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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azon_0511
Sat, Jul 5, 2025 9:24 AM
Sat, Jul 5, 2025 1:04 PM
52
6
Summer's tail|C.C. 1420|克羅納橋|4000字u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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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t, Jul 5, 2025 9:24 AM
嚼嚼——
咻漉漉——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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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t, Jul 5, 2025 9:25 AM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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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t, Jul 5, 2025 9:25 AM
Sat, Jul 5, 2025 3:37 PM
男子沾滿血污的手掌前伸,狗兒說放下就放下,昏死的蟾蜍沒有泌出毒液,否則他早已口吐白沫並在地面抽搐,而沒有機會嗅聞男子的手掌以辨認他方才在做什麼。
「哈,你總是這麼慘。」白肚朝天的蟾蜍尚存一息,男子將手中癱軟的圓球翻過身來,拔起頭頂一根泥紅色毛髮以藥劑沾濕,兩指一捻就成了如銅色的針,穿入包裹蟾蜍肱骨的肌肉。醫治病人的難處在於分辨不同種類、體型所能承擔的藥量,還要避免用藥後變化型態,以免藥效過猛或是無效;同時,在完全動物型態的人類與單純的動物之間,能使用的劑量及媒介也不同。
而這名能迅速判斷需使用多少強心藥劑才能喚醒蟾蜍脆弱心臟,且不至使其四肢發紺的,可不是什麼當世神醫。他不過是懂點醫術的普通藥草商兼任庸醫,並且碰巧——碰巧治療過「這種」蟾蜍。
「拉松,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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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t, Jul 5, 2025 9:25 AM
Sat, Jul 5, 2025 3:31 PM
他與狗兒同時轉向,在兩名受輕傷的席爾瓦士兵向他出聲前便已經展露笑意迎接。被喚作拉松的男子指著地面躺著的鬣蜥。
「啊——我處理好了。小心抬。」
兩名士兵分別是一位左耳被消去了半塊的水鹿、一位則是看上去沒缺什麼東西的斑馬。拉松發話的對象便是那隻因斑紋剛好掛在眼睛上,所以看上去十分像宵小的班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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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t, Jul 5, 2025 9:25 AM
Sat, Jul 5, 2025 1:15 PM
這斑馬還有一處特色,就是渾身叮叮噹噹掛著的許多金玉物件,讓拉松總會在每次打照面時忍不住瞇起眼睛,懷疑他到底是太聰明還是太笨。
不過儘管一身華貴,斑馬卻似乎同樣技藝了得,否則行走時吵的如夏日森林唱詩班,還可以沒被敵人砸碎半邊頭蓋骨?這可令狐貍難以置信。不過此時更強烈的想法,當屬「
如果他把那些東西全賣了,應該能換個十五金吧?到底是小氣還是傻子?沒看到這麼多人賒帳嗎?發揮點慈愛之心替更多人支付醫藥費吧!
」的商賈思考。
「喂,帥哥,真不打算賣幾枚戒指珠翠嗎?」
「哼。」
自然,斑馬及水鹿將方被他接好手臂的傷者以擔架抬起後無情轉身,狐狸終究無法將盼望獸人多生出點奉獻愛心、尊重專業的意念傳達給這些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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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t, Jul 5, 2025 9:26 AM
Sat, Jul 5, 2025 1:16 PM
他聳聳肩轉向一旁的狗兒,伸手撓了撓黑嘴黃身的狗耳後、拍了拍那圓潤屁股道:
「真虧你找到他時還能忍住不在上頭打滾。潘瑟已經在吃飯了,快去。」
棕黑色的瞳搭上有一塊黑斑的粉嫩舌頭,這張呆傻的臉喘著氣離去,沿途嗅了嗅每個還躺在地面的人,而狐狸將視線轉向在手上抽動的蟾蜍,他知道這傢伙很快就會甦醒。
「乖乖我的好狗狗,你們該洗澡了!」他看見蟾蜍胸口起伏趨於平穩後,隨及對指甲縫卡入狗身上的油膩泥垢這件事垮下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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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t, Jul 5, 2025 9:26 AM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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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t, Jul 5, 2025 9:26 AM
Sat, Jul 5, 2025 3:13 PM
克羅那橋是霍諾斯的國力化身,切割方整的潔白巨岩象徵的不只是華美,而是「具有選擇性」的餘裕。
以魔法造物是方便且具有智識的表現,然在平均國民識字率遠高於周邊國家的霍諾斯,魔法發展更是登峰造極。它們能傲視並稱席爾瓦為失去信仰的自由蠢蛋,也能稱佛地杜多為喋血食骨的野蠻邊疆。但它們選用了大地耗費百年及大量質材壓縮成的白色大理岩,作為連接席爾瓦的橋樑選材,顯見即便霍諾斯的發展遠高於崇尚野性本能的另外兩國,它們仍尊重大地運行的規則。
