及蜜雅內心中的一處,而且一接觸便燃起火苗。

「我恐怕也沒有什麼計劃。」她又再次拿起刀具。「話說回來,無論別人怎麼說,其實大家都沒有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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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為她請假太多了?還是說,她其實並不想走進嚴肅新聞與苦痛悲劇的世界?她漸漸領悟到,後者才是主因。她永遠無法百分之百確定,但似乎時間過得越久,她要去其他地方已有困難,最後變成雞生蛋、蛋生雞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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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裡有張海報上這麼寫著,憤怒是恐懼的保鑣,但理查森太太不曾留意,她忙著想事情不該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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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雅很少說自己的事,但多年來她發現其實人們很少察覺,只要表現出認真聽他們說話的樣子,讓他們不停講自己的事情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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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父母眼中,孩子不只是另一個人:孩子是一處秘境,有如納尼亞王國,現在的生活、過去的回憶,以及未來的期許都同時存在的地方。每次看著孩子的臉,過去的嬰兒、現在的孩童,以及未來的成人,全部都能同時看見,就像3D立體圖片,一切讓人頭昏眼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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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裝這個寶寶只是一個寶寶、假裝沒有種族問題,這種作法非常虛偽。」王醫師義正嚴詞地說,瑟琳娜在鏡頭外手足無措。「我並不是在打『種族牌』。請捫心自問,假使這個寶寶是白皮膚、金頭髮,還會引起這麼熱烈的討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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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地方的秩序都在崩潰。她的內心深處點燃一個小火苗,多年後,那火光將在小伊身上重現。她當然明白為什麼會發生這些事情:他們在奮鬥,要導正不公不義,但電視上的畫面讓她心中的一部分恐懼顫抖。

並不是因為她害怕。而是因為震顫崗雖然富有理想主義,作風卻很務實,她只會做那樣的人。從小到大習慣的務實與舒適有如厚重的毯子,悶熄了她心中的火花。假使她跑去華盛頓參加抗議,晚上要睡哪裡?會不會有危險?學校該怎麼辦?萬一被退學,她還能上大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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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出生在戰爭年代;他們的父母則經歷過大蕭條,他們從來不丟東西,就連發霉的食物也要留著。打仗的時候他們已經夠大了,所以記得破布可以變成軍毯、罐頭和廢棄五金可以變成子彈,廢油可以變成炸彈。務實作風深植他們的骨髓,他們從不浪費任何東西,尤其是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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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像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樣的悲劇,只好烹煮最油膩、最暖心,又最平凡的料理,讓喪家有點紮實的東西可以依靠。

> 我在想,台灣版的療癒食物是什麼(鹹酥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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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張都透著光,彷彿有燈在後方照著,這是寶琳作品的特色。蜜雅抱著珍珠的、蜜雅將珍珠高舉過頭的、蜜雅給珍珠哺乳、上衣摺起來的地方剛好遮住半個雪白乳峰的,每一張照片背面都有寶琳獨特的簽名。裡頭還有一張名片,上面用迴紋針別著一張字條:妳需要錢的時候,安妮塔會幫妳出售這些照片。等妳有了滿意的作品,就寄給她。我跟她說過可以期待妳的表現。寶。

> 喜歡這本書裡面提到蜜雅的藝術,還有寶琳・霍桑這個老師的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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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呢?」
「然後就看妳想怎麼做、想告訴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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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會永遠為這件事傷心。」蜜雅輕聲說。「但並不代表妳的選擇有錯,只是妳必須背負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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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人父母的就得學會接受,能觸摸孩子的機會越來越少。(……)偶爾抱一下,偶爾把頭靠在肩上一下,但其實媽媽想要的是將孩子緊緊抱住,融為一體,再也不分開。她只能練習靠著蘋果的香氣活下去,但其實她多想大快朵頤,牙齒深深咬下,吃進肚子裡,種子、果核都不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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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的時候,每個人都該有重新來過的機會。我們難免會做出令自己後悔的事情,只能背負著遺憾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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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如何申請社福補助,她甚至不知道有這種辦法。她腳下沒有安全網,只有都會叢林,摩天大樓有如銳利尖針,隨時可能刺穿她。

