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PAN 𝄡 娜希拉|里林
【限交】With 軾德📷
人們都說這是個科技冷漠的年代,然而蘇格蘭的湖光山色,仍然像是某個奇幻文學所描寫的風采般,絲毫不怕被世界遺落似的持續自己的平穩緩慢

里林在假日擁擠的書店中,深深體悟到了這點

店內放著輕鬆的音樂,此起彼落的紙頁摩擦交織成史詩音樂那樣壯觀
在這人手一機的時代,書店的人潮還是多得誇張,里林不知道該高興還是難過
尤其這間店鋪並不大,但是書籍種類齊全,看得出來店主對書籍的涉獵甚廣,也造就了原本已經狹小的店舖更加難以通行
每一聲皮鞋喀躂,接一句不好意思請借過,里林已經不知道自己究竟重複了多少遍一樣的話語

「不好意思,麻煩借我過一下。」里林直盯前方,目光等到話說完才轉到對方的面容

如料墨染,一抹晴藍
軾德📷
「──啊、抱歉。」
視線並沒有落到你的身上,他只是在一聲道歉之後,繼續盯著手上的(bzzz),並且將自己的身體靠向了書櫃一些,從背後挪出了足以讓人經過的空間。

紅│攝影集
藍│設定集
綠│文集
黑│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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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對方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是誰,里林不知道是要就這麼從他背後穿過還是打聲招呼
而實際上自己根本也不知道怎麼稱呼對方,又加上前幾次的偶遇,里林在心中判定對方理應是不算待見自己,然而視而不見又違背自己的原則

青年就這樣糾結在原地好一陣子,不知如何是好
軾德📷
他將書塞回書櫃時才注意到後方還站著人,正在思考是不是剛剛提出借過者因為自己讓的位置不夠大又不好意思說,他側了身過去,看見你流露出一絲驚訝。

「──啊、」

是那個(bzzz)
紅│欠揍人
藍│里林
綠│幫我的
黑│給名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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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好。」這個情況就像過去在教室他硬塞對方三明治一樣,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里林總覺得對方正用著一種好想打過來一拳的表情看著自己,嘴角不禁抽搐了一下
他應該有帶著OK蹦出門吧?潛意識地摸了一下包包,完全沒有想過逃跑這選項
軾德📷
「…」不打算回應對方,但是自己方才的反應已經透露出自己確實見過對方,也不好唬弄過去。

算了,總之只要講裝沒看到對方就好。

少年假裝自己的吃驚是由於看到了你後方書櫃的一本書,於是便走過去伸手拿起了一本(bzzz)

紅│繪本
藍│字典(…
綠│科學雜誌
黑│經濟學書籍
軾德📷
根本就不是他會看的類型。(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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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一臉尷尬的表情,抽起里林身後的書擋住自己的臉專注的研讀
看著這個景象,里林皺起眉頭、表情扭曲
默念著曾經讀過的詩詞跟禮儀規範,非常努力的憋笑
里林從未看過如此不會說謊的人,原以為自己在假裝天分上已經是被死當的等級,沒想到還有人比自己更不上手
「噗。」結果還是笑了出來
軾德📷
──這人在笑什麼…
蹙眉微微地朝你望去,他很心虛地把方才抽出來的書合在手上。

「…請問您有什麼毛病嗎?」敬語用的一點禮貌都沒有,他壓根沒想過是因為自己的行為太過明顯地不熟練掩飾,一個從來都不擅長說謊的人更別說是用舉止掩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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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清清喉嚨,收起差點氾濫成災的笑意,絲毫不為對方的言行感到不悅
「大概是到哪裡都讓人覺得欠揍的病。」他微笑,說實話他也似乎真的天生帶有這種特質,周圍的人不是因為他的禮貌而保持距離,就是二話不說直接往鼻樑打一拳
使得他每到新環境時,總時能讓鄰近的診所在一個星期內完全熟記他這個人
軾德📷
少年翻了翻白眼,露出一臉嫌惡的表情。

