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oko
盜墓筆記8大結局上下集中串
⋯⋯
瓶邪and花邪and三潘
這串什麼都有,花了兩三周一鼓作氣追完超過一百萬字的本傳1-8我現在整個人跟結局的吳邪一樣是有點崩潰的
Aoko
我現在整個人真的是都蔫了,跟著吳邪第一人稱視角短時間密集的看完這些內容我真的覺得太難受了,想想吳邪經歷了這些不瘋才奇怪,我都快瘋了
我寫文最講究投入,現在這個狀態可以說是恰到好處的適合開始寫817賀文了但真的是整個人都很難受 我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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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太投入了所以有點語無倫次但都寫到最後一集了還是開個串彙整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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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真的无法再等了,我经历过那些险恶的环境,知道时间是多么重要,解家人谨慎的性格我可以理解,但是我吴家五爷的义气和豁达,也在我的血里流淌,我下定了决心,这一次,我真的是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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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和小哥失蹤後吳邪就豁出去了
吳老狗的義氣和豁達感覺是沒有遺傳到三叔和二叔,倒是完整的遺傳給吳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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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不起,我一直以为三爷会一直在下去,等老了就和三爷一起去住养老院去,也没存什么钱。谁知道会这样。”他从平板床的床底拿出板凳,给我坐。
我踢开一边塞满了饭盒的垃圾桶坐下来,就看到在一边,摆着三叔的灵位。
“三叔到底如何,我们还不知道呢,你搞这个,太不吉利了吧?”我道。
“正因为不知道,先把功夫给做足了,万一三爷在那边吃不上饭怎么办。”他道,递给我几瓶啤酒。
我拧开喝了,边观察四周的细节,发现这里电视也没有,只有潘子的床边有个破收音机,他的衣服倒是非常笔挺干净地挂在一边,一看就是精心伺候过的,看样子这是他当兵时候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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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子⋯⋯ 我覺得這一次重看真的是看到很多細節,以前不會特別留意潘子的一舉一動,但是看到吳邪描述潘子在三叔失蹤後一下子老了很多,又在明知前路艱難的情況下還是一通電話就跑來幫吳邪就覺得⋯⋯很難過⋯⋯因為已經知道他最後的結局是什麼,就越看越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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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上很关键。”小花道:“我们刚才的成果,需要有一个人变现,潘子必须出面,确定到底有几个盘口是在我们这一边。然后,也就是今晚下半夜,王八邱和老六必须除掉。”
我心中一惊:“什么意思?”
“事不过夜。这是三爷的规矩,王八邱也很清楚,也不会束手待毙。”小花说着看了看天:“今晚要下雨,流血的天气。”
我看着他,意外道:“这么可怕的话,你说得倒一点也没压力,能不这么干吗?”
小花笑了笑:“刚才那句话,是我爷爷说、我妈转述给我听的。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才十七岁。”说着叹了口气。“压力这种东西,说着说着。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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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皱眉,觉得一阵恐惧。我从来没有想过还会发生这种事情。问道:“一定要这么干吗?我们要不打匿名电话报警把他干掉好了。”
“天真这外号还真没起错。”小花道,“如果我是你三叔的话,也许我有办法让你天真下去,可惜我没有。小三爷,面对现实吧,这是你自己的选择。”
我沉默不语,看着车外的长沙,想起潘子也和我说过类似的话,这确实是我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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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回到房间,吃的时候,我又问晚上的事情什么时候开始,小花笑而不语,只是一个劲儿地让我喝酒。
那是一种我尝不出来品种的酒,怀疑可能是绿豆烧,就是之前土夫子经常喝的那种酒糟原汁,外加一些冰糖和药材,喝的时候辣口,感觉有一股绿豆汤的味道。但是几杯之后,我就毫无征兆地醉了过去。连什么时候迷糊的都不知道。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我看到小花和潘子躺在我房间的沙发上,两个人身上全是血迹,都睡得很熟。我看了看窗外明媚的阳光,就知道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我很默契地没有问那天晚上的细节,只知道,七个盘口站在了我们这一边,王八邱和鱼贩手下都是乌合之众,他们本身就是善于经营不善于火并,结果不言自明。潘子收了下面盘口欠下的货款,总计小一千万,迅速整顿了崩溃的长沙总盘,我在这段时间,就像吉祥物一样,到处露一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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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前面還說著要吳邪面對現實,但小花和潘子還是幫他扛起了最殘忍的部分啊 沒有人想要看吳邪真的變成三爺,就算不得不都還是希望他能繼續天真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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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哪里?我心中的急切一下就爆发出来:“张起灵!”我大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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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多人等行蹤不明但吳邪第一個想到的還是張起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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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暗骂:“你还能再无情点吗?小哥都死了,你他妈还嫌臭。”想着就走了过去,扯开那边的衣服:我一下就看到小哥缩在那堆衣服里的脸。
我愣了一下,顿时価硬住了,那一瞬间,我的脑子变得一片空白。
我无法描绘我心中的那种空白,忽然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了。
死了?
开玩笑吧。
Aoko
真的死了?喂,这是哪门子国际玩笑。
“醒醒,回家了。”我拍了拍他的脸。忽然我就觉得很好笑。我转头对胖子笑了起来:“你看看小哥。”
“我知道。”胖子在一边说道。声音很低沉。
接着,我的手开始不受我自己控制地发起抖来。我看着我的手,发现心中没有任何的悲伤。我的意识并没有反应过来,但是我的身体已经本能地感受到绝望了。
心说你妈的坐实了,真他妈死了,闷油瓶真他妈死了!
