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定 | 【EF塵響】伊萊

「你有聽見地心傳來的振動嗎，這就是地震……是地球的心跳聲。」

「才不是這樣的，蠢貨！地裡正在冒一條超大的——！？」

因鞋底感受到的震盪、快速拉步避開危機，在凹坑的沙裡竄出的昂起……遮蔽了頭頂太陽，又未曾見過的巨大沙蟲面前，饒是文恩璟都要微微眯眼，審視起下一步行動，在牠醜惡扭動著的多足與甲殼喀喀摩擦聲之下，恐蟲的同夥都要嚇得拋下行囊逃走。

「伊萊，自己保持距離。」
他向後揚聲，全然不理其他採集隊的成員。

在事情變成這樣之前，他在帳篷前拉起兜帽遮擋太陽等待。

文恩璟還打算爭取今晚的下地探索權，這項工作勢必要在早上解決。蒐集物資的時間約莫就三個小時，他認為今天的行程有些滿，只求一切順利。

「比方說，同行人快出現之類的。」
時間就是金錢。時間，就是金錢。文恩璟在心裡說了兩次。

隨著技術團隊在封鎖區內的研究，多少都會需要一下周邊的數據調查，離開安全的營區這件事對於內勤人員來說就是能避則避，但必須要有熟悉設備的人前往才行，如此這般、猜拳輸掉的伊萊成為了這次外出調查採集數據的人選，開著裝載著儀器的車子到達會合地點就看到一個感覺渾身散發不悅的人在等待。

哇啊……那是這次的護衛嗎？感覺好可怕。
雖然這麼想，但工作還是工作，所以還是鼓起勇氣搭話了。
「請問、是接下採集委託的哨兵嗎？你好、我是伊萊，這次的同行人員。」

【EF塵響】伊萊 : 興許是嚮導的敏銳感知捕捉到他長期不適下的精神起伏，實際上，文恩璟現在的情緒並未達到沸點，以開水來比喻，連啵啵作響的泡泡都沒冒。

當他的感官捕獲到有人靠近時，帶著一股森冷氣息的金瞳自然轉移到此人身上。

「文恩璟。」
既然對方知道是哨兵，那就連後綴介紹都不用加了。
「後勤部提供了坐標，知道位置的話，就開車去吧。周邊區域有其他採集隊，但不合作也所謂。」
白髮青年戴上哨兵的車用防噪耳塞，抬起的食指上頭掛著銀光閃閃的鑰匙。

「還有要說的嗎？」
意思是沒有就出發。

【EF】🦎🪼 :
哇喔、雖然一直有一種低氣壓的感覺，但似乎是個做事果斷不喜歡拖泥帶水的人。

「沒有問題，那邊有車的話稍等我一下，我把一些要用的器材搬過去。」
自己剛才開的是公司配給的小破車，對方的車子性能比較好的話當然再好不過了，快速的將帶來的儀器放到將要使用的車上。
「這一路上就麻煩你了，恩璟先生，希望合作愉快。」

【EF塵響】伊萊 : 雖然這完全不是他的車。這是跟OMSI申請來的，文恩璟不可能在陌生的土地讓自己遠在韓國的愛車遭遇胎紋卡沙的危機。

還不知道接下來會不會麻煩，後面那句文恩璟沒應，他只是翻身上車，拍拍副駕的皮革座讓伊萊也上。

「車程十分鐘，我會開很快，自己保重安全。」
為了節省時間去夜間活動所致，韓國男人還想休息呢。

【EF】🦎🪼 :
順著對方的動作，坐到副駕駛座上。

「那個、恩璟先生是指……把車程縮短到10分鐘，還是要縮短原本開車10分鐘的路程？」
一聽到會開很快，馬上就係好安全帶，手抓穩側邊握把，一路狂飆10分鐘和狂飆幾分鐘就好，這體驗差很多，姑且問了一下讓自己有心理準備。
之前因為是跟同事猜拳決定這趟出門人選，沒想過那麼多人當中最後的輸家會落到自己頭上，所以伊萊自己還沒有仔細看過衛星地圖確認這次任務地點的距離和位置。

