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主線-ch.2】貳月 with 【MSN】Red/Shadow

「......姐姐，謝謝你。」手中握著新型晶狀物的少年回頭道。

少年手中的晶體是由刀刃斬斷的魔物消失殆盡後形成的，這是他第一次接觸到這樣的東西，暫時只是至於手掌心，以禮貌為優先。

「姐姐......? 那是在稱呼我嗎 ? 真是遺憾，稍微退一步妥協的話，希望能夠稱呼我為哥哥呢。」
不會是留有氣息還是什麼的吧，不，這具身體是真正的男性，從頭到腳都是這樣才對的......吧 ?
他輕嘆了口氣，將因你的話陷入懷疑自己的情緒抽離，並將視線轉移到方才消失、或者說被消滅的魔物原本所處的地方。
「嗯，那是你的東西呢，畢竟是你打倒的。」

「......。」一句話之後只靜靜地盯著對方。
暗自思考著記住對方正確的稱呼，要是還有機會的話他將會做得更好。

聽完對方的話之後將視線移回手中，深邃的紫紅仍然散發著讓他覺得有些不自在的氣息－－也許一直都是這樣子。
「這是什麼？」少年沒有做出其他舉動，頭也沒回地就只是問了個問題。

「怪物的心臟之類的東西吧，想像成戰利品那樣？」
他不知道該如何形容，便以自己的理解向你解釋道。
伸手舉起方才的槍枝，放在手中拆解並做簡易的清理，倒也並不是一定得做，只是為了轉移注意力以緩解方才被那稱呼弄得有些慌亂的情緒。
「我是那麼理解的，不過嘛……畢竟那是你的東西，想要收著還是做什麼就是你的自由了。」

「......嗯。」小聲地應聲。
少年沒有太理會他人的舉動，還沒聽完對方的話就把晶體放置於太過雜亂、充滿碎石的地面，繼這樣的行為之後，又像是常態一般地盯著，光是看著讓人無法明白他到底想要怎麼做。

「呃……嗯，我想你應該不是只是想要把那個放在地上而已的、吧？」
他盯著你的一舉一動，嘗試著理解你的的行為，將視線投注在你和晶體之間，雷德有些少見地擺出了疑惑的神情，本來就不太友善的表情在緊蹙的眉毛襯托下顯得更加嚴肅。
「難不成是要破壞它嗎？」

「...」在疑問之後又停頓了幾秒。
「......是的。」他似乎還點了頭，接著後退一步。
不知何時純白的衣袖裡已經置著過於誇張的刀鋒，上頭甚至沾染著不知道是誰的血跡。
少年的雙手抓起第二個凹槽，用笨拙的方式正面地高舉，這樣的姿勢在稍早的戰鬥中也出現過多次，雖然拙劣卻仍帶有攻擊性。

「破壞。」他輕輕地道了聲，如菜刀一般的刀刃就隨即落下，不偏不倚的正中晶體，他們都能聽見東西碎裂的聲音。

「......。」
雷德並沒有阻止你，但在結晶發出清脆聲響後粉碎的瞬間，他仍像是無法控制一般的抖動了下肩膀。
他不知道那些東西的用途，所以不敢隨便破壞掉......雖然那麼說，但留在身邊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事，他無法做出決定。
或許他是有點羨慕起眼前人的果斷吧 ?
「沒關係嗎 ? 連用途都不知道的吧 ?」

「......」沾在刀上的碎片紛紛零碎落地，少年仍然握著大刀將眼神移向和他說話的人。「我不喜歡這個東西。」竟然是如此隨意地回答，他可能從一開始到現在都只是依照淺意識行動而已。

少年已經不理會地上帶有顏色的晶體，向對方靠近了幾步。
「哥哥，你是誰？」他仍然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無論是關於其他人、帶有惡意的魔物，亦或是自稱"Uni"的那個傢伙，他想還有時間可以問問眼前的陌生人，否則將永遠無法弄清一切。

「還真是直接的理由，我不討厭。」
看著那零星的碎片四散在地上，他心裡不禁覺得有些可惜，將目光轉移到你身上的同時，雷德注意到了你往前的腳步，並且同時往後退了。
不管是誰，他都一樣防範著，更何況對方手裡還抓握著那具有殺傷力的刀刃。
「魔法.....少年 ? 大家都稱呼我為小紅帽，或者是雷德，總而言之是跟你一樣的存在。」
當對方握著武器的時候，最好還是不要吵架，這是雷德好好學習過的經驗，因此他試著以自己最友善的方式介紹了自己。

...魔法少年，Uni曾經提過這樣的字眼。
「......。」他不打算多說明自己的身分，畢竟實際上也沒有什麼好講的，更何況在這裡與不相識的人對話早已逾矩。雖然是這樣，但手中的刀柄實際上毫無惡意，少年卻也沒有太在意對方的動作，他只想弄清楚所有東西的存在是否真實。