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这种事情,闷油瓶竞然也会死。
这个张家古楼真的太厉害了。我一直觉得鬼影是在危言耸听,如今只觉得天旋地转。
闷油瓶就是一个奇迹,他的死亡,忽然让人觉得整个世界变得无比真实和残酷: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奇迹难道都不能是永恒的吗?还是说,原本就没有奇迹这个东西,一切都是巧合,现在巧合终于不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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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能正在强压下崩溃的悄绪,但是情绪的“高压锅”里还是有各种不舒服的感觉漏出来。我觉得,我不能放任自己的情绪。一旦悲伤,我可能也会在这里死去。
我心中的感觉特别奇怪,不仅仅是伤心,不知道别人是不是能理解我这种复杂的心情。
首先是绝望,然后更多的是一种对于我眼前所见的东西的不信任。我的脑子空白了很长时间,心中的各种情绪才翻了出来。
我之前一直想,如果闷油瓶死了,我会是什么样的感觉。我想过也许是无比悲伤,也许会因为想得太多了,做了太多次心理建设而变得有些麻木。觉得自己完全可以承受。如今真的碰到了,反而变成了我自己都无法处理的怪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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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之后,我一直在一种纠结之中,不知道该不该伤心,还是假装镇定,忍住痛苦,最后还是前者慢慢占了上风。我在他的尸体边上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呆呆地看着。
可就在我刚觉得眼泪准备要流下来的时候,忽然我看到闷油瓶的手动了一下,在地板上划了一下!
胖子在一边叫道:“你干什么呢?别看了,快点来帮忙!”我的眼泪还是因为惯性掉了下来,但是心中的感觉无比复杂,转头就对胖子结巴道:“他、他、他好像诈尸了!”
“我靠,小哥能诈尸,那该是多牛逼的粽子。粽子之王。”胖子说道,“你他妈的别胡扯了,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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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他、他真的诈尸了!”我道。顿时心中有了无数的联想。我想到小哥要是真的变成僵尸了,我该怎么办啊。难道我们要和一具僵尸一起去盗墓吗?那就不是盗墓了啊。那是厉于外交活动了。

我才意识到他刚刚说的话是这个意思。就骂道:“你不早说,我被你吓得半死!”
“我和你可不一样,你丫就惦记着生死,可我惦记的是能救几个人。”胖子道,“小哥的脉搏还稳定,我刚才摸了,这里有几个肯定不行了。你快点临终关怀顺便抢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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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一眼小哥,他的脸色非常苍白,看上去和周围的尸体无异。我上去摸了摸他的脖子,真的有脉搏:
但是。脉搏跳得并不强劲,显然他的身体状况已经非常糟糕了。刹那间我所有的情绪都像退潮一样退了下去,整个人软了下来。我几乎眼前一黑就要晕过去了。心说狗日的,吓死我的小心肝了。胖子又拍了拍他的手,吸引我的注意力:“快救人,小哥没事,别光顾着小哥,这些人都是爹妈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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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邪這裡的崩潰非常真實,他甚至承認了小哥的存在,張起靈這個人本身對他來講就是一個奇蹟,奇蹟這個詞具備了神性,這裡的吳邪不只把小哥當兄弟,當朋友,也下意識地承認了小哥是自己的信仰,所以在看到小哥死亡的時候他完全不能接受,否認、空白、崩潰、絕望,再來是發現誤會的癱軟和慶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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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说,要养活小哥可贵着呢!这种大人物,就算是打电话去公安局报失踪案的电话费也远远高于几个古董。咱们和小哥是朋友关系——我听其他一些人说过,哑巴张夹喇嘛的价位高得吓死人,出场费肯定比周杰伦高,虽然他一首歌也不会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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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邪發現小哥沒死後又能開玩笑了,因為他終於放鬆一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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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往地上一坐,心说这一路上,有个能安心休息的地方也真他妈不容易,然后就去看小哥。我看到小哥的眼睛睁了一下,我对他道:“我们已经出来了,你放心,很快我们就安全了。”闷油瓶非常虚弱,他立即又闭上了眼睛,我就道:“你好好休息:”说完就看到闷油瓶的嘴巴动了动。
我觉得他好像在说什么,等了等,果然他的嘴巴又动了动:我确定他是想说话,就把耳朵凑了过去听,听到他在说:“酷爱舟。”
酷爱舟是什么意思?是什么电脑的品牌吗?我就道:“好,乖,我们出去就给你买。”胖子转头,他已经有点恍惚了,问道:“买什么?”
