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F︙塞維里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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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破不堪的歸處,和曾經的醫者。
EF︙塞維里諾
對於醫院,他其實並不排斥。

聽說過久病者大多會討厭進出醫院,但他其實意外地並不覺得那有些沉悶的空氣全都是壞事,那肅穆的氣氛反而會讓他能夠放心的將自己那脆弱的精神圖景交託到醫生手裡。

時間一點點流逝,他百無聊賴的看著手機上的資訊,這大概是他覺得看診不太好的一點,等待時間太長了。隨後他突然想起什麼,開始在心裡和精神體說話。

對了,利諾,醫生今天有安排精神疏導,還記得嗎?

得到了確定的回應,塞維里諾微微笑了,開始跟棕熊在心裡聊著天,大多數都是在安撫棕熊,讓他不要緊張。直到輪到他看診,他才停止這個彷彿自言自語的行為。

「你好,德雷斯醫生。今天還好嗎?」剛走進診間,他就笑著向診間裡的醫生率先打了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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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位病患離開診間時,列奧尼抬手對他招招送別。在醫院任職的這段時間對他而言有一種寬慰的舒適感,的確在幫助他人的現實令其內心踏實。

「你好,維坦,我很好。尤其很高興今天能見到你。」
身著白袍的棕髮嚮導語氣溫和沉穩,口袋上插著一支貼著小花貼紙的筆。

「讓你久候了,回診很準時,來這兒坐下吧。」
潔白的空間裡頭盡是專門為哨兵打造的配置。遮光消音的暗棕色窗簾,隱約能聽見樹林搖曳的白噪音、與不會過於柔軟或是堅硬,恰到好處的皮質沙發。

塞維里諾.維坦,他的病患。
精神圖景的狀況一直處於反覆的破敗與修復之間,是個需要悉心呵護的,可愛的地方。

在正式問診開始前,他將一杯溫水遞放到對方桌前,十指互抵。

「請用。現在利諾跟你感覺還好嗎?」
EF︙塞維里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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棕髮醫生的語氣舉止都是能夠讓人感到舒心的溫和,加上令人感到舒適的室內環境,雖然早已習慣紛雜的資訊,但有這樣完全撇除過多雜訊的地方能讓他放鬆下來,這份專業性也是他不排斥來醫院的其中一個原因。

「謝謝。」在對方對面坐下,塞維里諾拿起水杯輕抿了一口,稍微潤了潤嗓子,才回答了對方的問題:「我和利諾一如往常的很好,依舊很幸運的不受影響。需要讓利諾出來嗎?」

「啊還有,這幾年吃的藥好像沒什麼效果了,最近圖景的狀態變糟糕了。」口氣有點無奈,長年的治療下來,塞維里諾能察覺到自己的精神圖景對那類藥物的抗藥性似乎產生得也太快了,這應該不是什麼好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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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奧尼聽著哨兵的回應,思緒在腦中轉了一圈,搖搖頭地坐到了塞維里諾身側。
保持著禮貌的、令人舒適得像是專門計算過的距離。

「今天有疏導療程,聽你的說法,待會進入圖景檢查的時候再遠遠地跟利諾打招呼吧。」
疏導後他打算細緻地檢查一下對方的情況,即使無法完整給予修復,也許還有緩和破敗的方法。

「至於藥物的部分我了解了,照理說那款配藥不會這麼快產生抗藥性……」
但列奧尼的想法是不想替對方配藥效更強、副作用也更重的藥物,腦中閃過幾個藥物名單。還是檢查完再決定做法吧。

「如果你準備好了,我來感知一下你的狀況。」
青年對塞維里諾伸出自己的一隻手,修長的指與同空間般潔淨的掌待他搭上。
EF︙塞維里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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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煩你了。」把手放在對方的掌心,塞維里諾閉上眼。精神圖景變得比上次看診時更加殘破了一些,原本還能稱得上是房子的建築物失去了骨架,徹底淪落成廢墟,而徹底枯萎的樹木則是更黑了些。

