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野おそ松
偶爾會想起那些傢伙的身影,偶爾會想起第一次實驗成果的場景。
只要一有心事,除了後山花圃,這裡是新的秘密基地,時間與空間之門,聯繫著許多世界的場所。
松野おそ松
壓下指紋感應走進實驗室,久違的前來,帶著來除草的心情來到這裡。
這才發現,眼前的景色與自己的記憶不同,一、二、三、四、五、六,六扇門出現了裂痕,還有門已經變成變成石塊,不能再使用了。
松野おそ松
不對,這跟預計的不一樣。
「其他的世界,怎麼了?」
急迫地打開電腦翻找資料,當初跟博士的設計還有數值的設定,明明都沒有落差,為什麼?
松野おそ松
那,還有那傢伙呢?
松野おそ松
遙控器在口袋就像護身符一樣沒離開過,雙手緊握著,顫抖的手指壓下按鈕。
「拜託,要出現阿。」
【松野おそ松】
熟悉的感覺卻總不會習慣的疼痛從腦門傳來,記得剛剛還在賭馬場,不過才一個閃神眼前便一片漆黑。
「嗚啊——痛死我了...誒?賽馬呢?這裡是哪?」抱怨的亂揮著手中買的票,就快看到到達終點的瞬間居然就跌入黑暗中,沒意外的話大概...「是你啊,搞什麼我在賽馬...嗯?你怎麼了?」
【松野おそ松】
跟往常一樣的見面方式,但是對方現在的表情卻是從沒有看過。
緊張、焦慮、難受…一切的不安經由對方的表情顯露出來,毫無遮掩。
【松野おそ松】
抬眼望向他的身後,那些曾經把不同世界的自己召喚過來的大門。
【松野おそ松】
其中一個,變成了石頭。
【松野おそ松】
其它門則不如第一次看到時堅固,細小的裂痕延伸著,有的甚至已經崩出幾個坑洞。
啊啊,不好的預感吶...。
松野おそ松
「欸...欸......」一股腦地只想把人叫來,但人來了以後卻不知道怎麼面對,看他大概也明白現況了,哽在喉間的話語不知道怎麼說出口。
但事實就如此,大家,一個接著一個,大門,被關上了。
松野おそ松
「怎.....麼辦?」在收到對方不解的皺眉後還是決定,突破寧靜的現場。
隨之從眼角流露出來的,是名為無助的情感。
「大家.....都要消失了。」失落地將紀錄本打開又關上,一疊堆著一疊,最後失去平衡,從桌旁倒塌,紙本散落一地。
【松野おそ松】
被對方的反應給嚇了一跳,愣愣的看著他眼角不算明顯的淚珠。
這傢伙,哭了?
【松野おそ松】
地板上散亂的紙張上佈滿整齊的字跡,卻有幾張開始顯得難看且毫無規則可言,如鬼畫符般的亂撇。
撿起幾張紙看了看,又看了一下一旁的電腦,上面的紀錄與數據看似複雜卻淺而易懂。
【松野おそ松】
盯著螢幕沉默著,腦子難得的運轉。
「吶、我說——」
【松野おそ松】
「我們,來造個門吧?」
松野おそ松
「大家......」明明在幾個月前還好好的,雖然也才那一次,但是可以從電腦紀錄去看見各個世界的情形,明明還好好地為什麼,從某一段時間開始就有些時空連結不上,然後,就是現在,充滿裂痕的現在。
松野おそ松
「對,造門,可是要怎麼造?就算造好了,有些人也回不來了。」將人丟在一旁,盲目地把人埋進資料堆中,盯著螢幕,手指在鍵盤上來回,有沒有可以讓時間重來的方法?
松野おそ松
找不到,找不到可以補救的方法,把桌子上的資料都拍到地上,螢幕顯示,門會慢慢變回石塊然後碎裂,已經救不回來了,整個人縮在桌上,不知如何是好,到底,該怎麼做。
松野おそ松
慌亂跟空白充斥內心,找不到答案,找不到永遠快樂的答案。
【松野おそ松】
對方的反應一切看在眼裡,在害怕著,恐懼著,與自己現在形成了對比。
【松野おそ松】
不怕嗎?當然怕啊,自己也很怕那些轉變啊。
門的崩裂,成了無法再開啟的石塊,那象徵的可是永遠消逝。
但是現在那些都不是重點。
【松野おそ松】
看著他緊張卻又毫無目標的找著散落一地的紙張,時不時的去亂按電腦,慌亂的神情使他的淚不停的掉落。
挑起眉,瞇了瞇眼。
「回不來,所以呢?」幾步來到對方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拳頭揮出,不偏不倚的打在他的臉頰上,毫不手軟。
【松野おそ松】
「——把所有一切都保存起來不就行了嗎!!」
【松野おそ松】
堵在胸口的話脫口而出,情緒逼得自己也紅了眼眶。
【松野おそ松】
搞什麼啊這傢伙,哭屁啊?