這人在他的印象之中,真的就是講話會令人有一股不明由來的氣。

要不是他曾經幫過他他還真的覺得與他交惡一點都不可惜。

一聲咋舌,少年朝著一旁擺放了攝影集與設定集等等的陳列架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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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了笑不再說話,知道對方並不待見自己,那也無妨
倒不如說,對方如此坦率的厭惡反而還讓里林比較舒心
然而很不湊巧的,詩詞總集的書櫃就在少年的背後,無論他如何厭惡自己,勢必是要再多容忍一下里林的存在了
軾德📷
緩慢的瀏覽書架上的新品,大多封著的書籍他便不打算拿下來端看書的封面。

避免自己有任何心動的機會。

就在他抽出了架上一本厚重沒有封起的展示書,轉身便瞥見了那抹金黃。

他無法控制他人該待在那裡或去哪裡,然而就是有點煩躁。

少年試著將專注擺回自己手中的書,他翻開了中間幾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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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你們的心靈驚歎於生命的奇跡,你們的痛苦彷彿與你們的快樂一樣奇妙;

你們將習慣心靈的季節變化,就像習慣接受來去於田野的季節變化。

於是,你們能夠以寧靜的心情看待你們悲涼的冬季。」

里林以不擾人的音量,緩慢地讀出文本的字句,並不像是在與誰對話

或說,其實是在讀給自己聽也說不定

專注的神情,對於身後的少年,甚至是周遭的環境置若罔聞,好似是在風光明媚的殿堂前吟詠,而非在擁擠狹小的店舖中咕噥
軾德📷
輕詠點於耳腦。

盯著手裡書頁間潦草而複雜的概念紀錄,煩躁漸漸地從心頭降下,他此刻得以沉浸在眼下那些令人賞心悅目的說明文字與拼湊色塊,唯一發出的聲響是嘶沙作響的翻頁聲。

接著書本闔上,少年盯著封底遲疑許久,才無聲的吐了一口氣,將那本少說有A3大的冊子塞回書叢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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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自心底的一聲嘆息,講里林從書中的世界拉回

他瞥了一眼少年,又往他手移動的位子看去,是與攝影相關的陳列櫃

「你喜歡攝影嗎?」想起自己幾次看見他疾如風的離開時,頸間掛著的方體,這般詢問

雖然大概會被無視,不過里林並不討厭這位僅幾面之緣的少年,或嚴格來說,他其實不曾真正討厭過任何人

除了他自己以外,對
軾德📷
「…這不關你的事。」肯定句。

老實說他沒有想過對方會詢問自己這樣的問題,不過也是,看到自己從櫃子上拿下來的書就能夠這樣找尋話題了吧?

然而他並不打算接續任何人投出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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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通常在話語被硬生打回時,人會擺出憤怒的姿態,然而里林像是早已經習慣般稀鬆平常,連失落的心情也沒有

既然對方不想回應,那他也不會追問

現在並不是什麼非得要了解對方的時候,也沒有想要一定成為朋友的想法

他又拿起另外一本詩集,開始比較手中兩本書的風格
軾德📷
眼光巡視四周的陳列,他又再抽出一本擺在右下角的未封裝,那是關於北極攝影的冊子,少年雙眼方著光,興致的翻起了頁。

不過這本比剛剛那本還要厚呢──

他這樣的意識一時之間被高興所蒙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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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你們無法再棲身於心靈的孤寂,你們將移居於唇舌,而聲音則成為一種娛樂與消遣。
在你們的許多言談中,思想被扼殺半數。
因思想是宇宙之鳥,在語言的囚籠中它或許能展翅,但絕不能飛翔。

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倒也讓狹小的空間延伸舒適的距離感

稻金一方在阿穆斯塔法的船舶搖曳,墨藍在極北之地,眩亂極光橫貫靜謐的星空

沒有人注意到對方都沉靜在紙本帶來的歡動與喜悅,而他們確也為自己眼中的世界所閃耀
軾德📷
他選定了今天的收穫。

那是父親經常敘述的斑斕與寧靜——北極。

少年將書夾在自己的手臂下,躋身從那抹專注的金後方朝著櫃檯前進。

遠遠就看到不少人正在排隊結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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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身而過的碰撞讓里林轉頭看,少年大步流星地前邁

應該是確認了今天想要帶回家的夥伴吧,里林這麼想著

他看著手中輕薄的散文集,自己也挑了一本不錯的書呢!