【EF塵響】伊萊 : 「啊？」
轟轟發動的引擎讓哨兵戴著耳塞的聽力略顯失真，他仍舊是有辨明對方的話語，在一聲疑問後，接著說下句。

「當然是能多快就多快。」
一腳把油門踩死，吉普的輪胎在沙上與抖動的熱浪頻波合一，揚起重重的沙塵一如龍煙。

車子瞬間衝出，顫抖著馳走在沙地上，每一次顛簸都像是要被地心甩離，卻又在下一秒緊緊咬死地面，窗外的景致被甩向後腦勺都無法觸及的遠方，天空被拖成一弋藍色的簡筆畫。

文恩璟只是專注在擋風玻璃上的風景，絲毫不在乎裡頭抖得發顫的情況，人在位置上都感覺要被微微拋起。

「這種地方真能有什麼材料嗎……」

【EF】🦎🪼 :
什麼叫能多快有多快？
腦中剛浮出這個疑問時，答案馬上在下一秒揭曉，高速飆起來的車瞬間就衝的老遠，在這個沒有柏油路的沙漠地形上，只要一點起伏就可以讓車子產生很大的顛簸。

「……ㄉㄥ……唔！！」
飆的比雲霄飛車還恐怖，伊萊非常想大聲請對方減速，但又生怕一張口說話就會因為顛簸的車子而咬到舌頭，只能夠全力抓緊側邊握把，緊閉雙眼整個人縮在副駕駛座上，祈禱快點抵達目的地，每一次快被拋飛的離心力都讓人緊張到不行。

「ㄇ……慢…！！」
努力在顛簸之間用簡短的方式傳達自己的訴求，雖然對方會不會聽又是一回事了。

希望車上的那些儀器設備都沒事啊……

【EF塵響】伊萊 : 「不需要，現在減速我們會撞上玻璃。」
絲毫沒有為人類的身體狀態考量的體貼，接著，他猛的一轉方向盤。

車在沙地上猛然一拐，厚重的車身瞬間像失去重心般甩出——

輪胎咬進鬆軟的砂土，拖出一條弧形的深印，黃沙猛力在輪轉間拋灑，捲成一面沙牆。

引擎聲高昂，震得胸口直顫。

車尾橫甩的瞬間，車窗反射著刺眼的陽光，像一道短暫的閃電劃過沙漠。甩尾帶來的離心力讓整個畫面失去重心，彷彿天地在那一刻被翻轉。當輪胎重新咬回地面，留下的只是心臟還在加速的餘韻。

「再一分鐘，忍耐。看看衛星定位什麼的打發時間。」
蠻不講理的男人沒把器材顛下去，實屬謝天謝地。

【EF】🦎🪼 :
「……不ㄩ……啊！！」
不用馬上減速啊！慢慢減速就行了啊！

根本沒辦法講出一句完整的話，除了怕因劇烈晃動顛簸的車而咬到舌頭以外，開口想講什麼大概會馬上變成慘叫吧。

即便已經用全力抓緊側握把了，但強大的離心力還是好幾次差點把自己甩到座位的另一端，為了不撞上駕駛座的恩璟，幾乎快把自己整個人往踏墊的空間裡塞，更不用說睜開眼睛去看衛星定位了，光是現在的遭遇就已經渾身不舒服，伊萊完全可以預料，如果睜開眼睛看東西大概會暈車暈到吐爛。

「嗚呃……怎麼、都……這種……哨兵……」
直接把自己縮成球、欲哭無淚，唯一成功說完整的話語只有一句帶有悲憤感的抱怨。

【EF塵響】伊萊 : 那近乎不存在的同理心只是讓文恩璟慢慢鬆開油門，原因是目的地要到了，在汽車的一路狂奔怒嘯之下，效率地達到了哨兵的目的——儘管這讓嚮導很難受。

「嘀嘀咕咕什麼呢，緩夠了就下車。」
不知不覺間男人已經踩下油門打檔完畢，所謂的噩夢短暫結束。短暫的。

「記得搬工具下來。」
白髮哨兵下車前留了這麼一句，頭頂著兜帽與烈日踏上沙地，關上車門。

「呼……哈……」
伊萊大口喘著氣……真怪啊？明明是坐車怎麼會這麼累？？
就算已經停止還是有種自己在晃的錯覺，保持著緊抓握把縮在座位上的姿勢持續了半分鐘才緩緩開門下車，腳踩在沙地上依舊有自己還在晃的感覺，走起路來搖搖晃晃的，臉上也毫無血色，大概只差沒吐出來了……還好沒吐出來。

「呼……我先檢查一下器材。」
即便身體不適也依然執行著該做的工作，只要全身心都放在工作上，就可以暫時不去思考回程還得再做一次車的這個事實了……吧。

意外的是車上儀器好像都沒太大的損害，緩過來之後伊萊將一部分的儀器搬下車，走到幾公尺外的位置放在地上，然後將幾個探測針刺入沙地之中。
完全不敢請恩璟幫忙，深怕這位粗魯的哨兵會徒手弄壞這些器材。
「我會取附近幾個地點的探測資料和地質，還請恩璟先生幫忙看著車上的接收器有沒有異常就好。」

