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rmaid路那
#房思琪的初戀樂園
涉入林奕含風波 寶瓶社長今晚企圖尋短 警消聯手救下 - 社會 - 自由時報電子報
回味完Dexter第一季,回來想發個文,就看到這個消息。很高興人沒事。
剛好前兩天和朋友也討論到報導者的文章。
坦白說,看到朱對文章的回應,我第一時間是生氣的。因為朱在澄清文中的邏輯,確實符應了報導者文章裡所提到的,家長一般的姿態。
在加上此事上媒體之前就已略有耳聞。
(先前的噗:https://www.plurk.com/p/m7rkf6)
但朋友的討論某程度上說服了我,關於朱作為一個編輯,他和作者之間的互動,以及編輯本身應有的裁量權等。朱是有拒絕林的權力(還是應該用權利?)於是問題只是怎麼拒絕。以及對另一方來說,怎麼接受這個拒絕。
Mermaid路那
然後是剛剛看到了朱宥勳這篇文章。裡面有一點,讓我非常在意。就是他所提到的第四點,「原因很簡單,因為我們的出版流程比大家想像得粗糙、原始許多。」
然後朱宥勳就很自動地將寶瓶這樣「粗糙原始的簽約」給用慣例帶過了。直接跳到「所以當寶瓶發現c.卡住了,直接解約,這是善良的做法還是邪惡的做法?你可以自己想。/認為寶瓶應該無條件修改行銷方案,直到作者滿意為止的人,我建議你先去拿個九十萬進場玩玩。3000*300嘛。」
該怎麼說呢?也難怪吳牧青會將之當作違反評論倫理的例子來討論。
Mermaid路那
我不是說朱宥勳決意要維護朱亞君。我的意思是,這裡朱宥勳的推斷顯然跳的太快了。實際上他點出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也就是「粗糙的出版流程」。
回到報導者的文章。林不是第一次被拒絕,但為什麼唯獨寶瓶的拒絕讓他那麼受傷?我想,中間一個重要的關鍵就是簽約。就我目前的理解,因為寶瓶是唯一簽了約又解約的出版社。
但是朱宥勳跳過了對(也許不只寶瓶的)「粗糙的出版流程」的討論,直接跳到「這粗糙已經發生了接下來該怎麼做比較好」,讓我不能不覺得吳說的對:只要有關係,人難免見樹不見林(但吳底下的反對討論,談的也是現實的情況:臺灣就是這麼點大,興趣相似,誰不認識誰還真的是有點難)
Mermaid路那
這個時點上講下面的話,大約也是個不合時宜。以個人之見,我會覺得朱亞君在簽約/解約的這個過程中,還是得負上較大的責任(朱說:「我看了很開心,立刻決定要出版」via)然後之後才考量到現實層面,包括朱覺得林是否能承受,以及現實的簽約問題。
但如果我不覺得小說的出版和林的自殺有關,那麼小說的不出版亦應無關。
而現在該檢討的部份,應該是出版社簽約時的風險評估。
𝒯𝓎𝓅𝑒-𝓔𝓲𝓰𝓱𝓽
資料整理
整個過程似乎充滿著互相的誤解,其實我覺得這幾乎不可能解決~
Mermaid路那
𝒯𝓎𝓅𝑒-𝓔𝓲𝓰𝓱𝓽 : 我不覺得不可能解決。
人會不會自殺,實話說沒有人知道(也許就連本人)
也因此,我覺得出版社不應該承擔「出了所以死了」的壓力,也不應該以「沒有出的理由是怕他死掉」作為辯護理由。
出版社要做的應該是風險評估。評估完覺得可以,那即便人選擇自殺,他們也能心無愧咎。評估完覺得不行,那理由應該是「我們出版社無法做到你想要的不被消費」,而不是「你會被狠狠的消費,覺得你承受不起這樣的消費,所以不出」這兩者很像,但不一樣。
𝒯𝓎𝓅𝑒-𝓔𝓲𝓰𝓱𝓽
Mermaid路那 : 我是認為...如果出版社評估自己的出書會對作家造成傷害還執意要出,或許他們仍能問心無愧但我不覺得這樣會更好...
Mermaid路那
𝒯𝓎𝓅𝑒-𝓔𝓲𝓰𝓱𝓽 : 不是,你誤解我意思了。出版社如果評估出書會對作家造成傷害,那不出是完全可以理解之事。但這個評估必須是在簽約之前就做完。那說人的情況當然是會有變化,也許本來覺得可以(簽約了),中間覺得不行,想解約也不是不行(或許甚至是值得鼓勵的)。只是在這樣的狀態下,「怎麼解約」就成了關鍵。也許不管怎樣說,解約對林來說都是傷害,但「你承受不起」跟「我們是無法那樣協助你的出版社」之間還是有差別的。在後者的說法下,出版方可以說是已經窮盡手段照顧作者的心理,後續作者要如何行動,實在超出他們的能力範圍之外了。我要說的是這個。
薇菈s
朱宥勳臉書文章底下有專訪中美美本人的發言,她說生前專訪林奕含就有提到出版社的事情,林雖然很在乎,但擔心波及到游擊,所以要求報導者撤下那段。沒理解錯的話,林的意願是傾向不公布,但報導者在人過世後,把林當初要求撤掉的內容放回跟美美的專訪。