跟著天空色的步伐,他也走向了收銀櫃檯
軾德📷
排隊時,客人還能沿著書櫃觀看,這排是漫畫,陳列著最新的單行本和少量的漫畫插畫畫冊。

少年僅僅因排隊無趣而將視線放在一本本的封面上,無聲地欣賞著。

他涉及這塊領域,但是不曾買過這種需要大量收集的漫畫本,因為要是真的買了,那太大量,旅行只要開始移動,那些東西他也只能二手轉賣掉或送給當地的店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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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林一向對於書籍有很大的包容,漫畫小說也好、詩歌雜誌也罷

散文劇本、報章史傳,無一非他心所嚮往

對他來說,書籍內容沒有高低之分,只有讀者理不理解的差別

也因如此,即便他並不常在一個地方停留太久,或說自入學後他才停下漂泊的生活,他的身上還是會隨身攜帶一本書,什麼體裁都好

不過就是對於動畫等等的設定集,里林還是不懂它的美,雖然並不能稱之為不喜歡,只是對其共鳴不深

反正來日方長,也許總有一天會理解吧,里林是抱著這個心情的
軾德📷
直到隊伍終於輪到了少年於前端,他將書冊交遞至店員手裡,伸手抓入綠色的口袋之中時才硬生生的被現實拉了回來。

這本書超出他的預算,他早該在高興過頭的當下意識到的。

「…不好意思,我先不要了。」那抹藍坦誠地與店員點頭道歉,接著便徒留那本書在櫃檯桌面,轉身打算離開這間書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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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少年悵然若失的背影和留下的那本,里林也抽身從結帳隊伍離開
「等等,我有話跟你說」他原本想要拍對方肩膀,然而想起對方的厭惡,又將手縮了回來
軾德📷
「──?」少年回頭撇一眼時剛好看見你身至半空又收回的手,他停下了腳步只是愣愣地望著你看。

「…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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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個提議,希望你考慮一下。」他一手托著少年留在收銀台的攝影集,一手將自己挑的散文集往對方遞去

「我們交換商品結帳吧,這本的話應該是你可以負擔的價格。」里林知道自己正做著上次讓少年不悅的行為──無故的好意,然而

然而,對里林來說,看著少年捧著這本書時的神情,以及眼中閃爍的喜悅,里林覺得要是這樣而不能把書帶回去,未免太可惜了一點

討厭我吧!要如何討厭我都無所謂
只要......最後你們是開心的就好
軾德📷
你所遞過去的散文集懸在空中,少年還沒有將手伸出去,他只是疑惑。

「──這樣對你有什麼好處?」平淡的臉上蹙起了眉頭,他稍稍的瞇起了自己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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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受了,你又有甚麼壞處呢?」里林有些喪氣的問,垂下的肩膀完好地袒露他的情緒,他重新吸了一口氣,挺起胸膛一鼓作氣地把話說完

「人在這世上,要等到一個願意欣賞自己的人並不容易。書籍也是一樣,要等到願意為它的內涵而欣喜扼腕的人也是不容易的事情,而今它遇到了。」里林搖了搖手中的攝影集:「如果只是因為金錢而讓它重回滿佈塵埃的櫃上,任誰都會於心不忍的。」

「如果你擔心的是我會因此而記你人情,大可不必。你瞧,我連你的名字也不知道。」他坦然的張開手,很努力地想要表達自己的想法,希望少年能重新考慮一下他的提議
軾德📷
「…」

就這麼一瞬間,書的事情無關緊要了。

怎麼會知道呢?這人怎麼又會知道呢?
當一切好意被付諸流水時,這人還說得出這樣的話嗎?