向對方展開精神圖景的同時,他也順便探查了下利諾,果然,又悄摸摸地躲到圖景中一處比較偏遠的地方,巨大的棕熊坐在一尊枯樹幹旁,看上去似乎有點消沉。

不要躲起來啊,有說過要給醫生看的不是嗎?塞維里諾有些無奈地對著棕熊說著,哄著讓他出來:到山坡上就可以了喔,醫生也只說了遠遠地就好,沒事的。

聽著他說的話,棕熊才不甚甘願的慢慢朝著較為中心的山坡上走去。看到這樣的他,塞維里諾忍不住輕笑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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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入這片宛如戰火摧殘過的鄉林——不,更像是無人維護又被亂來的孩子扔石頭破壞般,陽光彷彿遺失了在這個地方照耀的權利。

「是利諾。你好呀,在那邊就好了,很高興見到你。」
遠遠地瞧見棕點,濁紅瞳孔笑得微瞇,朝牠搖搖手。

列奧尼閉上眼時,空氣中緩緩垂降下曜黑的飄緞,它們一條又一條地隨風揚起,尾端溫柔地觸摸荒蕪草皮與乾枯樹木,觸及後將腐朽處包纏。

咕嘟、咕嘟。
聽見了並不存在的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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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有氣泡混淆視線,這是真的嗎?揉揉眼睛,會發現千段飄帶輕輕掃過的地面與空間開始生出新葉,肉眼可見的注入生機。

海會予地以愛,愛能滋長、修補,這是天經地義。

氣泡噠地破掉了。

回過神來,油漆刷好的房屋散發著春日風光,細小的花朵在草皮上謳歌。

「稍等一下,修復正在繼續進行。」
緞布小心繞過利諾的身影,甚至在空中搖晃,好似擺手打招呼。
EF︙塞維里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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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力進入精神圖景的那一瞬間,他的肌膚上起了些許雞皮疙瘩,一股難以克制的毛骨悚然感油然而生,他略略屏住呼吸。

沒事的。他對利諾、也對自己說,與此同時,站在山波上的棕熊也看到了那個熟悉的嚮導醫生,再來就是空中垂落的緞帶,在空中飄盪著,像是無數美麗的蝴蝶在飛舞。

墨黑色的緞帶沾滿利諾所畏懼的陌生,陸陸續續飄落在這個世界,它們點綴在那些損傷處,拂過那些枯黃的土地,一顆顆氣泡湧現了出來,利諾抬起頭來看著,似乎有些出神,然後被忽然破列的氣泡嚇了一跳。
EF︙塞維里諾
回過神的棕熊還沒來得及欣賞那些重現生機的景色,就發現自己被緞帶包圍了。雖然對方無意接觸自己,甚至留了一些空間,但無路可逃的畏懼感還是讓他巨大的身體一下子繃緊,銳利的爪子不安地在土地上刨弄著,留下一道道深刻的爪痕。

「利諾好像還是緊張。」注意到棕熊的模樣,塞維里諾微微蹙起眉,徵詢道:「抱歉,能讓他先離開這附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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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可以,真是抱歉利諾……」
黑色緞帶、不如說。冥河水母的觸肢從善如流地散開,自動讓了遠路給利諾遠去,哨兵們各有自己的纖弱,肉體強悍、精神則是需要被小心呵護關照,列奧尼很清楚這件事。

不過也差不多要結束了就是。他的梳理效率十分迅速,隨後飄帶們靜靜縮回天空消逝不見。列奧尼所觸摸的土地生機盎然,沒有隨意種下其他植栽,只是進行維護修復。

「如果是在我的圖景內進行梳理可以更徹底。但你需要的不是那個。」
每個病人自有合適的治療方式,塞維利諾不適合刺激性療法,在對談中他能知曉這件事。

「暫時可以撐一段時間,要不要坐下來看看自己圖景的風景?」
他閒步走至對方身側,微微抬頭,露出柔和的淺笑。
「你的圖景很美,希望你能知道。」
EF︙塞維里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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棕熊在黑色的緞帶讓開之後,用以他的身軀來看非常不合理的速度飛速逃離了山坡,來到一處偏遠的洞窟內,一頭鑽了進去。

「不會,謝謝你。疏導後狀態會變好,利諾也會很開心的。」感覺到一股劫後餘生的感覺湧了上來,塞維里諾忍不住失笑道。

聽著醫生說的話,他也感受到身體輕鬆了不少,隨意地就在地上坐了下來,雖然還是沒有風和陽光,導致圖景整體感覺有些靜默,但看著和以往大不同的精神圖景,他的心情還是挺不錯的,「雖然看得少,但我知道他原本是很好的。」

