ꐟꀗꁴꂵ
【原創】


        ‐ 悪魔のような男 ‐ 02-06.

00-01.
.百莉AU,神無月兄妹的歲數被調小一些的世界線。
.基本上只寫了想寫的部分。
.閱讀前先看一些人物及背景設定可能會更好理解。

ꐟꀗꁴꂵ

02.

  她們再次約會見面時,百合子才知道愛麗絲已經是大學生,她一直以為愛麗絲是高中生(更甚或是初中生),但果然人不可貌相,儘管愛麗絲長得嬌小,還是以穩紮的成績考進了東京大學,現在正修讀心理科。

  而她的雙胞胎弟弟在高二時從文科硬生生轉讀至生物系,聽說是為了繼承父親的遺志。

  但關於父親的遺願這點,愛麗絲卻笑著搖頭說實際上也不能說是最後的訊息,因為他們的父親只留下短短的遺書便與世長辭,從他活著到死後都沒有提起一丁點要他們繼承衣缽的想法,那為何他們還想承繼他的事業,都只是出於他們自己的想法——如果父親還在,多半會無奈的稱之為任性。
ꐟꀗꁴꂵ

  「爸爸希望我們能以自己的想法活下去。」

  愛麗絲抱膝坐在沙灘上,遠眺著夕陽逐漸西沉的安靜景色,仍殘留著點點稚氣的精緻側臉上,又一次悄悄燃燒著悲傷的孤度,她將下巴放在膝蓋上繼續說。

  「我跟亞爾都有想實現的夢想,爸爸媽媽都沒有強要我們繼承爸爸的事業,其實只要繼續追逐夢想就好了……但果然無法從爸爸留下的東西上移開視線,至少我是這麼想的。」
ꐟꀗꁴꂵ

  在近冬顯得有些冷冽的海風拂起燦橘與墨黑的髮絲,愛麗絲抬手攏起搖曳的鬢髮,還沒等百合子斟酌該回應什麼,她便抬起頭笑著、若無其事的打斷對方還沒開始的話語。不希望氣氛變得太僵硬、不想百合子多費心思安慰自己,那之上的是——著急的想從父親的死中邁開步伐,當無意中的對話進行過好幾次後,百合子驀地注意到這點。

  說著想要努力向前的人,一直無意識的試圖躲避,好藉此證明自己有好好前進。

  而她的弟弟亞爾伯特,則是明顯的被泥沼般的死凝滯住雙腳。
ꐟꀗꁴꂵ

  有時百合子會忍不住想,如果他們的父親不是自殺身亡的話,他的死還會為他們帶來如此巨大的震撼嗎?肯定還會停下步伐,但那足以成為扭曲他們未來的意志嗎?會讓他們拼命想要直視,卻又不忍看見屍體嗎?會讓他們即使在痛苦中掙扎,還能爬出來繼續普通的生活嗎?

  不是自殺的話,會改變根本的某個事物嗎?還是說,無論是哪樣的死亡都不會改變影響他們的一切呢?那深刻陷進他們胸腔中的巨大棘刺,會永遠都拔不出來嗎?
ꐟꀗꁴꂵ

  但說到底,天倉遊是個怎樣的人她根本不夠了解,無法用學術與理性去界定這個人的死亡的其他可能性,到底會以何種形態重新影響這對可憐的姐弟。

  ……可憐。

  她意識到無法將這個名詞從二人身上剝離下來時,少女已經站起來向她伸出手掌。在她還留在日本這段期間,她是否也能像這樣伸手拉他們一把呢?
ꐟꀗꁴꂵ

03.