【EF塵響】伊萊 : 「開始吧。」
他雙手抱胸沉沉地開口，似乎也沒有要出力協助的意思，所以對方自己搬好儀器的舉動讓他覺得這個嚮導很省心，不錯。

掂量了一下這次特意帶的十字鎬，肉眼可見的岩層區可以採一些天然的補給，待探測器回報之後，哨兵就會以最快的速度行動。

像是一塊巍然不動的白色岩石，雙目掃過眼前的沙景和藍黃連線的分界，熱風帶來乾爽的氣味。

沒有異常，暫時。

雙手撐著膝蓋，他轉而將注意力放回探測器的結果上。

「這裡、還有這裡……」
拿著幾支探針，每隔一段距離就往地上插上一支，之前附近有出現過一些超自然現象，也有小型地宮出現的說法，所以用上這些探測儀器來看這邊的地層下深處有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車子為中心，半徑十公尺以圓形在四周插上了五根探針。
「好像沒什麼發現啊……」
伊萊手上拿著探測功率的遙控，看了一眼站在探測儀器旁的恩璟，對方一點反應都沒有，那應該就是探測器沒發現什麼東西吧，輸出功率已經開到最大了，還是沒有反應，伊萊也只能聳了聳肩，反正該做的都做了，進下一個步驟吧。

「暫時放至個五分鐘，這期間採集一下附近的岩層，位置可以隨便挑，要麻煩一下恩璟先生了。」
這種時候哨兵的暴力能夠完全派上用場，讓自己這個技術員來敲那些堅硬的石頭可能會敲到天荒地老吧，恩璟去敲石頭的時候自己就撿一些沙子樣本回去吧。

【EF塵響】伊萊 : 「行。」
手裡的鎬子一旋，在金陽之下閃過一道明烈的光線，附近的岩層區還有其他探索隊的人在，文恩璟側顱傾聽，大多是在討論著石材的絮語，然後，循著它們排除了不重要的雜訊。

當他握緊器材時，眉頭微微蹙起。

鞋底接觸的沙面，更深的地方——也許是那有水流動的深處，有巨大的物體在動，他聽見沙在下陷，這個震幅越發變大，成為了地震一般的現象。

但不是地震。
如果是會有更多的生物反應，所以文恩璟知道並非如此，他只是聽著周遭的嘈雜如潮水上漲，隨後退步開始找一個合適的站位。

如同鑿地機般吞噬沙土，扭動著牠的肥大身軀，在他們的幾十米開外，那個冒了出來，沒有一處不是醜惡的甲殼類讓文恩璟皺皺鼻尖，掂量手裡的器材。

「伊萊，自己保持距離。」
他說出了那句話。

【EF】🦎🪼 :
「欸？那什麼東西？？」
地底不自然的震動有傳到了探測器這裡，放在車上的主機發出了像是警告一樣的嗶嗶聲，加上文恩璟的警告，非常確定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

沒有時間回收那些探針了吧，伊萊直接跑回車子旁邊，先是停下的警告音，快速的查看數據。
那隻東西離自己的位置還有點距離，在此之前回收現有的資料應該還來的及，就算沒有探測到神秘地宮或是其他預計想發現的東西，光是有測到這隻……大型生物？的地底活動資料也算是一種收穫吧。

「恩璟先生，不明生物的話很危險的，打不贏就要逃吧！」
意思意思的喊一下理所當然的事，手指快速的在儀器主機上敲打，把資料都存進隨身硬碟裡，同時也叫出了自己的精神體大狗，仗著精神體沒有實體不受物理攻擊的特性跑向那隻怪物，這樣可以多一個眼線也會多一份保障。

