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ノ鳥
@Caeures
Sun, Jun 22, 2025 5:0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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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認識到人對世界與社會的認識依賴於虛構,但人不是一般動物不能不依靠自我認同與對世界的日常信念過活。這對於追究真實的哲學來說,是荒謬的。因為自我認同與日常信念,雖然對於維繫人的理智與心理正常至關重要,但它大多建立在虛假的故事上,而經不起理性對真實的追求對於它們的考驗。除非這人能心甘情願活成無味的人,僅僅依靠理性推論與發生在它身上的經驗,據著這些足夠充足的理由過活。拒絕那些帶有幻想的神、國家、創作,這人依然可以品嚐它們,但這人知道這些大多只是泡影與灌水。
江ノ鳥
@Caeures
Sun, Jun 22, 2025 5:08 PM
Sun, Jun 22, 2025 5:29 PM
這人抱持柏拉圖主義的信念卻不追求彼岸,也不以犬儒或消極虛無主義的方式自暴自棄地過活。這樣的弔詭、矛盾便是荒謬的。從對真實的追求出發,卻承認要活在由虛假摻水的幻夢中,而且恰恰是不拒絕掉這樣真假參半的現實,才不會投身於彼岸、來世、異世界等更大的非理性幻夢之中。因為即使是積極的虛無主義者,也抱有成為自我沉溺於創造能力的獨裁藝術家的風險。
非消極也不是積極,而是警醒的虛無主義者,它不能採取獨我論的立場,它必須假設有你的存在,從第二人稱來看待彼此。這人要以此設想這人在那世界的位置,也要以這世界來想那人與這世界的關係。
依照充足理由律的四重根來看,如果這人要保有成為一個追求真實的理性主義者,而不瘋狂地成為無法在庸俗世界中妥協生活的犬儒或信徒,那它不該混淆成因的理由與認知的理由,也要是合於社會默契所虛構的動機的理由的真。
江ノ鳥
@Caeures
Sun, Jun 22, 2025 5:17 PM
Sun, Jun 22, 2025 5:32 PM
這人的理由,不能只是這人的理由,還要是那人在這世界的理由。
換言之,這人得要持續假設「你」的存在。而設想「你我」是為「彼此」活著。因此上帝部分扮演了這個功能,但它不是一個平等的假設。這也許可以解釋禱告是如何維繫自我認同與日常信念,因為人需要假設在對誰說話才能對自己說話。
因此假設「你」的存在,雖然並非絕對真實的,但可以在創造與獨裁中得到調解。不是把概念當作支配物創造,而得到獨裁者式的認知理由的世界,而是把概念當作平等的對象進行溝通,得到一個「這人」與「那世界」,然後透過「這世界」來看「那人」,體會我也是「你」。只是在訓練的妥協上,把「你」放得比自己高,不失為一種對沖掉自我認同的自以為是的練習方式。
江ノ鳥
@Caeures
Sun, Jun 22, 2025 5:40 PM
Sun, Jun 22, 2025 5:45 PM
這人所假定的「你」如同對那世界的認識,是充滿未知與不懂的才是忠實於有限的。獨裁的藝術家才會假設這人與那世界的當然理解,以及那人與這世界的當然適應。
承認異質的普遍,把它放在對象而非異類,對視而非忽視,能免於陷入自以為是的認知理由的幻夢,但依然能夠保有自我的認知框架。不同於積極的虛無主義者,把生命獨裁地當作可以恣意揮灑的畫布。一個不陷於故事中的創作者,它在將自己的生命作為作品無拘無束創作的時候,是以自己作為溝通對象,但不是物件對象來創作的。因而它是個為這人烹飪那世界的廚師,餵養自己的父母。創作不是在獨裁地抒發便得到完成,而是在被品嚐的那個被注以再新、持續性的生命。
不需要上帝的假設,只需持續設想從鏡中看自己就好。如此自我圖景雖仍虛像,但它這可能是不自我沉溺的最小假設,也因著足夠赤裸,而使得能相信它較少地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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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消極也不是積極,而是警醒的虛無主義者,它不能採取獨我論的立場,它必須假設有你的存在,從第二人稱來看待彼此。這人要以此設想這人在那世界的位置,也要以這世界來想那人與這世界的關係。
依照充足理由律的四重根來看,如果這人要保有成為一個追求真實的理性主義者,而不瘋狂地成為無法在庸俗世界中妥協生活的犬儒或信徒,那它不該混淆成因的理由與認知的理由,也要是合於社會默契所虛構的動機的理由的真。
換言之,這人得要持續假設「你」的存在。而設想「你我」是為「彼此」活著。因此上帝部分扮演了這個功能,但它不是一個平等的假設。這也許可以解釋禱告是如何維繫自我認同與日常信念,因為人需要假設在對誰說話才能對自己說話。
因此假設「你」的存在,雖然並非絕對真實的,但可以在創造與獨裁中得到調解。不是把概念當作支配物創造,而得到獨裁者式的認知理由的世界,而是把概念當作平等的對象進行溝通,得到一個「這人」與「那世界」,然後透過「這世界」來看「那人」,體會我也是「你」。只是在訓練的妥協上,把「你」放得比自己高,不失為一種對沖掉自我認同的自以為是的練習方式。
承認異質的普遍,把它放在對象而非異類,對視而非忽視,能免於陷入自以為是的認知理由的幻夢,但依然能夠保有自我的認知框架。不同於積極的虛無主義者,把生命獨裁地當作可以恣意揮灑的畫布。一個不陷於故事中的創作者,它在將自己的生命作為作品無拘無束創作的時候,是以自己作為溝通對象,但不是物件對象來創作的。因而它是個為這人烹飪那世界的廚師,餵養自己的父母。創作不是在獨裁地抒發便得到完成,而是在被品嚐的那個被注以再新、持續性的生命。
不需要上帝的假設,只需持續設想從鏡中看自己就好。如此自我圖景雖仍虛像,但它這可能是不自我沉溺的最小假設,也因著足夠赤裸,而使得能相信它較少地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