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觀察日記》 No.49
值班表，是拿來鬧的嗎？
辦公室觀察日記 職場故事

真是一個富有哲理的問題

Day74-(3/3)
今天K印了下個月的假日值班表，照例讓大家輪流填寫。
值班表，是辦公室裡最具象化的壓力測驗紙。
輪過一圈之後，空下了三天。像是故意留白的伏筆，等著看誰會踩進去。
U第一個出招。他拿著加班單，去找G，語氣像是老好人、又像勸世詩人：「要不要多值幾天？可以換補休喔～」

G冷眼一瞥，沒接話，直接說：「不用。沒空。」
我在一旁看著，忍不住在心裡為G鼓掌——這才是本職學能。
在這間辦公室，真正的能力不是做事快，而是能完美拒絕不合理加班，還讓對方閉嘴不敢追問。

E則是下個月要進修，能排的日子都排滿了，已經很給面子。
我則默默翻開自己的行事曆——整個月已經有一整週排了平日值日生，假日想留給自己喘口氣。
我想說：我值的是命，不是班。
但我沒說。
我只寫下：「不排」，就交還了表格。

然後——U又帶著那張空三天的值班表，去找M。
我原本以為他會被冷處理。結果沒想到，兩人關起門來討論了一會，M居然—再次點頭答應讓機電組的同仁也可以假日值班、換補休。
簡直是辦公室的歷史性時刻！

一項明文禁止的制度，因為一次討論，瞬間解鎖成「可議價條款」。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在這裡，規定是什麼？是會變形的便利貼嗎？還是買一送一的話術？
我想起之前M還斬釘截鐵說：「機電組不能假日值班！」
結果現在呢？機電組再次解禁，連公告都不用重新發，一句話就能打臉自己說過的話。
我彷彿看見制度這兩個字，穿著吊嘎坐在地上抽煙，搖搖晃晃地說：「我是誰不重要，我信誰才重要。」

此時，辦公桌上的值班表又被拿了起來，U交代K再重新印一張最新版的，因為剛剛又有人臨時改了日期。
我心裡嘆口氣：這不是值班表，是被多次手術的病歷表。

不是值幾天班的問題，是這張表本身已經失去了統一標準的意義。
今天大家慶幸U爭取到機電組補休機會，明天誰知道？M心情不好、一通電話下來，可能又收回所有權限，然後說：「我沒答應過啊！」
在這裡，一切都在交易中。連制度也是。

老菜脯出土備忘錄
規定這種東西，就像沒熟透的老菜脯，表面硬，內裡爛，放一晚味道就會變。
有些人說制度要透明，其實他們更想要的是——制度可塑性高、方便自己操作。
真正的黑不是外面黑，而是你永遠不知道，下一次的改變，是誰關了燈。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