【EF塵響】伊萊 : 「要逃你逃吧。」
之於為錢而來的傭兵來說，多發現一份未知，他的酬勞就多一份。

來這裡之前就知曉的危險，可不能成為他現在一時慫的理由。

「何況，要是我不殿後，你跑什麼？」
但車鑰匙在這個人身上就是了，說著根本跑不了的惡毒話語，單手撈著十字鎬，哨兵毫不猶豫地墊步後奔向巨蟲。

沙蟲的下半身隱藏於沙下，不妨礙文恩璟迴避灑落的沙粒與塵，從煙霧中突出，十字鎬被作為投擲武器，呼嘯生風地迴旋轉動，呈拋物線的狠狠釘在蟲首上。

沙蟲對於精神體的存在恍若未聞，諒牠亦沒有產生精神攻擊的能力，屬於人的領域是牠的腦子無法涉及到領域。

在巨蟲開始扭動身軀拍向文恩璟時，他自沙地上躍起，在空中扭身，雙足的落地點就在蟲身上，單手嵌入蟲身上的厚甲殼，另一手抽出腰間砍刀，即刻往殼縫內插去，紫色的汁液從傷處噴出。

身上有個惱人的寄生蟲，沙蟲自是不會太過高興，狂躁地將身體摔向沙地，企圖將身上的哨兵拍成肉餅。

【EF】🦎🪼 :
可以感受到自己後方的戰鬥傳來的震動，而且離自己所在的地方越來越近，看著儀器的資料下載畫面的同時，透過精神體的視覺訊息也能知道文恩璟與沙蟲的戰鬥非常激烈，開始思考為了這些東西賭命值不值得了，或許不管這些資料直接跑會比較好？

「唔……要我跑倒是先給車鑰匙吧！！」
腦子快速略過一堆想法，原本想著開車子遠離戰局爭取時間，但這想法剛冒出來就破滅了，可惡啊……
最後還是決定先留原地確保資料，無法開車只用雙腳跑，憑自己體力也跑不了多遠，再說遇上這種鳥事還空手總覺得有點虧……唉、大概也有社畜的心在作祟吧，完成工作的想法勝過了丟下工作逃走的心情。

「請恩璟先生再加油一點！！」
伊萊頭冒冷汗，下載進度條的速度明明不算慢，但卻有一種時間過的特別漫長的感覺，真是快急死人了。

【EF塵響】伊萊 : 「加油？」
他是碰上啦啦隊了嗎？在鬆開手，文恩璟從巨蟲身上屈身落地翻滾時，腦子裡想著無關戰場的垃圾話。

接著他很快受到制裁，沙蟲拔出肥大的尾部一下一下，幾乎是無間斷地重擊他所在的地面，文恩璟馳走在沙面上奔跑，憑藉自身體能與腳力，儘管閃避不吃力，沒有攻擊的空檔也是煩躁得很。

「嘖，鱉孫。」
不過他還帶了別的。掏出腿上槍套上的半自動手槍，舉起後便朝著它的頭部連射兩發，擊入肉中的衝擊聲黏膩又軟糯得刺耳。

「你在那邊忙什麼？幫我探一圈這玩意身上有沒有弱點，照理說在頭。」
想起嚮導的用途，文恩璟嗓音沉沉道。

「弱點？好、我試試！撐住啊恩璟先生！」
馬上讓自己的精神體靠近沙蟲，尋找身上最脆弱的部位，大狗繞著沙蟲跑來跑去，先從頭部開始尋找，必要時還會給一點精神攻擊。
伊萊自己則因爲少了背後的眼線而冒著冷汗提心吊膽了起來，時不時的就自己回頭看著戰況，又離自己更近了，戰鬥揚起的沙土有一部分都噴到了腳邊。

「快啊……啊！好了！」
進度條終於完成，伊萊馬上拔出硬碟收好，如果活下來的話就能回去交差了……就在拔出硬碟的同時，碰！的一聲巨響，一塊沙蟲撞飛的大岩塊砸在了車上，直接把車子砸到變形，上面的儀器也跟著遭殃，伊萊即時向旁臥倒護住頭部，所幸只有一些擦傷。

「蛤？！……這……沒車了！」
馬上起身就看到報廢的車子，現在就算文恩璟有鑰匙也開不了車了，抱著一點希望尋找剛才四周的其他採集隊……太好了、全都跑得不見蹤影，沒指望搭便車了。

