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石安株
綠石安株
西院一樓,茱莉亞那朝向中庭的房門啟著,門邊放著種了蒲草的水缸。缸裡蝌蚪已經長大變成青蛙,卻引來鷺鳥將牠們吃光了,現在缸裡面養著螺。

穆葉走進房間,裡面的陳設和平常一樣——穆柯購置的各種東西:床鋪、梳妝枱、矮桌、地毯、座墊、繩簾、乾果罐子、錫水壺……屈膝坐在桌前的茱莉亞看起來像個精緻的玩偶,又像是被寵溺著的寵物貓。她左腕帶著穆葉送的珠鏈,懷中攬著穆柯給的綠色披肩,一雙黑眼睛凝望著從窗外投進來的細碎光影。

茱莉亞發現穆葉來了,抬頭向他笑。穆葉就走到她身後,坐下來,將下巴擱在她肩上,又伸出雙臂擁住她。這是自相識以來,他倆第一次如此緊密接觸。他聞到她是如此地香香的,觸手柔軟且溫暖,此時她白皙的臉頰泛起了紅暈,看起來特別可愛。

她小聲說:「你怎麼了啦?喝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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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葉搖搖頭:「沒有,我只喝了甜茶,但不是你泡的總覺得差了一點。」

茱莉亞低頭笑:「你什麼時候學會耍肉麻了?」

穆葉在她耳邊輕笑一聲:「就今年開始,你教我的。」然後他感慨的說:「再過一個月我們就結婚了。」

茱莉亞點點頭。

「我們來談談婚後的生活……」穆葉將臉枕在未婚妻的肩上:「婚宴之後,樓上『我的房間』就會變成『我們的房間』。我呢,已經騰出空間準備給你放衣箱,還有你慣用的梳妝枱也可以放上去。上面已經有桌子了,所以這張不用搬上去。樓上不止有地毯,還有很多軟軟動物毛皮,那都是我多年來狩獵得來的。」他嘆一聲,又道:「我想帶你上去看看,但現在不想放手。」

茱莉亞搓搓他的手背:「原來你默默計劃著這麼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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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穆葉用頭蹭蹭茱莉亞的頸脖:「我還想著,每天我們可以互相幫對方梳頭、綁頭髮。」

茱莉亞問:「這是泥城習俗?」

穆葉搖搖頭:「不,只是我想要這樣,你會答應我的吧?」

「好啦,你喜歡就好。」茱莉亞遞起一隻手模摸穆葉的頭:「別人說你小時候會裝哭討抱,我本來還不太信呢,但現在看來是真的。」

穆葉說:「但現在……就算我不裝哭,你也會抱抱我的,對吧?」

茱莉亞在他的臂彎中轉過身來,遞高雙手環在他頸後:「好啦好啦,真會撒嬌。」

可這時,穆柯卻突然在門口出現,並指著二人喊道:「穆葉你這個壞蛋!婚還未結,竟然就偷偷對小茱莉亞摸手摸腳?卑鄙!下流!變態!」

茱莉亞被嚇得哇哇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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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葉從地毯上的水果盤裡抓起一個柑,向穆柯丟去:「你才變態!看屁看?給我滾!」

「我是小茱莉亞的主人!我當然要保護她!」穆柯這樣說著,衝過來後卻不是將二人分開,而是伸出雙手將他們都摟住:「你們答應過不丟下我的!」

穆葉向穆柯表現出嫌惡的樣子:「你好噁心。」

穆柯卻只管將頭埋在穆葉和茱莉亞之間,看起來愉快極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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