其實最初的模樣他已經有點忘記了。他的精神圖景經過太多疏導和治療,已經跟他印象中的那個模樣有了不少出入。但只要不是殘破不堪的模樣,塞維里諾覺得他都能接受。而且,只要樹林有些許好轉,利諾都會喜歡。

「謝謝你,德雷斯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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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奧尼先是微微蹲下身,接著單手支撐臉頰,側頭望著塞維里諾,在沒有風,也無冬日陽光所暖的圖景中輕聲發話。

「不用謝我。你活得很努力,求醫、吃藥,這些都是你應得的康復過程,我只是稍加施力。」
列奧尼緩緩坐下身,用手指捏了一個微幅的手勢給他親愛的病患瞧。

「若是不介意,我可以短暫的在圖景中製造自然現象。」
比方說微風、露水的氣味、那種自然又輕快的東西。

「我能夠為你這麼做嗎?」
如果哨兵不願意,他會收回這隻請願的手掌,因為無論要或是否,無論精神圖景經過多少次變化——虹彩、陽光與飛舞、輕吻鼻尖的蝴蝶永遠都很美麗。
EF︙塞維里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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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加施力也是很大的幫助了。」有點意外醫生會這樣安慰自己,塞維里諾回想起之前的醫生們那種比較公事公辦的樣子——畢竟他是這種基本不抱痊癒希望的病患。

聽著列奧尼的詢問,塞維里諾仰起頭,看著有些灰暗的天空沉默了半晌,才發出一聲輕笑,看向了身旁的醫生,「很意外你會願意這麼做呢,畢竟這種行為對治療沒什麼幫助,還耗費精神力,謝謝你。」

「不過,我暫時不需要吧。」遙望向棕熊躲藏的方向,他放輕自己的聲音,「真的很謝謝你的好意,但我不太想給利諾壓力。」

方才的疏導已經讓利諾很驚慌了,他不想再讓棕熊因為這陣風、那縷陽光所帶來的精神力而感到畏懼,這裡是他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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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這樣比較好的話。」
他緩緩頷首,並不勉強患者,靜謐小鎮與沒有陽光的世界也許是自己能夠給對方帶來的極限,十指交錯地放在自己膝上,列奧尼垂下眼眸。

「那麼,關於藥物的部分。我會給你開舒緩的補劑,並且換一種特效藥嘗試讓毀壞稍微慢一點。你的身體狀況……很特別。」
他的語句經過溫暖的斟酌,有些猶豫之意,但卻帶有洞悉。

「即使感覺不會好起來,這種事也不是絕對的……」
他撐起膝,站直身軀,白袍隨動作微微飄動,望著身邊的塞維里諾。
「也不用非要抱持樂觀想法。只要知道我會盡己所能協助你就好。那麼,我要離開你的圖景了。」
EF︙塞維里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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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從遠望的方向挪回醫生身上,神色認真地聽著列奧尼說的話,邊略略點著頭。聽出對方語帶保留卻有意所指的話,塞維里諾垂了垂視線,他從未和任何人交代過創傷的原因——他不想給父母添麻煩,但不知道這位德雷斯醫生是不是看出了什麼。

「好的。」聽完醫生的醫囑,塞維里諾重新抬眼,順著對方的動作仰起頭,對著列奧尼笑著答道。他依舊維持著坐著的姿勢,慣性地閉上了眼,從自己的精神圖景中出來。

重新睜眼,眼前的場景依舊是那間令人安適的診室,以及那位友善又似乎有些敏銳的醫生。

「雖然道謝的話今天說得有點多次,顯得我好像沒那麼有誠意了。」轉動自己的手腕,將原本搭著的手轉為握手的姿勢,塞維里諾自我調侃地說著,但面上還是真誠地說著:「但今天精神圖景的狀況真的是久違的好極了,感謝你,德雷斯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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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讓我無數次的告訴你不用客氣。賽維里諾,你的康復進程對我來說很有意義。」
窗戶透進了薄薄晨光,還有乾淨的,清風的味道。一切都是為了哨兵的感官服務,於是列奧尼溫柔地笑了。

「那麼,今天的療程就到此結束。」
在此刻,此時。兩人都還不知道將來的那次相遇,也許會徹底顛覆對彼此的印象。
EF︙塞維里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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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後,三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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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陽在昏黃的日光下灑落小巷,照耀擦得錚亮的皮鞋,洶湧地雲潮吞沒只餘一根細軸的天際,身著黑色皮夾克的棕髮青年已經超過一年沒有抽菸,此刻菸息繚繞捲上紅磚,仰頭的列奧尼腳邊有正在抽搐的人體。

