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九門 / #佛八 ］
迴，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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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收

齊鐵嘴走出房後，眼尾餘光不時觀察著張啟山家下人們的表情。
不愧是張啟山手下的人，在他與張啟山一同走出房間時，表情仍不為所動，彷彿這沒什麼，根本不需要大驚小怪。
齊鐵嘴跟上走在前頭的張啟山腳步，手擱在對方肩上，小聲的說，「佛爺，你這是常和男人同寢嗎？怎大家感覺很習慣的模樣？」

不需要面對外人誤解的壓力，讓齊鐵嘴整個人放鬆了下來，忍不住開口調侃張啟山。
張啟山側頭瞥了齊鐵嘴一眼，隨即就收回視線，齊鐵嘴見張啟山沒反應，自討沒趣的收回手，在張啟山身後咕噥著。

齊鐵嘴抬起頭看著張啟山的背影，他推了推下滑的眼鏡，抿了抿乾澀的唇。
明明肩沒比他人寬，身也沒他人大，可總是一人扛下所有，做為大家的支柱，只想著他人的安危，卻未曾想過自己由誰來保。

齊鐵嘴映在眼上的人影與墓中那為弟兄開路、染上血的身影交疊了。
他握緊了雙手的拳頭。
縱使張啟山認為傻的人從不是自己，而是他齊鐵嘴，可在他眼裡真正傻的是那不懂得先保護自己的張啟山。

「別下樓了，我交待了人早飯到書房用。」張啟山回過身抓住直覺要下樓的齊鐵嘴。
回過神的齊鐵嘴有些慢半拍的點頭嗯了一聲。
張啟山挑了挑眉看著齊鐵嘴的傻樣，沒有說話就抓著對方的手臂，往書房的方向走去。

齊鐵嘴不知道為什麼張啟山不鬆開手，他又不是不知道書房在哪，可他仍任由對方拉著自己。
沒有多久到了書房，張啟山一手推開房門，和齊鐵嘴一同進房，反手闔上門後才鬆開抓住齊鐵嘴得手。

「老八。」
「嗯？」齊鐵嘴一獲得自由，動作很快地就往放著食物的桌子那走去，直接坐在沙發上，準備享用他的早飯。
「剛才你不是問我常和男人同寢的問題，不是？」
張啟山緩步走向齊鐵嘴，坐進了單人沙發，他翹起腿，望向已經開始咬饅頭的齊鐵嘴。

「嗯……」齊鐵嘴皺了一下眉，隨後舒展開來，「嗯，有這麼一回事。」
「基本上我以前在軍中和男人同寢是蠻平常的事。」張啟山邊說邊觀察齊鐵嘴的反應。
在還沒爬到這位置前，是沒有特殊待遇的，不可能不和弟兄們睡在一塊。

齊鐵嘴有些敷衍的點點頭，他以為張啟山要講古，畢竟他問的用意只是存心調侃對方罷了，誰知道對方過了一陣子，突然地要解釋。
張啟山半瞇起雙眼，緩道，「可目前和男人睡同張床的經驗呢……」
他故意停頓了下，果然吸引到剛剛眼中只有食物的齊鐵嘴目光。

張啟山漾開唇角的笑容，輕聲的接著說，「跟我睡同張床的，目前只有你呀，老八。」

齊鐵嘴聽到，就這麼被剛喝進口裡的豆漿給嗆到。
「咳……」
這張啟山是故意的吧！他放下手中的饅頭，用力的拍著自己胸口。

「好了，快點吃完，晚些時候要討論那座墓。」張啟山突然地壓下笑容，恢復以往不苟言笑的表情，而本來翹著的腿，交換了位置繼續翹著，

齊鐵嘴瞪了張啟山一眼，但隨即發現張啟山看過來的視線，他很快就移開視線，用沉默表達他的不滿。

真是夠了，哪有人這樣玩完人又指使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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