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0／午餐時刻】with MA※ 雪山爸比/大哥


MA※ 雪山爸比/大哥 繪製

接近正午、山莊餐廳開始湧入人潮，人們成群結伴有說有笑，氣氛從原先的寧靜逐漸活絡，餐廳人員開始上工忙碌，沒用多久香氣四溢的餐點送出，供給飢腸轆轆的人們享用。

格爾本獨自坐在樓上的一角，過於寧靜顯得格格不入，冒著熱氣的咖啡與切開加入火腿生菜的鬆軟可頌被端上桌，相較其他人精緻而令人食指大動的主餐，那份量顯得像是下午茶。

稍微挪動受傷的腿使其舒適些，在房內等不到龍回來的他實在餓了，離開木屋一步一拐的慢步走到餐廳，拒絕服務生好心攙扶自行找位置坐下。

‘’ 致 堂本先生：我去餐廳用餐 格爾本 留 ‘’
一張隨手撕下的便條紙靜靜躺在桌上，用深色墨汁寫上。

離開前答應格爾本會拿早餐回來，他食言了。
原因自然是被尤金拉去外面，尤金發現格爾本的腳傷，任務期間雇主受傷，對他們來說是失責，這點龍明白也願意接受尤金的責罵，但這一罵時間已經來到中午。

回到房間的龍沒看見格爾本心有些慌，擔心腳傷也擔心格爾本的安全，拿起桌上的便條紙，上面有格爾本的字跡，龍鬆口氣，幸好格爾本出門會告知，將便條紙收進口袋，離開房間。

「人好多⋯⋯」進到餐廳香氣撲鼻而來，能聽見人們喧嘩、用餐的聲音，依他對格爾本的了解，選擇的位置應該偏角落⋯⋯

「果然在這⋯⋯格爾本、抱歉讓你餓肚子。」走上樓很快發現角落的人，他一眼就能看到格爾本，坐到對面的位子，看見桌上的餐點終於知道格爾本為什麼會很瘦。

「...你來了。」
聞聲抬頭、正好對上龍的深邃雙眼，格爾本淡淡一笑後拿起菜單遞給他。

「肋排是餐廳招牌，牛排則是人氣餐點——」
結合服務生介紹與觀察周遭人的結果，格爾本打開菜單向龍簡單說明餐點，蒼白細長的手指在上頭游移，眼眸低垂輕聲解說。

「…決定好後請人過來點餐就好。」
往後靠在柔軟椅背上，說明結束後格爾本不著痕跡退開來留給彼此空間，任由餐廳喧鬧的用餐聊天聲穿插兩人之中。

「肋排跟牛排好像不錯，那我都各來一份。」聽著格爾本在菜單上的介紹，兩個都挺不錯的，決定叫服務員都來一份。

「格爾本只吃可頌嗎？你的食量真的很小。」點晚餐盯著格爾本的餐點，喝著送上來的黑咖啡，才想起來格爾本腿上的傷：「你的腳感覺怎麼樣？走來的時候有覺得不舒服？」

龍離開座位移動到格爾本旁邊的沙發椅上，肩膀貼近的低頭往下看格爾本的腳，手向下觸碰包紮過的地方。

「…這樣就好。」
身為工程師早就習慣在非正餐時間用餐，加上食量本就小、格爾本養成每餐份量偏少，倒是對龍的點餐感到訝異，一個人竟然能吃兩份排餐。

「我沒事…真的。」
不解龍換座位的用意，當對方彎腰湊近時下意識往另一旁躲，但被夾在人與牆之間沒多少空間能閃避，最終指尖還是觸碰到繃帶，呼吸微微一頓。

「堂本先生這樣吃得完嗎？」
不想再讓對方操心，開口講話題帶往餐點上。

「真的沒事？如果會痛一定要告訴我，這幾日我會幫你換藥，我們的藥對傷口恢復很快。」確定格爾本沒事才將手收回，他們外出攜帶的藥品都是最好的，是為了給保鑣受傷時的好藥。

「當然吃的完，反而是你⋯⋯中午該吃點正餐，只吃可頌營養會不足。」結束傷口的話題。說到食物的份量他可是很有信心能吃完，平時有鍛鍊的習慣補充蛋白質是必須的營養成分。

在兩人談話中服務員已經送上肋排跟牛排，香味撲鼻兩分排餐放在一起顯得壯觀，服務員以為其中一份是格爾本點的，將牛排送到面前，肋排放在龍前面。

「肚子好餓，格爾本也吃點肉，看起來很好吃⋯⋯」跟服務員道謝後，拿起刀叉切著眼前的肋排，切了一小塊來到格爾本的面前。

「吃吧，第一口你先嚐嚐。」手停在半空中等待格爾本吃掉。

「換藥我自己來。」
他也是有手有腳的，這類小事格爾本自己也能做到就別麻煩對方，毫無思索便直接拒絕龍的好意。

當餐點送上時的香味確實挑逗味蕾，相較之下自己的可頌顯得略為寒酸，原本想著趕緊解決餐點好不打擾到龍，結果一小塊肋排肉出現在眼前，熱呼呼的裹滿醬汁。

「……謝謝。」
兩人各自堅持而僵持一會，最終不敵龍認真的眼神，格爾本接過插著肉的叉子沒讓對方餵，拿乾淨的叉子跟他交換。
小口吃下、獨家的辛香料從嘴裡綻放，被醃漬到軟嫩的肋排幾乎無需咀嚼。

