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唱卡拉OK吧！ 去家庭餐廳吧 狂聰
小氣財神AU

劇情接續家庭餐廳19話之後

《Christmas Carol》 第一章

好讀版：
在水裡 / CxC

【狂兒先生會看電影嗎？】
【不會主動去看呢，但是有人邀就會去看，以前看了不少。怎麼了嗎？】
【這學選了電影藝術的通識課，每個星期都要看電影。老師開的片單都是老電影。】
【看了什麼特別喜歡的嗎？】
【......小氣財神，唐老鴨演的。】

「好、特、別、啊──」拇指在小小的螢幕上的敲打著，只要是在用這支手機打字的時候，成田狂兒都會帶著特別開心的笑容，不論何時何地、也不論他正在做什麼。

「喂，做這種事還笑成這樣，成田你是真的壓力大到心理變態了？」小林拍了拍手上的灰塵，臉上的墨鏡也無法遮去他的眼神──跟看到瘋子的眼神差不多。

「嗯？」成田狂兒依舊在微笑，微笑著又加重了腳下的力道，漆黑的皮鞋用力踩上橫在他面前的「物體」──深紅色的液體沾上了皮鞋的亮面，也把那個物體踩得發出了幾聲無法判讀的聲響。

「畢竟聰實傳訊息給我了嘛。」他笑著打下最後一個標點符號，按下送出，「而且我也沒有耽誤工作啊，不是嗎？」

向後踏出一步，讓幾個小弟上前處理地上的「工作目標」，同時繼續在小小的螢幕上敲敲點點，春暖花開的笑容一直持續到送出的訊息後方不再馬上出現小小的「已讀」──這表示聰實不在手機前，暫時不會回他訊息了。

「好啦，剛剛是怎麼說來著？」成田狂兒依舊笑著。

「不是說過，不准帶這種東西來我們的地盤上嗎？嗯？」明明是同一張臉、都是唇角微勾的表情，只是眼角微妙的差異，甜蜜的笑在頃刻之間變成了屬於黑道的冷笑。似是被他的表情嚇到，地上的物體又掙扎了起來，接著再被周圍的小弟鎮壓，並在一迭聲的吆喝與拳腳聲下歸於寧靜。

成田狂兒抬起腳，用鞋尖搓了搓地上的那東西，把深紅色的液體抹掉，卻無法回復到原先光可鑑人的鏡面。他嘖了聲，又多踩了兩下。

「好啦，收工收工！」點上一根菸，小林隨著吐出的煙霧悄悄鬆了口氣。不然剛剛成田一面笑得像智障一面扁人真的太噁心了點。

「小林大哥發話啦。趕快處理完，今天提早下班！」也點起一根菸，成田狂兒站到牆邊監督小弟們的動作，臉上依舊掛著淡淡的笑容，沒有溫度的那種。

煙頭的火星明滅，地上的血跡在特殊藥劑的擦拭下迅速褪色，此時一點白準確地飄落在他的菸頭上。

「嗯？下雪了？」隨手掏出胸前的手機，瞥了眼日期──才12月底，這麼早？這是，像聰實弟弟常說的，地球要被人類玩壞了嗎？
不過就算真玩壞了，他一個普通黑道也沒法幹嘛。成田狂兒聳了聳肩，把手機塞回貼著胸口的口袋裡。

眼前的世界迅速撲上一層半透明的灰白率鏡，大阪不常下雪，就算下雪也不多，不會變成北國的銀白世界。「聖誕節快到了啊……」某個小弟的喃喃自語穿過了雪花，傳進成田狂兒耳中。

聖誕節嗎？不知道聰實在東京會有什麼計畫？

大學生的話，學校應該會有各種聖誕趴吧？或是幾個年輕人自己約在酒吧狂歡、也可能去什麼市集、還是打工的家庭餐廳會有活動呢……不過這些都跟他沒有關係，「比起聖誕節，更該擔心的是23號的卡拉OK大賽吧。」他把燒盡的菸頭丟到地上，並在薄薄的雪花上頭轉了轉鞋底。