哭什麼啊!?
我也知道啊,我也很害怕,明明是另一個我難道還不知道嗎?找我來解決是什麼鬼點子破辦法啊,再說把人找來了給了建議你就別再哭成這樣了啊——
松野おそ松
「你以為人的記憶很好嗎?」被抓起來的時候只覺得無助,硬是吃下這一拳往旁邊吐掉嘴裡的血腥,無力回敬,只好用最大的分貝吶喊。
「只要一個不小心,就會忘記。每一個世界,隨時隨地都有可能會崩塌,一但崩塌,失去運作,然後就被遺忘,再也回不來了。」
松野おそ松
「如果哪天我連你都忘記了怎麼辦?」
雖然說跟自己做朋友也很奇怪,但是,這真的是,除了自己跟兄弟的世界,踏出去的第一個朋友,原本只有兄弟的世界,然後慢慢地變大。
松野おそ松
現在,鼓起勇氣踏出的世界,慢慢地毀滅。
【松野おそ松】
看來這傢伙還是沒搞清楚自己的意思啊。
用力抹掉對方眼角的淚,深呼吸後閉上眼無奈的嘆了口氣:「有太多想要回憶,想要保留的,好多好多都無法記清楚,因為通通都很重要,所以啦——」
指向一旁的一道道大門,睜開雙眼,字字清晰的自口中說出。
【松野おそ松】
「我們來建一個門,把所有一切都存放在裡面吧?」搓了搓鼻子露出招牌笑容,這是給予對方,也是给自己的一種打氣。
【松野おそ松】
——既然無法改變的話,那就保留那些曾經吧。
松野おそ松
「欸,好痛!」覺得對方下手有點大力,人的眼睛可是很脆弱的!正想要回個幾句話但在收到對方的話語,總感覺到,拾起了些什麼。
「那我們要快點!!!」趕在大家忘記之前。
松野おそ松
振奮了精神回到位置上,調出一開始的資料,這些門最開始是泥土,然後捏製而成,那時候把時空揉進了土裡,那如果照同樣的方式把回憶揉進泥土裡,是不是就可以像這傢伙所說的,製造出記憶的門?
松野おそ松
「啊,有了!」在最早的資料還記錄著配方,只要稍微改一下。
松野おそ松
不到幾分鐘的時間,從研究台的桌上出現了咖啡色的泥巴塊。
【松野おそ松】
「什麼啊是咖啡色,沒有其他顏色嗎?像チョロ松一樣感覺好土喔。」伸手挖起一塊泥巴隨意捏著,還以為用來做存放記憶的門材料會很高級什麼的。
松野おそ松
「你很挑、巧克力的顏色不好嗎?」在位置上輸入了代瑪,這次換成一批紅色的土,看雙方都滿意後繼續工作,勞作時間,當初每一扇門也是捏出來的,只是這次不同,要把回憶揉進黏土裡,比較費工。
松野おそ松
把紅色的黏土砸到對方臉上後,盤坐在地上開始揉捏。
【松野おそ松】
「喂你...好臭!連土都臭臭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對方給偷襲,抱怨著抹掉臉上的泥土後葛在對方衣服上當作衛生紙擦。
沒等他反擊便直接將手中的作品拿到對方面前一臉得意的用鼻子呼氣,「哼哈哈哈—很厲害吧!把你捏的超像的啊!」
【松野おそ松】
「我手根本超巧的嘛~!」接二連三的捏出兄弟,其他自己,還有好多好多曾經遇過的人,儘管捏出來的樣子毫無美觀可言,卻感到非常滿意。
【松野おそ松】
全部,都是一起聊過玩過打鬧過的人,也是,自己所重視的大家。
松野おそ松
「臭人配臭土剛好阿,我的土就是香的!」不服輸的拿土去沾對方鼻子,然後笑了。
「你看你手藝真差。」
然而,看著對方念出自己曾經熟悉的名字,在腦中思考著種種回憶,捏著自己的土。
松野おそ松
「欸,你還記不記得我們怎麼認識的?」
【松野おそ松】
聖誕節那次?不過那時候沒講半句話...啊,還記得第一次一起喝酒嗎?」一個接著一個作品,手邊的動作沒有停止。
在捏著的同時回憶歷歷在目,突然的全都變得深刻,就像在眼前播放一樣清晰。
