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格來說,在卡羅.皮爾森(Carol S. Pearson)的著作《內在英雄(Hero within)》中,主要是在討論內在心靈成長與女性主義,不過抽離掉這些部分,書中將英雄解構,而列出六個不同的面相,這些特質組合出了英雄的形象並解釋了英雄的行為,英雄都包含著或多或少的這幾個特質,或者該說,歷經了這幾個階段的轉化後,英雄才得以是英雄。這六個原型分別是天真者(Innocent)、孤兒(Orphan)、流浪者(Wanderer)、鬥士(Warrior)、殉道者(Martyr)和魔法師(Magician)。
所有人生而天真,包括英雄。天真者代表的特質是,純潔無暇、對於與現實相反之烏托邦的追求、無私的全然信任、對斷不可能的事物抱持希望。天真者對世界充滿信心,覺得是個安穩的庇護所,並且信賴他人所給予的一切,而在將來也會對其他人提供庇護,並將所學的一切傳承下去。 天真者的目標是「維持現狀(Status Quo)」,磨難或說功課是「墮落(Fall)」,而恐懼是「失去樂園(Loss of Paradise)」。
#TRPG
嚴格來說,在卡羅.皮爾森(Carol S. Pearson)的著作《內在英雄(Hero within)》中,主要是在討論內在心靈成長與女性主義,不過抽離掉這些部分,書中將英雄解構,而列出六個不同的面相,這些特質組合出了英雄的形象並解釋了英雄的行為,英雄都包含著或多或少的這幾個特質,或者該說,歷經了這幾個階段的轉化後,英雄才得以是英雄。這六個原型分別是天真者(Innocent)、孤兒(Orphan)、流浪者(Wanderer)、鬥士(Warrior)、殉道者(Martyr)和魔法師(Magician)。
鬥士原型是一種菁英神話,基本上它所落實的觀念是,英雄之旅是少數人的事,其他人只是服務者和犧牲者。云云苦海眾生在遭遇危難之時,只是期待著英雄的出現拯救。
而在歐美傳統文化中,英雄的理想形象被定型為男性白人,女性則總是扮演被拯救的角色,並且在英雄故事中還兼任獎賞的一部分,而少數民族則是「忠實的僕人」。
然而在這個蒼白平板的英雄形象之後,除了勇於挑戰、為弱勢服務、犧牲自我等等以外,英雄的內在是什麼?能探討這點,才能夠豐富自己,無論是筆下的英雄角色,或是創作者自身。
佛羅多起初是居住在夏爾袋底洞的「天真者」,無憂無慮的烏托邦,而在認識了真實之後,知曉安穩之日不可能永存,變為失落的「孤兒」,在認清後拋下了原有的一切,成為了追尋的「流浪者」,更成為了「鬥士」,而後無私的犧牲自我成為「殉道者」,最後通曉全知融貫了一切後,成為了「魔法師」。
以下會一一解釋這幾個原型。或許有人會說,這種心靈成長課程跟劇本有什麼相關?
每個人都是英雄,都會經歷這些原型的面向,玩家可以去思考角色正在經歷哪個階段,而主持人也可以依此規劃出劇本中的挑戰與考驗,每個原型都有其陰影與功課(Task)。
準確來說,天真者並不是英雄的原型之一,而是一個里程碑,天真者不需要追尋挑戰也不需要面對考驗,因為天真者身處樂園之中。在完備自身後,魔法師反璞歸真、大智若愚,完整了一切後,從智者回歸愚者,再度變為天真者。因此「天真者」可以是前英雄期,也可以是後英雄期。
所有人生而天真,包括英雄。天真者代表的特質是,純潔無暇、對於與現實相反之烏托邦的追求、無私的全然信任、對斷不可能的事物抱持希望。天真者對世界充滿信心,覺得是個安穩的庇護所,並且信賴他人所給予的一切,而在將來也會對其他人提供庇護,並將所學的一切傳承下去。
天真者的目標是「維持現狀(Status Quo)」,磨難或說功課是「墮落(Fall)」,而恐懼是「失去樂園(Loss of Paradise)」。