「其實真的沒有幾本。也就是說,美玲沒有長得像她的娃娃,書裡也沒有長得像她的角色。」艾德.林又走了幾步。將近二十年過後,其他人再次提出這個問題,人們開始探討書籍做為鏡子與窗口的功能,而當時艾德.林早已無力,對此覺得感激但也沮喪。他想著,我們早就知道了,你們怎麼花麼長的時間才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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憤怒的亞洲男性並不符合大眾的期望,因此令人感到不安,亞洲男性應該不善社交、軟弱無能、荒謬可笑,就像電影《少女十五十六時》(Sixteen Candles)中的亞裔丑角龍大東,不然至少也要像成龍那樣毫無威脅,卻又略顯滑稽。他們不可以激動憤怒、能言善道,甚至強而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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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遵守規定,而另一個沒有。但問題在於,有規定就表示有對錯。然而,很多時候大家做事各有方法,不見得全對、也不見得全錯,很難判斷究竟是哪一邊。

他姐姐和媽媽一樣,深信每件事情都有對錯,也深信自己最能判斷是非對錯。珍珠比她們聰明,卻不會硬要表現得無所不知,她自在地悠遊於灰色地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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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男生真討厭,以為什麼都是荷爾蒙作祟,只會說荷爾蒙和月經。如果男人有月經,相信我,你們一定會因為經痛倒在地上縮成一團。

> 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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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快死了嗎?」小伊低聲問。這個問題很可笑,但那一刻她真心害怕她會死。倘若靈魂能離開肉體,應該就會發出這樣的聲音,有如舊木板上的釘子被硬拔出來
(……)
「老實說,我也不知道,但她會活下去。有時候以為山窮水盡了,反而會找到新出路。」蜜雅絞盡腦汁,想要找出適當的解釋。「就好像草原大火,幾年前我們在內布拉斯加的時候看過一次,看起來就像是世界末日。大地被燒得一片焦黑,所有綠色植物都不見了,但燒過之後土壤會變得更肥沃,會長出新的植物。」她將小伊拉開一條手臂的距離,用指尖抹抹她的臉頰,最後一次撫平她的頭髮。「人也是這樣,妳知道的,會重頭來過,也會找到新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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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很害怕,擔心自己是不是錯過了什麼,擔心自己是否放棄了妳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東西。」她的嘴角露出冷笑,好像在可憐她。「是什麼呢?男人嗎?還是事業?難道是整個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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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節要很久以後才會補上。詳細的內容會一點一滴浮現,被一點小事觸動而突然湧出的記憶,回憶通常都是這樣。(……)她會說:「我有沒有跟妳說過──」珍珠會立刻集中注意力,準備再蒐集一小段她的故事,有如閃亮的碎片。珍珠漸漸明白,想要知道所有事情,就像是想要達到無限大。雖然可能永遠無法接近全部知道的程度,但或許可以努力勤奮地達到一個點,她會知道所有需要知道的事情。只是需要時間與耐性。至於現在,知道這些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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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雅抱住她片刻,鼻子埋在珍珠的頭髮間。每次這麼做,她都因為珍珠的味道和以前一樣而感到安慰。蜜雅突然發現,珍珠的味道是家,就好像家從來不是一個地方,而是她一直帶著身邊的這個小人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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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蜜雅的寬厚及包容,她變得好奇而善良,也敞開心胸,這簡直像魔法一樣。她終於可以暢所欲言,不會一開口就撞上安逸生活的保護牆,就好像她終於看清楚,困住她的高牆其實只是欄杆,中間的空隙足以讓她溜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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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這個美輪美奐、秩序井然、什麼都不缺的房子裡,草坪永遠修剪整齊,落葉永遠清掃乾淨,永遠、永遠不會有垃圾出現。在這個美輪美奐、秩序井然的社區裡,每戶人家的草坪上都種著一棵樹,每條馬路都有弧度,以免車子開太快,每棟房子的顏色都與左鄰右舍和諧搭配。在這個美輪美奐、秩序井然的城市裡,每個人都相處融洽,每個人都遵守規定,所有東西即使敗絮其中,依然金玉其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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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序:
《星星之火》是一個探討種族與階級的故事,同時也探討家庭與母職。誰有資格當媽媽?誰有「權利」扶養孩子?是否有所謂正確的方式?最後,人是否能將過去的秘密拋在腦後重新開始?還是永遠甩不掉?怎樣的人能得到重新來過的機會?怎樣的人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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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伊本來打算要朗誦的詩(但她只唸了兩句)
@haruspring - #讀 〈詩曰〉(This Be The Verse) Philip Lar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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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看《無聲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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