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CP】咲二|白戌
【劇情-白】**野生任務-紅路線** 幻境虛實的溫度
【PCP】咲二|白戌
就只是眨眼這樣瞬間的事情,眼前充斥的亮潔雪白倒映在眼眸中,白戌低頭凝視腳邊飄揚沾上的雪削,在身後是一條自己在潔淨上所踏出的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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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斂起眼神,記憶中踏入索格納市的片段依舊鮮明,然而轉眼取而代之的白皙絕景卻是如此真實,記憶猶如被抽換,成為回憶般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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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家了,在這片白暟雪原的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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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歡迎他似的,連空氣都感覺得到一絲暖意,白戌吐息著吹出一圈圈水霧,因雪而傷感、因雪而恐懼,但仍然邁向前去,回到名為家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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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裡的氣候向來多變,這裡卻安靜得彷彿沒有任何一場暴雪,時間好似停止流逝,在空中結晶出點點星光,跟自己常做的夢境景色有幾分相似,倘若不是清醒,他肯定以為自己身處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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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一會,從白色雪地延綿的前方座落了一棟木屋,正是自己逃離的地方。儘管有些害怕,心中卻隱隱感受到某種牽引,白戌知道在那裏會見到誰,也不想再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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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著眼神莫名的躊躇,只是這樣思考著,當再次抬頭已迎上了自家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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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戌輕皺眉梢,覺得有點不可思議,但卻又像是等他開啟門扉回家那樣自然的事情,最後不帶一絲猶豫,扭開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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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屋裡的女子有著灰藍色的秀髮,當他踏入屋裡瞬間,對方碧綠眼瞳便筆直迎向他,毫不意外的見到了自己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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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害怕的,但白戌沒有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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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回來了啊。今天又跑去哪玩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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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拿著裝著烤製的餅乾走過來,笑得溫柔的模樣,是自己幾乎要遺忘的,令他感到困惑與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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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著自己愣然的神情,母親伸過手撫上自己的臉蛋,『怎啦?是不是不舒服,衣服老是穿著麼少,外頭可是很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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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戌搖搖頭有些無法言語,連忙轉身迴避,隨著母親溫柔碰觸,内心似乎有什麼被觸動,這是真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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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惑地皺起眉梢,真實與謊言在心中拉鋸,倘若這裡溫柔的一切是真的,那麼在棲息在自己內心深處幽黯的恨意,又是為什麼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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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碧綠的眼睛蘊含擔憂而凝視,『有什麼心事的話,可別自個悶著。』那雙溫柔的手,又覆上包容著自己,『你可是媽媽所愛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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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知道的,母親對他的愛,那些話語就像是印證一樣,刻在他心上,那樣誠摯而毫無虛假,感染碰觸同時,連自己孕育的那份負面,也開始逆向倒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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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溫柔層層包覆,也隨之軟化,「媽媽…」白戌聲音混著顫抖,在啟齒的瞬間好像什麼都原諒了,傷害沒關係、悲傷疼痛也可不在意,眼淚淌流也不要緊,只要他還擁有現在這份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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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為乾固了,但眼裡終究滑落冰藏許久的淚滴,母親只是笑著安慰,用無語的世界包容著一切傷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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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平靜下來,白戌環顧四周,家裡熟悉的景物讓人溫暖,至於家人不知道又如何,「爸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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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你哥哥在地下室,聽說正在刻製冰凍的青鳥呢。』直指樓梯角落的木門,語帶輕鬆以及些許自豪,取代過去眼裡的那種激動與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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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看看嗎?』此刻,母親似乎很樂意讓自己到曾視為禁地的地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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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戌點點頭往梯旁走去,雖然感到一絲詫異,冰凍青鳥指的是急凍鳥,雪難發生後便被母親視為不祥,曾面臨被摧毀命運的神鳥,應該已經不在這裡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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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著石梯蜿蜒而下,盡頭隱隱透著幽光照映漆黑的空間,越是靠近越是難掩怯弱的心情,低溫的指尖貼上冰牆輕拂層層往下,直達由冰石砌成的地下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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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入眼簾的剔透折射出冷藍漸層的光澤,在透光的冰室栩栩呈現各種姿態,實在難以置信得有些難受,遭母親摧殘而消逝、曾經的一切都存在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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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做夢嗎?」白戌穿過眾多冰雕排列的展台,仔細端看每件細膩雕工的藝術品,伸手輕觸所傳達的冰涼好似真實,這些冰之生命猶如從記憶破碎的夢魘中重獲新生,佇立在自己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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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深處探去,『小雪。』