它們創新的同時守舊古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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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t, Jul 5, 2025 9:26 AM
Sat, Jul 5, 2025 3:16 PM
就如同霍諾斯國內的制度般,高智慧的環境圈養出一批批魔法菁英。但也不能忘記,精煉精英需要花費資本及人力,更需要不是主角的雜質及溶液奉獻其一生,處理不重要的瑣事並協助變化。
就如同那些奴隸般,只需讓他們做該做的事。總有人的一生只對世界存有少如斗米的貢獻,將期待置於這些人身上,是極不負責任的眼光,等於欺騙這些天生無能的傢伙「你有成就的資質」,這是十分惡劣及虛假的期望。
因此霍諾斯不齒啊——不齒那些滿口自由平等、將無能者騙上天生我材必有用的道路、織就一匹華美不切實際夢想之人。投注資源在無能者身上後,又因為他們不符期望而逕自失望?浪漫也該有個底限!有人生來就是蠹魚,有人生來就是龍鳳。因此,替每個人找出其天生的位置,階級存在是必然,所謂的自由平等,需有節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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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t, Jul 5, 2025 9:26 AM
Sat, Jul 5, 2025 3:16 PM
凝煉出的偉大貴族需要奴隸的奉愛,同時他們也會看顧奴隸的生活。貴族會允許奴隸有限度的擁有生活,他們能獲得遠大於那微小貢獻的照護已是不容易,若是因此不滿,不如將祖上五代的貢獻度與貴族的相比擬,看看是誰只得賠上臉面,自輕自賤。
『——若貴族沒有照顧好奴隸怎麼辦?』
『雜質多如夏季滂薄大雨自星痕山脈上沖刷下的淤泥,要怎麼期待金子的光芒可以照耀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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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t, Jul 5, 2025 9:27 AM
Sat, Jul 5, 2025 1:24 PM
「就一句話,噁心。」
拉松抖了抖肩膀,霍諾斯的回憶就如同發臭又冒著肉蛆的美食一樣,再餓都吃不得。想到那氣味也只令他寧願拿起鉤子,從鼻腔內把負責記憶嗅覺的大腦區塊勾出來踩爛。
鋪著紅毯的克羅納橋已經看不出白色基底,一攤攤的,是席爾瓦人與霍諾斯人的血濃於水,他踩入任何一個水坑,都可能因為混濁而隱藏太好的斷肢給絆倒。腥臭味讓隨行二狗的靈敏鼻子不易搜索,於是他們待在臨時診療間進行守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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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t, Jul 5, 2025 9:27 AM
Sat, Jul 5, 2025 2:55 PM
這是戰事稍停的傍晚,席爾瓦軍方佔領了克羅那橋,卻沒有人在乎這橋的背景意義,他們只來來回回推了許多蓬車,分成死人、活人、軍械、糧食,急忙攻佔學者鎮外的平原。
為什麼不是直攻首都日光堡而是繞過去、攻打學者鎮?拉松從傳令兵及前線軍探知的消息都沒有說明白。或許這是調虎離山之計,又或者學者陣潛藏真正的目標。但不論原因為何,都不該有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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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t, Jul 5, 2025 9:28 AM
Sat, Jul 5, 2025 3:19 PM
他嘆了一口氣,轉動一雙蓬鬆大耳,周遭沒有什麼鬼祟的音調,大多充滿一臉焦躁的老傢伙、還能打鬧嘲笑同伴身上醜陋結痂的臭傢伙、不明白戰爭但對於第一次殺人感到興奮或恐懼的小傢伙。
『好想哼歌啊——』
斜陽在無遮蔽的平原之下拉長了所有人的影子,也打上了目眩神迷的彩光。當狐狸在思索於硝煙戰場哼歌這一舉動的適宜程度,他早已不自覺地隨著腦中
旋律
開始哼唱。
不完全沈重且不拖沓的輕盈節奏不斷重複,氣氛上淡化了血腥氣伴隨的悲喜交加,有些人朝他揮揮手,有些小傢伙跟在他身後,隨他一同哼唱,彷彿這裡不是戰場,而是在各自村莊等父母親叫喚吃飯的那個午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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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t, Jul 5, 2025 9:28 AM
Sat, Jul 5, 2025 3:20 PM
「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
「哼哼、哼哼、哼哼哼——」
此起彼落的樂音並不協調,並且隨著拉松走近與其他戰地醫生佈置的暫時病床(四方無牆,以地為床),終於有許多孩子發現這狐狸不是個有趣的前線戰士,且他們也被許多躺在地上少了半邊眼睛、後腦被捅入叉劍的身軀給嚇得四散。
「拉松,你看起來倒挺開心的啊。」
「我給你錢,去冽風堡配副眼鏡吧!」
與遠方那人一同仰笑後,拉松擺擺手轉個彎,兩隻濕潤的鼻子湊上來對他的筒靴褲管屁股一陣狂嗅,一黑一黃的狗兒彷彿在檢查來者是否藏著掖著什麼好吃的東西,他挑起眉搔了搔二狗耳後,動身給貪吃的傢伙們備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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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t, Jul 5, 2025 9:28 AM
「
嘓!
