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30☀烈日☀
【回憶】Ⅲ、步伐:Chapter 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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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異論紛紛。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他們還以為是玩笑,難以接受的那兩個人,是喪禮中哭得最為慘烈的,他們是玩伴───臭味相投、義氣相挺,猶如兄弟般的手足。但是那一夜的離去直到現在仍舊令他們無法接受,彷彿折半雙羽翼的鳥,要再展翅相當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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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會把死者置在軸上的某處,將他的生命停留於此不再往前,而傷心的悼念者只能丟下他,將遺容永遠放在心裡。隨著歲月流逝,與死者不夠親近,純粹參與喪禮的人們逐漸淡忘,只有偶被提出時才會讓他們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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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傢伙……怎麼走的?」有人突然好奇詢問,白立平過世時無人在現場,死亡後好幾個小時才被找到。
「第一個發現的是賴靖紅吧?聽說她受創打擊不小,倒不是她跟立平很熟,而是立平的……」討論的孩子不忍繼續說下去。
聽賴靖紅描述,瘦巴巴男孩的瞳孔瞪大,被院外的電動閘門壓頭而陷入昏迷,送醫急救後才察出顱骨被夾碎造成內出血,即便不是被夾斷頭,那猙獰的眼神還是嚇壞了當時發現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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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麼會被夾在電動閘門?時間點兜不攏,賴靖紅說事發當日的半夜她睡不著,凝望到窗外皎潔的圓月,突然的興致一來,想更清楚欣賞滿光輝的月亮,她披上外套走出宿舍,在離電動閘門幾公尺不遠處的小花園逗留,然而隱約瞧見門旁好像夾了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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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之餘她走近觀察,之後便是淒厲尖叫,將所有人都吵醒。白立平死亡的畫面讓她留下陰影,她的朋友還佩服她大膽行徑,半夜溜出宿舍只為賞月。男孩之死究竟屬於孤兒院方造成的意外,還是死者自己頑皮逗留,亦或是他殺,責任仍然有待釐清,這幾天院長為平息事故,披星戴月往外奔波,因為害怕自己經營許久的孤兒院毀於一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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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死者並非公眾大人物,大概一、二天的時間事件就被壓下來,至於案子的審查就交由警方、法醫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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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羽偶而情況下得知這個消息,食堂內的左上方有一部電視,每天來午餐的學員會順便看些節目或新聞。就算新聞不再播報有關白立平的消息,身為他好友的另外兩個人仍下定決心要找出事故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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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羽能得到安穩與正常的生活,他該說慶幸還是為對方傷心,想必前者大於後者好幾倍,雖對於白立平離奇死亡有點好奇,畢竟死者生前時居然沒有人發現他有異狀,連他的兩個死黨王仁衛和陳炯豪,也沒察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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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兩人說法,白立平生前還和他們嬉笑打鬧,之後他們各自回房的,所以當他們聽見男孩死時,幾乎無法相信地處於呆愣狀態。
那白立平怎麼死的非常奇怪啊,大半夜地沒事去電動閘門旁做什麼?院長宣稱孤兒院每晚必定會巡視孩子就寢情況,巡視老師也確認白立平有乖乖就寢,她可是走進他的房間,哄他直到睡著,且男孩就如仁衛與炯豪所言毫無異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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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死者頭骨驗證出遭到槍械襲擊,且沒多久也找到兇器,但除了死者的指紋之外無採取到他人,且兇器的子彈與他頭上的槍傷不符,為此排除他殺可能。由於能查證據寥寥無幾,警方最終以自殺草率結案。結案後所有孩子們也逐漸回歸正常,只有兩人仍難以接受,他們偶而會回到電動閘門旁徘徊,想著曾與白立平相處的共同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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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衛,你還記得立平曾說過一句話嗎?當時我完全沒放在心上。」像突然想到什麼,陳炯豪用腳踢了旁邊的小石子。
胖男孩表示不知情地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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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那隻眼睛好可怕,怕得他幾乎惡夢連連。」
「哪隻眼睛?」
「葉澤羽啊,你忘記我們給他惡作劇的那件事了嗎?」
「那傢伙的左眼確實詭異,但不過是隻廢掉的盲眼,長得比較噁心而已啊,作用是能有多大?」王仁衛一臉疑惑道。
「白痴喔,你沒發覺立平自從看過那隻眼睛後,整個人都不對勁了?雖然平常毫無異狀,但是他偶然向我們提起那傢伙的左眼,說覺得葉澤羽的左眼好像隨時都能取他性命。」
「喔,我想起來了。」王仁衛拍了拍頭。「但這麼說毫無邏輯啊,那只是他的影像投射,根本強加理由給葉澤羽。」
「你真的很白痴耶,事到如今還覺得我要找案件邏輯?我不過是為了找個可以發洩的理由而已!」
「所以你想把命案前因後果全推到葉澤羽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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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炯豪點點頭,反正他就是看不爽某人在好友的葬禮上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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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們不能直接找人尋仇,就從紙條著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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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之三.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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