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石安株
綠石安株
這個下午,穆柯出城巡邏去了。西院書房中,穆葉給茱莉亞講解泥城的歷史,他告訴她——

在帝國崩解後,這一帶變成無主之地。數個遊牧部落來到這裡,看中了紅河裡及河岸上的豐富資源。淡水、魚獲、蘆葦、水鳥、椰棗、牧草,以及河水泛濫時帶來的肥沃泥土。他們想要留在這裡,佔有這美好的一切。初時部落間互相爭鬥,但後來覺悟到其實合作也是一條出路,於是集合了八個部族後他們一起建立了固定的據點,也建立起和以前不同的生活方式。他們嘗試耕作,用黏土築起了房屋與城牆,蓋起更大的冶煉爐,又訂立起新的制度。其後又吸納了一些小部族,引入了更複雜的文化。

茱莉亞專心地聽講,因為得到新知識而十分喜悅。矮桌上攤著一張簡略的地圖,畫出了國家與河流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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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葉指著地圖:「每年農地都會被淹沒,紅河的位置亦會偏移,因此每年我們都需要重新量地劃田,將田地公平地分配給每個氏族。」

茱莉亞連連點頭:「好想看看那個情景喔。」

「到時我帶你去看。」穆葉淺淺一笑:「你還記得嗎?在藏書室裡,我說要讓你看更多的真相。」

「記得,那你是說真的?」茱莉亞睜大了眼睛:「你會告訴我更多泥城的事?」

穆葉的綠眼睛看進她的黑眼睛:「當然,我甚至可以幫助你成為一個泥城人。」

「成為……泥城人?」茱莉亞有點坐立不安了,她避過穆葉的注視說:「可是……迦達耶……」

穆葉在矮桌上握住她的左手:「那已經是你的過去,而不是你的未來。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像穆柯那樣要你忘記過去。」

茱莉亞沒料到原來穆葉有注意到,穆柯確是會避開關於迦達耶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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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葉輕拍她的手背,然後將手收回去,微笑道:「你在迦達耶累積了知識,那是你和我都珍重的。但我希望終有一日,能令你覺得泥城比迦達耶更重要。」

茱莉亞一臉不解:「為什麼?我比較喜歡哪裡緊要嗎?」她補充道:「我當然明白,一個國家裡面懷著異心的人總會惹人猜疑,但我只不過是一個小人物,無論我心向哪方,反正都做不出什麼來。」

「不,我不是猜疑你,也不是要你宣誓效忠泥城。」穆葉遲遲疑疑的說:「我……我們是……想你成為我們的……家人。」

茱莉亞側頭望向穆葉,右手食指指向自己:「成為家人……?我?為什麼……是我?」

「當然是因為喜歡,還能有別的理由嗎?」穆葉說得非常篤定。

茱莉亞馬上脹紅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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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桂琳是我們瓦克辛的家人,茱莉亞,你也可以。」穆葉從衣袋中掏出了一串紅棕色間白的雕花木珠子手鏈:「這個……我想送給你,它代表著我對你的愛意。我可以幫你戴上嗎?茱莉亞。」

見著穆葉的眼中充滿了期待,茱莉亞吸了口氣,點點頭,將左手遞給他。穆葉愉悅的笑著,將手鏈套到她的手腕上,然後握住她的手,遲遲沒有放開。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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