ᴄᴠʙʟ拉多米爾
【限定交流| 燐火與遊魂

酒吧的光線昏暗而溫暖,拉多米爾手中的麥酒在吧檯上映出柔潤的影子,杯沿的水珠沾濕了他的指間,但他卻遲遲沒喝第二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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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太常來了……』他嘆口氣,想起喝店長特調的那天,對方就曾提過情緒反噬的事,而今天、他又再次被提醒了。
拉多米爾發出嗚呃怪聲,決定暫且不想,仰頭灌了一口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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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在酒吧的二人座前,有兩個青年在交頭接耳。

「你在幹嗎?」點了一杯威士忌高球雞尾酒,但他只喝了一口,看見「妻子」正認真的在筆記本上、用自動鉛筆寫著什麼,聽到他的提問,遊自信滿滿的給他看到底寫了什麼。

「『請以以下算式計算出地球與月球的距離』⋯⋯」他喃喃讀出上頭的文字,再看一眼下方複雜的算式,馬上發現自己的戀人要做出什麼奇怪的事。

「這種東西沒有專業的器材可算不出來——」

「你不就是那個人肉解答器嗎?」說得很理所當然,但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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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想在這裡帶來災難然後被永遠禁足嗎?想跟人搭話就選一個更簡單的話題——」他的說教這次也同樣只講到一半,遊已經拿著筆記走到一名仰頭喝酒的黑髮青年面前,身穿私服的天倉遊即使以嗓音辨別,還是給人纖細的中性印象。

「您好,在您喝酒的時候打擾您了。」唐突的搭話用上禮貌的言詞,但仍然不減他給人的奇怪程度,儘管他手無寸鐵,看起來似乎沒有危險。他展開雪白的書頁,其上用現代英語寫了一個和他的話同樣的提問。

「請問您喜歡星星嗎?」莫名其妙的問題,他露出一副好奇的表情,而燐則是無奈的跟上、站在他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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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入喉的冰涼酒液還來不及冷卻他的焦躁,溫潤嗓音就優雅地拉走了注意力。拉多米爾咦了聲,目光被引導往書頁,隨後抬頭看向來者與其身後的同伴。
「你、你們好……?」

他窺視著暖色頭髮的人,想從對方臉上找出一絲喝醉的跡象,但那瑰麗眼眸的詢問與善意過於清晰,既然不是酒意助興的碎言斷語,那大概是普通的閒聊。
──雖然無論是哪種,拉多米爾都會乖乖回答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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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未曾想過的問題猶豫了幾秒,才緩慢點頭。
「我喜歡星星、吧,月與星是魔力之源,大家都讀過起始的繪本……啊、在我的世界是這樣……」

「請問……這是什麼調查嗎?」
他惴惴不安,眼前兩人身著輕便,卻隱約有種研究者的氛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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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在您的世界月亮和星星是魔力之源啊,真是非常浪漫!請問起始的繪本是什麼?我可以聽聽您世界的故事嗎?」見對方不嫌棄回答,他便趁勢繼續詢問,還拉開旁邊的椅子直接坐下,雙眼發亮的期待著對方的話語。

「這不是調查。」注意到對方些許的不安,燐冷靜的開口解釋,一手輕輕拍了一下遊的頭。

「只是這傢伙想跟人聊天,抱歉,可能造成你的困擾。」話雖如此,從他冷淡的表情和語氣能感受到的歉意微乎其微,但他心裡確實是這麼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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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嗯,酒吧就是聊天的地方呢。」
拉多米爾放鬆了緊繃的肩膀,唇邊淡淡的笑容摻有不知所措,即便他生疏的談天能力在夾縫之間重新被雕磨,還是需要時間來習慣每個話題。

他張著嘴,思考了好幾秒,才緩慢發聲。
「『世界起源於烈日,世間無雲、無影,一切盡納於太陽之下。太陽想擁有,但祂的弟妹雙月想創造,祂們認為兄長的能量扼殺了星球的成長。』」
拉多米爾腦中浮現模糊的繪本插畫,這是帝國子民耳熟能詳的故事,對魔導士更是不能遺忘的起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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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祂們趁太陽力量最弱的那天,兩月堆疊,以其身阻擋光芒,第一面月在抵抗中破碎,大塊的碎片成為星星,蒸發的碎片融入大氣成為了魔力。太陽被回震的衝擊削弱,最後與第二面月達成協議,從此有了日月輪替。』」

「……大概是這樣的故事,所以雙月之夜沒有星星,那天的日照也很短。」
拉多米爾說完後緊張地喝了口酒,彼此世界的基礎不同,他不知道自己說的話夠不夠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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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靜靜的聽著對方的話,見對方喝了口酒作話題的暫結,遊又繼續開啟他健談的開關。

「聽起來像是神話的發展呢,您提到星星碎片成為了魔力的事,這是指在您的世界裡,大家都能使用這樣的力量嗎?先生呢?也會魔法嗎?」他興致勃勃的繼續問道,每次聽到他人世界的故事,就像翻開一本新的書般讓他感受到不同的驚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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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話?』
拉多米爾聽不懂這個名詞,帝國人沒有神的概念,他們會向天體祈願,但並不視其為萬能,他們唯一尊崇的就只有皇帝與皇室成員。

「大家體內都有魔力,但不是每個人都會用,先天有魔力親和性的人在學習後就能使用魔法,至於我……嗯,我會魔法。」
原世界的人都知道拉多米爾會魔法,所以特別複述這件事讓他略為彆扭,覺得自己就像在炫耀會數數的小孩。

