な み
[言靈] 新教在我的成長過程中有著舉足輕重的影響力。基督教學校幫助我建構理性,從矛盾的聖經中磨練自己的邏輯能力,用人的愛接納那些將自我賣給神靈的人,並從中學到了**政治** --塑造假想敵,藉信仰集結自己人,並從迫害祭品的過程中創造社會性的團結。
な み
此後我的成長過程中便未曾再遭受霸凌,因為我學會了永遠讓自己站在加害者的位置。而讓被害者能對我感到一絲感激則是我本質上的虛偽,或者仁慈。
な み
當自己現在站在西方三教的對立面的時候才意識到,想要對抗信仰,卻還是得依賴人的信仰。公民教育不就是這麼一回事嗎?將社會,政治正確性,自由,平等,博愛等理想升格為信仰,藉此去對抗既有的神祉。用理性與科學對抗人群的慣性是不智的,我們得從人根本的不理性面著手改變人。
な み
教育這玩意兒很重要啊,作為人類社會工廠的一部份,教育也就是灌上消化後的知識。價值觀固然會從養育人身上垂直繼承,卻也有很多東西是在學校吸收的。我們都懂1+1=2,卻不一定有辦法以數學方法證明*為什麼1+1就會等於2*。而這知識是由誰消化,如何被反芻吐進學生的嘴哩,就顯得極為重要。
な み
總是有人要受到暴力霸凌的,一定程度上來說現下早已是傳統宗教的末法時代。科羅拉多州Denver區天主教會主教Bill Breslin在一對女同志的小孩被禁止升學的新聞中感嘆﹕「我們已經膽怯教導婚姻的神聖多久了--甚至到了我們該為自己信仰而道歉?」不難看出其實這些搞宗教的也很鬱悶。
な み
在我看來righteous與self-righteous完全是一模一樣的東西。人沒辦法走出自己的視角,不管是怎樣的公理正義也都必然是從自己出發的,本質上來說,反對同志教育,甚至有人看娘娘腔不爽蓋人家布袋拖進廁所打,也都可以說是"正義"的。
な み
當我們容許法律,或者說人群假想的共同正義對一個違反規矩的個體處刑,也代表我們下意識認同*一群人在特定條件下是可以合情合理的侵害一個人的權力*這樣的常識。在社會層面上容許刑責,在小社會層面上容許霸凌與私刑,或者在人與人層面上實施英雄主義,也不過都是相當的正義表現。
な み
改革只是用一群人假想的價值觀與正義取代另一群人的價值,並不一定就比較好或比較壞。是時勢造就革命,而非人推動了改革,當變化成為了現象,現象就證明了其中的必然性。
香妃狐狸精Tinkle
改革只是用一群人假想的價值觀與正義取代另一群人的價值,並不一定就比較好或比較壞。+1
香妃狐狸精Tinkle
な み
這玩意兒規模再大一點我們在看的就是種族清洗或戰爭了,人類的同情或同理心都十分有限,當貓狗等寵物受到虐待時人們往往會生氣,卻少有人關心雞牛豬羊等食物在飼養成肉的過程中是否人道,更別說蟲鼠等撲殺都來不及的生物了。老鼠在我家中出沒,我放捕鼠板,抓到了的老鼠就封入塑膠袋讓它窒息而死。
な み
然而如果有野貓跑進我家,我抓了貓,把貓綁在大塑膠袋內悶死呢?明明都是殺死一隻哺乳類動物,也都是不食用殺死即丟棄,為何我們會無法將兩者間畫上等號?
な み
我有個人偏好,我認同貓是我的同類,而身為貓的同類殺死老鼠是我天性的一部分,所以我不殺貓卻殺老鼠......但其他人又是基於什麼樣的心態在奪取老鼠的生命,貓的生命?
頂 好
值得深思的一段話
な み
其實我覺得教育也在某種程度上的末法時代,問題出在於「義務教育」:聽起來像是兒童皆有接受教育或洗腦的義務,但反過來說也就是要求教師要*有教無類*。我想我們都聽過因材施教這說法,然而有教無類這樣的理想卻同因材施教牴觸,因為教職者被剝奪了對學生說:「爾等簡直朽木不可雕也!」的權力。
な み
朽木並非不可雕琢,然而雕朽木卻非常人所能,制度強人所難的時候自然人也將強他人所難。我身為一個老師們眼中麻煩學生的同時卻尊敬著教育者,除了作為洗腦機器的磁頭機械性的工作,更大的是認同教育,並身體力行有教無類理想的這部分。
な み
義務教育讓太多人得到"知識"了,大部分人都有能力讓消化過的知識成為自己的武器,卻只有少數人從獲得知識的過程中學會如何組合出新知識,甚至與智慧接觸。有教無類的結果是人人受教,大學招生量超越學生數的結果就是人人都有大學文憑,義務教育時間遭延長,彷彿全民教育程度提升了--具體提升了啥?
頂 好
是呀,現在想想還是以前大學難考的現象好,現在大學文憑都不值錢了
頂 好
那種尊敬,某種程度上是種同情? 同情他們(教育工作者)的熱誠與身不由己?
な み
當大學文憑成為新的高中畢業證書,反而徒增經濟狀況窘困者的困擾,並不是每個人都有能力供給小孩讀大學,也不是每個學生都有能力能讀完大學。高等教育機構如果因為經濟或社會原因原因失去篩選學生的能力,這樣衝擊的不只是畢業生的平均知識,大學普及化也反過來殺死了大學以外教育系統的生存空間。
な み
學歷是能看見的,但我們在看見學歷的同時卻再也看不見人。當每個人都有一樣的學歷,這時候我們就連學歷也都看不見了。
な み
教育也在邁向宗教的老路,過去信仰是一種的教化,是權威性的實現,也是社會性的箝制。失去了體罰,權威教鞭的老師們,不也就像是被政教分離,民主意識拔了牙的宗教嗎?教職者作為國家認可的神職者卻被自己上司嫌牙利拔了牙,拔牙本身不是問題,而是拔牙後沒換上能用的假牙,所以連咀嚼都不行了啊。
韓 毅
但我其實認同人人都有基本受教權這回事。知識不應該受到階級限制,不該回到維多利雅時期那種拒絕工作階級接受大學教育,然後由中產階級壟斷論述的時代。但我認同「不是每個學生都有能力讀完大學」這回事
な み
平衡點變了一下,但我們還是站在同樣的東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