  百合子想來想去,最後還是只想得出作為外人,她能盡的最大的努力是陪伴,所以愛麗絲提議去的地方、想做的事,她都一一答應,甚至為此延長了假期。要是被她的兄長知道肯定會忍不住笑出來,說她又什麼都不管埋頭闖進別人的事情裡,「不過妳就是這種性子,沒辦法吧」然後又會聳聳肩這麼說,正因她幾乎能準確的預測到兄長會擺出何種臉色、說怎樣的台詞,所以她只滯留在東京,只用電話跟訊息通知父母她會再待久一點。
ꐟꀗꁴꂵ

  最近聽說亞爾伯特遇到了不太好的事,被人跟蹤、在他的門口前放下食物、點心、他曾隨口說過想要的東西,還有裝在保險套裡的、某個男人的精液。他略帶困擾的跟愛麗絲將這些駭人的經歷當作前置,微笑著說自己現在有一個同系的前輩聽了他的困況還當了他的男友,剛才提過的事情就逐漸消失了。愛麗絲衷心為他感到高興,但百合子總覺得有些奇怪,卻又無法再從愛麗絲口中得知更多消息,疑惑被懸在線上,她提議下次視訊通話時也讓自己加入。少女飛快的答應後,又慢慢露出感到寂寞的樣子,跟她說到父親時努力地微微上勾的神色一樣,百合子當下以為對方是不是又想提起父親的事,但這次不同。
ꐟꀗꁴꂵ

  同樣是家人,但這次是雙胞胎的弟弟。

  「我一直跟亞爾一起,真的是從出生開始就和他在一起,經歷過很多事也從他身上學到好多,有亞爾這麼優秀的弟弟我很高興,感覺整個世界好像從一開始就眷顧著我一樣。」

  二人坐在公園旁的長椅上,午後樹蔭的碎光紛紛點點的落在她們身上,糖果色的眼眸垂下盯著自己如鞦韆般上下輕搖的鞋尖,雙手環住盛著紅豆湯的罐子斟酌接下來的話。

  「儘管還在讀同一間大學,但是亞爾搬出去開始一個人的生活,不知不覺間我們見面的次數漸漸變少……雖然還有通電話和訊息,不過感覺我們的距離好像變遠了一點。但是這樣也沒關係的,總有一天我們還是得分開生活吧?」
ꐟꀗꁴꂵ

  確實,就算是從小就一起長大的家人也不會一輩子黏在一起,像是自己就跟兄長鬧翻了……這好像不能相提並論呢?

  百合子不禁想到,抬起手中棗紅色的罐子,喝下一口還暖和的紅豆甜湯。

  「所以,我會忍不住想……」輕晃的鞋子稍微停了下來,「亞爾現在幸福嗎?」

  原先在齒間默默磨碎泡軟紅豆的動作,被這句按捺著情緒的輕言細語叫停,深褐色訝異的看著愛麗絲,胸口有幾分形同當天看見自殺報導的悸動,然而少女沒注意到她的驚愕。
ꐟꀗꁴꂵ

  「現在有可靠的前輩當他的男朋友很好,黑荻前輩自身也有過一些難熬的經歷,想必會為亞爾設身處地的作考量吧。」回想起她只短短見過幾面的高大男子,其左邊臉上的大片燒傷和遮掩用的纏帶與眼罩,彷彿也成為了一部分的新皮膚,「但這樣就是幸福了嗎?亞爾從來不跟我提到前輩的事。他們過得好嗎?亞爾現在是怎麼想的呢?我不敢問……」

  她的聲調與賴在地上的落葉一起微微發抖,得用力皺起眉眼才能強忍住想哭的衝動。
ꐟꀗꁴꂵ

  「現在的距離就讓我有點害怕了,如果變得更遠一點的話……」

  「不會的!」百合子又一次咣的放下罐子,她來不及自覺反應有些激動了,伸手將顫抖的愛麗絲擁入懷中,儘管她跟亞爾伯特對話的次數不多,但她直覺溫柔的弟弟不會討厭姊姊,「アリちゃん最喜歡亞爾君了!他一定也想著一樣的事!所以別擔心……」

  少女乖乖靠在百合子胸口上,抿緊的嘴角慢慢放鬆力道,又一次試圖揚起微笑,但依然輕垂的眼簾讓她看起來沒精打采。

  「我是個怕寂寞的人,所以……」她輕聲呢喃,後半句沒有說出口,她闔上雙眼將一隻手放在溫柔地環抱著自己的手臂上,「謝謝妳,百合子さん……」
ꐟꀗꁴꂵ

  包含著種種情緒的道謝,自今為止一直認真傾聽她的話、安慰她、陪伴她……愛麗絲總有種如果哪天在見面時,百合子跟自己說要回美國的話,她肯定會非常失落的預感。但她明白總有一天,無論是誰都可能會離開的。

  只是在心裡祈禱那天不要太快來臨,再在這個懷抱裡待久一點……

  彷彿在無形中回應她的祈昐般,那雙手收得更緊了些,她沒能看到百合子現在因為難過而絞起的臉色,絲毫不察其實她們在悄然間萌生起同樣的思緒。
ꐟꀗꁴꂵ

04.