「很好吃。」
不愧是餐廳招牌確實美味，放下叉子給出正面評價，格爾本拿起可頌開始享用，有肋排開胃似乎能吃得多一些。

「那個藥有一套sop，如果少了哪個步驟傷口恢復效果會不佳。」他知道格爾本會拒絕幫忙上藥，隨口找了理由，他認真的口吻聽不出來在說謊。

原本想讓格爾本直接吃掉叉子上的肉塊，但龍知道格爾本有自己的堅持，露出無奈的笑容，接過乾淨的叉子。

「好吃嗎？那⋯⋯一半都給你吃，要多吃點才會長肉，格爾本的身形太瘦，都擔心輕輕碰你就會跌倒。」聽見格爾本給出好吃的評價，又切了一半的肋排放在格爾本的盤子上，他也切一塊吃進嘴裡，咀嚼幾下後吞下，肋排的美味可口到眉角上挑：「真的很好吃，這個肉入口即化的程度，要感謝格爾本讓我能在趟旅程，享受美味的食物。」

「對了，格爾本有發現床頭櫃上的玻璃罐嗎？」早上的時候就發現多了一個罐子，早上本來要問格爾本的，直到現在才想起來。

「……」
微微瞇起眼，格爾本分不出他是認真還是認真的說謊，對方似乎在逐漸讀懂自己，被人觀察透徹的感覺過於微妙，乾脆不再回應就此下沉。

「…有人說過你像家長嗎。」
靜靜看龍自顧自的一連串動作，嘆口近乎不存在的氣，格爾本發出感嘆略顯無奈，卻又止不住對方無意識霸道，比起爭執、現在像是長輩的關心還是接受較好。
任命將對半切的肋排放到眼前，做好與既定規劃不同的變數，小口小口緩慢將肋排咀嚼、吞下。

「唔、山莊人員放的？」
他也注意到那不知何時多的玻璃罐，但從外包裝與山莊相同的花紋判斷是山莊的小禮物，沒有想太多便拿起一個餅乾吃，當作是早餐了。

「家長？沒有人說過，格爾本為什麼會覺得我像家長。」切著盤子上的肋排，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他只是覺得格爾本太瘦需要多吃，不明白為什麼會讓對方誤以為像家長。

「不知道是不是，裡面有餅乾也有一張籤紙，上面的內容⋯⋯讓人挺在意的。」餅乾他是沒吃，但是有看到裡面的籤紙，上面寫著命定之人。

「格爾本拿到的是什麼？」突然好奇籤紙的內容是不是都一樣，不知道為什麼跟感情方面有關，猜測這趟旅行是不是隱藏了什麼。

「就只是直覺……」
見對方沒有意識到自己喜愛照顧人這部分，格爾本淡笑後沒有多做解釋，繼續努力解決對他而言過多的肋排。

「堂本先生感興趣嗎…？」
身為長期與程式數據為伴的他對於占卜抱持不可信的心態，總歸而言不過是大數據分析，越是簡單的答案越是有變數。

「給。」
掏出紙條遞給龍，方才格爾本順手放進外套口袋。
一面寫上‘‘一絮閃著金粉的棉花’’，翻過另一面則是寫上“自由卻難捉摸的靈魂”。

你容易對一個閃亮卻飄忽不定的人心動。

直覺⋯⋯？格爾本似乎沒有想解釋的樣子，他沒有繼續追問。

「嗯⋯⋯多少會相信一點。」他出生的地方在日本，多少還是相信籤或是占卜這類的東西，有時候挺靈驗的，至少在上個對象上就很靈，果然最終分手收場。

「謝謝，我的是這個。」跟格爾本交換籤紙，拿在手上盯著上面的字沉默，上面的心動讓他有些在意。

龍的是”一片半透明的冰晶葉”，翻面寫外冷內暖的命定之人。

你可能會愛上一個讓人難以親近的人。

「上面的文字是不是讓人覺得詭異，似乎在暗示什麼⋯⋯」看完格爾本的籤還回去，不知道格爾本對這些有什麼想法。

「原來堂本先生是浪漫的人～」
與龍健碩富有男子氣概的外型不同，沒承想對方會相信，格爾本忍不住發出感嘆。

接下和龍交換的字籤，仔細閱讀上頭文字後便還給對方，原來是愛情相關的占卜，若是足夠靈驗的話——
會追求的很辛苦？畢竟對方難以親近……

「…或許是暗示雪山上的豔遇？開啟新的戀情？」
喝口咖啡潤喉，格爾本淡笑著一派輕鬆，畢竟他沒有過多相信，偶爾求個占卜也是挺新奇的。
…真要說難以捉摸的靈魂，眼前倒是有一位。