松野おそ松
「第一次喝酒......喔、喔喔喔!」看著對方繼續捏作品,隨後像是想到什麼一樣突然站起來,「對了,你還把我一打酒抱走!」
松野おそ松
「還我,酒來!」生氣地坐在對方面前,咬牙切齒地看著對方,只收到干我屁事的嘴臉。
【松野おそ松】
「過去的就過去了,人要向前看,要活在當下喔。」隨便捏了幾個酒瓶的形狀,塞了一個給對方,自己也拿起一瓶撞上他手上的黏土後嘿嘿笑著,「乾杯—!」
松野おそ松
「阿─乾杯。」舉著黏土無奈地看著人,甚至有些羨慕對方的正向心態。
松野おそ松
「說到酒,突然好想吃燒烤,記得那個奇怪的路人嗎?現在也沒騷擾我兄弟了。」
【松野おそ松】
「別這個臉嘛,來笑一個笑一個~」用著髒髒的手把對方的嘴角往上提,理所當然的惹來一陣怒罵,「噗哈哈哈—當然記得啊,你兄弟居然被騷擾啦,說起來你對兄弟的抱怨我可是聽到都快膩了。」
松野おそ松
「不行嗎,這可是長男的憂鬱啊。」在對方把手伸回去前,作勢要咬下去,可是被對方閃掉了「哼、哼哼你不是也有弟弟的困擾 ?」
松野おそ松
「現在好多沒,我肩膀借你喔,一秒三十萬。」抓著頭大聲笑了三聲,不管是這裡或是那裡,果然自己就是自己。
【松野おそ松】
「至少我沒像你每次都一付兄弟們要離開一樣的臭臉啊,又不是在演24集,再說欠錢的是你吧?聽你講屁話一秒就三十萬,現在就一直在算,啊五秒了,喔六秒七秒八秒——」
松野おそ松
「這樣欠著也不錯,你就會記得有一個人欠你一大筆錢,雖然我也不會還。」仔細思考了下發現,只要是有強烈印象的事蹟,記憶就可以比較長久的保存下來,就像是那次一樣吧,把每個人都找來一起玩,大家就會記得,自己曾經有過一段開心的時光。
松野おそ松
「反正,我是不會還的。」挑了眉頭笑了笑,無視對方的幼稚話語,果然跟自己相處起來,就是這麼輕鬆自在。
松野おそ松
「差不多了。」把對方手上的黏土回收,丟進去機械裡面,鋪平,壓扁,烘烤。
松野おそ松
跟其他紅色的門不同,這道門是彩色的,直立立的站在所有門的中心點。
【松野おそ松】
本來不怎麼引人注意的土色,在經過回憶的輸入,製作,合成後散發著彩色光芒,雖亮卻不刺眼,甚至讓人有溫暖的感覺。
【松野おそ松】
不同的時空不同的事情,不同的記憶不同的回憶,將所有一切曾經的快樂鎖在裡頭,永遠不會消失。
【松野おそ松】
改變不了,那就試著去記住,絕對不要忘記。
【松野おそ松】
不小心忘記了,還有這裡可以回來,懷念著那些曾經,通通都鎖在裡面等著我們去回顧。
【松野おそ松】
「幹的不錯嘛——」笑嘻嘻的搭上對方的肩膀,對於眼前的傑作非常滿意,至少,不會沒地方讓自己去懷念了。
並且,絕對無法忘記。
松野おそ松
「因為我是長男阿。」將部分重量放在對方身上,插著手滿意地看著眼前的這扇門。
因為是個,守護自己小小世界的長男。
松野おそ松
偷偷的把這個空間的門設立在每個世界的大褲插實驗所裡,希望這個消息傳達的到那些世界的傢伙周遭,如果哪一天,快要忘記這些回憶的時候,還可以回來看下耀眼的曾經。
松野おそ松
時間與空間的交錯,讓不同平行線的世界有了交叉的平台,在這裡可以把所有世界連接起來。
就像我跟這傢伙有遙控器一樣,其他傢伙跟這裡就有一扇門當作媒介。
松野おそ松
然後,期待再一次,看到大家。
松野おそ松
「欸,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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