之後就是報導被一位跟朱亞君有恩怨的作家轉分享並點名寶瓶,朱亞君只好出面,帶出一場風波。
𝒯𝓎𝓅𝑒-𝓔𝓲𝓰𝓱𝓽
他也不是只講"你承受不起",按照朱提出的退稿信內容是:
"但我的困境是,在這個年代,我無法出版一個匿名寫作的新人,這樣是沒辦法推的....(中略)...就算前面隱藏了,若日後被挖出來呢?你想清楚可以承受嗎?"
"困境之二是,先不要說外界的,光是你父母這一關,你就過不去。
出書與 youtube 不同,如果你父母不高興,你可以把它拿掉就是,但出版推出去就是出去了。不可能回收的。你能夠承擔這個嗎?不受父母的影響嗎?"
"困境之三,如果出版後,媒體追著你跑,你能承受嗎?"
"之前找妳先生一起來談,其實就是把這些狀況說給兩位聽,我希望你和你最親近的人,可以一起去想這些問題。
但我想你們都太年輕,可能都沒有深思。
我理解你很想趕快出版,證明你自己。我也希望可以出版,找到一個新作家是喜悅的。"
𝒯𝓎𝓅𝑒-𝓔𝓲𝓰𝓱𝓽
可以看出,雖然他父母似乎有給一定程度不要出書的壓力但林與他先生是認為可以承受的,可是朱仍擔心"如果你的情緒尚無法承受,我如何能出版這書,我不就是把人往絕路上帶嗎?"而拒絕,至於這樣算不算盡力照顧了就...唉...
Mermaid路那
薇菈s : 其實我覺得這件事遲早會浮出檯面的。林在,親友會尊重他的意思。林不在了,各言爾志的狀況也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看看多少人遺言說要燒日記結果被留下來呢 𝒯𝓎𝓅𝑒-𝓔𝓲𝓰𝓱𝓽 : 很吊詭的是,朱的照顧恰恰好是林最反感的那種照顧。我自己是覺得,只要是合作對象,無論年紀差距多大,最好都將對方視為平等個體去言說比較好。朱依然可以因為身為年長者,提出經歷勸戒,但他不能代替對方做決定(但,朱可以替自己的出版社決定)。這是我想要說的。
薇菈s
𝒯𝓎𝓅𝑒-𝓔𝓲𝓰𝓱𝓽 : 看到有人提到朱亞君說的自殺的朋友是袁哲生,那件事也是她不貿然接手的原因之一。
另外前面幾間出版社都拒絕林的小說,直到寶瓶才給了林一線希望,所以林才會那麼在乎這件事,但朱的性格反而造成兩邊的誤解。
Mermaid路那
但我也必須承認,那些「應該怎麼做」其實都是事後諸葛。換成是我在朱的位子上,絕大的機率不會處理的更好。也因此我很佩服在loading上能冷靜思考的人。人畢竟有其侷限。在這點上,也許真的難以解決吧。能做的大概就是討論之後可以怎麼做,以便(自己)不重蹈覆轍。
薇菈s
Mermaid路那 : 報導者最大的錯誤是事件發酵後,不願意做出平衡報導,一開始以匿名做為不查證的藉口,但當匿名失效,朱本人多次向報導者反應的情況下,再做一篇報導給予另一方解釋空間是媒體的義務,但報導者全然不理會,這點很糟糕。
NGC4889
抱歉,但我覺得報導者這篇文章重點根本不是寶瓶的朱,做一篇報導「平衡」只因為覺得自己名譽受損(事實上幫她說話的人比攻擊她的人多太多太多了)難道不是模糊焦點?如果朱和報導者何總編一直都有密切聯繫,那其他人有什麼置喙的餘地?
薇菈s
NGC4889 : 報導可以有立場,但平衡報導是新聞業的重要原則,這不單是名譽受損的問題,報導即使匿名處理,但對寶瓶顯然是負面評價,不該受文章佔比影響,當爭議事件發酵、匿名無效仍不願查證,你提到的朱和報導者何總編有密切聯繫就是更嚴重的失誤,這說明報導者明知有另一方說法,對方也願意提供更多資料,卻堅持單方呈現,不願給予正反並陳,讓讀者自行判斷的機會。
NGC4889
報導者這篇報導所提的內容林的公開貼文也早說過,除了更多細節沒有什麼新東西,所以我不知道多數人提的「查證」與「平衡報導」代表的是什麼。至少對生前的林而言,這也是唯一的答案,能怎麼與現在還活著的人「查證」什麼,不會蓋過已經說不出話無法再回應什麼的死人?所以這「平衡報導」,也只能是為還要活下去的人不要過得太劍拔弩張,而不是事實,不是嗎
薇菈s
平衡報導是新聞最基本的原則,不是用來要幫任一方洗清名譽,是給予正反意見適度的表達空間,媒體甚至可以選擇並裁剪可用的素材,比如蘋果日報常常只給某方一小段話。但報導者是完全不給。
而且把林奕含的理解當成真相全盤接受相當危險,以林的狀況,任何的評論對她而言都是潛在的下重手。再說明白點,今天林的精神狀態良好,退稿不退稿恐怕連新聞點都沒有。
薇菈s
報導者致歉聲明的第一段:

一、《報導者》二十一日出版的〈當房思琪成為實體〉一文,有關《房思琪的初戀樂園》一書出版波折的陳述中,雖以匿名方式未明確指出特定出版社,也無意非議特定出版社,但在後續網友的討論中,仍舊造成該出版社與總編輯的嚴重困擾與傷害。《報導者》在報導之時,依據對該書作者生前訪問及作者與出版社留下的通訊記錄作為依據,而未採訪該記錄所牽涉的當事人,未善盡平衡報導的新聞常規,《報導者》為此向當事人寶瓶文化與朱亞君女士鄭重致歉,並立即刪除〈當房思琪成為實體〉一文相關段落。
NGC4889
我認為報導者沒有必要道歉修文,但它這麼做了,是因為還要混下去。我認為這報導並沒有要指責誰,重點不在那裡,這不是把林所說的當成全部的事實,而是完整表達林這側的事實:身為(已死的)「精神病患」所面對的困境。後續朱的發文行動與報導者修文道歉,一切考量都是:還要混下去,所以選擇戰鬥/退讓。這已經跟平衡報導毫無關聯了。說白點,林的報導,有人會覺得沒有陳國興的聲明是不公正的嗎?如果出現反而是詭異的,朱也是,這件事本來跟她沒半點關係,但是她還得靠名聲吃飯,所以出來戰鬥了。
薇菈s
NGC4889 : 陳星的聲明媒體都有報導,只是被罵,一開始沒有陳星是因為根本不清楚對象是誰,到處影射,不是媒體不想報導。
然後這件事怎麼跟朱亞君沒關係,報導者報了,有位作家轉分享時直接點名了,事情發展到朱出不出面都會有人說話的地步。
薇菈s
流言是一種你不去理它,它也會主動來找你的東西。
今天朱不出面回應,在有人點名的情況下,唯一的證詞就只有報導者那一篇單方面的說法,自動就成了「真相」。
NGC4889
不是很能確定因果與先後順序是否真是你敘述的如此,因為我沒有看到。以我而言,看到朱的聲明反而是讓我對她觀感不佳的開端,觀察她後續的聲明,字句斟酌與舉動,在遏阻流言&攻擊敵方的實務面都合理有效到很奇異的地步。簡單來說,那看起來不像是「為了林著想」,倒是替自己戰鬥所著的全套盔甲與精良武器。只能意會。
薇菈s
NGC4889 : 因果與先後順序不難查,甚至網路都幫大家記錄了日期時刻。

