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瑟王者之劍 #kingarthur #魔法師之月
前蹄又一次陷入巍峨城牆底下陰影間溼黏泥濘的棕馬緊張地嘶鳴了起來。比爾扯穩韁繩，另一隻手安撫地拍拍牠的脖頸，不過仍沒讓魔法師離開自己視野。貝德維爾這幾日忙著與外地貴族會面，巡行城鎮的崔斯坦為了調解各方民間勢力焦頭爛額，喬治正加緊訓練一支嶄新的可靠軍隊，珀西瓦爾暫時擔下守衛王城的指揮工作，至於亞瑟和藍小子則被一票大臣們——二人稱之為百般凌虐——拖進課室裡學習；因此接待再次無聲無息地出現於卡美洛的魔法師任務便落到他的頭上。亞瑟說什麼也想請對方吃頓晚餐，所以自己可得留心別讓魔法師又趁著混亂消失無蹤；一想到起義之夜後的那個黎明發覺魔法師早已遠走的年輕新王臉上失望又要裝作並不在意的孩子氣神情騎士就幾乎憋不住嘴邊笑意，策動舉步維艱的座騎緩緩走近專注異常的魔法師。

她那匹溫順而美麗的灰白駿馬安分地駐足於不遠處的坍塌魔法塔旁，自從魔法塔崩毀之後連長期棲息其上的黑烏鴉群也未再現蹤。受詛咒的魔法師塔。民眾和士兵們如此口耳相傳，他們說魔法師塔成為邪惡魔法師沃帝根的巨大墓塚，他們說即使死亡也無法驅散盤桓於此的惡魔低喃。
「怎麼樣？」比爾勒住轡頭，不抱期待地向魔法師搭話。「一切還順利嗎？」
魔法師長年縈繞鼠尾草燃燒及泥土溼潤氣息的修長手指撫過斑駁石牆，倏地抬起令人心馳神迷的深邃眼瞳望向遠方，半晌後才悠悠回過頭來朝魔法師塔的方向看去。
「在烏瑟大肆屠殺魔法師之後——」
「……是沃帝根的主意。」跟著瞄了一眼的比爾忍不住插嘴。
「在烏瑟允准他大肆屠殺魔法師之後，」魔法師毫無起伏地置換用詞，「卡美洛便成為魔法無法侵擾的人類聖城。以往我的魔法能夠作用，是因為當時佔領它的僭主本身就是個魔法師。

現在既然他已不復存在，你們的國王和卡美洛可以高枕無憂了。」
「好吧。對於一個人類而言聽見這消息真是再好不過了。」比爾撇撇嘴，忽又想起什麼似的自語起來，「妳說卡美洛是魔法無法侵擾的人類聖城，但我見過好幾次——見過好幾次妳所驅使的老鷹飛進國王的寢室窗戶……」
他瞪大眼睛。
「魔法仍然能夠在城內作用，」騎士一字一句地緩緩說道，「是因為卡美洛的國王允．准．妳。是妳。他終究允准了卡美洛城出現魔法的痕跡。」
魔法師不發一語地偏頭凝視著他，又像是越過身軀般筆直眺往蒼翠蓊綠的幽深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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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TW已經毫無懸念地決定蘭斯洛特的人選了XDDD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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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管不住他。」亞瑟接過鑰匙的時候魯比歐不快不慢地說道。他的手懸在鎖孔前方，維持那個看上去有點可笑的動作。
「我沒要你把他當祭壇供著。」
「你最好要，陛下。」魯比歐涼涼地應道，逕自坐回鐵門旁看守用的矮板凳，「否則我就要管不住自己了。」
亞瑟決定把人安置在此之前已經仔細地勘察過：以一間擁有堅固鐵門的臥室來說的確是不小了，然而大概是為了防止逃跑唯一窗戶鑿得十分狹窄，整天下來僅有黎明之際可以享受些許陽光；由於這個緣故斗室中甚至沒有裝設壁爐，一到夜晚從石縫間滲出的森冽寒氣便凍得人齒列咯咯打顫個不停。但這已經是自己目前所能找到最安全的藏身處了。他不動聲色吐了口氣，慢吞吞地把鑰匙插入鎖孔，腦海裡卻沒來由地浮現出對方半隱於祭石陰影間的僵硬面容。死者的面容。

