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pphira
前天兒子來玩,說要找婕名一起,我試著委婉告訴他,我們沒聯絡了,沒告訴他電話什麼的我都刪了。兒子自作主張打給婕名,要我接。才喂一聲就有些鼻酸,婕名說好久沒聽到我的聲音,我反問她一句:「到底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本是不求答案的問句,果真我們也找不出答案,隔著手機無語,還是這樣。
Sapphira
婕名問我什麼時候可以像以前一樣,聲音一如從前的虛弱無力,想起國中好幾晚的徹夜長談,握著話筒捨不得放,她會用我熟悉的虛弱嗓音唱歌,偶而啜泣,而我扮演陪伴的角色一心以為這會是永久。
Sapphira
她問我什麼時候可以再一起烤肉,大家聚在一起喝酒,我想起高中那年中秋,我們都未成年,回憶還沒開始變質,只是相聚我就忘形大醉一場,是我唯一一次喝醉,吐髒了棉被。
Sapphira
隱忍著不哭,問問近況,敷衍幾句,掛上電話,幾秒的泛淚屏息,像極了大口嚥下芥末直嗆腦門的滋味,這算不算回憶的後勁?
Sapphira
所以到底為什麼變成這樣?我想了千百次,始終得不出解答。
Sapphira
現在的情況是不是只要我先伸出手,可以一切重頭、一切如故,可是要怎麼才算是一切如故?我用了四年學習放棄,她只要一句話,就顛覆我好不容易學來的堅決。
Sapphira
可是回不去了,真的回不去,我比誰都清楚這點。放不下也罷,擱著就擱著,擱久了也就放下了,有天我會連回憶也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