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石安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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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兩天,穆葉都一副臉色陰暗的樣子,令茱莉亞都不敢向他搭話。至於穆柯則剛剛相反,每次出現在她面前時都堆滿了笑容。但偶爾,他又會讓她見到不同的表情。像是今早,茱莉亞在大飯廳吃完早飯就起身,說要去洗衣場工作,穆柯的和顏悅色就瞬時不見了。坐在地毯上的他伸手拉住她的手腕,一臉嚴肅的道:「你不用去工作了,那種粗活不適合你。」

茱莉亞回應道:「可是……我怎可以白吃白喝?」雖然可以說是被強留在泥城的,但她卻沒有討厭這個地方、沒有討厭府邸的生活。

「有我養你嘛。」穆柯用另一隻手斟茶湯給她,芝麻在茶裡面迴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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茱莉亞重新坐下來,越來越搞不懂自己的處境。哈西魯說她是穆柯的財產,那應該算是僕役之類吧,既然如此就應該要為主人工作。不是說她很滿意現在的處境,但既然沒能力逃回迦達耶而必須留在泥城的話,她也沒打算標奇立異。據茱莉亞所知——賈桂琳會紡紗織布,文麗也在學裁衣縫紉,她認為自己也該有個定位。但顯然,穆柯沒有想要茱莉亞和她倆一樣。

茱莉亞摸著陶杯道:「與其他人一起做事還滿快樂的嘛,她的會告訴我很多有趣的事。」

「你對泥城感興趣嗎?這也好,多聽聽可以幫助你快點忘記迦達耶。」穆柯淺淺一笑:「我允許你去工作,但過午就休息去吧,不用那麼拚,現在先喝完這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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茱莉亞並沒有想要忘卻故鄉,但也沒想要和穆柯辯論,就默默的喝了茶湯。在離開大飯廳後她去了洗衣場和大家合力洗地毯,聽了一些關於加拉坦族族長蒙達的八卦,然後在午膳後回到西院。她在中庭裡遇上了穆葉,穆葉看起來心情已好轉了,他向她招招手道:「來,讓我帶你看看你房間隔壁是什麼。」

茱莉亞跟著他走去,進入了隔壁房間,發現那是個書房。不像藏書室那樣一個個壁龕都堆滿簡牘像蜂巢似的,而是個闊落明亮的空間。地毯上放了兩張長方形的矮桌,幾座木書架沿牆排開,上頭未有放滿。

穆葉用指頭擦過鼻尖,神情略顯緊張:「雖然比較樸素,但我想你或許會喜歡,畢竟你原本是學者的隨侍。」他伸手撫過書架的層板:「這裡是我的書房,今早打掃整理過。我希望……以後能和你共享這個地方,書你可以隨便讀,紙筆文具也可以隨便用,有空就過來坐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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茱莉亞見到書就眼睛亮了:「有書!太好了!謝謝你,穆葉。」她不客氣的在書房裡到處走來走去,東張西望:「我還以為搬過來住讓你不高興了。」

穆葉連忙解釋:「不!沒有,我只是覺得穆柯鬼鬼祟祟的,又總是一廂情願,令我有點擔心。」

茱莉亞對著書架苦笑一下:「其實待遇太好,我也覺得怪怪的。」

穆葉捏住下巴,望著茱莉亞的側面沉思:「怪?原來她的感想是這樣嗎?對於男女關係她似乎相當遲頓。」他既是鬆了口氣,但憂慮卻馬上接續而來,可下一刻,他的眼裡又充滿了詭譎。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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