冰窖裡頭的工作房傳來了一道沉穩的男聲,是父親的呼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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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戌走進工作房內,父親正拿著雕刀在巨型冰像上浮雕出羽翅的流紋,冰晶的青鳥振翅的瞬間,莊嚴欲雪的姿態猶如親臨的雪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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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視攀坐在工具梯的父親,用著本該被凍結的雙手,健康靈活地刻劃出創造的軌跡,真的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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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彷彿倒轉到幸福之時,讓自己回憶、讓自己沉醉,真實也虛假,相當溫柔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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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要不要來合雕?』一旁的兄長出聲打住了自己的思緒,在他手中雕琢的雪童子與冰鬼護好似在雪地裡嬉戲,掀捲一輪輪的冰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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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戌拿起工具在冰像前坐下來,這象徵兄弟兩人的溫情,多少令他動搖。用合宜的力道在冰晶上刻劃屬於自己的部分,一點一點累積疊砌而成的形貌,即使失誤也沒有被誰責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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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是如此完美、理想,以至於叫人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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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美麗的冰晶成形綻放出剔透光澤的那刻,白戌笑了,面對自己所愛穿起了保護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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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楚真實向來疼痛,因此貼近完美的溫柔,只是顯得虛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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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後,不知道怎麼跟家人度過久違的晚餐時光,一切的溫暖讓他有些貪戀,但完美的夢境也不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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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熱水澆淋低溫的身軀,散落的水氣在浴室狹小空間蒙上一層層薄霧,然而不管傾注多少熱流,內心的寒意始終無法驅離,是什麼時候胸口敞開了縫隙,讓自己落入溫柔的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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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滴順著髮絲從臉龐滑落,伸手撥弄卻碰觸到金屬傳來的冰涼觸感,白戌張開眼睛對上鏡子,抹去朦朧注視清晰照映的身影,耳際上的眼淚正被溫柔的白色冰晶所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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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戌張嘴無聲呼喚,凝視著藍得濃稠卻剔透的眼淚,只有這個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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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不是破碎,不會有眼淚;沒有眼淚,也就不會被如此溫柔擁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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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換上衣服回到自己的房間,四周依然靜謐,昏暗房裡沾染上窗外投射進來的幽美幻光,白戌抬頭迎向窗口,光舞在天際上的奇幻紐帶絢麗得動人,那是自己曾經看過稀有的極光絕景,現在就在自己的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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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不勝收,感動卻也不感動,白戌淡笑著欣賞光的舞律,還有什麼是不能實現的呢?在這裡只要是他想要的,皆會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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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厲害的夢呢。」但對於幻像他已經開始感到有些無趣。念頭一轉,白戌撐著窗台翻身一躍,來到雪色覆蓋的遼原,在極光繚繞照射下宛如一座天然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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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刺骨的寒風、沒有無情的暴雪,白戌在這樣一個幻想的理想中,輕輕哼唱起悠揚的歌聲,穿透了整個雪國的世界。
【PCP】咲二|白戌
你在害怕會愛上誰嗎
話語的背後 背對而視
擁抱著的心 就像冰一般 慢慢的融化
誰都會為了能夠被誰愛
使生命綻爍於這世上
如果是我
願用永遠的溫柔 再一次 溫暖你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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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自己曾經唱給那個人傾聽的歌,而真正的真實也在那裡,白戌停駐腳步抬頭仰望天色,巨大的藍月高掛著,溢滿了自己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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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呼口氣,水霧還是白色的,白戌揚起嘴角輕笑著這種冷意的假象,「真正的雪呢,可是很酷寒的。」而這個夢境就像是怕不夠溫暖自己似的,一點都感覺不到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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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也好、家人也好,就連愛也是,一切的一切都太過於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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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回去了。」白戌在寂靜夜空對著藍月傾訴最後的願望,溫暖的話,只想要真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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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霜雪冰寒,只要真實,自己就會去擁抱,一如真實帶來疼痛,他也會嘗試去敞開雙臂。所以,那裡(真實)才是自己的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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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傳達了希望,猶如凍結時間的天空冰雪,也開始紛紛飄落,一片又一片,連同幻境的顏色也一併剝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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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世界的雪,飄降積蓄在自己的腳邊,混著各種願望的碎片,然後融化消逝,殘酷得像雪融之後,不留一絲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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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在夜空閃爍的極光,被索格納市絢爛的燈火所取代,而冰寒的雪色,不過索格納市夜裡透著冷意的鋼鐵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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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來了,真實。」撫摸感到刺痛的胸口,白戌揚起笑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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