「你們也是嗎?呃、或是有類似的能量?因為你們看起來知道這種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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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先生會怎樣的魔法呢?請問我們能有幸窺見一二嗎?」他注意到對方略為彆扭的態度,對原先身在一個誰都擁有魔力、學習魔法是普通的世界來說,能使用魔法或許不是新奇的事,但對沒有魔力也不會魔法,充其量只會施魔術的人類來說,則是相當有趣。

「我沒有那樣的能量,我是個沒有魔力的普通人類。會懂得這樣的概念,只是因為我們身處的世代有許多關於魔法的幻想作品,我很愛讀書,所以能理解您的話。」說完,他用左手拍了拍身旁高大青年的肩,無名指上的戒指閃爍了一下清亮的光。

「但是這個人也有魔力又會魔法喔!」

被自豪地介紹的本人倒是沒什麼特別的反應,輕輕拉開「妻子」那隻多事的手,他的無名指上也戴著跟遊同款的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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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嗄?用魔法嗎?我、我想一下!」
拉多米爾一臉錯愕,嚇得挺直了腰。展示用的魔法……他腦中空白,拼命過濾掉不恰當的類型,連對方親切的解釋都只能先放在記憶角落。

他緊握酒杯,因慌張而游移的眸子被小小的閃光吸引,無意識間為尋求穩定,拉多米爾的視線像是攀於浮木地固定於銀戒之上,並隨著兩人互動,跳轉至另人的指節。

『他們有一樣的──』
「……戒指?啊、」困惑脫口而出,他後知後覺地掩嘴,然後才尷尬一笑。
「呃、抱歉!因為在我的世界,只有關係親密的人會戴一樣的飾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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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先生先注意到這個呢。」正耐心等待對方會展示出怎樣的魔法時,對方卻先困惑的提出一個不重要的細節,見人露出尷尬的笑容,遊輕輕的擺了擺手回應。

「沒關係的,在我們的世界裡也同樣只有關係親密的人才會戴一樣的飾物。」淺玫紅與蒼藍的眼睛互看了一下後,遊繼續柔聲問道:「先生會介意我們是同性的伴侶嗎?」

他不知道對方的世界有沒有同性伴侶,但自己的世界裡有不少人會在意這種事,當然支持的人也相當多,保險起見還是先問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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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界交流中時不時會出現不約而同的定義,拉多米爾點點頭,正要擺出理解的表情時,對方的下句話讓他又搞不懂了。
同性伴侶?相同性別的伴侶?這是可能發生的事情嗎?

「同性的意思是、你是男性?」
他表情茫然近乎呆滯,先看往交談之人,然後改變對象,又問向另一位高大身影,「還是妳是女性?」

他的第一個疑惑合乎常理,擁有暖金髮色的傾聽擁有令人難以辨識生理性別的溫和美,第二個詢問就顯得過於滑稽。但拉多米爾被熟悉又陌生的用詞搞得思想混亂,連單點思考都做不到,只能笨拙提問,試圖釐清彼此對名詞的認知是否相同。

「然後伴侶的意思是……戀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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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對方一時露出茫然的樣子,遊才想起今天穿著私服,被誤認性別的機率大增,他正想解釋之際,聽到對方向燐問到是否女性時忍不住笑了出聲,他趕緊掩著嘴壓抑住笑聲,顫抖著肩膀努力的擠出解釋的聲音。

「很、很抱歉……我、我不是想嘲笑您……那、那個……」

看自己的伴侶笑到快要說不出話來,燐決定代替他冷靜的回答。

「他是男的。」抬手拍了拍還在發抖的橘金髮頂,「然後——對,如你所說我們是戀人,已經結婚了,讓您感到困惑真是不好意思。」

「不知道你的世界裡有沒有同性的戀人,但無論如何,如果你對此感到不適的話,我們就不再打擾你了。」他將「妻子」準備要說的台詞都說出來,但看對方剛才的反應,對方的世界裡或許沒有相同性別的伴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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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男的,就代表代為回話的青年也是男性。

「噢──啊、哇!非常抱歉!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知道……知道你是男性,但就、我只是問問!」
發現自己問了蠢問題,拉多米爾慌忙起身,一邊言不及義的道歉,一邊擺動手臂,著急之下還打翻了酒杯。
杯身傾斜,橙色液體飛濺而出時,他分心一瞥,勾動指尖像扯著透明絲線拉正酒杯,同時酒液也全數回到杯內,只剩瀰漫的麥子香氣能作證他的魯莽,而拉多米爾處裡完失誤後仍在繼續他的解釋。

「我在國家內沒聽過同性的戀人,但不會不舒服!在酒吧內一切都有可能!我也看過很多人對著發光小盒子說話!」
帝國思想傳統,但在雙親的開放教育下他保有柔軟的思考方式,這也是他能迅速適應夾縫存在的原因。

黑髮男子平靜的態度只加深他的忐忑,拉多米爾求救地看往雙目帶笑的青年,希望對方能趕快加入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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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在意,這傢伙現在的裝扮確實很容易讓人誤會就是。」燐的態度仍然冷靜,彷彿視對方的慌張如無物,就連看見酒杯被打翻,而晶亮的酒液安然無恙地回到杯中的畫面,也如同普通的日常般沒有情緒起伏。

倒是遊看著麥酒飛濺之際,像被細絲快速牽回杯中的畫面感到有趣,這比那種隨時都能看出把戲的魔術好看得多。在對方緊張的解釋後,粉灰的眼睛忐忑地移向自己,他迅速的領意後幫忙打圓場。

「您不會感到不舒服那就好了,在我們身處的世界裡有些人會對此感到不適與不滿,很高興您如此慷慨。」

「您說的發光小盒子是指『手機』嗎?剛才拜見您出色的魔法,我想在您的世界裡,魔法通訊應該會更特別嗎?」他試著轉移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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