我不解的是,大家都對林奕含精神狀態的惡劣心知肚明(她在訪談中說過類似「自己天天想到自殺」的話),她的精神狀態卻跟佛地魔一樣,成了不能說出名字的那個人。她有跟朱承認作品取材自親身經歷,內容也跟她的精神狀態高度相關,而朱自覺沒有能力處理就變成了一位歧視者。
薇菈s
關於字句斟酌,朱今天的文章剛好寫到這樣一段話:
6.我就算再發文澄清,大家只會抓著其中一二字句再作文章。那麼多媒體報導,我沒有接到一通記者的電話。一通都沒有。
我明白了,世界上沒有所謂「清者自清」。
NGC4889
你說的倒不是我的問題,我的問題在被網友公布的第二張截圖她的用語。用權威的語言表達「你的精神狀況有問題,而且說你的東西好,倒也沒好到那地步,所以我無法為你出書」,使原本就脆弱的人狀態更遭受打擊也很正常。她表達自己如此無辜甚至無法看見自己在「善意的動機下」確實傷害到林,「出版有所為有所不為」也暗示游擊出書害死林,我也很不解。這種狀況下甚至按她讚支持她的人數也遠超過報導者、遺族與游擊的人數,她為什麼還可以這麼坐實受害者的位置,大概也超過我可以理解的範圍了。這種事大概是怎麼溝通也不會有統一的答案吧。
冷泡茶
留言註記。
End
NGC4889 : 嗯…看到這段想說說,既然你那麼理解林小姐的苦痛,就該明白傷害一個人不能用按讚數量多寡決定,因為很多人愛我,所以我遇到的傷害就不痛?