被打得可真是慘。不過他也很難預料昨日阻止一樁搶劫皮夾的事今日就會釀成尋仇。

巷口不識抬舉的帶來一道人影,不過,佯裝成經過者就好吧,他想。

「哎,是塞維里諾……?」
對方的熟悉臉孔忽然讓他手裡的菸處於該掐不掐的薛丁格狀態。
EF︙塞維里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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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救命他後悔了。

他不該因為好奇就隨意踏入這條巷子,聽到詭異的痛苦呻吟聲他應該選擇報警,而不是自己來查看情況。

在他印象中很溫和甚至是溫柔的醫生抽著煙,看起來不復以往的和善,以及他腳邊的屍……喔他還沒逝。

不小心知道自己身邊的人的另一面很恐怖的啊。

他面色僵硬,低頭看了眼那個還在抽搐看起來快要掛掉的人體,腦袋有點打結,眼睛卻轉向列奧尼,下意識脫口而出。

「那個,我需要幫你報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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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掐滅了火,果然有哨兵在旁還是該這麼做。

「我已經報警了,塞維里諾,只是不小心捲入意外,讓你見笑了。」
不管是鞋面、夾克還是內襯都很乾淨,實難想像他捲入了什麼意外,說著便往對方走去。

「只是,這件事我不太想聲張。能替我保密嗎?」
如果對方不同意,是不是該調度一下精神觸肢呢?他畢竟不是真醫生,並沒有真正的所謂醫德。

但正當他這麼思及時,背後的哨兵抽搐幾下,站起來了,列奧尼太專注思考,待他回神時,那名哨兵高舉手裡的一條鋼筋朝他掃來。

側身險險避過,勁風讓他有點懊惱應該把對方掐暈。
「塞維里諾,失禮囉。」
他奔向較為熟悉的哨兵,抓起對方的手往一旁巷道鑽。
EF︙塞維里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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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鋼筋重重落地的噪音讓塞維里諾的耳朵一痛,他深深皺著眉,沒被抓住的那隻手摀著一邊耳朵,腳下也沒有耽誤。

到底什麼情況?眼前發生的事情,讓塞維里諾突然覺得自己的腦袋有點不夠用,只能被列奧尼單方面的拉著跑——如果他常看漫畫的話或許會在心裡吐槽這是什麼漫畫場景。

直到身後的叫囂聲漸漸變小直至安靜,塞維里諾也被拉著跑到一個沒什麼人的巷道中,他有些慶幸自己的體力還算不錯,否則如果被嚮導拉著跑結果哨兵自己氣喘吁吁的感覺超級丟臉。

「誒、所以……醫生你沒事吧?」塞維里諾有些尷尬地搔搔頭,回了下頭確定身後真的沒有人追上來,擔憂地問著:「是遇到醫鬧了嗎?」

雖然醫生把醫鬧病人打趴下好像也怪怪的。怎麼樣都解釋不通,塞維里諾開始想無視那些不合理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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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這麼說吧。到這裡應該就安全了,我得回頭去看看那個可憐人,塞維里諾能自己回去嗎?」
他有些心不在焉般地用鞋底輕蹭地面,在想有一次就有第二次,自己得讓那個人放棄找自己尋仇的心理。

塞維里諾應該不會說什麼的。他內心的溫柔會心存僥倖,而每一次自己總是因為僥倖而留下殘局得收拾,都多少次了仍然學不乖

列奧尼仰頭嘆息。

綢緞般的精神觸肢無形延伸,朝來時路摸索而去,說著列奧尼似乎準備往回頭走。

「啊,但如果你不知道怎麼走出去的話我還是能帶你喔。」
EF︙塞維里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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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對方心不在焉的搪塞他,似乎不想多談所謂的醫鬧,作為路人的塞維里諾也沒有不識趣到會主動多問,畢竟對方離開那裏後又要回去收拾後續的,很明顯逃跑就只是為了引開自己。

這個人大概不是什麼安全的一般人,而且他此刻身周的氛圍也在彰顯這一點,跟醫生的時候完全不同。德雷斯醫生是親切的,但此時的他,非但沒有任何剛打完人的不安或者暴戾,他也似乎完全不在意自己身上的破綻,隨性到無所謂的地步,感覺完全不擔心自己多嘴的模樣——雖然他也的確沒有亂嚼舌根的習慣。但就是很不對勁的模樣。