孤兒象徵著孤立無援、絕望、受到背叛、被拋棄、失落等等的特質,面對現實與停止依賴,這是一種冒險的呼喚,例如伊底帕斯在嬰兒時被丟棄在野外。孤兒與天真者只是一線之隔,孤兒就只是一個夢想破滅的天真者。
當被迫認清事實後,天真者轉變為孤兒,開始進入英雄的第一個階段,例如在電影《駭客任務》中,尼歐從無憂無慮的世界中,被告知了身處母體的事實,在一瞬之間整個世界崩毀殆盡,恐懼被世界所遺棄。
孤兒的目標是「安全感(Safety)」,磨難是「希望(Hope)」,而恐懼是「遺棄(Abandonment)」。
流浪者的原型來自於武士、牛仔、探險家等形象,他們放棄了原有的滿足,邁向了未知,也拋棄了社會給予的枷鎖,去尋找內心的渴求。這對應了在英雄之旅中,回應了歷險的呼喚,而邁向試煉的英雄。
當被誤解、疏離,或邁入未知時,英雄放逐自己或被放逐,進入了另一個環境,象徵對於現狀的挑戰。流浪者不見得是在物理意義上的流浪,也可能是在心靈上的改變。流浪者是自私的,是獨善其身的,他可能是為了大義而踏上旅程,但實質上這個決定不一定是合乎眾利的。
流浪者的目標是「自主(Autonomy)」,磨難是「認同(Identity)」,而恐懼是「服從(Conformity)」。
殉道者的原型來自於農業文明宗教的古老犧牲儀式。死亡、犧牲、救贖,再生的先決條件。
並不是所有的英雄都會歷經這個階段,在傳統社會中,男性往往會成為「鬥士」去競爭去挑戰,但女性可能選擇成為「殉道者」,犧牲自己來成就家庭或他人。
在英雄神話中,奧丁為了求取智慧而犧牲了一隻眼睛,提爾為了綑縛魔狼而失去右手,普羅米修斯盜火而承受苦刑。在許多旅程中,英雄們為了求道或是眾利,無私的犧牲了自己所擁有的事物。然而這些犧牲不會是白費的,而是為了換得再生而付出的代價。
殉道者的目標是「女神(Goodness)」,磨難是「放棄的能力(Ability to give up)」,而恐懼是「自私(Selfishness)」。
如前所說,鬥士是最常見的英雄刻板印象,也是社會強加在男性身上的人格面具,鬥士對立、戰鬥、競爭,以積極的態度來改變世界。
在古老的英雄神話中,年輕的英雄被迫踏上孤獨的旅程。在這些故事中,一般認為造成荒瘠和疏離的原因在老國王身上;或許他是無能的,或觸犯罪刑。在比較真實的故事中,是因為他成了個暴君。滿懷希望的英雄走向未知領域,遭遇磨難,找到寶藏後回來,並帶回提供王國新生機的物品,然後登上王位。
鬥士的目標是「力量(Strength)」,磨難是「勇氣(Courage)」,而恐懼是「虛弱(Weakness)」。
從這邊可以看出,原型是可能互相衝突的,流浪者的特立獨行與獨善其身,對殉道者來說是不能容忍的自私行為,而身處不同階段的英雄,會對同一件事有不同的反應。
魔法師原型顯示有關創造與無中生有的能力。在歷經了各個不同的階段後,英雄對事物有了全角度的重新認知,而上升到了另一個階段,帶著解答或是解藥回到原點。就像是英雄之旅的循環一般,英雄的旅程改變了英雄,而讓他從內變成一個嶄新的人。英雄透過在征途中征服了自我的恐懼,同時也在外部世界中成為了世界的主人。
旅程不是線性的,而是循環或迴旋式的推進。它由「天真者」的全然信任開始,慢慢步入「孤兒」對安全感的渴求,「殉道者」的自我犧牲,「流浪者」的探索,「鬥士」的競爭與勝利,最後是「魔法師」的本真和整全合一。
魔法師的目標是「全有(Wholeness)」,磨難是「喜樂/信仰(Joy/Faith)」,而恐懼是「膚淺(Superficiality)」。
每個原型都有其特質,而特質主導的英雄當下的行為,英雄不是無懼且無敵的,即使有如超人般無所不能,他還是必須要面對內心的陰影,而在許多作品中也可以看到,許多看似無敵的英雄,都因此而被趁虛而入受到挫折。英雄不能夠否認陰影,而是必須正視,才能邁入下一個階段,最後達到成就本我與整全為一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