「浪漫我承認，在某方面挺浪漫的。」坦然的承認格爾本對他的印象。

「如果真的有豔遇我一定雙手贊成，我的確需要有一段新的戀情，重新愛上某個人。」將籤紙放在桌面，繼續吃著剩下的肋排跟牛排，根本看不出來他是認真的還是在說笑。

「格爾本呢？你會為了誰心動嗎？」已經吃完肋排後挪動牛排，切了一口吃了一口牛肉，口感也是美味可口。

「喔…？那可要好好把握機會。」
聽完龍的話後用略微玩味語氣說著，半是認真半是開玩笑的，眉毛輕輕挑起，淡然指向餐廳內喧鬧人潮。
「看上去有不少單身貴族在期待或等待豔遇？我不介意你晚上缺席，有尤金先生在就足夠了。」

「…或許吧。」
模糊帶過問題，格爾本垂下眼眸貌似認真享用肋排，思緒卻不自覺回想龍的問題。

…或許內心深處在等待，有人能教會他何謂心動與愛。
但他早已不再期待，因為已經太久太久了……

「那些單身貴族也包括格爾本嗎？」說完低聲笑著。

「如果對象是我呢？」放下刀叉對格爾本詢問：「我想要一段戀情，如果我是能心動的對象不如我們試試看。」

最後說的話不是疑問，而是肯定，只要知道格爾本還是單身，龍願意與格爾本交往，他對戀愛依然保有期待，對格爾本有一點好感，但尚未到戀愛的喜歡，他相信感情是能相處培養的。

「我？」
突來的提議令格爾本猝不及防，小嘴微張，呆愣之餘是驚訝、又夾雜些許的驚喜，未曾想對方會將他納入考慮的戀愛對象。

真要說實話，其實堂本龍的外貌是他的理想型，高大、健碩、古銅色肌膚，帶有危險和未知的氣息更是令人著迷。
若不是兩人雇用身份，先前對方無微不至的照顧很大可能會讓格爾本陷入其中無法自拔。

…不可能，他們甚至才認識幾天……

「…那是堂本先生不嫌棄我，如果你願意、我們就試試？」
冷靜下來後判斷對方肯定是開玩笑，莫名湧起的勝負慾讓格爾本不想輸給他，語氣淡然聽不出玩笑與認真參半夾雜其中，雙眼彎起如新月般歪頭朝龍微笑。

「⋯⋯」格爾本的回答讓他挺意外，有些愣住的盯著身旁的人，看不出來格爾本是玩笑還是認真的，但是話都說出口沒有反悔的理由，何況格爾本也答應了。

「被嫌棄的人不是你，而是我吧。格爾本不嫌棄我就要偷笑了。」低笑出聲，格爾本的笑容讓他內心有股悸動，喜歡笑起來的模樣。

「請多指教了，格爾。」抬手在格爾本的頭頂上輕輕搓揉，動作溫柔深怕嚇到剛交往的男朋友。

這次的戀情希望能長久，像占卜上面寫的一樣⋯⋯重新愛上人，重新對愛情的渴望。

「咦？」
玩弄的微笑在龍低沉笑著時止住，對方的回答讓格爾本停頓住，渾身僵硬、腦袋飛速運轉試圖找出是哪裡出錯，彷彿自信滿分的考卷被人劃上零分。

即使認為是玩笑，但他終究是答應對方交往了。

「唔——！」
大掌覆上頭頂的輕揉將格爾本喚回現實，定睛一看發現兩人不知何時拉近了距離，龍身上古龍水混合煙草的氣味隨他呼氣傳來，意識到這點格爾本連忙往側邊退去拉開距離，別過臉收拾物品試圖冷靜。

「…請多、指教……」
無心在乎餐點還有配菜，格爾本站起身朝龍微微點頭當作回應後一拐一拐的離開，那纖細背影像是逃離般看上去頗為匆忙，更帶有些許的狼狽。

微風吹拂掀起髮絲，有雙紅透的耳骨若隱若現。

「嗯？」格爾本起身時手停在半空中，眼尖的看見格爾本白皙的臉頰微微染上一層紅暈，離開時匆忙的背影，像是逃跑的小貓。

格爾本的反應讓他覺得有點可愛，手撐在臉龐望向已經走遠的男友，閉上雙眼能想起害羞的模樣，那反應讓他覺得很新鮮，以為格爾本不會有這一面。

「真是糟糕⋯⋯好像會淪陷。」低聲的自言自語，繼續吃著剩下的餐點，連同格爾本的那份也吃乾淨，完全沒有浪費餐廳的食物。

吃完後離開餐廳，沒有馬上找格爾本，他知道需要給人有足夠的時候消化，希望格爾本會習慣他的所有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