」
一個巨大的蟾蜍配上巨大的嘓聲轉移了拉松的視線。
「你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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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t, Jul 5, 2025 9:29 AM
「
W
OOF!W
O
OF!
」
「
WOOF!
WOOF!WOOF!
」
「
WOOF!W
OOF!W
OOF!WOOF!
」
「
WO
OF!WOOF!
WOOF!W
OOF!W
O
OF!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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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t, Jul 5, 2025 9:29 AM
Sat, Jul 5, 2025 1:27 PM
遠方一句「拉松——管好你的狗!」以及狐狸嘆息了聲「你們好吵啊」作為重逢開場,他指示二狗坐在原地噤聲,否則那隻蟾蜍即便醒了也要嚇死。
「咯咯、咯。」渾身顫抖的聖蜍如後退了幾步,卻對於自己不畏懼這兩隻兇悍的狗而感到古怪,眼前擁有大耳朵的人儘管看不清面孔,卻讓他擁有奇異的安心感。
「嘓......」蟾蜍眨了眨眼睛,他很確定眼前的男人一定在過去見過,因為他對這聲音十分熟悉,卻怎麼都想不起來。聖蜍如抹了抹臉頰,他還在回想這一切是怎麼發生的,一個陰影蓋住了夕陽、籠罩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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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t, Jul 5, 2025 9:29 AM
Sat, Jul 5, 2025 1:27 PM
「咦,你怎麼了?」拉松蹲下身,兩雙金瞳相對之下同樣茫然。
「我不是有教你說話嗎?」拉松眨了眨眼,他歪著頭思考,這隻跟他學了兩年話的蟾蜍就算說得不好,也還是能簡單地與人溝通,斷不會只能左一句嘓、右一句呱。
「嘓嘓!」蟾蜍不論如何睜大眼睛卻也看不清來人的面孔,只要他維持著高度蟾蜍化的樣態,就不可能在沒戴眼鏡的情況下,在這些人型方塊裡描繪五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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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t, Jul 5, 2025 9:30 AM
Sat, Jul 5, 2025 11:02 AM
「這什麼意思,我想想,很久沒跟蟾蜍對話了記不得啊——」
「晚餐?甲蟲?席爾瓦戰況?不對不對,嗯——」
「你問我是誰對嗎?奇怪了,你怎麼會忘記救命恩人呢?」
拉松皺起臉,試著在腦中張出一片可能性的網,但此時後方傳來嗚咽聲及一聲提醒的「WOOF!」引得他斜斜偏過頭去,後方二狗的屁股已經沒有坐在地面上,幾乎要往他這裡衝。
聖蜍如用力的點點頭並從喉嚨裡發出咯咯聲,拉松拍了拍大腿便起身,他敞開笑容對聖蜍如說道:
「我們等等說,不然那兩隻要欺負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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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t, Jul 5, 2025 9:30 AM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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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t, Jul 5, 2025 9:30 AM
Sat, Jul 5, 2025 3:22 PM
聖蜍如有些緊張地坐在地面,此時他們圍著一團營火,而那兩隻狗——富列及潘瑟趴在一旁,富列已經呈現舒適的側躺型態,潘瑟卻還是伏在地面,睜著圓圓的金桔眼睛看著狐狸與蟾蜍,火光閃動在他皮毛上,看起來不是純粹的黑,而是鑲著白金色紋路的虎斑。
「破了一邊,但你戴著至少還能
一目了然
。」說著不好笑的話,狐狸將眼鏡還給蟾蜍。
「這是之前我在冽風堡給你買的,他們的東西樸實好用,也沒有霍諾斯那一堆肥大的附加魔法。如果你喜歡的話,找個時間去冽風堡問問。」
蜍如將眼鏡戴上,果然他只剩下左眼可以看清楚拉松的臉,兩眼視差造成的暈眩感讓他不得不閉起右眼,左右轉動了頭,將在地上休息的狗兒也看清楚之後,他拿下眼鏡,放入花帽裡。
「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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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t, Jul 5, 2025 9:30 AM
Sat, Jul 5, 2025 1:30 PM
「你也不用沮喪,不是有醫生說了嗎,你的身體無礙,我檢查後也是那樣。」狐狸對自己的熱茶哈氣吹涼,一雙火眼金睛看向夜幕。
蟾蜍將自己的身分證明文件拿出來,如果真如拉松所說——他當然相信眼前這一見如故的狐狸。但他想知道,為什麼當自己去到身分證明文件上的地址時,卻找不到任何認識自己的人。
「這個啊。」狐狸扭了扭屁股坐正,撓了後腦之後有些心虛地説:
「那時我推薦你去吹號角啊——我記得是維克托?維內托?維拉?還是文森特?總之某個席爾瓦貴族正在徵兵,我毅然決然地幫你申請身分證明文件。不過你要知道,逃兵是會找家人罰錢的!所以我當時就偷偷,
偷偷的
在地址上多加了幾個字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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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t, Jul 5, 2025 9:31 AM
Sat, Jul 5, 2025 3:40 PM
「嘓嘓!」蟾蜍愣了愣,一邊說出「是瓦倫汀!」一邊流露出的抗議嘓嘓被拉松給忽略,狐狸繼續講下去。
「不過我也在你從軍沒幾年就將店賣了,到處走走搜羅有趣的新奇東西入藥,還能順便遛狗!所以就算我寫對的地址,你一樣找不到我。」拉松笑了笑,他替蜍如的木桶倒了些水,讓蟾蜍可以在泡腳時撥起一些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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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t, Jul 5, 2025 9:31 AM