他們才真正值得一位國王的憐憫。魔法師白皙的骨感指節一點一點地往裂隙填塞烏黑的粉碎藥草。她的靴底踏過遍灑刻劃符文石板地面上的水仙球根末、梣樹種子與柏樹葉針。
我要鑄下一個大錯了。
亞瑟反手關上牢門剎那順勢閃過一記突襲，砸在門上的破舊陶碗砰地裂成碎片。彷彿投擲一個碗就耗費掉所有氣力般虛弱得連站都站不穩的沃帝根狼狽地跌下床，摔在原本鋪於國王寢室地面的羊毛地毯。
「……狗娘養的小雜種。」臉孔依舊缺乏血色但已經有了活人生氣的他低聲自語，看也不看英格蘭的新王一眼，許久未有水分滋潤的嗓音沙啞乾澀。
「這倒也不算說錯。」雙手抱胸倚向冰冷石牆的亞瑟聳肩，腦袋往角落幾個胡亂疊置的藏衣箱點了點，「而我總得騰出一點寢室空間擺我的東西，不用謝。」
他看著好不容易憑藉床沿撐起上身斜坐的叔叔猛然握緊拳頭，旋即無力攤開，

接著驀地輕笑起來，每個音節之間都摻雜一絲吃力喘息。「你以為鐵門關得住我？」
「喔，我還以為你應該察覺得到。」青年佯裝意外地砸砸嘴，「你不再是個魔法師了。永遠地。」
沃帝根終於抬起眼，稍稍勾起的微顫嘴角盈滿譏嘲。「這就是你的仁慈，姪子。」
他看著亞瑟沉默地走出房間，隨著鐵門再次拴上的沉鈍聲響無法克制地笑了起來。現在是白天，室內卻仍像是籠罩一層薄薄陰翳般朦朧不清；被清潔過並換好乾淨衣服的身體冷得直打哆嗦，每次吐息脖頸和肚腹的癒合舊傷便隱隱抽疼。

英格蘭的新王重新打開鐵門的時候從廊道迅速湧入的明亮光源激得那對綠眼珠不禁沁出些許淚水。亞瑟安靜地看著親自指派的兩個僕役——他們皆已垂垂老矣、兩眼昏花——費勁地把兩隻手提著的沉甸甸物品擱在滾落硬麵包和陶碗碎片的冰冷牆邊，骯髒短靴將潮溼地面踩得污穢不堪；

待一切都整理妥當後他才慢悠悠地轉身，把自己手裡的最後一個鳥籠擺上木桌。在我堂妹的臥室找到的，青年漫不經心地說，她的名字是凱蒂亞，對嗎？我想起來了，凱蒂亞。我們沒找到她，我是說凱蒂亞，除了房間地上的那一大灘血和這些漂亮鳥籠。真奇怪。不管怎樣，我想你一定也喜歡牠們，所以都拿過來了。不用謝。
「……滾。」
無可奈何垮下肩膀的英格蘭國王誇張地嘆了口氣，於色彩鮮豔的珍稀小鳥躁動不安的啁啾哀鳴中大步上前俯低身軀，直勾勾地望進對方深不見底的澄澈綠潭。
「這就是我的仁慈，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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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你不能喝這個。珀西瓦爾沒得商量地警告，取走藍小子不知何時到手的水晶酒杯，順手把完成不到一半的華麗圓桌上裝有木莓甜酒的雕花木杯塞進他手中。至少我還有一件事情是比國王在行的，男孩噘起嘴。什麼事情，藍小子？克蕾兒笑瞇瞇地問道，和其他妓院女孩交換了彼此才懂的曖昧眼色。
「我認字母的速度可比老大快多了。」
才剛啜進葡萄酒的比爾沒能忍住，一下子全噴了出來；亞瑟毫不介意地大笑出聲，好傢伙，他邊笑邊用力揉著男孩腦袋，目光卻倏地讓用餐完畢不動聲色離開座席的魔法師吸引過去。
佇於露台矮牆旁的魔法師正小口地啜飲自己帶來的酒。端著白蘭地的亞瑟放輕腳步，可她依然立即察覺了並敏捷地退開距離。
「還合胃口嗎？」話一出口國王就明白自己做了個蠢開場，而對方僅是動也不動地注視著他。
「……謝謝。」為妳賞光這頓晚餐，還有……亞瑟稍微沉下了表情。