我让胖子去听,胖子听了听,就皱眉道:“不对,小哥让我们快煮粥。他想喝粥”
喝粥,我心说小哥什么时候这么不靠谱啊。胖子突然一拍大腿,“什么喝粥,小哥让我们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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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的吳邪好寵啊⋯⋯也沒聽清小哥在說啥,但下意識的就用哄小孩的語氣啥也沒想的答應說好啊,你想買什麼東西我出去就給你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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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头看,雾气还在上面大概六七米的地方。胖子已经捂住了嘴巴,我也觉得剧烈的灼烧感开始从鼻腔直往下冲。
“先把小哥带出去。”我忽然镇定了下来,一边对胖子说,一边把小哥从背上翻了下来,然后用公主抱将小哥抱了起来,把小哥的头伸入了网中间的空隙里。胖子在那边也用同样的动作,一点一点把小哥接了过去。
小哥的体重加上我的紧张,使得我浑身出了大量的虚汗。等把小哥顺过去,由胖子背到肩膀上,我就对胖子说道:“前面的路线好走,你先走。”
“你呢?”胖子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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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个仙鹤亮翅的动作,道:“这玩意儿我没信心,你别琢磨了。前面的路比较好走,你往前走,先出去,不要管我。等你们都过去了,我再过去。”
我说的时候。一点儿也不觉得自己有多英勇,只是觉得这本身就是最合算的方式。
胖子拍了拍我,看了我一眼,还是没动。我对胖子道:“你他妈还在等什么?gdbyekiss吗?快走!”胖子这才转头离开。
我蹲下来,看着胖子的手电光在前面不停地闪烁腾挪,胖子的身手真是相当好,竞然真的就没有触动任何的东西,很快就消失在远处的出口。胖子在出口处停了一下,对我道:“我们一直往前,你别犹豫了。要是二十分钟内你还没赶上来。我就给你烧纸。”
“去你妈的!”我刚说完,胖子的手电光一下就往通道深处晃去,没有影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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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邪的意思就是如果這裡一定要死一個人,那必然不會是小哥,要死也是我死,他真的只差沒說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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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三爷,有我潘子在,还能让你受累?”随后,我就听到一声拉枪栓的声音。“小三爷,潘子我没力气说别的话了,最后再为你保驾护航一次吧,我去见三爷了,你机灵点,给我和三爷有个好的交代。”
“你想干什么?”我问他。潘子道:“你往前走吧。小三爷你大胆地往前走啊,往前走,别回头。”潘子说着说着,就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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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不行欸看到這裡真的是眼眶都濕了
一定要點播這首
咫尺回憶 by 音頻怪物 ——記《盜墓筆記》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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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子到最後都還在叮嚀吳邪要好好出去,不然他下去沒法跟三爺交代⋯⋯怎麼會這樣⋯⋯我不能接受⋯⋯南派三叔你殺我不能這樣殺⋯⋯明明看了N次為什麼之前都沒有這麼難過啊 我現在真的是吃爆三潘⋯⋯等我有空一定要來寫原作向三潘文(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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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五天之后,我已能下床走动。出去晒太阳的时候,忽然见到了让我惊讶的一幕,我看到闷油瓶已经穿戴整齐。
“他想干吗?”我问边上的人。
“他要离开了。”
离开?他离开到哪儿去?
我心中惊惧,心说老子好不容易把你救出来。你要去什么地方?“扶我过去。”我对身边的人说道。对方把我抬了起来,我来到了闷油瓶的身边,问他道:“你到底想子什么?”
闷油瓶看向我。淡淡地说道:“没有时间了,已经到尾声了。”“你他妈到底想干什么?”我道。
“我要去完成一件事情最后的步骤。”闷油瓶道。“我没有时间了。”他收拾着自己的东西,放进背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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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向边上的人:“你们就这么让他走了?作为医生也不能让病人就这么草率地走了吧。你们老大呢?这家伙知道好多事情呢,让你们的老大过来,把他绑起来严刑逼供!”
“他已经无碍了,他的身体比你们好得多。”我边上的人道,
“而且,我们老大,已经——”
我看向他。他叹了口气:“毕竞年纪大了,时间很快就到了。”“裘德考已经得到他自己想得到的东西了。”闷油瓶拉紧自己的
背包,“他终于可以安静地离开了。”
“什么东西?”我问道。
闷油瓶道:“两个环。人有的时候并不会只求长生,也会追求死亡。”
我不理解,闷油瓶也不想解释下去,我大吼了一声:“胖子你死哪儿去了?小哥他娘的要跑”
“没用,他已经来过一次了,那胖子已经妥协了。”边上的人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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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路,我只能一个人走,你们已经没有办法和我同行了。太危险了,而且这事儿和你们也没有关系。”闷油瓶背起包襄就朝外面走去。
这就是结果?
我愣住了,一股无名火起。忽然心中所有的期望和担心都消失了。我转身,摇头。心说狗日的,爱咋咋地吧。
我往回走去,正好看到胖子从屋子里出来,应该是听到了我的叫声。看我的样子和旁边默默不语的小哥,他大概就知道发生了什么。我走到他的身边,他拍了拍我,就道:“强扭的瓜不甜,咱们怎么说。也算是局外人。咱们没有权利逼小哥按照我们的想法生活。”“我们怎么就算局外人了?”我道,“这样都要算局外人。那什么人算局内人?非得躺倒死在里面才算是局内人吗?”
“你的局,未必是小哥的局。”胖子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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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胖子的表情,似乎他一点儿也不觉得寒心,就问他道:“小哥是不是和你说过些什么?”