【EF塵響】伊萊 : 「——你從剛開始幹嘛一直嚷嚷？」
率先開始不耐煩的是哨兵，五秒沒有回報弱點，他開始認為還不如自己找。

反正不遠處聽起來就有綠洲，待會去那裡待著發無線電訊號不就得了。反正這車是OMSI的，當然，文恩璟也沒有把嚮導聽不見遠處的動靜這件事放在心裡。

獨身一人躍起，他緊攢動拳頭發狠勁的擊向方才砍出的傷口——撕皮扒肉場景格外血腥，白色外套開始滲入血漬，扯下一塊甲鞘重重刺入柔軟的蟲肉。

頓時沙塵四起，掙扎的動靜特別大。

【EF】🦎🪼 :
「……！！」
抱著搶救出來的硬碟盡可能的往遠離戰鬥的地方跑，但途中又想到自己和精神體的距離沒辦法太遠，所以又折回來，變成和戰鬥保持距離的在邊緣徘徊，看著精神體傳回來的視覺訊息，隨後然後大狗就發出了聯繫的叫聲，似乎在通知自己的發現。
「狗那裡！有塊沒殼的地方！」
整條沙蟲中間靠後，應該可以稱之為腹部的地方有一段沒有甲殼保護，精神體大狗一直在附近繞圈吠叫，還像是穿模一樣的跑進沙蟲再跑出，視覺效果看起來挺詭異的。

那裡面應該是內臟吧……
喊完之後伊萊自己推論了一下那個弱點的位置，不知道文恩璟能在亂動又大力掙扎的沙蟲上，一次就剖開沙蟲的肚子呢？……這應該是不必要的擔心，剛才看到對方的身手，只能說不愧是經驗豐富的哨兵。

【EF塵響】伊萊 : 習慣之後會覺得沙蟲是一匹過大的烈馬，然而這場戰鬥也該結束了。

戰鬥是很花體力的事情。文恩璟向來喜歡速戰速決，不管是扭斷脖子、打歪下巴，任何能解決紛爭跟衝突的，都不失為好方式。

一路滑下沙蟲的身軀接近精神體大狗，視線甫集中到沒有甲殼的位置，他就拋下手裡的蟲殼，將砍刀猛力刺入，拉劃向下。構造簡單的內臟、消化道與消化液噴得到處都是，滑出腹中的那些一旦沾染地面，蟲體就會一陣一陣的抽搐，然後轟然倒下。

「總算。」
放鬆手裡抓著蟲身的力道跳下牠，甩開流入血槽中的紫色體液，逕自拿起無線電。

「採集C組，發送坐標位置。遇上未知大體型節肢動物，已清除危害，將前往坐標B，派車接應。」
染血的無線電，在切斷訊號後被掛回腰間。

【EF】🦎🪼 :
「哈……哈……呼、總算……」
對一個平常坐辦公室沒怎麼運動的人來說，伊萊覺得自己的體力算不錯了，但剛才一直在戰鬥的邊緣跑來跑去，現在還是喘的要命，看見文恩璟給了沙蟲致命一擊，這才感靠的近一些，走到文恩璟的旁邊。

「呼……謝謝解決這威脅。」
等沒那麼喘了之後便慰問了一下哨兵，雖然是對方的工作，但道謝還是必須的，自己剛剛從車子的殘骸旁撿到一罐完好的礦泉水瓶順手遞給對方。
「恩璟先生的身體都沒事吧？不知道這東西有沒有毒性，如果有噴到牠的體液建議可以先清理一下，別讓不明液體跑進眼睛或傷口。」

看到對方已經無線電回報，應該不用面臨徒步返回的窘境了，頓時鬆一口氣。

【EF塵響】伊萊 : 「幹嘛謝？」
接過對方手裡的礦泉水，扭開瓶蓋之後飲了口直接從頭往自己頭上淋——不曉得伊萊對此舉是否有預期就是了，將噴上身體的髒污沖去，衣著濕答答的貼在身上，可以看出身形並不單薄。

晃晃頭將被打濕的髮絲水珠甩飛，他轉頭望著某個方向，直勾勾定睛。

「我要往那裡走，你記得搬器材。」
看起來沒有要提供貼心搬運服務，也許對方仍然不敢讓他拿器材也不一定就是了。

哨兵邁開步伐，逕自往綠洲前進。

【EF】🦎🪼 :
「覺得有受到幫助所以謝謝你。」
雖然相處短暫，但多少有察覺到文恩璟是個什麼樣的人，問的問題在預料之內，帶著淡淡的笑臉回答道。
見對方拿整罐水豪邁沖洗……反正應該很快就有接應會來吧？不用擔心乾淨水源的問題。

「重要的器材已經損壞，之後派人回收殘骸就好，我們帶這個回去就算任務完成了。」
拿著搶救出來的硬碟資料和一塊當時戰鬥週噴飛到自己身邊的岩塊樣本，這一趟都已經搞得這麼狼狽了，回收器材的事就交給其他人善後吧。

「啊、我一起去，回程不用自己開車真是太好了。」
嗯，不用坐文恩璟開的車真是太好了。
說完急忙跟上了對方前往綠洲方向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