  這天的晚上,她們在晚餐過後討論著下次見面的行程,這時愛麗絲的手機響起細小的鈴聲,其震動的聲頻或許更早讓她注意到有電話打入。看見手機上的畫面顯示出弟弟的名字,她想也沒想就接了起來,喂了一聲才想起現在在餐廳裡,便向百合子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百合子向她微笑著搖了搖頭後,電話另一端傳來的話音又拉走了她的注意力。

  「姐姐……抱歉,突然打電話給妳……」亞爾伯特低下頭,輕輕吸了一下鼻子,「會打擾妳嗎?我現在……想聽聽妳的聲音……」
ꐟꀗꁴꂵ

  她很久沒聽到弟弟撒嬌的請求,愛麗絲趕緊笑說可以喔,接著感到疑惑的問:「怎麼了嗎?亞爾是感冒了嗎?還是說——」

  在哭嗎?這個問話讓正將冰水送往嘴裡的百合子抬起視線,她也孤疑的看著愛麗絲,而糖果色的焦點落在手機那方,彷彿看見誰都無法目視的人像,即使將手靠在唇側也沒能掩蓋她絲絲的擔憂。

  「我、我……沒事的……」

  電話那頭的少年頓了頓,他想到果然被姐姐看穿了,受寒般顫抖的聲音透過大氣電波傳到愛麗絲耳裡,接著因為遠處的開門聲而急忙說完「下次再聊」就直接掛斷了。愛麗絲慢慢放下手,她的神色變得越顯啞然與緊張,讓百合子有股不妙的預感。
ꐟꀗꁴꂵ

  「怎麼了嗎?亞爾君不舒服嗎?」她知道真正答案一定不是這個。

  因為某種共感而睜大的眼睛緩緩移開百合子,那其中深深藏著從未表露過的恐懼和確信。

  「感覺很奇怪……亞爾很害怕的樣子……聲音在顫抖……他在哭……對不起、我有點混亂 ……」

  她用接近於空虛的聲音說完後,思索了幾秒後又若有所思的向對方道歉,緊接拿起帳單、外套和手袋就著急的走往櫃檯結帳。突如其來的動作讓百合子一愣,在她跟著穿上外套並跑出餐廳時,疑問說到一半,愛麗絲就轉頭用過於焦急而快要哭泣的姿態沙啞的大喊。
ꐟꀗꁴꂵ

  「我、我也不太清楚,但就是覺得現在得去亞爾的家才行……!沒辦法放著他不管……!」她自己也覺得這個主張令人極為無奈,但身為雙胞胎的直覺讓她不得不如此驚懼著,「我現在就得去了,所以很對不起,百合子さん——」

  今天就這樣解散吧,這句話還說出口,百合子就先抓住少女正要離去的手臂,二人急忙吐出的氣息化成微絲的白。

  「我也一起去。」

  少女訝異的回頭看向對方,原本有一瞬間想婉拒的心情,在看到那被明亮街燈映照得堅定的神情後直接崩解,沒想到對方願意相信自己的荒唐。熱淚脫眶而出,她反過來握住對方的手,直接跑往計程車停靠的馬路邊。
ꐟꀗꁴꂵ

05.