Sat, Jul 5, 2025 3:25 PM
「嘓,嘓嘓,嘓——」
「確實,這件事難以理解,但如果是心理問題導致無法開口,這只能靠時間、練習,並且做好永遠無法開口的準備囉。」
「不然,你也可以好好練習魔法、控制獸化程度,讓自己更往人類一點的話,說不定這、東、西也能長回來。」拉松指了指自己的喉嚨,他所謂的「這、東、西」即是裡頭的聲帶。
聖蜍如垂下肩膀,但他並不感到悲傷,反而用腳掌在盆裡划著圈。不能說話並沒有替他帶來多大的困難,真要比較,可能還替他避開某些麻煩。在許多時候,他可以開心的當個普通蟾蜍,即便不再有軍隊需要一位不能溝通的號角手,他也能隨時吹奏自己的號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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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azon_0511
Sat, Jul 5, 2025 9:31 AM
Sat, Jul 5, 2025 3:27 PM
想到這裡,蜍如舒心了許多。他摸了摸自己的號角,那還是離開軍隊時,瓦倫汀爵士送給他的禮物。他還記得那溫和的老爵士稱讚他的同時也說著很可惜云云。蜍如並沒有去思考其他可能,比如號角並非刀劍或是盾牌那種重要資產,又或者因為號角容易生產,爵士才會輕易的送出,種種更現實的原因。因為這不影響他對於這個餞別禮的喜愛,以及號角與過去連結的意義,這些都是他每日喜悅的原因。
拉松斜眼看著眯起眼睛沉思的蟾蜍,思索自己多帶一隻小動物行動的可能性。這並沒有花費太多時間,畢竟相對於一旁的二狗,這蟾蜍基本上是個自給自足的人。
藥商腦袋盤算的,不只是多一個人可以替自己跑腿,還有蟾蜍身上的蟾酥,能強心,亦能麻醉;能毒人,亦能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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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azon_0511
Sat, Jul 5, 2025 9:31 AM
Sat, Jul 5, 2025 11:07 AM
「就跟著我吧,小傢伙。我會跟著戰線跑,你還是自由的——但有我在,你就不用擔心不小心死在路旁。」狐狸將溫茶一飲而盡,裡頭的茶渣被扣在一旁的地面,他並沒有向聖蜍如多做握手或是簽約的動作,畢竟他知道這隻蟾蜍要什麼,既然如此,任何形式的約定都不必要。
「嘓?」
「嗯,沿路找記憶,挺有趣的不是嗎?」
「嘓嘓!」
一雙金瞳相視而笑,
他們是旅者,註定不斷旅行。
此時富列抖了抖身子,他抬頭打了個哈欠並且起身伸展前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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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azon_0511
Sat, Jul 5, 2025 9:31 AM
「喔?富列,
做了個好夢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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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azon_0511
Sat, Jul 5, 2025 9:32 AM
Sat, Jul 5, 2025 11:49 AM
做了個好夢嗎?
蟾蜍眨了眨眼,他模模糊糊地看見拉松伸手搔了搔狗兒的頭,彷彿他們正身在整面牆都是藥櫃的藥草行裡,還有幾個老婦拐進門來問今年的金盞花品質如何。
蜍如往一旁看去,那裡沒有老婦,而是另一堆擁著火休息的席爾瓦軍。
「
嘓嘓?
」
他想起了一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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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azon_0511
Sat, Jul 5, 2025 9:32 AM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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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azon_0511
Sat, Jul 5, 2025 9:49 AM
Sat, Jul 5, 2025 9:50 AM
NPC拉松是
這個
+
這個
,不會出來交流,只會當背景板!
富列本狗
潘瑟本狗
(為了曬狗生出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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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azon_0511
Sat, Jul 5, 2025 9:52 AM
Sat, Jul 5, 2025 3:41 PM
蜍的夏季總結就是如此,想起了一部分在藥商那裡的記憶。
至於秋季會不會在想起其他的記憶就看之後發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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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azon_0511
Sat, Jul 5, 2025 11:16 AM
Tom Misch - It Runs Through Me (feat. De La Soul) [O...
拉松的聲線參考,另外這首歌的氛圍及歌詞也很適合喜歡音樂及哼歌的蜍與狐狸 ,分享給大家
🦇婦科(主治)醫生
@loyunchin
Sat, Jul 5, 2025 12:13 PM
拉松…好久不見……我還記得…(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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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azon_0511
Sat, Jul 5, 2025 12:53 PM
Sat, Jul 5, 2025 1:04 PM
🦇婦科(主治)醫生
: 尼....究竟....是誰呢....