胖子摇头道:“他和你都不说,怎么会和我说。不过,我们对小哥也算了解,小哥做的决定,一定都有其充分的理由。这个理由我们是触摸不到的,也不会有任何阻止他的办法。”
我叹了口气,两个人坐在吊脚楼的走廊上:,看着闷油瓶越走越远。心中慢慢就静了下来。
“他还会不会回来?”我问道。
胖子道:“以前他突然消失的时候,你有没有担心过这个?”我摇头:“那个时候。我们只是发现他不见了,没有所谓的分别。这一次,他是第一次拒绝了我们同行,我觉得事情有些不一样。”胖子道:“没什么不一样的,你就当你没有看到他离开就行了。”我转头就问胖子:“你有什么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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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默不语。我不知道,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一旦我停下了对谜题答案的追寻,我的生活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其实,我的生活本来就没有什么意义,就是不停地发呆,想着下个月的水电费,然后思考自己活着的意义。想着我就苦笑,我的生活变成这个样子,真是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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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的吳邪不是不想在意小哥的去處,他是沒有力氣去阻止了,扮演三叔的壓力、失去潘子的打擊,還有他知道整件事遠遠沒有結束,他還必須趁著這張面具拿掉之前處理好很多很多事情,所以我覺得本傳裡的瓶邪其實應該真的是沒有發展出感情線的,因為吳邪太遲鈍了,而且他經歷的精神打擊是迅速而巨大的,他沒有時間思考自己對小哥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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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的人从长沙过来,在一个宾馆里给我除去了面具。
当我再一次看到自己的脸的时候,我顿时痛哭流涕,我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个时候脆弱,那种感觉,好像是卸下了无数的必需的坚强、必需的勇敢、必需的担当、必需的决绝、必需的血淋淋和残忍。我终于变回吴邪了。
我终于是那个可以退缩、可以软弱、可以嘻嘻哈哈、可以出糗、可以天天半死的天真吴邪了。我可以毫不犹豫地问别人“为什么”“不会吧”,甚至可以毫不犹豫地骂别人:“狗日的,你不知道。那我问谁去?”
我哭了很长时间,失而复得或者是情绪崩溃?什么都不为,只是止不住地流眼泪,我抱着那个姑娘,她拍着我的后背,什么也没有说。我放开她的时候,发现她的眼眶里也闪着泪花。她说从来没有见到一个人,哭得如此悲伤。
Aoko
再次變回吳邪後,即便他再次擁有脆弱的權力,卻早就人事已非
Aoko
最后要说的。就是闷油瓶了。
有些人说,我最担心的就是他。因为他好像不属于这个世界。他是一个为了目的而一直往前走的人,就算他走的道路上竖立着无数的倒刺,他也会一直往前走,一路不管任何伤害,直到他所有的肉被倒刺刮掉或者他活着到达目的地。
其实,对于我们这两辈人来说,前一辈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一个大概轮麻了,唯独对于他。他的目的,我真的是完全不知道。
所有人的目的。我都可以清晰地列出来。但是闷油瓶,他似乎一直是一个很被动的傀儡。他在所有的事情中,似乎都是为了别人的目的而行动的。
然而,从我和闷油瓶相处的经历来看,他是一个目的性非常明确的人,他每次进去一个地方,都有自己的目的。从他的职业失踪技能和一路上那种经常梦游的状态来看,他知道的一定比我们多得多。
很多次我都觉得,在他心里,我们的目的都是可笑的,而他的目的才是核心。
Aoko
当时他拒绝了所有人的再次陪伴,毅然独自走上了自己选择的道路。
“你们陪我走得够多了,接下来的道路,是最后的道路,你们谁也无法承受,希望你们不要再跟着我了。”
狗日的,这叫什么事情,我们卷进了这么大的一个阴谋里面,我好不容易看清楚了状况,却发现闷油瓶心中根本不关心这些,他关心的是一件我们都不知道的事情。
当时我是否应该抱着他的大腿狂哭“不要丢下我们”呢?以当时的情绪和状况,谁也没有力气这样做,我们就这么让他走了。
如今,这个被设计的阴谋似乎是结束了,我身边的大部分谜团都已经烟消云散但是,围绕在他身边的谜团,一直都没有任何要散开的迹象
而我和他分别之后,他就再也没有了任何消息。
各安天命,他一路向北,似乎是走向了自己的终点。从他离开时显露的表情来看,我们当时所有的惨状,对于他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
Aoko
我还记得胖子说的那句话:如果你身边的亲人有一个去世了,而其他人都健在,你会觉得这一次的去世,是一次巨大的浩劫。而如果你身边的亲人,在一年内一个接一个地去世了,你会慢慢地麻木。而小哥离开时的眼神,似乎就是后者。在很长的岁月里,看着自己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地以各种方式死去,你发现任何人都无法在你身边留下来,这个时候,对于死亡,你就会有另一种看法。
比麻木更深的一层,就是淡然,对于死亡的淡然。
Aoko
我问他怎么了,他指了指边上,我就看到,在铺子的角落里,站着一个人,他正在翻阅我们出售的一些滞销的拓本。
这个人的身形我相当熟悉,但是那一霎,我没有认出来,他穿着一身黑色的卫衣,身边放着一只很大的背包。
“小哥。”他转过头的时候,我认出了他。“你……怎么……怎么回来了?”
他淡淡地看着我,很久,才说道:“我来和你道别,我的时间到了。”
Aoko
我和闷油瓶在楼外楼找了一张靠窗的桌子。天色很阴,阴沉的多云天气,乌云一片压抑,似乎很快就会下雨。
闷油瓶一如既往地沉默,好在我之前就已经很习惯他的这种漠然,自己一个人点完菜,就看到他默默地看着窗外。
我知道,如果我不开口说话,他的状态可能会持续到他离开为止,他绝对不会因为冷场而首先开口说话。
在西湖的冷风中吹了五六分钟,第一个菜上来的时候,我点上了香烟,问他道:“你的事情,完成了?”