腦袋不斷轉動,他近乎職業病地思考分析著,突然聽見列奧尼的問話,他歪頭想了想,很悲慘的發現自己好像真的不知道這裡是哪裡,「抱歉,可以麻煩你帶我到大路上嗎?那裡的話我應該就能用導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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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有點礙事,但因為是需要幫助的人跟病患,他選擇讓精神觸肢延伸去追蹤,那摸起來在憤怒中的心靈,砰砰地心跳作響,列奧尼描摹著男人的影子,像是準備搓揉舒壓玩具,接著往大路的方向邁出步伐。

「應該是不至於需要導航吧,親愛的塞維里諾……」
他有點遲疑地說道,盡可能讓自己看起來親切和善。

明明是溫和的語氣,卻與周邊格格不入,哨兵的直覺是肯定的,即使這是個『好人』,也絕對不安全。

拐向大條道路,他甚至開始向對方搭話。

「怎麼經過這兒了?附近有大賣場,是來採買?」
列奧尼在心裡想著挖出人腦的記憶需要幾秒。
EF︙塞維里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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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對這一帶不太熟悉。」塞維里諾露出有點尷尬的微笑。工作的關係,他原本就很少待在自己家裡,雖然不至於認不出附近地標,但原本的地方就離他熟悉的區域有點遠了,再經過一通亂跑,他的確有點迷惑。

也不知道對方會不會相信,畢竟病歷上應該是有他的住家地址。話說他該搬家嗎?

算了,應該沒事吧。看身旁這個人很自如的模樣,加上隱隱有些精神波動的感應,這些毫不避諱他的動作,都讓塞維里諾覺得如果自己今晚沒被幹掉,那自己或許會被更換一個主治醫生。真是不幸,每次經過這位醫生的疏導之後圖景都會恢復得很好。

「差不多,跟同事出差剛回來,得買點食物回家。」塞維里諾身上輕便得很,只有一串鑰匙和手機放在口袋裡,原本就打算買完東西後步行回家,沒想到就正好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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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搖晃晃的哨兵用手撐著牆面,精神觸肢的回饋感令列奧尼確定沒找錯人,要擠壓也可以放心了。
冥河水母擁有綢緞般柔軟的觸手,但比起看起來的要充滿力量,當它捲曲、緊縛住某些的腦子,那是相當難以掙脫的事情。

他感受到恐懼。不是自己的,而是那個被他困住的人。

緊緊勒住、慢慢收緊,就像扼住咽喉,因為在做這些事情,列奧尼的反應有些慢了。

「哦,你出差了呀,這次有沒有什麼好收穫呢?」
控制力道,不要把人弄死了。他一面對答,轉眼間巷子也快要到了頭,再過一條街就好。那兒車水馬龍,想必塞維里諾就能找到路回去。
EF︙塞維里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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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錯,走了這一趟,同事們的研究也可以繼續下去了。」隨口回答著,塞維里諾也沒有再去打擾對方,而是前面拐彎加快了腳步走到前面,看了右邊確定走出去似乎稍微熱鬧了點,就轉過身笑著對他說道:「這邊走出去我應該就能回家了,謝謝你帶路。」

原本還想順著對打擾對方這件事道個歉,但塞維里諾又遲疑了下還是沒說出口,畢竟是自己的假定猜測,又沒方法驗證正確性,說不定那人真的就是醫鬧呢,還是少說點話吧。

「那麼我就走這邊了,有機會下次再見。」朝著醫生擺了擺手道別,他從口袋拿出手機,思考著今晚到底需不需要去公司睡一晚,那裏安全性高一點。
【EF】🦎🪼
EF︙塞維里諾 : 「再見!塞維里諾。」
在原地揮揮手,接著慢慢放下掌,靜靜注視對方背影的濁紅色眼瞳沒有絲毫波瀾,確定了他的病患離開,列奧尼潛入小巷,跟著觸肢找回了被痛覺調控過度暈倒的獵物。

他嘆口氣,只是將手放在男人的頭上輕輕撫摸。

「我說啊,變得善良吧。」
細語迴轉著在空氣中飄蕩,莫名的像是摻有真心。
EF︙塞維里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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