(好老實臉盲
🦇婦科(主治)醫生
@loyunchin
Sat, Jul 5, 2025 1:16 PM
不記得才正常好久了耶.....我是DDY的紅髮小女孩希娜 說不定說出來也忘ㄌ(哈囉
好喜歡對霍諾斯和克羅納橋存在的描寫
金子光芒的背後是腐敗和犧牲啊,就算用白色的大理石也沒辦法掩蓋背後的雜質濁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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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azon_0511
Sat, Jul 5, 2025 1:41 PM
🦇婦科(主治)醫生
: 大對不起,
請拿錘子敲死我吧,我這不中用的腦袋什麼都記不起來(下跪)
我們現在重新認識
!!!
就算用白色的大理石堆疊,也不知道壓垮了多少人命才能蓋成的一座大橋...人造物的宏偉背後總是人命的犧牲,我很喜歡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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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azon_0511
Sat, Jul 5, 2025 1:42 PM
(日常修改請F5)
🦇婦科(主治)醫生
@loyunchin
Sat, Jul 5, 2025 1:52 PM
沒關係我po個回憶
(ㄍ硬要考古)拉松又帥又可愛過了這麼多年現在更是魅力加倍
@vilois - 【抱抱】 還3個!大家都是尖耳朵~~
不會說話的蜍如戴眼鏡我也是大笑好可愛,尋找記憶有夠讓人在意!!啊!!!拉松在霍諾斯的過去我也好在意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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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azon_0511
Sat, Jul 5, 2025 2:17 PM
🦇婦科(主治)醫生
: 救命太回憶殺了齁wwwwwww原來是這個小小希娜
!!!
拉松ㄉ過去絕對不會提及,完完全全可以放下在意
!(ㄍ
讓我們緩緩看小蜍一路撿拾記憶碎片
....!!
𝐒𝐲𝐥𝐯𝐚𝐧𝐮𝐬🐧𝐀𝐧𝐬𝐞𝐢𝐥
@sylvaus_BBQle
Sat, Jul 5, 2025 2:59 PM
好久不見拉松……看到做了個好夢有點想哭(?
蜍蜍終於想起一些記憶了
我也喜歡對克羅納橋的描寫,一個看似宏偉又連接兩國的大橋,但底下藏著長久下來的碰撞,可是我們看它又是什麼呢?它看起來就是一座搖搖欲墜的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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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azon_0511
Sun, Jul 6, 2025 3:00 AM
𝐒𝐲𝐥𝐯𝐚𝐧𝐮𝐬🐧𝐀𝐧𝐬𝐞𝐢𝐥
: 必須要有的做了個好夢嗎...這個帳號ㄉ核心!
蜍慢慢撿回來,雖然到最後還不知道會不會完全恢復,但在旅途中有更多可以去做的事情跟目標性
!
可以在NPC視角帶出蜍本身沒有的世界觀概念我也很喜歡...而且各個角色的偏見結合起來就構築了這個世界的樣貌,很有趣的...
¹¹² 奧爾迦✧¹³⁰ 奈澤爾
@rubyroleplay_3
Sun, Jul 6, 2025 3:26 AM
拉松……好好……
戰場後描寫在一片白中鋪上殷紅地毯好有畫面
拉松狐人好好
旅程開始逐漸撿回記憶碎片好好看,狗也好好看(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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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azon_0511
Sun, Jul 6, 2025 3:40 AM
¹¹² 奧爾迦✧¹³⁰ 奈澤爾
: 帳號的來源必須要有一個高光時刻
!
戰後到處是殘肢敗體,在百年橋樑見血的當下結束夏季,進入百年眾角色的魔法之秋,是非常浪漫的時光....
雖然最後還有打入學者鎮,但我想蜍應該參與開頭一點點就被看狀況不對的拉松帶走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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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漉漉——
啪!
1.
「哈,你總是這麼慘。」白肚朝天的蟾蜍尚存一息,男子將手中癱軟的圓球翻過身來,拔起頭頂一根泥紅色毛髮以藥劑沾濕,兩指一捻就成了如銅色的針,穿入包裹蟾蜍肱骨的肌肉。醫治病人的難處在於分辨不同種類、體型所能承擔的藥量,還要避免用藥後變化型態,以免藥效過猛或是無效;同時,在完全動物型態的人類與單純的動物之間,能使用的劑量及媒介也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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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松,這個人——」
「啊——我處理好了。小心抬。」
兩名士兵分別是一位左耳被消去了半塊的水鹿、一位則是看上去沒缺什麼東西的斑馬。拉松發話的對象便是那隻因斑紋剛好掛在眼睛上,所以看上去十分像宵小的班馬。
不過儘管一身華貴,斑馬卻似乎同樣技藝了得,否則行走時吵的如夏日森林唱詩班,還可以沒被敵人砸碎半邊頭蓋骨?這可令狐貍難以置信。不過此時更強烈的想法,當屬「如果他把那些東西全賣了,應該能換個十五金吧?到底是小氣還是傻子?沒看到這麼多人賒帳嗎?發揮點慈愛之心替更多人支付醫藥費吧!」的商賈思考。
「喂,帥哥,真不打算賣幾枚戒指珠翠嗎?」
「哼。」
自然,斑馬及水鹿將方被他接好手臂的傷者以擔架抬起後無情轉身,狐狸終究無法將盼望獸人多生出點奉獻愛心、尊重專業的意念傳達給這些傢伙。
「真虧你找到他時還能忍住不在上頭打滾。潘瑟已經在吃飯了,快去。」
棕黑色的瞳搭上有一塊黑斑的粉嫩舌頭,這張呆傻的臉喘著氣離去,沿途嗅了嗅每個還躺在地面的人,而狐狸將視線轉向在手上抽動的蟾蜍,他知道這傢伙很快就會甦醒。
「乖乖我的好狗狗,你們該洗澡了!」他看見蟾蜍胸口起伏趨於平穩後,隨及對指甲縫卡入狗身上的油膩泥垢這件事垮下了臉。
2.