Aoko
“嗯,”他点了点头。我意识到是真的,他的眼神中,之前那种执著的气场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那种更深的淡然。不同于他失去记忆的那个时候,这种更深的淡然,是一种极度的心灵安宁。
“所有的一切都完成了?”我问他道。他转头看我:“结束了。”
“那你之后打算怎么办?有想去的地方吗?要不,在杭州住下来?”我问道,心中默算自己的财产。最近杭州的房价涨得很快,这穷光蛋如果想在杭州买房的话,肯定会问我借钱!他的钱也不知道都用到什么地方去了,从来没见过他兜里有大票子。狗日的,我的钱根本不够啊。要是他真向我借钱买房,我还是先劝他租一段时间再说吧,
“我得回我自己应该去的地方了。”他道。
“你应该去哪里呢?远吗?”我问他,他拿起筷子,默默地夹了一口菜,点了点头。
Aoko
“那你是来……”我很少这么正经地和他聊天,觉得特别尴尬,只得顺着他的话有一搭没一搭地问。
“我来和你道别的。”他道。“这一切完结了,我想了想我和这个世界的关系,似乎现在能找到的。只有你了。”
“没事,你以后可以打电话给我。或者写信给我。打字你不会,写字总会吧?”我道,“现代社会,没有什么真正意义上特别远的距离。”
他没有反应,继续吃菜。
闷油瓶的动作很轻,似乎是轻得不需要使用任何力气,这其实是他手腕力量极大以及对于自己动作的把控力极端准确的原因。我之前和他一起吃饭的时候,总有各种人在四周。我没有太注意过他,现在看着,就觉得非常奇妙。
Aoko
气氛再次很沉默,我开始无比怀念胖子,原来我从来都没有觉得冷场的原因是因为胖子默默地为气氛付出了那么多包袱,如今只有我们两个,我还真是毫无办法。
“说吧,你准备去哪里?我们经历了那么多,肯定是一辈子的朋友,常联系就行了。”我继续道。“你有什么需要,也尽管跟我开口。我虽然不算富裕,基本的生活我还是可以支援你的。”
“我要去长白山。”他说道。
“哦。那是很冷的地方啊。”我道,“江南多好,四季分明。气候湿润,是个养人的好地方。”
“我只能去那里。”他说着就放下了筷子。
他说完这句话之后,我们再没有进行像样的对话了。在安静中,我们默默地吃完东西,我已经没有任何的尴尬了。他放下筷子,看了看我,就对我道了句:“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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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站了起来,背起自己的包就往楼下走去。我有些讶异。在那里叫道:“咱们菜还没吃完呢。”
他已经下楼了,我闷闷地抽了几口烟。站起来靠在窗户旁,就看到他已经沿着孤山路远去了。
我坐下来,心说这是什么情况,他是没钱埋单怕尴尬吗?以前没钱的时候多了去啊,没见他这么见外过。品了一下刚才他说的那些话,我觉得有点奇怪,总觉得他的话语中,有一种特别莫名的感觉。
“我是来和你道别的。”“这一切完结了,我想了想我和这个世界的关系,似乎现在能找到的,只有你了。”
我忽然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想起他的一个称呼一职业失踪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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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前要离开,要走,从来不会说一句,在巴乃和我们道别的时候,也没有说过任何话。道别这种事情在职业失踪人员身上,似乎是不太可能出现的,而且这次还是他千里迢迢,从其他地方赶到了我的面前,特意来和我道别。
这道别一定和他以往的离开是不一样的。
一种强烈的不祥感让我如坐针毡,他要离开的,是这个城市,和我这个朋友吗?不是!那他要离开的,难道是这个世界?
“长白山?”我甩下我所有的现金,告诉服务员把找的钱送到隔壁的西泠印社去,然后抓起椅子上的衣服就去追。
我一路追到了北山路,跑得我浑身是汗,也没有追上他。北山路上只有无数空的士在路面上来回穿梭。
Aoko
吳邪知道小哥是個怎麼樣的人,如果只是普通的離開,他絕對不會跑這麼一趟只為了說一句再見
所以這一次肯定是真的再見了。
對啊其實小哥完全可以不要來這一趟,但是為什麼他要來跟吳邪道別呢,他也不記得吳邪説過如果你消失了至少我會發現吧?那就是這段時間的相處,他還是能感受到吳邪對他不一樣的關心和照顧,不然他怎麼不去找胖子呢
就算他失去了記憶,這一次,吳邪還是他生命中的定錨
因為吳邪是他跟這個世界唯一的聯繫,他們這次並沒有聊任何關於記憶、意義和存在的話題,他純粹是就吳邪對他的態度和相處,就得出了這個結論
他知道吳邪喜歡他吧 他知道吳邪沒有察覺到自己喜歡他吧
但是張起靈你心動了吧⋯⋯不然你明明可以不要來說再見的,你可以遠遠看他一眼就好的,你其實也捨不得吳邪吧⋯⋯
Aoko
我头疼欲裂,怎么想都无济于事,就算绑回杭州了,我也没有办法留住他,除非我做个铁笼子把他关起来,否则他说走就会走。如果把他关到精神病院去,也许还可能,但是他的身手太好,我觉得任何地方都不可能困住他,到时候还会连累精神病院的医生护士。
想着想着我就心凉了,我发现怎么都不可能,我是不可能改变他的主意的。
但是,我还是要尽力一试。我还想到,闷油瓶是否只是去长白山下的那个村子里定居,每天看看雪山,抽抽老烟袋,准备在那个地方度过晚年呢?