再來我要說非常政治不正確的話,朱編輯的那句話很直接,但我不認為有錯。我有個正在寫碩論的重鬱友人,之前為了寫論文而苦惱,即使教授知道他的情況,但從來沒有因此對他放水,該說的話、該點的缺點還是直說。

事實上不少書評點出林小姐的文字不夠成熟,還不能完全駕馭長篇作品,而朱編輯的文章脈絡也不是像你那樣直接連結起來。

「有所為有所不為」在我看來只是在說這樣出版過不去他自己的標準。

再怎麼發文澄清的確都沒用。世界上沒有真正的互相理解,作者已死,每個人都在臆測一字一句背後的含意,而沒有人能真的確定。
NGC4889
End : 至少該爬的文都爬過,說真的懂誰就太過了,只是跟大家一樣把自己的想法拿出來討論,畢竟我們都是局外人,也沒有要說服誰或被誰說服。對有些人來說先講驚豔於你的文字,簽約後再說其實也沒那麼好,而且你精神狀況我無法再解約,確實是無法否認的大雷點。老實說提到朱的觸及率,我想表達我所看到的是:朱的支持率這麼高,是她的人脈+文字操作出來的結果,因為林已經死了,文化圈層層交織,不可能再站在林或遺族那邊與朱對抗,何況本來文化工作者就已經弱勢,不堪內鬥。回到一開始的結論:這都是因為大家都要活下去,如今我不會想再對朱多評論什麼,也是出自同情,而非事實。該說的都差不多了,大概是這樣。
艾日=w=
如果是寶瓶跟作者簽約之後才因為行銷、消費、貼標籤.....等等這些說服不了作者而解約,那確實是滿明顯的瑕疵。但看到有另一說法是雙方只有討論草約,若該說法為真,我很難想像朱亞君在那個時間點、那個位置還有什麼更妥當完善的作法了。
(雖然我看不出顏擇雅是怎麼知道雙方沒有正式簽約.....)
https://www.facebook.com/joyce.yen.52/posts/1566501133394032
映真_廢廢小烏龜
看到朱宥勳的文章說,寶瓶沒有跟奕含簽約哦,還在議約的階段就破局了
End
我完全不認識朱,並不同意這是人脈和文字操作的結果,反而是受不了報導者或游擊後來發表的那種過度政治正確要求每個人都能做到不符合現實的處理,並對耽溺於自我滿足的控訴感到疑惑。

天知道連受過訓練的專業人員都可能失誤,長期陪伴的家人須戰戰兢兢,要一般講白了是陌生人做到面面俱到談何容易?我不覺得寶瓶和游擊的做法有誰是正確或者錯誤,但報導者或游擊對寶瓶的不滿:不匿名、貼標籤…游擊沒做嗎?頂多操作方式不同,實質上作者配合全都做了。
大逆裁是世上最邪惡的遊戲@小K
有看到朱在講說雙方並沒有簽約@@
薇菈s
朱宥勳的文章:
補註:我剛才得到消息,其實寶瓶與林從未簽約。也就是說,還在議約階段,討論到後續細節時,就已經決定中止合作了。這樣一來連解約的問題都沒有了,在此補充。(以下原段保留,僅供大家理解通常的流程)
好。我們就來談談「成為作家」這件事。
Mermaid路那
如果兩者只是在議約階段,那確實沒有什麼是朱可以做的了。如果林因此受傷,也只能說遺憾,但無法怪朱。
我雖然依然不喜歡朱早前的回應,但那就是個人感覺問題了。
蔚藍之海
補充顏擇雅的貼文
Mermaid路那
看了貼文,有一個感觸。
鄉愿與理解之間的界線到底應該怎麼劃呢?
思前想後,總覺得有個什麼微妙地錯開了,那些雙方最在乎的事。
End
整起事件發展到後面最諷刺的是,報導者目的是正視精神病患無意間受到歧視的可能,卻看到許多人變得害怕動輒得咎,忽然就被扣上歧視的帽子,因此選擇對精神病患避之惟恐不及,這一點讓人看了相當難受。
Mermaid路那
End : 是啊。這確實是相當諷刺的。
但已經打開的盒子不可能關上,於是剩下的能做的,也就是怎麼修正自我了吧。
明毓屏
End : Mermaid路那 : 我就是那個看到整起事件後,第一個反應是警告自已千萬要小心的人,明明知道這就是歧視,但是低頭細想,我提不起勇氣告訴自已,不要怕沒關係。
End
明毓屏 : 我覺得要分程度和情境,不是每一種情況都可以套用同一種SOP,有時指控的力道太強,反作用反而比歧視本身更可怖。