  在溫暖的車上,愛麗絲還是嚴肅的皺緊眉頭,身體仍因為情緒高漲而微顫著。她一直沒有鬆開百合子的手,付錢時才發現原來自己用力握著對方的手那麼久,她甚至感到自己的手指到僵硬了,被握著的人肯定覺得很痛吧。但百合子別說是感覺很痛,在行駛間還用另一隻手撫摸她的頭默默在安撫她,聽到她為了握手的事道歉時,依然露出讓人安穩的微笑,這令愛麗絲又有點想哭。

  但她已經擦乾眼淚,一如既往的走進大樓的前台告知要找哪層樓的哪位住戶,因為弟弟早有登記,報出名字後,警衛就恍然大悟的邀請她到升降機大堂,還在二人搭上機器後笑著道別。
ꐟꀗꁴꂵ

  緊張的氛圍瞬間在狹長的鐵箱子裡濃縮,二人都抿著嘴不敢多說一句,等到達樓層後,他們就走到亞爾伯特的房間前。在她們按門鐘前就聽見室內模糊的爭執聲,愛麗絲嚇得趕緊瘋狂按鐘大喊亞爾,一些鄰居探頭出來用感到困擾的眼神看著少女,在她身側的女子向其他人揚起抱歉的微笑,直到門終於被人打開——半張臉纏著鬆散繃帶、眼神陰沉的高大男子一露臉,百合子頓時感到不妙,她不知道這是自己工作時的直覺,抑或是面對高挑的黑髮男人時會出現的「既視感」。
ꐟꀗꁴꂵ

  男子看見來者是愛麗絲後,就馬上勾起微笑,卻讓整張臉更顯疲憊,他還沒問清來意,愛麗絲就用意想不到巨大力道拉開了門,並靠小巧的身材靈活的鑽入玄關。太過迅速的動作,在看見少女衝入起居室之際,百合子在男人臉上看見強烈的憤怒並用力快步進門,百合子趕緊抵住差點闔上的門板一起走進去。


  「你到底在做什麼!」


  門關上的瞬間就聽見近乎震耳欲聾的怒吼聲,原本以為是男子的怒喝,但在著急登上走廊時,聽到的一連串滿含怒氣的責備,全屬於變得沙啞的女聲。
ꐟꀗꁴꂵ

  「你為什麼這樣對亞爾!他不是你喜歡的人嗎!為什麼對他做這麼過分的事!」

  淋浴在這些混雜著哭腔的怒濤中,百合子感覺自己好像一時迷失在昏暗的走廊裡,發光的起居室就在眼前,她卻覺得自己走過去的時間比另外二人要長得多,多到她能聽清楚雙胞胎的痛哭聲,還有男人詭異的沉默。

  她一踏上門框時,先看見採光良好的大片窗戶四角,被釘住的遮光黑布完全封住,各處都擺放了遠程操控的監視器,讓整個起居室顯得極為侷促又令人感到不安;地上是混身赤裸的少年,他身上滿是在情事裡留下的瘀血,被皮帶勒得鮮紅的雙手被愛麗絲拉出來,卻顯得無力而垂下,無神的臉孔靠在愛麗絲的胸口上,除此之外還能看見從一個房間中拉出來的長長鐵鏈和被解開擱在沙發邊緣的腳銬。
ꐟꀗꁴꂵ

  百合子很快就理清了情況,這是強制求愛和囚禁的跡象,但在眼下的證據清晰說明了她先前的疑惑之際,一直沉默不語但怒火中燒男子舉起一張椅子想砸向碰了他愛人的少女時,少女趕緊護住弟弟,與此同時百合子被腎上腺素飆升的衝動力氣將男子推向後方撞上牆壁——他的目標直接轉移向百合子。她趕緊叫愛麗絲報警,一邊用她長年來習得的空手道制服了比自己高大的男人,用長鐵鏈將他綑綁起來,無法動彈的男人一直激動的向亞爾伯特高喊著:「我們是相愛的吧!亞爾君!為什麼要背叛我!為什麼要讓她們阻止我們!我很愛你!這個世界上只有我是最愛你的!亞爾君!
ꐟꀗꁴꂵ

  飽受驚嚇的少年只能披著長毛巾捂著耳朵不斷發顫,而愛麗絲則是含著淚水怒瞪著一直瘋狂主張他們是相愛的黑荻時雨,滿懷前所未有的恨意、咬牙切齒的厲聲吼道:「我絕對不會原諒你的!」

  那充滿憎惡的扭曲側臉和尖銳的語句,令只是局外人的百合子心頭一顫。

  直到警察前來稍微了解事情後,決定將人帶走時,也沒令黑荻放棄繼續嚷嚷,他的聲音被拖得越來越遠。而幾位醫護人員靠近少年,關切的詢問他的意見後,他拉著毛巾慢慢起身,在愛麗絲的攙扶下離開了滿地狼藉的房間。
ꐟꀗꁴꂵ