无所谓,就算那样,我最多出个丑而已,没关系。
我收回思绪的时候,看到卖茶叶蛋的人正看着我手里的砖头,急急忙忙地收摊走人。也许是我刚才想的时候,表情非常奇怪。我赶紧把砖头甩掉,心中已经做了决定:这是最后一劝,如果我劝不了,也就不强求了。
Aoko
吳邪沒有想過自己這麼糾結這件事很奇怪嗎,都已經想把人砸暈囚禁了這真的不是會對一個普通朋友有的念頭啊
Aoko
这个时候,闷油瓶才看向我,对我道:“你不能跟着我去。”“如果我劝你别去,你会不去吗?”我问他。他摇头,我就火大了:“狗日的。所以,如果你劝我别去,我也不会听的。所以你别多嘴了。我就要跟着。”
他看向我,又把脸转了过去。真的就不说话了。
我们一路什么也没说,一直到了山中的一个旅游客栈。下来的时候,气温已经相当低了,他径直走人客栈,订了房间。我看也不看就跟了上去,此时我心里赌上气了。
闷油瓶还是一句话都没有,等到房间里躺下来,我就开始后悔了。
Aoko
以我们现在的情况进山。之前闷油瓶准备的装备是正确的,而我的装备太简陋了,必死无疑。恐怕连我们的目的地的一半都到不了,我就会冻死在里面。闷油瓶一定是明白这点,才完全不阻止我,因为我一上雪线,面临的问题必然就是立即死亡还是退缩。我用我的生命去威胁他。在这一次似乎是没有什么用的。
闷油瓶以前说过,他只救不愿意死的人,如果对方自己可以选择死还是不死,而对方选择了死亡。他是不会插手的。我现在的情况和他说的一样一如果我自己选择上雪线,跟着他然后冻死,他是不会插手救我的。
Aoko
吳邪這裡誤判了吧,我覺得如果吳邪以命要脅張起靈應該會不知道該怎麼辦 吳邪太低估自己對張起靈的影響力了
Aoko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这一次,我的行为非常糟糕。半夜我完全睡不着,醒来后给老爹和小花各打了一个电话,把我的想法和小花说了。
老爹只说让我玩得开心点,我心说怎么可能开心得起来。小花听完之后,沉吟了片刻就道:“这件事情我本打算建议你不要跟下去,不过我觉得你可以暂且一试。毕竟如果什么都不做,你这辈子都不会安生的。但是我建议你进去的时候注意距离,现在是秋天,长白山还没有封山。你该知道跨过哪一条线再往里走就九死一生了,如果你在这条线之前都没有劝回他,你就回头吧,”
我道:“但是他根本不和我沟通。我如何去劝?”
“我相信,他既然来和你道别,你只要说,即使他不回答,也还是会把你的话听到耳朵里的。”小花说了
Aoko
小花也這麼認為,小花你也察覺到了對小哥來說吳邪很重要吧
Aoko
第二天,我们带着行李再次出发,继续往山中走。
一路上,只有我在不停地说话,说这个世界的美好,说还有什么地方是他没有去过的,什么地方有着无比诱人的美食。他始终没有说话,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厌烦的情绪。
其实我并不知道他对什么东西有兴趣,我搜刮我和他在一起的所有经过,寻找一些他似乎有兴趣的东西。比如说,他总是看着窗外。
我觉得他对于旅行可能有一种特别的喜好。
Aoko
我覺得這裡很明顯能看出來吳邪的心態從事情剛結束的絕望與茫然,到為了鋪子的事忙碌到無法思考,終於又回歸到了一個人生有目標的狀態
張起靈的出現讓他的生活突然又有了意義
很殘酷的是這次張起靈出現是來跟他告別的⋯⋯
Aoko
这天晚上,我们找到了一块比较干燥的地方生起了火,坐在火堆前。他第一次沉默地把目光投向了我。
我也盯了他好久,他一直就这么看着,我开始判断,他目光的焦点是不是我。但是我发现他真的是在看着我的时候,我觉得十分奇怪我道:“我身上出什么问题了。我身后有一个怪物吗?”我问了几次,他都毫无反应,我想这人平时就不是特别正常,现在这个情况,我一定无法理解也无须理解。可是过了一会儿,他忽然问我要了一根烟。
我递给他,以为他又要像以前一样直接嚼了。没想到他放到火中点燃了,接着真的抽了起来。
“丫竞然真会抽烟。”我心中暗骇。
在火光映照不,他忽然说道:“你准备跟到什么时候?”
我不禁一愣,道:“和你没关系。这是我自己的事情。”
Aoko
他道:“你继续跟着我的话,我明天会把你打晕,”
我看着他的表情。知道他绝对不是在开玩笑,不由得一下就不知所措,结结巴巴地说:“你、你想干什么?你可不要乱来。”
他道:“你不会有事的。”
我实在是又好气又好笑,道:“我不会让你把我打晕的。”他淡淡地道:“那你现在就可以逃跑,或者从现在开始,和我保持相当远的距离。”
我道:“要多远?”
闷油瓶道:“只要你离我没超过一百米,我都能用石头打中你。我会把你背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等你醒来,你已经找不到我了。”
在那一霎。我呆了一下,我忽然意识道。虽然这样的对话很好玩,但是其中蕴含的意思。十分明确
他不希望我再继续送下去了,他显然不相信我说的到了那条线就会放弃的想法,他还是按照自己的节奏,他觉得,现在已经是分别的时候了。
Aoko
我道:“你就不能再认真地考虑一下吗?现在你这样做有意义吗?”