對對方說的話有疑惑、聽了不舒服,如果是朋友,直接問清楚、釐清,不要猜測、揣度,再把自己逼得喘不過氣,沒有人可以做到每一句話都政治正確,微侵略生活中比比皆是。

高中曾有位朋友無意間對我說出冒犯言語,我聽了不舒服,當下表示抗議(只是陳述那句話給了我不好的感受,及發生過什麼事讓我有這樣的感覺,而不是指控歧視),朋友大驚失色,馬上跟我再三道歉,我知道他不是真的歧視,只是對方不瞭解輕率言論會帶來類似歧視的效果。
End
很多事大抵如此,除非對方是懷抱惡意的惡人(較容易出現在網路或陌生人),不然生活上遇見、有接觸的人,往往是出自不理解,而我們會對不理解的事情做出冒犯評價,讓對方理解,冒犯自然會少。倘若對方不是出自惡意(善意同樣可能冒犯人),一開口就以「歧視」指控,自認為歧視非本意的被控者,恐會強力反彈(惡意者反而不見得有反彈),旁觀者也不一定會懂被冒犯者幽微的情緒轉折。
NGC4889
(想要補充一下,或許看這噗的大家都幸運過著被好人包圍的生活,但把人分成善/惡並預設他人是善人是危險的,米爾格倫實驗就證明一半以上的人類都有成為納粹的潛力。請對人的「善意」保留懷疑態度,尤其是他傷你的切口看起來莫名平整的時候)
End
至於林奕含的精神疾病能不能拿來在議約時討論(雙方沒有簽約,簽約會有其他法律約束)?首先精神疾病很多種,即使同一種疾病,輕重程度也不一,側面資料看來,林奕含的精神狀態不穩(多次自殺未遂、天天有輕生念頭),而要出版的小說建立在性侵過往和飽受折磨的精神狀態,林的心理承受力很難不列考量,因為是要把過往赤裸曝光,即使沒有明言是自己的故事,但相關人士大概都猜得出來,匿名過的隱私被攤在大眾眼前,也早在死前就開始引發他人臆猜。

畢竟,林不是應徵普通職員,也不是向寶瓶出版社應徵編輯,良好控制下,精神疾病不見得影響工作(但有些工作性質特殊,要嚴格考量心理因素,如航機組員,例:德國之翼航空9525號航班空難)。只是每一個精神病患者都是個案,而個案只能以個案評估,不是同為病友就能密合代入,設想出當然的後果。
End
NGC4889 : 米爾格倫實驗室設定在人為製造出的使人服從權威的環境,是在談對權威的服從及道德責任的分散,是蓄意的誘導出惡意,拿來談人的善意不太適切。
NGC4889
End : 你形容的實驗室狀況正是我對這次事件的看法,再多就不說破了。
End
NGC4889 : 沒什麼說不說破,根本不適用。
End
End
周偉航提到的媒體人是這篇:
「其實奕含生前這份稿子,被很多出版社退過,本魯的很多同業也都看過經手過,何以奕含卻只在意這一家?因為別家都是一開始就退,只有這家例外。」
管仁健觀點》 奕含不髒,髒的人其實是...... | 新頭殼 newtalk
言下之意,如果是出版社,往後他們會怎麼做(來避開這種「大麻煩」)?豈不不言自明。
薇菈s
結論讀得很難過,報導者這次報導反而惡化了精神病患的處境。
End
作為一個精神科醫師,我在診間與治療室裡陪伴過一些經歷創傷的人,我一直有個心得:

「不管再怎麼心存善意,我們都不可能完全避免傷害對方。」

所以我們真正能做的啊,是永遠要意識到傷害的可能,並試著邀請對方:
「如果你感覺受傷了,請讓我知道。」

我們都要具有能承受自己可能傷害人、也可能受傷害的勇氣。

我想說說關於傷害/受傷這件事
Mermaid路那
我想謝謝樓上大家的回應,特別是關於應對方面的討論,對我而言受益良多。
但某個方面來說,報導者引發的這波討論,實際上也更讓我們理解到善意為惡之可能。(朱亞君與報導者皆然) 這如果一直略而不論,也未必就是好事。
咖踢K
End
咖踢K : 看樣子伊格言躲得很好,才會一堆評論都覺得朱是自己跳出來。
咖踢K
End : 是啊,到目前為止我還沒看到有關伊格言這部分的討論出來
End
咖踢K : 伊格言大概是整起事件,唯一一個惡意為出發點的關係人。
咖踢K
End : 沒錯,也是唯一沒看到他有什麼"表示"的人,唯一做的就是惡意地把寶瓶跟這件事劃上等號
End
咖踢K : 所以朱事發前最後一篇文才會提起他。
張蘊方在朱出事後發的文,伊格言有去留送愛的貼圖,但被一位網友回復說演變至此,就是因為他公開點名寶瓶造成云云,沒過多久,他就把留言刪了。
咖踢K
我也是看到朱的聲明才回去慢慢爬梳這件事的人,不然根本沒看到報導者的文章,在看完這幾天所有正反雙方的文章才看到李旭峰的文章,覺得這比較接近我的感想才貼過來
End
我是覺得伊格言很僥倖,上次「朋友A」事件被他草草收線(其實朋友A跟他不熟),這次也被他躲掉。他對朱亞君到底有什麼大恨?
紙騙人
很多時候真的是旁人看來不怎樣的動機,卻會讓人選擇傷害人呢。就像是通往地獄的道路是由善意鋪成的一樣,我覺得有時候會讓人選擇把另一個人往死裡整往往不是強烈的恨,而是對於對方的感受與痛苦沒有任何想像力。

可能真的是因為想像力才誕生了責任,在缺乏想像力的情況,不需要濃烈的惡意,也可以計算最有力道的攻擊,或規劃一整個最有效率的屠殺系統。
End
想到「黑羊效應」。
NGC4889
小疑問:伊不是被朱封鎖了嗎,為何朱還會發現伊指名(其實說指名也只有說是「風向星座」的出版社,沒提到寶瓶,也沒提到朱的名字)?又為何會發現這件事呢?又,伊是什麼大人物,在自己家的公開貼文,會變成朱後續一團親友把報導者和游擊打得半死不殘的理由呢?只有我覺得奇怪ㄇ
(請不用指名回應我沒關係喔 感謝)
End
是伊格言封鎖朱,但伊格言公開發文,自然有人告訴朱,上次朋友A事件就是他者告知,因為被伊格言封鎖,朱只好在自己的臉書發文,接著就是伊格言不願意說出朋友A是誰的鬧劇,然後朋友A醒來發現自己被伊格言代言了,主動出面澄清事情並非伊說的版本,因為當事人出面幫朱闢謠,伊格言打哈哈過去了。