克羅那橋是霍諾斯的國力化身,切割方整的潔白巨岩象徵的不只是華美,而是「具有選擇性」的餘裕。
以魔法造物是方便且具有智識的表現,然在平均國民識字率遠高於周邊國家的霍諾斯,魔法發展更是登峰造極。它們能傲視並稱席爾瓦為失去信仰的自由蠢蛋,也能稱佛地杜多為喋血食骨的野蠻邊疆。但它們選用了大地耗費百年及大量質材壓縮成的白色大理岩,作為連接席爾瓦的橋樑選材,顯見即便霍諾斯的發展遠高於崇尚野性本能的另外兩國,它們仍尊重大地運行的規則。
它們創新的同時守舊古典。
就如同霍諾斯國內的制度般,高智慧的環境圈養出一批批魔法菁英。但也不能忘記,精煉精英需要花費資本及人力,更需要不是主角的雜質及溶液奉獻其一生,處理不重要的瑣事並協助變化。
就如同那些奴隸般,只需讓他們做該做的事。總有人的一生只對世界存有少如斗米的貢獻,將期待置於這些人身上,是極不負責任的眼光,等於欺騙這些天生無能的傢伙「你有成就的資質」,這是十分惡劣及虛假的期望。
因此霍諾斯不齒啊——不齒那些滿口自由平等、將無能者騙上天生我材必有用的道路、織就一匹華美不切實際夢想之人。投注資源在無能者身上後,又因為他們不符期望而逕自失望?浪漫也該有個底限!有人生來就是蠹魚,有人生來就是龍鳳。因此,替每個人找出其天生的位置,階級存在是必然,所謂的自由平等,需有節制。
凝煉出的偉大貴族需要奴隸的奉愛,同時他們也會看顧奴隸的生活。貴族會允許奴隸有限度的擁有生活,他們能獲得遠大於那微小貢獻的照護已是不容易,若是因此不滿,不如將祖上五代的貢獻度與貴族的相比擬,看看是誰只得賠上臉面,自輕自賤。
『——若貴族沒有照顧好奴隸怎麼辦?』
『雜質多如夏季滂薄大雨自星痕山脈上沖刷下的淤泥,要怎麼期待金子的光芒可以照耀所有?』
「就一句話,噁心。」
拉松抖了抖肩膀,霍諾斯的回憶就如同發臭又冒著肉蛆的美食一樣,再餓都吃不得。想到那氣味也只令他寧願拿起鉤子,從鼻腔內把負責記憶嗅覺的大腦區塊勾出來踩爛。
鋪著紅毯的克羅納橋已經看不出白色基底,一攤攤的,是席爾瓦人與霍諾斯人的血濃於水,他踩入任何一個水坑,都可能因為混濁而隱藏太好的斷肢給絆倒。腥臭味讓隨行二狗的靈敏鼻子不易搜索,於是他們待在臨時診療間進行守衛。
為什麼不是直攻首都日光堡而是繞過去、攻打學者鎮?拉松從傳令兵及前線軍探知的消息都沒有說明白。或許這是調虎離山之計,又或者學者陣潛藏真正的目標。但不論原因為何,都不該有戰爭。
他嘆了一口氣,轉動一雙蓬鬆大耳,周遭沒有什麼鬼祟的音調,大多充滿一臉焦躁的老傢伙、還能打鬧嘲笑同伴身上醜陋結痂的臭傢伙、不明白戰爭但對於第一次殺人感到興奮或恐懼的小傢伙。
『好想哼歌啊——』
斜陽在無遮蔽的平原之下拉長了所有人的影子,也打上了目眩神迷的彩光。當狐狸在思索於硝煙戰場哼歌這一舉動的適宜程度,他早已不自覺地隨著腦中旋律開始哼唱。
不完全沈重且不拖沓的輕盈節奏不斷重複,氣氛上淡化了血腥氣伴隨的悲喜交加,有些人朝他揮揮手,有些小傢伙跟在他身後,隨他一同哼唱,彷彿這裡不是戰場,而是在各自村莊等父母親叫喚吃飯的那個午後。
「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
「哼哼、哼哼、哼哼哼——」
此起彼落的樂音並不協調,並且隨著拉松走近與其他戰地醫生佈置的暫時病床(四方無牆,以地為床),終於有許多孩子發現這狐狸不是個有趣的前線戰士,且他們也被許多躺在地上少了半邊眼睛、後腦被捅入叉劍的身軀給嚇得四散。
「拉松,你看起來倒挺開心的啊。」
「我給你錢,去冽風堡配副眼鏡吧!」