魔法師別過臉，眺向深夜中僅餘一道模糊輪廓的魔法師塔。「你救了我的命。」
「留下來。」青年脫口而出，沒去管話中的懇請意味多過要求，「我們需要妳，我是說、妳瞧，我才剛坐上王位，什麼都不懂，還有很多狗屁倒灶的爛攤子等著——」
你需要我的時候，魔法師打斷話頭，我會出現的。
我現在就需要妳。年輕的國王執拗地辯解。
——我會知道的。不知何時半張臉已陷進塔樓陰影的魔法師神色柔和，幾乎像是一抹微笑。
下一次烏鴉發出啼叫時她便整個人沒入夜色中消失了。亞瑟怔怔盯著對方失去蹤影的牆垛走道，直到另一個人蓄意踩響的輕盈腳步聲打斷國王沉思。
「看起來很蠢，是吧？」他沒好氣地說，連頭也不回。
「不怪您，陛下。」比爾忍著笑答道，卻掩藏不住瀰漫語氣間的醇厚醉意，「連我都要說北境人實在難以捉摸。」他慢吞吞想了想，不怎麼有建設性地補上一句，

「我想您以往馴得女孩服服貼貼的那套手法怕是完全不管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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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在妓院吃很開的亞瑟當了國王反而整天吃癟的反差萌wwwww

論比爾追過北境女孩的可能性(誤

圓桌實際上只完成了5/12(有在圓心旁鑲嵌石頭的才算 私心猜測多出來的3個洞是因為他們續集會多3個騎士 ) 正好是亞瑟王 / 貝德維爾 / 比爾 / 珀西瓦爾 / 崔斯坦5個人 這代表......我得去想5種石頭還要對應顏色ㄇ (想要放棄

雖然這次想老老實實按順序來但還是想偷渡段子(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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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會怎麼做，」亞瑟的手肘依舊穩穩地抵著喉嚨，感受受扼氣管的細密共振，「如果有人這樣對你？」
沃帝根淺淺地揚起嘴角，唇線勾勒出一道弧度。
我會燒了他。
喔。青年挑起眉毛。「像你允准燒掉一整條倫丁尼姆的妓院橋那樣嗎？」
「對。像我允准燒掉一整條倫丁尼姆的妓院橋那樣。」
他虛弱地維持那個近乎猙獰的刻薄微笑，劍拔弩張的緊繃身軀在一瞬間癱軟下去，迫使亞瑟不得不稍稍鬆弛力道。因為你背叛我，施行恐怖統治的過往僭主氣若游絲地說，震顫不已的眼眶內側沁出窒息淚水，絲綢般的柔滑語調如今斷續挨擦耳廓。我們有過協議。

「什麼協議？」亞瑟問，平貼氣管的手肘向上挪至下顎處施力壓緊。
我饒你的女孩們一命，推擠得唇齒難以開闔的沃帝根嘶聲吐出字句，方遭箝制的纖白頸項勒出一道淺淺紅痕。
而你得老老實實地上斷頭台。
他說，掙扎著伸手探入國王的寬敞衣襟，冰冷指尖宛若一條蜿蜒爬行的蛇順沿後頸往下滑至肩胛，輕柔摩挲兀自跳動的炙熱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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