「那麼...，」能感覺到他用掃遍全身的視線，「你是怎麼變成這樣子的。」講起話來總是沒有太明顯的高低起伏，就連疑問句都弄得像肯定句一樣嚴肅。

「在問下個問題之前，你應該先報上名字，我討厭情報的不對等。」
雷德的情緒起伏非常明顯，他將聲音刻意壓低，像是想表達自己有些不愉快，他將雙手抱胸，同樣以他銳利的目光掃視了你。
除了自己所說的情報不對等這樣的原因，雷德並不是很喜歡這樣接二連三的詢問方式，就像是新年會遇上關於自己婚姻或是薪水的問題，緊湊的問話會讓他理智斷線。
「不過倒也不是秘密，就跟你一樣吧，突然之間就變成這樣了。」

「......。」有些混濁的瞳孔盯著對方，他原本不打算透露自己身分，但如果只是知道名字應該也無傷大雅，「...蔦見己灰。」他並沒有別的稱號還是什麼的，理所當然地說出自己的本名，反正就算知道名字也不會給他帶來太大的影響，他唯一會常駐的地方也就只有學校跟醫院而已。

「收到了奇怪的訊息。」
在你回答自己的名字後，雷德走向了一旁的空地，接著盤腿坐下，就像是打算回答你接下來的問題。
「你應該也一樣吧，」
接著他欲言又止了一陣，衡量自己應該、以及不該說的話，才繼續道「只是點下了『願意』而已，起初還以為是病毒。」

他也經歷過從對方口中道出的事情，看著對方坐下之後才意識到自己手中還握著不必要的武器便收了起來，好好聆聽對方訴說的內容。

「......」少年這次明確地向對方點頭以表肯定，推測他們大概都遇上了同樣的事情，並且做了同樣的事。更重要的是，既然已經有兩人的共識，那代表或許還有更多人遭遇了同樣的事情。

「..."Uni"。」他總是這樣，不懂說話流暢的方法，只會說出自己認為的關鍵字，毫不拖泥帶水。

「沒錯，Uni，能肯定的是，我的同伴也遇到了相同的事情。」
畢竟他並沒有特別打聽，所以不能完全肯定大家都遇到相同的事情，但至少能夠確認幾乎所有他所認識的魔法少女或少年，都是經由這樣的程序而得到所謂的魔法。
在你收起武器後，雷德臉上的嚴肅也舒緩了不少，或是可以說他露出了並不明顯的微笑。
「Uni還說了，能夠實現願望不是嗎 ?」

在對方提到"同伴"兩字之後飄移至別處的雙瞳又迅速移回對方身上，看來稍微有些意外，畢竟他才剛思考完一樣的事情，彷彿就像能夠讀心一般地正中了他的疑問，頓時可以確定更多事情。

「...你相信嗎？」他望了一眼天色，「實現願望。」在呼吸一口空氣之後輕聲道出。

「我必須相信，別無選擇。」
雷德並沒有將視線從你的身上移開，他的語氣比方才說出口的任何一句話要來的堅定，並且毫無猶豫。
「因為沒有其他地方可以實現，如果是以此為目標的人我相信都是如此。」
如果是平常的他，是絕對不會依靠如此虛幻的事物，但他的願望也並不是希望就能實現的，要論起的話，就只能寄託於所謂的奇蹟......甚至於是魔法。

「......。」少年選擇繼續默不吭聲，但確實從這句話之中感受到一絲慰藉。

所有事情都在以令人不安、感到不真實的方式延續著，他記得一張張白紙黑字，他把那些東西好好地堆砌在床頭，時不時就拿起來閱讀，直到他坐在急診室外頭，在藥與酒精的味道之中換氣，手中握著無法聯絡任何人的攜帶電話，他完全可以明白對方的感受，因為他也一樣－－

別無選擇。

「也並不是什麼高尚的願望就是了。」
雖然你並沒有發問，但雷德仍像是自言自語一般喃唸道，或許誰的願望是世界和平、或是某個人的幸福也不一定，他並不想奪走那樣的願景，卻也不想妥協。
那是他唯一、而且真正想要的事物。
「嗯，我打從心底希望你能夠實現，就這樣了，沒什麼其他事情了吧 ?」

「......。」少年似乎恍神了一下，才把注意力移回對方身上，弄清楚對方說的話之後向對方點了點頭。

是阿，實現......現在他唯一能做的只剩下等待，並照著所謂Uni的要求一步一步地完成任務，他完全沒有資格去否決這兩個字，畢竟他早已見識過所謂"實現願望"帶來的變化了。

周圍的路燈已經在不知不覺已經都亮了起來，再次的鞠躬道謝之後便匆忙地跑走了。

「......願神保佑。」
他是不信神的。
那只是一種心靈上的慰藉、或是說自我滿足，可以的話他當然希望所有人都能夠實現願望，因此這句話是對早已遠離的你、也同時是對他自己說。
但這種想法卻又好像虛幻過了頭。
他將一頭的長髮往後撥，整理過後戴上了帽子，往反方向離開。
「Shadow也一定如此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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