「那跟我的名字無關。」少年轉向正面,臉上泛著正經卻微微透露著悲傷。

「會有壞處的是你,不是我──如果我是一個從來都不會感謝你的好意的人呢!?那你還打算讓我接下你給的好意嗎?」伴隨著嘆息,那感覺上就像是斥責──

然而他的內心深處,期望著你能證明也好、或是打破他的論點也好。

或是這人會就這麼掉頭走人,那也罷──因為在他的心目中,只要沒有施便沒有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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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少年突如其來的言語驚訝了一瞬,但是腳步仍紋風不動

「那就是跟我遇過的人一樣呀。」他蹙眉而嘴角彎著,那是苦笑,更多的是無可奈何

「我不是為了讓別人感謝我而這麼做的。不管別人怎麼想,一切只是因為我想這麼做而已。」自己並不是第一次被人這樣責備,然而多年以來他已經習慣了這樣的處世方式。
當個為別人犧牲的角色,用奉獻的行為跟禮儀來掩飾自己內心的空乏

沒有人知道,也不需要知道

「何況你已經足夠善良了。」如果是別人的話,大概早就一拳打過來了。且少年言語的出發點並非自己本身而是對方,這讓里林更加認知對方的溫柔跟善良,還有不擅表達

也許對方跟自己某些地方很相似呢,只是選擇了截然不同的路罷了
軾德📷
「──你懂什麼?

眼前的人臉揪成了一團,就在你說『善良』兩字的那一瞬間。

然後他意識到自己的一時激動,像是被自己的反應嚇到似的睜大了雙眼,又在緊接著緊閉著雙眼。

「…算了…隨便你…怎麼想。」低喃,語畢後便伸手快速抓過了你遞來的散文集,趁著現在櫃台沒人他迅速的上前結了帳,還沒等你反應過來就將那本結好帳了的冊子塞到你的胸前,甚至連你打算替他付帳的攝影集都沒拿的就想要快步離去。

此刻,鬱藍者就只想遠遠的逃離現場,想逃離那份即使指尖都快要抓刺胸口也抹滅不掉的懸空與矛盾感,這份沉重的糾結感使做出了突兀且反常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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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林看著塞過來的書本,再抬頭望著又匆匆離去的背影
里林沒有追逐那翻飛而去的藍,轉身拿著少年的留下的攝影集結帳,了然一笑

那刻可以理解自己為什麼不討厭這位少年

就連自己的柔軟被碰觸時,最先行動的還是對別人有益的事物
我並不知道對你而言好意是什麼,善良又帶何種意義
但我知道無論你是無法理解,或是不願承認,你內心的純白仍在原地沒有一絲陰霾的閃耀著
正因如此,我被你的純真而吸引,並盡可能的向你伸手,期望你哪天可以無忌憚的回握
下次再見吧,願你無恙

「暫時是我欠你人情了。」他向已無人的青石道揮揮手,帶著一份不屬於自己的禮物,小號手踏著平穩的步伐離開

斜陽漸矮人煙逐散。星星在街燈中玲瓏,燃燒在蘇格蘭的湖光山色中
TPAN 𝄡 娜希拉|里林
抱歉最後想了很久,里林真的很欠揍,我回去爆打他(
總之謝謝4德中交流
軾德📷
我才要感謝你找我交流,文字好美,美到無法呼吸的那種(在工三小

(dice20)(幹
TPAN 𝄡 娜希拉|里林
(dice20)(靠腰
這樣還要再交流一次ㄇ,4德寶寶的書還在87里林那邊(
軾德📷
可以啊,又要再苦惱一次相遇情境了(靠么
TPAN 𝄡 娜希拉|里林
好ㄟ那偶再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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