“意义这种东西,有意义吗?”闷油瓶对于“意义‘这个词语,少有地显出了些许在意,他看着熊熊燃烧的篝火,道,“‘意义’这个词语,本身就没有意义。”
我看着他有三分钟之久,再没有说什么,然后转身走进了帐篷之中。
我放弃了,我实在没有什么可说的了。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上去抽他几个嘴巴,我觉得他立即翻身起来夹爆我的头的概率不大。但很可能我是打不着他的,他的速度太快了。如果是骂他的话,就好像是骂一块石头一样,毫无快感可言。该说的道理我都说了,我知道现在做什么都已经没用了。
反正也只有一天的路程了,与其到了那条我自己定下的线的时候,我继续纠结无助,直至崩溃,最后被他打晕,不如就在这里放弃吧。我还可以在这里待着,目送他消失在雪原里。
Aoko
此时我已经决定了,明天天一亮,我就回去。我会在这里做上一个记号,以后每年到这里拜一拜,扫扫墓。
我躺进睡袋里,心中各种郁闷,无法人睡躺了十几分钟,闷油瓶也走了进来,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整理了一会儿,他才道:“再见。”
我道:“朋友一场,明天再走吧,我不会再跟着你了。”他点点头,拿出守夜的装备就离开了帐篷:我心中满是绝望。
你一个很好的朋友,执意寻死,你看着他,但是你阻止不了他,你和他之间隔着一层用任何工具都无法打穿的东西。你能用任何方式去触碰到这个东西,但是你却找不到可以将它攻破的缺口。
我决定了之后很难过,但是又觉得,我是不是应该理解,理解闷油瓶那句话:“意义”这个词语,本身就没有意义。
Aoko
就在我几乎要绝望的时候,忽然我就听到了外面有动静,接着,我不停乱动的手被人抓住了,然后我整个人被拉出了雪坑。我大口喘气,就看到闷油瓶抓住了我的后领,用力把我从雪地里扯了出来。
我的眼睛看到的还是一片粉红色,相当模糊:我看着他,气就不打一处来,问他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头顶的悬崖,对我道:“我听到你的求救声了。”
雪地传音非常好,加上我是在上风口,他能听到我的呼声不奇怪:我心说:“丫的,当时我是在问候你祖宗吧:”我爬起来,眯着眼睛看四周。立即就意识到,他一定是从三十米高的地方跳下来的,不由得有些感动。
Aoko
他还是回来了。我忽然觉得他是不是开窍了,这是不是上天给我的一个说服他的机会?他回来,说明他对世间还是有依恋的。
可还没等我开口,他就先说话了。
“你跟我来。”闷油瓶道,“这是一个死谷,还会有更多的雪坍塌下来,先到山谷的中心去。”他指了指四周。接着我就发现,这个地方,四周全都是三十多米高的悬崖,不由得暗骂了一声。
我四面看看。发现完全没有任何路线可以出去,接着,我看到了闷油瓶捏着他自己的手。
他面无表情,但是他的手一看就是紧紧地捏着自己的手腕,我忙问他:“怎么了?你受伤了?”他淡淡道:“没事,来之前就有的伤。没好透。”我松了一口气,就想帮他背包,他用手挡了一下,我一下就看到,他的手是以一种特别奇怪的角度弯曲着的,一看就知道他的手已经断了。
Aoko
我不禁皱眉:“你的手一怎么?似乎是断了?”
闷油瓶道:“见你之前就断了,恢复了一点,刚才跳下来的时候,甩得太厉害。”
我呆了半晌,不由得就笑了起来。
事情突然发展到这种地步,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
我们现在被困住了,我有了雪盲症的前期症状,天气越来越坏,闷油瓶为了救我,断了腕骨,我如今的选择已经不多了。
如果我不能陪他出去,那么我只能陪着他走下去,一直走到他把我打晕了为止。否则,这事实在说不过去了。
Aoko
我道:“你是为了救我而断的手,如果因为这个而导致你最后的计划失败,我于心不忍,所以我必须跟你去。”
他道:“那我还是会用我昨晚说的办法来。”
“也行,随便你怎么样,如果你真的把我打晕了,我也没有什么可说,但是我希望你知道,如果你需要有一个人陪你走到最后,我是不会拒绝的。”我道,“我要陪你去,这是我自己的决定,所以你不用纠结。”
Aoko
我问他干什么,他道:“我在看。哪些东西是你可以使用的。我都留给你。你回去的路上,可能会用得着。”
“那你呢?”我吃惊地道。
“在这里。就算我是一个初生的婴儿都没有关系,我已经离我的目的地很近了。”他道,“你不需要再进去,里面太危险了。”
我惊讶地看到,闷油瓶竞然从他的包裹里,拿出了两只鬼玉玺,他拥址了一下,将其中一只交给了我。
“既然你到了这里。我想你应该知道一些事情,”他道。“你带着这只鬼玉玺回去。我只需要一只就够了。”
“这另一只你是从哪儿拿到的?”
“霍老太太给我的。”闷油瓶道。“在你们不知道的时候:”
“这东西是用来干什么的?”我直奔主题,我已经没兴趣知道这背后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闷油瓶道:“开门。”
Aoko
我接过鬼玉玺,他就道:“你带着这个东西,来到青铜门前,门就会打开。十年之后,如果你还记得我,你可以带着这个东西,打开那道青铜门。你可能还会在里面看到我。”
“那门后面到底是什么地方?”我问闷油瓶,“你为什么要进去?”
