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e_
碎碎、
讀某位追蹤的噗友寫近日心路歷程,提到工作與反省,發現過往以為庸俗不已的現實生活著許多沉默而堅強的美麗心靈,體認到自身不足與脆弱。
看她寫「 我(曾一度認為自己)就是那種覺得自己很聰慧,很特殊,理應和他人走不同道路的人。 」不禁想起過去 患溺的青春時期 ,我也曾經以為這輩子無法再見人、無法從事必須接觸陽光的工作,此生將在幽暗的房間睜眼復沉眠。
Fe_
我覺得現在的自己依舊是是當年那個懦弱的人,常常熬夜,長長一睡又是整個日期劃過。我知道自己常取巧,知道許多關頭都是靠小聰明度過,知道自己沒有辦法像是家人或任何我敬愛的對象一般鎮日緊繃工作;知道自己還不會調配,我的軟韌度太低,不是自顧自地縮成一球,就是自不量力的撕拉自己一番軋然斷裂,精神往往就碎成一地,要過好久好久才有力氣拾起,再次拼圖。
Fe_
反過來說,覺得特別能和某些人交上朋友的原因,是由於他們大半能感知他人悲傷,且多半願意自省、並將自省昇華為藝術。
之前在 poem 戰詩,有朋友發了點感想(因為是發在她的雜談噗並沒有指定給誰,說不定下面的解讀也是我自身的投射):
她說她能明白對方為何激動,她認為對方的創作也是懂得憂傷、且為了療癒而舔拭自身黑暗--自卑與自戀,他人無語而冷漠的目光,自我厭惡與自我辯證--沒有人想當壞人,誰都希望成為正義的夥伴,走在正道。
Fe_
不談當初戰詩最後的結論(可能又是很長一串無關又四處引戰火的論述),我想我完全認同,成就藝術的第一要件就是感知他人的痛苦,又他人即是地獄;藝術家創作無非是呈現自身與他者拉開又接近的距離,有時候靠得太近、痛苦的喘息噴在你的耳畔,有時離得太遠,像是獨釣寒江的老人,只願成為景中一物。
無論如何呈現,我想如果不去影響/沒有竊取占有他人(最簡單的道德感),不管怎麼做其實都可以,甚至不管怎麼生活都是可以的--畢竟終究無人是正道。
Fe_
我想自己也不認為自己是正道,對待他人認真只是尊重;當然也想過是不是該更正常的生活,畢竟人必自重而後人重之。但我還是喜歡每個懦弱的時刻--那些永遠改不完的小奸小惡,時而給予痛苦時而給予馳放,必須花一生修練--或許所有的情緒波谷都是必然,或許那就是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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