「我先回事務所了，還有帳沒算完。」對小林擺了擺手，走進漫天雪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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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一直跟你在一起。」
「我想保持像現在這樣的關係。」

那雙下垂的眼睛在說那兩句話時是含著怎樣的情緒呢？
他很確定，自己那時是牢牢注視著聰實的呀，為什麼他就是想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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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林組的辦公室很安靜，細雪依舊在窗外緩緩飄落，不小空間裡只開了部分的燈，成田狂兒一個人面對筆電挑燈夜戰。

眼前的報表隨著他手中的滑鼠滾動，一行行數字跑過眼前，收入、支出、明細、時間……金流才是現代黑道真正的命脈，把對帳交的工作給他，直接表示了老大對他的倚重。明明應該是要慎重對待的工作才是啊，但成田狂兒現在卻沒把好好把視線對焦在數字上頭。

自從上次見面後，岡聰實的臉就會時不時浮現在眼前，檔在各種工作前方──就像此時此刻，氣噗噗的國中版聰實正檔在數字前頭，表情看起來像是跟他的工作有仇。

那可愛鼓起的臉頰令人莞爾，成田狂兒的腦子開始自動回放起這段時間裡看過的幻象──有時是初識時還帶著嬰兒肥的可愛臉龐、有時是在東京重逢後帶著黑眼圈的疲倦大學生，很偶爾的時候，也會看見當初在籠子裡由小弟拍照給他看的高中生版本，那是SSR等級的稀有獎勵。幻覺裡的聰實大多板著臉，也有生氣、傻眼或哭泣的表情……就是不知道為什麼，老大家的黑貓偶爾也會一道闖入視野，帶著聰實的眼鏡對他哈氣。

思緒發散地滾過一回，眼前的岡聰實還沒消失，成田狂兒也沒惱，只是默默拿出了放在胸前的手機，點開置頂的聊天室，從最下面那條還沒已讀的訊息開始向上滑──從那次見面之後，他們之間的訊息多了起來，大多是不痛不癢的日常對話。

不痛不癢的日常對話很好、才好、最好了，這樣的距離才安全啊。

打工時遇到的客人、上課時有趣的插曲、同學幹的蠢事……他珍惜地再次細細讀過這些訊息，並在腦中勾勒出「真實」的岡聰實的輪廓──這是處理幻覺最有效的手段──果不其然，放下手機時幻象已經消失了，少了幻覺的遮擋，不遠處的窗戶上清楚倒映著他臉上蠢到不行的笑容。

就算只有訊息，聰實還是可怕啊。

有意識地強壓下嘴角的弧度，成田狂兒取下眼鏡，揉了揉額角，順道把幻象的最後一點殘影揉掉，繼續低頭面對像是永遠算不完的帳目數字。

鍵盤敲擊聲迴盪在空曠的空間裡，時間繼續流逝，窗外的雪似乎還沒有要停的跡象。儲存檔案、關閉檔案，游標挪向下一個待算的報表清單，此時成田狂兒眼前的畫面又糊了一下。

啊，又要來了，這次會是什麼時候的聰實呢？

「成田？」「欸？」「碰！」

不同於期待中的清秀臉龐，一截透明的手臂在他眼前奮力揮動，成田狂兒差點把筆電摔出去──最後一秒守住了筆電，組裡的機密資料沒飛出去，他自己倒是因為反作用力滾下椅子。

「痛死了──」揉著後腰狼狽地爬起身子，眼前的畫面令他瞪大了眼睛，「現在不是盂蘭盆節吧？你回來幹嘛？就算回來不去找大嫂和女兒來找我幹嘛啊──！」

一個半透明的身影正蹲坐在沙發椅被上，褪色成黑白的血和內臟緩緩流到了沙發上，佈滿彈孔的小腿看著要斷不斷的──「成田好久不見啊！」多年前在火拼中過世的大哥對他咧開了大大的笑容。

手感之神和靈感之神同時回家之後寫得意外順暢，好久沒有寫得這麼開心的感覺了，寫完重看也沒看見什麼會想修正的地方，頂多挑錯字，和沒手感硬寫的感覺完全不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