Aoko
“我无法告诉你那是一个什么地方。”闷油瓶道。“我只能告诉你一个约定。在很多年之前,我带着一个秘密找到了当年你们所谓的老九门。在张家的祖训中,一直以留存为最大的目标。张家的整个发展过程。都是希望在任何的乱世中,张家可以留存下来,从而保留住张家古楼的群葬。从我得到的消息来看,只有族长才能知道一个巨大的秘密,张家从最开始就获得了这个巨大的秘密,这个秘密在中国的历史长河中运行,谁也不知道是什么。我们只知道有这个秘密本身,秘密有一个关键的时间节点。这个节点现在已经到来了。在张家最后留存的希望破灭之后,我找到了当时的老九门。希望借老九门的力量帮助张家,共同承担这项义务。使得这个秘密不要被发现,但是老九门中。没有一个人赖行诺言。
Aoko
“我要守护的这个秘密的核心,就在这扇青铜门后面。守护这个秘密需要时间,我会进人青铜门之后十年,等待下一个接替者。”
“为什么说他们没有人履行诺言呢?”
“因为之前的近一百年时间里,所有守护这个秘密的人,都是张家的人,张家的力量由此被削弱。在我们之前的诺言里,老九门中的人必须轮流去守护这个秘密。”
“他们没有一个人去?”
闷油瓶点头:“我已经是张家最后的张起灵,以后所有的日子,都必须由我来守护。不过,既然你来了这里,我还是和你说,十年之后,如果你还能记得我,你可以打开这个青铜巨门来接替我。”
Aoko
“等等。”我消化了一下,就问道,“你是说,老九门是要轮流的。你们张家已经轮了好几辈子?”
闷油瓶点头,我就问他:“那如果不是这种情况,按照承诺,老九门到现在,应该是轮到谁?”
“你。”闷油瓶说道。
我?我愣了一下:“你是说,原本应该是我进到这个青铜门后面去待上十年时间?”
闷油瓶点头,我刚想说你说清楚,闷油瓶忽然伸手,在我的脖子后面按了一下,我一下就失去了知觉。
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闷油瓶,我醒来之后。除了他留给我的鬼玉玺,他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
我疯了一般地去找他,往缝隙的深处挤,发现那里竞然没有任何道路。之前我们出来的道路,竞然是封闭的。
Aoko
我想起当时闷油瓶在里面爬行的时候。在我面前消失了一下,难道当时他启动了什么,才有了我们后来的道路?
我在那个地方待了三天。直到暴风雪慢慢平息下来了,我才彻底绝望。
一路无话。
最后我回到了杭州。我行走在西湖边上的时候,天上下起了毛毛细雨,我回想之前经历的一切,想到了每一个人的结局,忽然觉得好累好累。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眼泪就流了下来,我回到了自己的铺子,恍如回到了当年,什么都还没有发生的时候。
我原来以为我做完这一切之后,还能剩下一些什么,没有想到,竟然什么都没有剩下来。
但是,我意识到自己还不能停,我还必须走下去,因为还有一个十年。
Aoko
⋯⋯
Aoko
我覺得我好像沒有什麼好說的,因為這兩個人實在太倔,一個不表態一個太遲鈍
張起靈在這裡說這麼多話,其實就是在履行他之前對吳邪說的,我自己也有很多謎團,等我搞清楚了,我會告訴你的,只是他同時正在做另外一間更重要的事,就是保護吳邪,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因為其實所有人在做的事情都一樣,那就是希望吳邪不要被牽扯,希望吳邪可以繼續跟原來一樣置身事外天真到底
想到後面的沙海⋯⋯小哥絕對不是希望自己代替吳邪進去的這十年是讓吳邪變成這樣的人,但是吳邪也是透過這十年才終於想通,他想要的只不過是給小哥一個他認為小哥應該要有的人生
瓶邪是真的,我說完了,應該說我覺得沒什麼好說的了
Aoko
然後吳邪的精神狀態已經有點壞掉了,不用看到藏海沙海,盜8就差不多壞掉了,後面會黑化完全合理,受到的打擊太大,又被種下十年之約這個種子,他的核心目標最後只剩下要接小哥出來並且還他一個安好的餘生,至於自己怎麼樣的結局他都覺得無所謂⋯⋯我真的⋯⋯很喜歡吳邪也很心疼他⋯⋯
川🍼
謝謝妳的整理讓我回顧了盜筆,現在看來吳邪到後期真的很執著於小哥,精神狀況也越來越差,悶油瓶出來看到一定心疼到不行
川🍼
看完也覺得好沈重需要看一點甜餅振作啊!
Aoko
川🍼 : 也謝謝大家陪我一起看完 對,我覺得吳邪差不多從四姑娘山那個時候就開始整個大崩潰,只是強撐,難怪雨村文學都在歲月靜好,吳邪該好好休息一下
有推薦的甜文嗎
川🍼
我覺得雨村有種開心不起來的感覺⋯⋯!不過還是比接出來前好多了
最近沒什麼時間看文,還指望大家多推薦呢!
棘牙/奉孝大寶貝
痛死救命
川🍼
https://archiveofourown.org/...
剛好看到這篇輕鬆有趣的文~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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