與遠方那人一同仰笑後,拉松擺擺手轉個彎,兩隻濕潤的鼻子湊上來對他的筒靴褲管屁股一陣狂嗅,一黑一黃的狗兒彷彿在檢查來者是否藏著掖著什麼好吃的東西,他挑起眉搔了搔二狗耳後,動身給貪吃的傢伙們備飯。
「嘓!」
一個巨大的蟾蜍配上巨大的嘓聲轉移了拉松的視線。
「你倒是——」
「WOOF!WOOF!」
「WOOF! WOOF!WOOF!」
「WOOF!W OOF!W OOF!WOOF!」
「WO OF!WOOF! WOOF!W OOF!W O OF!」
遠方一句「拉松——管好你的狗!」以及狐狸嘆息了聲「你們好吵啊」作為重逢開場,他指示二狗坐在原地噤聲,否則那隻蟾蜍即便醒了也要嚇死。
「咯咯、咯。」渾身顫抖的聖蜍如後退了幾步,卻對於自己不畏懼這兩隻兇悍的狗而感到古怪,眼前擁有大耳朵的人儘管看不清面孔,卻讓他擁有奇異的安心感。
「嘓......」蟾蜍眨了眨眼睛,他很確定眼前的男人一定在過去見過,因為他對這聲音十分熟悉,卻怎麼都想不起來。聖蜍如抹了抹臉頰,他還在回想這一切是怎麼發生的,一個陰影蓋住了夕陽、籠罩著他。
「咦,你怎麼了?」拉松蹲下身,兩雙金瞳相對之下同樣茫然。
「我不是有教你說話嗎?」拉松眨了眨眼,他歪著頭思考,這隻跟他學了兩年話的蟾蜍就算說得不好,也還是能簡單地與人溝通,斷不會只能左一句嘓、右一句呱。
「嘓嘓!」蟾蜍不論如何睜大眼睛卻也看不清來人的面孔,只要他維持著高度蟾蜍化的樣態,就不可能在沒戴眼鏡的情況下,在這些人型方塊裡描繪五官。
「這什麼意思,我想想,很久沒跟蟾蜍對話了記不得啊——」
「晚餐?甲蟲?席爾瓦戰況?不對不對,嗯——」
「你問我是誰對嗎?奇怪了,你怎麼會忘記救命恩人呢?」
拉松皺起臉,試著在腦中張出一片可能性的網,但此時後方傳來嗚咽聲及一聲提醒的「WOOF!」引得他斜斜偏過頭去,後方二狗的屁股已經沒有坐在地面上,幾乎要往他這裡衝。
聖蜍如用力的點點頭並從喉嚨裡發出咯咯聲,拉松拍了拍大腿便起身,他敞開笑容對聖蜍如說道:
「我們等等說,不然那兩隻要欺負你啦。」
3.
聖蜍如有些緊張地坐在地面,此時他們圍著一團營火,而那兩隻狗——富列及潘瑟趴在一旁,富列已經呈現舒適的側躺型態,潘瑟卻還是伏在地面,睜著圓圓的金桔眼睛看著狐狸與蟾蜍,火光閃動在他皮毛上,看起來不是純粹的黑,而是鑲著白金色紋路的虎斑。
「破了一邊,但你戴著至少還能一目了然。」說著不好笑的話,狐狸將眼鏡還給蟾蜍。
「這是之前我在冽風堡給你買的,他們的東西樸實好用,也沒有霍諾斯那一堆肥大的附加魔法。如果你喜歡的話,找個時間去冽風堡問問。」
蜍如將眼鏡戴上,果然他只剩下左眼可以看清楚拉松的臉,兩眼視差造成的暈眩感讓他不得不閉起右眼,左右轉動了頭,將在地上休息的狗兒也看清楚之後,他拿下眼鏡,放入花帽裡。
「嘓。」
「你也不用沮喪,不是有醫生說了嗎,你的身體無礙,我檢查後也是那樣。」狐狸對自己的熱茶哈氣吹涼,一雙火眼金睛看向夜幕。
蟾蜍將自己的身分證明文件拿出來,如果真如拉松所說——他當然相信眼前這一見如故的狐狸。但他想知道,為什麼當自己去到身分證明文件上的地址時,卻找不到任何認識自己的人。
「這個啊。」狐狸扭了扭屁股坐正,撓了後腦之後有些心虛地説:
「那時我推薦你去吹號角啊——我記得是維克托?維內托?維拉?還是文森特?總之某個席爾瓦貴族正在徵兵,我毅然決然地幫你申請身分證明文件。不過你要知道,逃兵是會找家人罰錢的!所以我當時就偷偷,偷偷的在地址上多加了幾個字母......」
「嘓嘓!」蟾蜍愣了愣,一邊說出「是瓦倫汀!」一邊流露出的抗議嘓嘓被拉松給忽略,狐狸繼續講下去。
「不過我也在你從軍沒幾年就將店賣了,到處走走搜羅有趣的新奇東西入藥,還能順便遛狗!所以就算我寫對的地址,你一樣找不到我。」拉松笑了笑,他替蜍如的木桶倒了些水,讓蟾蜍可以在泡腳時撥起一些水花。
