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壇教樂師】燕卿
【日常-可續
夙聞日月難平常,有論人心無擔當,輿言善惡盡兩傷,塗聽風雨揠海棠。
【龍壇教樂師】燕卿
初一無月,除卻門戶前燈,兩旁盡顯暗稠。
簷上偶有螢光閃爍,伴隨如兒鳴泣之聲,又摻城外夜鷹幾啼,好不淒涼。
【龍壇教樂師】燕卿
一抹身影似融於夜色漆黑,如野貓興庭於多處瓦上。
腳步細微,如刀與風相撞,非是聽力絕佳之人難以察覺。
燕卿一改青衫披髮,一隴墨服配辮,巧摸某處宅房。
【龍壇教樂師】燕卿
大宅戒備森森,巡有私兵來往廊庭,但非皇親官爵,不如重軍訓練有素,再認真地巡視,也不有破綻之處。
燕卿善於躲藏、情報分析,自然觀察入微,沒多久便在重重關卡內如魚游水自在,幾番閃身已深入內宅,直逼偏房一隅。
房內還有燭火,襯托剪影躍然紙窗。
燕卿靜靜藏於房外林木,不急不燥。
【龍壇教樂師】燕卿
等候半盞茶時,房內人影仍無睡下之意,透半掩窗櫺縫隙,可窺見吳飛還持書卷不懈苦讀。
燕卿依然不急著,畢竟是要胡鬧之事,總得萬無一失。
取囊中粉丸,幾粒入喉,油潤而過。
燕卿看著無月之空,等待藥效慢慢發作。
粉丸潤喉,能養聲嗓,食之讓聲清脆,卻比平時的嗓音高出一格,若非孰悉音律之人難以辨別。
夜色朦朧,行壞糟之事時,燕卿總會用上這藥丸。
【龍壇教樂師】燕卿
燭火越見跳動,又傳幾番洗筆碰撞,燕卿知道,吳飛這是在收拾筆墨,準備睡下。
燭光滅暗,木門輕開,吳飛信步而出。
剎那,一抹黑影遮眼,吳飛正要驚呼,就感覺頸後一陣劇痛,昏沉暈眩直逼腦海。
再醒來,已是手腳被縛於桌案四方,更驚覺唇口遭物遮蔽,無法喊出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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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飛奮力掙扎,發現手腳雖縛卻仍有活動空間,只是無法交握觸及。
嘴上布條纏得緊,一時半刻亦無法解開。
他不明白自己或家人近期得罪過誰,怎會讓人派刺客暗殺自己。
想想又覺不對,若要暗殺,早在看見黑影之時就是他命喪之刻。
撫摸身下才知自己被綁在桌案上,撫摸幾處難歲刻痕,還能辨別出這是自家書房書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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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是氣定神閒,與其他人不一般。」燕卿用著不同於往常的聲音輕笑。
他見過不少人醒來總是倉惶不安,頭一次見人安定,手指不斷探索可摸之處,更顯他正分析自己的處境,實屬難得。
不愧是軍家之人。
燕卿忍不住在內心稱讚。
【龍壇教樂師】燕卿
吳飛奮力抬頭望向聲音來源,漆黑那隅有一雙光亮閃爍不知名光彩。
他雖習兵書、練兵法,卻在武藝之上稍嫌虛弱,夜裡與常人無異,能見輪廓,卻不見其面。
再聽聲音,也只覺得這人聲嗓高得有些嬌脆,卻又在幾個字詞間深透男性的沉穩。
吳飛變知對方該是吃了什麼藥丸改去聲音,以免被自己給認出。
認識的人?
吳飛忍不住這樣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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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聰明,讓我佩服。」燕卿發現吳飛雙眼依舊澄澈,就算自己只說一句,他有神的雙眼也不斷閃爍聰慧光彩,肯定是在持續思考。
也許,再不趕緊中斷他思緒,自己難保不會被聯想出來。
雖然樂師燕卿這個身分,對外總一副不曾習武的柔弱姿態,但聰明人不少,許多沒有暗地裡默認的資訊,況且,這些軍家早已猜測樂樓隸屬龍壇,只是沒捅破那層隔膜罷了。
【龍壇教樂師】燕卿
身處江湖,誰人沒有一技保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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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內漆黑深幽,燕卿特意選在無月之夜,便是要這樣的夜晚,行事才會少許多束縛。
燕卿不喜歡蒙面,充當惡賊之時,更不會讓布料遮著臉,干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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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香爐,裡面還有於溫,放上幾味異香,很快死灰復燃。
更燦爛的香氛沁滿書房,聞著就讓人頭昏腦脹。
「別想了,我不會殺你。」看著對方緊皺眉頭,盯著香爐的方向看,燕卿輕笑,手指靈巧開解吳飛那身牙白繩結,感覺指下身軀狠狠一顫,那臉面瞬間轉回,澄澈雙眼閃過驚愕與茫然。
「嗯,沒猜錯,我是採花賊。」說完,燕卿嘖嘖兩下,似乎不太滿意這個形容,又改口:「採草賊,嗯。」落下肯定。
【龍壇教樂師】燕卿
就趁著滿室馨香,燕卿退下吳飛半截衣衫,任由惡趣味與情慾放縱,恣意妄為。
配合異香繞鼻、混亂荒唐的慾火,書房時有木頭吱叫,節奏火熱頻繁,持續許久,而在一陣壓抑悶哼之後,驅於寧靜。
【龍壇教樂師】燕卿
子時剛過,就有華服老婦持燈,擔憂而來。
吳母擔心兒子又因讀書廢寢忘食,見子時吳飛仍未回主房,這才過來勸說孩子回去歇息。
可曾想,見到書房燈火暗,一臉疑惑。
「主房至此只有一條路,怎可能是與飛兒錯身?」吳母不解地推開書房,便見吳飛衣衫凌亂,一臉茫然地坐在書案旁發呆。
【龍壇教樂師】燕卿
「飛兒?」吳母不太確定地喊了一聲,見吳飛雙眼從茫然到清澈、再到一陣慌亂,吳飛倏地起身,與母親話一句夜安,匆忙跑回自己的房內平復情緒。
【龍壇教樂師】燕卿
房內,吳飛擦拭完身上黏稠後,坐在床沿,繼續陷入疑惑。
手指觸摸嘴邊因綑綁而微痛的痕跡,吳飛想不透究竟是誰會做出這種事情。
他非縱慾之人,但也非初嘗情事,斷袖之好自然也曾聽聞。
可曾想,自己初嘗便是這種窘迫。
想起那抹漆黑坐於跨間,如此自得,那陌生感觸讓腹下又一陣燥熱,觸及手腕掙扎而留下的擦痕,吳飛眼底一陣難堪。
被這樣強硬的頭懷送抱,竟如同凌辱,雖沒被人侵害,倒更比侵害,讓人新中添堵。
【龍壇教樂師】燕卿
拳頭緊了又緊,吳飛一夜未眠,心情糟糕。
【龍壇教樂師】燕卿
反觀燕卿早已回到樂樓,坐於窗櫺前,哼著小曲。
摸著有些痠疼的腿,回憶剛才香豔。
「嗯……以持久而言,還不錯。」他給吳飛小小點評。
【龍壇教樂師】燕卿
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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