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聲接力(水漬)
一百公尺漫畫收錄的訪談提到,魚豊會認真深入思考別人看來無所謂的事情。應該也是這份執拗,從而讓故事中的觀點如此觸動。因為那並不是充滿好奇心的提問時,被回答:「本來就這樣啊!」的乏味,而是用思緒認真全力衝刺得到答案所給出的回應。

其中我特別喜歡的,講得狹隘一點大概是生不逢時,或是人對於誕生的時機一類,關於這些魚豊所透露的想法。

相似的觀點舉例來說,丹托(藝評家)在自己著作的序言中,寫下黑格爾的一句話。

「我們全都是我們自己那個時代的孩子。」

用意是為了說明丹托自己的理論基礎,來自於他的時代正在經歷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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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喜歡在地跟一百公尺之中,角色們與自己經歷的一切密不可分,同時也清楚著這項事實。

多多少少會在許多不同的作品中,不約而同看到角色感嘆生錯了年代,或是既生瑜何生亮的無奈。不過當時間遠去,這些看似令人悲憤的情緒不再困擾自己時,理解也發生了異動。

我的藝術哲學所要追求的,無非是要超越時間的限制;但說起來還真詭異,我的藝術哲學之產生卻有其歷史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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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爾會想起小時候老師很難向我們說明,她所喜愛的作品迷人之處,有些電影畫面拍下某段時間才會有的氣息,有些被提起的事件是一起長大的人才能心照不宣一看就懂。當那些被我們大聲疾呼「老舊」的觀念隨時間遠去,周遭的孩子對新的環境已然習慣,才發現我們已經塑造了這個年代,最了解我們的時代的只有我們自己。

如果生在其他時候,你就不會再理解你經歷的一切,不會有人比我們更加痛心自己的經歷,我們成了自己時間的造物。

拉斐爾對諾瓦克說,彼此是造就同一個時代的夥伴;而海棠一定也決定了,自己便是生在這個時代,在這個時代出生,在這個時代活下去。

讀這本書,大可視為一則冒險故事,其中是有那麼一點哲學的論說,但要說到它有什麼特別之處,頂多是我跟我們這個時代的藝術生活邂逅所帶回來的紀念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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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斜字部分引用自丹托美的濫用,撰寫這類論述回首自己所處的時空不可避免,作者的態度相對積極,看到的時候馬上就想起魚豊的作品。

說這是很糟的年代也好,不錯的年代也好,唯獨生錯時代一詞總是有點令我感到寂寞,可能是因為「我」再也不會生在其他無論平行的、任何的……時間與空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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