  而想跟上百合子被留下來解釋情況,百合子只好將她想到的可能性和推理告訴警察,比如從先前亞爾伯特在住處門口收到的騷擾多半是出自剛才被逮捕的人,應該是假借幫忙的名義讓亞爾伯特對自己產生好感,但實際上亞爾伯特或許沒有這個意思,而是迫於無奈的強行接受,後來就發展成這個事態。但由於這只是她自己的推論,必須在確認疑犯和被害者的證供及驗傷後才能繼續調查,因此百合子很快就被放走,她馬上坐車直奔向她打聽到的醫院。

  她在已經關燈的走廊上隱約看見孤獨地坐在長椅上的嬌小身影,緊急出口指示板的幽暗綠光化成魚缸的水融合在暗淡的橘金中,再讓那雙柔軟的異色蒙上陰影。百合子加快腳步上前,愛麗絲看見是對方走來而抬頭露出虛弱的微笑點頭,哀愁的目光又落到仍關著的診間門上。
ꐟꀗꁴꂵ

  「媽媽在裡面聽驗傷的報告,等聽完醫生的話後,就要僱律師告那個人了……真是太可惡了……」

  說到黑荻時雨時,她又忍不住咬牙,用手緊抓住裙子,身體再度顫抖,在百合子想擁抱她說她很勇敢時,仍然低垂的髮間滴落黯淡的淚光。

  「我一直覺得憎恨一個人是不應該的,但果然沒辦法不討厭那個人……」哽咽的哭腔說出無法扭曲的事實,裙子上的皺痕與手背上的水滴越來越多,她內心堆積的遺憾滿溢而出,「如果是爸爸的話……一定會做得更好……我太沒用了……」

  這些自責的喪氣話塞滿了百合子的胸腔,她知道愛麗絲不是想讓自己一起背負悲痛的包袱,但還是忍不住將她抱住懷裡,一邊撫摸橘金的頭髮,任由壓抑的聲音弄濕自己的衣襟。
ꐟꀗꁴꂵ

06.

  沒想到快到清晨,她們才終於分別,明明感覺疲憊,但百合子一想起下車時那雙哭得紅腫的眼睛,還有亞爾伯特的遭遇,她就有點難以放鬆,睡意因此無法完全舒展。

  回到東京的租屋處後,她出神的看向尚未完全天亮的外面一會,一邊打著呵欠,一邊走進廚房裡拿起一瓶麥茶。
ꐟꀗꁴꂵ


  「以為惡人的孩子也是惡人,結果發現不是的感覺如何?」

ꐟꀗꁴꂵ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她整個人僵在原地,手上還沒打開的麥茶咚的一聲落地,腦袋刹時一片空白到連心跳在加速都聽不見,直到她終於慢慢移動雙眼確認時,那裡憑空出現了和愛麗絲如出一轍的面容——色彩較淺但同樣燦爛的橘金色長髮;睫毛細長的淺玫紅眼眸;波紋領口的白紗襯衫和高腰黑長褲包裹住修長的身軀——背著手俯身飄浮在自己眼前的中性青年,領下的蝴蝶結長帶同時輕輕飄逸。

  其看似完美的溫和微笑中靜靜浮現出難以言喻的空洞,以及聽來輕柔的語調實際上帶著細刺的姿態,都讓她忍不住聯想到可恨的兄長——但他們的空洞似乎不是相同的——從而生出一股接近本能的抵抗,同時又因為他是雙胞胎的父親這點而感到強烈的躊躇,她有很多事情想向對方訽問。
ꐟꀗꁴꂵ


  無論再荒謬也好,在她面對確實出現了那個早已死去的男人——天倉遊。

ꐟꀗꁴꂵ
      
ꐟꀗꁴꂵ
原本想明天再發,但骰籤子時噗神說今天發比較吉(?)還是很晚的來發個文
ꐟꀗꁴꂵ
讓惡魔般的男人們都在同一篇登場了(好??
載入新的回覆