然後伊格言這次在底下留言都直接討論起寶瓶,哪來只說風象星座。
End
追蹤的作家跟寶瓶有關係,恰好兩起事件都有跟到。
𝒯𝓎𝓅𝑒-𝓔𝓲𝓰𝓱𝓽
End : 真的一堆人都以為是朱自己跳出來的(看像河道討論
End
上次朋友A的闢謠文:
昨天因為工作比較晚睡,起床就發現自己成了朋友A。
這兩次事件認知到一個道理,不要幫他人代言,無論是生者還是死者。
壞掉的特別的真理子
我也只有看到風象星座影射的截圖/ 不過正如同上面噗友說一堆人會以為朱自己跳出來,我覺得正是因為伊格言根本沒什麼聲量...
小盛。
不好意思,看完整串討論串,我發現自己認知到的過程,有一個部分一直沒有被討論到,以致於對整個情況的理解有些偏誤。我並不認同朱宥勳將矛頭直接指向報導者。原因是,我記得在林奕含自殺消息剛出來的那幾天,臉書上就有一些言論說《房》不該出版、游擊要為死負責,甚至也有寶瓶內部的人說當初沒出這本書是對的。這些言論侷限在比較出版圈內,未必有擴散到大眾層裡,說的人恐怕也是無心、源於情緒(目前大多都刪除或權限有調整,要撈有點困難),但是對於身處出版業界的游擊文化而言,這些細瑣的言論,應該是造成了相當巨大的壓力,並且他們同時還要處理自殺後的聲明等等事宜。補上這個前提,會比較理解報導者之後那篇採訪,主要是肯定游擊文化的處理過程以及發言正當性,但同時,也必須回應其他出版社的質疑。只是經轉貼,回應部分竟被當成報導的主題,甚至被視為攻擊。
End
naiadxxx: 你說了才回頭找,伊格言果然刪掉了。另外提到聲量,主要還是文學界的問題。
壞掉的特別的真理子
小盛。 : 「出版造成死亡」的說法,也許如你所說是小圈子內的意見,普通人如我並沒有聽過(比較多的是聽到「趁自殺多賺」)。不過上面那篇〈談報導者與寶瓶的風波〉,我覺得就有考慮到游擊於林自殺後承受的一些壓力,個人也覺得是這幾天的討論中,我自己最認同意見一致的一篇。
壞掉的特別的真理子
End : 對呀趁亂刪掉了,我會看到「風象星座」的截圖也是在ptt看到的吧… 但剛剛找不到是哪篇了~
小盛。
naiadxxx: 是的,那篇寫到的和我接收到的比較接近,但和朱亞君、朱宥勳歸給報導者的判斷比較遠。這整件事情中,很多誤會或衝突其實是資訊落差還有圈子隔閡造成的。
End
小盛。 : 當初張編回朱這段話:「問自己,如果能給我選擇,知道她明天會死,我今天會不會再多和她說說話?會。當然會。我會不會自責?會。當然會。可是如果那些傷害不是我造成的,我怎麼做也不可能保證她每天平安無憂。」其實給我一種轉嫁壓力的感覺。
End
誰都不能保證這些,但至少確認自己不是那個推了一把的人。這不是為了脫罪,而是怎樣也不希望自己傷害了別人卻不自知。人生緊要,如此而已。」
小盛。
End : 我自己的解讀是(雖然這樣解讀或許會有些僭越),無論寶瓶或游擊,林的自殺在情感層面都對他們造成很大衝擊,特別是出於一種與自殺親近者的罪惡感,讓她們一方面自責、後悔,一方面又很難接受林的死亡(所以才會有點本能地把責任往外推,以安撫內心的愧疚)。像無論是一開始寶瓶要游擊負責,或是訪問中游擊編輯的這些言論,雖然我無法確定,但我自己會放在這樣的前提下來理解。問題是,旁觀者或許可以比較抽離,但當事人在情緒中就很難了,所以對他人的言語、陳述,也就特別敏感。面對他人拋擲過來的壓力,一定是直接反擊的。
壞掉的特別的真理子
(不好意思岔題)突然發現小盛是themanwho耶(腦海出現writing to reach you的前奏...)
冷泡茶
是說今天看到這本書被放在書局的櫃檯,然後註明拆封不退。
冷泡茶
看來這陣子賣的不錯。
紙騙人
忘了在哪讀到,對於驟然發生,影響重大的事變,人們都會尋求一個能夠控制的部份,好讓情緒稍微被舒緩。正向的行為是發掘並執行一些自己能夠掌握控制的事件,例如地震來臨時大家踴躍捐款或是頻繁收集各種新聞資訊;負面的行為是塑造一個戰犯,藉由攻擊來解消自己的無力挫折感。就像這件事件,從一開始到現在,已經有無數個單一對象被指稱要負起全責。雖然從旁觀者的眼光來看,這件事件牽涉太過廣泛,實在不可能是由單一對象就能夠承擔的。但好像有了一點瑕疵就全都被「弄髒了」,大概也是因為小盛說的身在其中,情緒的波動其實很多時候是身不由己的,攻擊與防禦的那種本能防衛,就造成了多重的誤會。

但還是希望事件到此結束了,當一些言論領導者加入戰局時,帶有各自考量的發言很多時候會造成更多不必要的傷害呢。
End
naiadxxx: 我也一樣。「出版造成死亡」的說法,此前在我追蹤的作家圈並沒看過、沒讀到。倒是出版社「趁自殺多賺」的說法,因為林死後,游擊代發的那篇家人聲明而到處謠傳(希望多買書那句話),這壓力恐怕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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