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N。應該是兄弟糧食文。其實不太確定糧食文的意思。
1500字寫了四天也太遜了...

Dean會說他多愁善感。大部分時候他會反駁，但有時他也不得不認。
時間的前進越來越快，案件一個接一個，中間會與受害人的親屬交流，與執法機構的人短暫共事，還有他們獵殺的對象超自然生物，最後又剩下他們。
Sam會回想起大學時期的種種。教室、飯堂、宿舍的共用交流室、圖書館、他與Jessica租用的房子。那彷彿是一個世紀前的事。
他們總是在路上。也許對他們而言，旅途本身就是歸宿。

Dean還是老樣子，不讓他碰黑美人，甚至連通宵輪流駕駛也不情不願。下塌到旅館的晚上他也鮮有再流連酒吧，寧願抱起一打啤酒窩在旅館泛著微微怪味道的被窩裡看乏味的肥皂片，一看就是一整季度。
Sam恰恰相反，在每個停留的城市裡，不論只有短短半天，他總會趕至當地的圖書館和所有他查出地址的古籍收藏地點尋找一切線索。
起初Dean會詢問他的去向，目光專注，像是在面對甚麼無可動搖的事物。約六、七個小鎮的電話追蹤後，Sam這晚在某個寂靜的藏書閣待至天亮，電話未曾響起。

沒留意時間流逝的他趕回旅館，Dean已經收拾好行李，Sam幾乎以為他是故意任由自己倉促換下，還滲著水妖漿糊般的血的髒衣服散落在地。
Dean聞聲抬頭，表情淡然。冷冷掉下一句「快點收拾後出發」就徑直與站在門關的他擦身而過。突然的寂莫如藤蔓攀繞他的胸口，他強迫自己嚥下無形的苦澀。
時間總是永遠不夠，不夠他找到救Dean的方法，不夠他讓Dean明白。對於後者，他不得要領。

他們也永遠無負命運，黑美人少有地在他們腳下的另一條路上拋錨。Dean咒罵他們的倒楣再次刷高，也向黑美人為最近對她的冷落道歉。Sam無比煩躁地撥打修車廠的電話，當信號也中斷時，他用盡氣力將它摔到長期沒經修葺而龜裂的混凝土路上。他們將要在這荒蕪之地浪費一整晚的時間，甚麼也做不了。
Sam以手心貼上眼皮輕擦，缺乏睡眠令眼睛微微刺痛。他無聲祈禱，不知道為了甚麼，也為了所有。

他聽到Dean徒手擰開啤酒瓶的樽蓋，Sam拒絕了他遞過來的那支，他聳聳肩放下酒瓶，汽泡上升爆破的微小聲音在靜溢的夜裡顯得清晰。他聽到Dean的嘴唇與酒瓶分離的水聲，液體流經喉嚨的吞嚥聲，眼淚突然沾過他的手指滴到腿上。
他只能讓Dean步向死亡，而他們之間多數時間只有沈默。

「Sammy，看。」
Dean肯定已察覺他的失態。他沒有力氣應付Dean裝作滿不在乎的嘲笑與戲謔，所以他叫Dean閉嘴。駕駛座方向傳來不耐煩的鼻音，然後他的手被拉開。
「Dean！」
「看啊，Sam。」無視他哭成一團的臉，語氣平靜地說。「下雪了。」

一片片白色由黑暗中徐徐降落Impala閉上的窗上，令Sam想到灑落的鹽巴。曾經他很喜愛下雪天，喜歡靜止的世界，他懂事以來的第一場雪，也有Dean在他身邊。
一陣冷空氣捲入車內，Sam扭頭看見兄長下了車，背靠Impala仰望天空。他的雙肩放鬆，喝完一口啤酒輕輕嘆息。Sam自發走到兄長身邊，如過去的每一次。他讓臉朝天空，讓雪花落到燙熱的臉上，他已經疲憊不堪。

「你做得足夠了，別責怪自己。」
他閉上眼睛，嘴角緊抿。
「防冷劑要用Chronos牌的，Baby 對這個很挑剔。」
「繼續獵魔，也要保持自我，那已足夠。」
「其他就隨他去吧。」

Sam猛然轉身抱住他的兄長，Dean手中的酒瓶摔碎在冷硬的路面。他憤怒又無力，緊貼的胸口內是無底的黑洞而他在下墮。
「我不會讓你死的，我不能。」
他感到Dean微弱的顫動和耳邊的輕笑，手掌拍了拍他的後腦勺。
「這次不由得你說了，兄弟。」

他抱緊想發難的弟弟，加重力度蹭亂柔軟的頭髮，如孩童時一樣柔滑。
「放手吧，好好過剩下的時間，我們倆一起。」
Sam無法壓下喉間絕望的低吼。Dean回應他全力的擁抱，用心記下這個時刻，與所有他們的回憶烙印到他的記憶深處。
他們還有半年。

==================

寫到最後時還在掙扎，幸好在supernaturalwiki上找到Dean確實死去的日子。
2008年5月2日。竟然是在Sam的生日那天死去的，WTF...
然後Castiel在同年9月18日gripped him tight and raised him from perdition.

Dean Winchester - Super-wiki
Sam Winchester - Super-wiki

那即是Sam也是在生日那天被Jake殺死。

我功力不夠，其實想表達Dean想Sam緩下來讓他們在剩下的時間可以多待在一起，所以才會留在旅館（以為Sam會留在房間處理案件資料），而且對他徹夜未歸有點不悅。
也因為這種情況，明知已沒有時間的他們卻相對無言。
但Dean不會說明，所以在一陣子後不再干涉不再給弟弟打ca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