「嘓,嘓嘓,嘓——」
「確實,這件事難以理解,但如果是心理問題導致無法開口,這只能靠時間、練習,並且做好永遠無法開口的準備囉。」
「不然,你也可以好好練習魔法、控制獸化程度,讓自己更往人類一點的話,說不定這、東、西也能長回來。」拉松指了指自己的喉嚨,他所謂的「這、東、西」即是裡頭的聲帶。
聖蜍如垂下肩膀,但他並不感到悲傷,反而用腳掌在盆裡划著圈。不能說話並沒有替他帶來多大的困難,真要比較,可能還替他避開某些麻煩。在許多時候,他可以開心的當個普通蟾蜍,即便不再有軍隊需要一位不能溝通的號角手,他也能隨時吹奏自己的號角。
想到這裡,蜍如舒心了許多。他摸了摸自己的號角,那還是離開軍隊時,瓦倫汀爵士送給他的禮物。他還記得那溫和的老爵士稱讚他的同時也說著很可惜云云。蜍如並沒有去思考其他可能,比如號角並非刀劍或是盾牌那種重要資產,又或者因為號角容易生產,爵士才會輕易的送出,種種更現實的原因。因為這不影響他對於這個餞別禮的喜愛,以及號角與過去連結的意義,這些都是他每日喜悅的原因。
拉松斜眼看著眯起眼睛沉思的蟾蜍,思索自己多帶一隻小動物行動的可能性。這並沒有花費太多時間,畢竟相對於一旁的二狗,這蟾蜍基本上是個自給自足的人。
藥商腦袋盤算的,不只是多一個人可以替自己跑腿,還有蟾蜍身上的蟾酥,能強心,亦能麻醉;能毒人,亦能救人。
「就跟著我吧,小傢伙。我會跟著戰線跑,你還是自由的——但有我在,你就不用擔心不小心死在路旁。」狐狸將溫茶一飲而盡,裡頭的茶渣被扣在一旁的地面,他並沒有向聖蜍如多做握手或是簽約的動作,畢竟他知道這隻蟾蜍要什麼,既然如此,任何形式的約定都不必要。
「嘓?」
「嗯,沿路找記憶,挺有趣的不是嗎?」
「嘓嘓!」
一雙金瞳相視而笑,他們是旅者,註定不斷旅行。
此時富列抖了抖身子,他抬頭打了個哈欠並且起身伸展前肢。
「喔?富列,做了個好夢嗎——」
做了個好夢嗎?
蟾蜍眨了眨眼,他模模糊糊地看見拉松伸手搔了搔狗兒的頭,彷彿他們正身在整面牆都是藥櫃的藥草行裡,還有幾個老婦拐進門來問今年的金盞花品質如何。
蜍如往一旁看去,那裡沒有老婦,而是另一堆擁著火休息的席爾瓦軍。
「嘓嘓?」
他想起了一些東西。
富列本狗
潘瑟本狗
(為了曬狗生出的篇章)
至於秋季會不會在想起其他的記憶就看之後發展了!
好喜歡對霍諾斯和克羅納橋存在的描寫
我們現在重新認識
就算用白色的大理石堆疊,也不知道壓垮了多少人命才能蓋成的一座大橋...人造物的宏偉背後總是人命的犧牲,我很喜歡這一點....
拉松ㄉ過去絕對不會提及,完完全全可以放下在意
讓我們緩緩看小蜍一路撿拾記憶碎片
蜍蜍終於想起一些記憶了
我也喜歡對克羅納橋的描寫,一個看似宏偉又連接兩國的大橋,但底下藏著長久下來的碰撞,可是我們看它又是什麼呢?它看起來就是一座搖搖欲墜的橋
蜍慢慢撿回來,雖然到最後還不知道會不會完全恢復,但在旅途中有更多可以去做的事情跟目標性
可以在NPC視角帶出蜍本身沒有的世界觀概念我也很喜歡...而且各個角色的偏見結合起來就構築了這個世界的樣貌,很有趣的...
戰場後描寫在一片白中鋪上殷紅地毯好有畫面
拉松狐人好好
旅程開始逐漸撿回記憶碎片好好看,狗也好好看(狗)
戰後到處是殘肢敗體,在百年橋樑見血的當下結束夏季,進入百年眾角色的魔法之秋,是非常浪漫的時光....
雖然最後還有打入學者鎮,但我想蜍應該參與開頭一點點就被看狀況不對的拉松帶走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